心里畅快无比。
该!
谁让他当时摁他的伤口,还动脚踹他来着,他这辈子就没有被人踹过!
“哟,这不是我们江兄吗?好巧,竟然在这碰见了。”
瞿元亨笑盈盈的展开扇子,慢慢摇着,一副风流倜傥的公子模样。
江序没心情和他虚与委蛇,直勾勾的盯着他,“你来这干什么?滚。”
最后一个字尤其加重了音调,显示了主人并不愉快的心情。
被人骂“滚”了,瞿元亨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兴趣盎然,他可从未见过江序这副模样,着实有趣。
“我来吃个饭而已,江兄这么说未免太不近人情。”
他突然凑近,“江兄是心情不好吗,我看着怎么好像要吃人一般,不过我的心情倒是不错,哎,你还是来晚了,我刚与这家店的东家小娘子交谈,言语间她对我很是欣赏,着实让人心情好,虽然她已经嫁为人妻,可是这嫁了人又不是不能和离,你说是不是?”
“嘣”地一声,仿佛岩浆爆发一般,江序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被彻底击溃,现在他一点不想耽搁时间,也不想等出去了再教训他一番,他只想现在就让他灰飞烟灭!
猛地拽住他的衣领,眼神犹如冬日里的烈烈寒风,让人不寒而栗,紧绷的身体仿佛随时会挥出暴怒的拳头。
二人无言的对峙,像是过了很久,也许只是片刻。
“三郎,你在干嘛?”
张金花疑惑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唤回了江序即将崩塌的理智。
瞿元亨衣领被他死死的拽住,依然面不改色,吊儿郎当,似乎笃定他不会在这里动手。
江序突然轻笑一声,“阿娘,没事,这是我同窗,他衣服脏了,我帮他拍拍。”
张金花虽然奇怪为什么衣服脏了要拽人衣领子,但是她实在太忙,过问一句之后又去招待客人了。
江序的手死死摁在他的伤口上,不动声色的加重力道,眼里酝酿的风暴似乎要在此刻全部宣泄。
他动作太快,瞿元亨反应不及,原本还嬉笑着的脸瞬间变得痛苦,喉咙里溢出痛苦的低呼,但死要面子的不肯开口求饶,两只手拽着江序的手就往回扯。
可惜江序是农家子,早先是会在地里干活的,力量早就练出来了,对付他一个病号绰绰有余。
瞿元亨脸都快憋紫了,也挪不动他的手分毫。
原本就没好透的伤口此时又崩裂开来,血迹一点点蔓延,他今日穿的是深色衣服,并不能看得出来,但是他可以感受到胸口已经濡湿一片。
“你们这是?”
周芷一出来就看见他们二人快要贴在一起的一幕,莫名的有种淡淡的诡异之感,看二人纹丝不动,实在忍不出开口询问。
听见她的声音,江序立刻撤回了手,恢复那副人畜无害,平静温和的面容,对着她笑道:“没什么,他衣服脏了,我帮他拍拍。”
周芷一脸的你怕不是在拿我当傻子的表情。
看那个富家公子的痛苦表情,能是给人拍衣服就有鬼了,“你们认识?”
江序接过她手里的托盘,“同窗。”
不知为何,明明只是两个字的回答,她愣是从里面听出了嫌弃的意思。
瞿元亨的面色还没缓和过来,憋的青紫的脸尤为可怖,看着江序的眼神尤为不善,手不动声色的摸了摸自己的伤口,确认又流了不少血,后槽牙咬的咯咯作响。
周芷敏锐的又闻到了熟悉的血腥味,并且尤其的近,像是就在周围。
狐疑的看着二人,灵光一现,脑海* 中浮现一个猜想,但又不敢确定,于是给了江序一个眼神: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瞿元亨?
江序看懂了她的询问,淡淡点头。
周芷这下子明白血腥味是从哪来的了,再回想二人刚才的动作,想必是江序又给人伤口弄崩开了。
不过,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肯定是瞿元亨的错,要不然江序向来温文尔雅,待人有礼,怎么会好端端的唯独不喜他?甚至到了忍不住动手的地步。
这么想着,她看待瞿元亨的眼神也不善起来。只是到底还是店里的客人,有钱不赚是傻子。
“客人这边请,那里有位子。”
将人引至座位后,她便离开了,丝毫没有之前热情的态度。
瞿元亨伤口还疼着,见到她态度的两极反转差点气笑,不过终究没有说什么,毕竟还有个江序在一旁虎视眈眈,他要敢轻举妄动,怕是下一秒江序会毫不客气的拿把刀捅进他的胸口,他怀疑他真的能干出这种事!
江序坐在他对面,眼神警告:“以后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瞿元亨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又或者是单纯的喜欢犯贱:
“她?谁啊?我不认识,不过我倒是觉得你娘子嫁给你真是可惜了,好好一个秀丽佳人竟然沦落到如今在这里讨生活,要是我的人,现在肯定是华服美裳,仆人伺候。”
江序眼神落在他的伤口上,手指不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