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敲着桌子,发出有规律的“哒哒哒”声。
“你自己都自身难保,还在这逞什么口舌之能,一个被赶出家族的弃子而已。”
“弃子”二字让瞿元亨太阳穴狂跳,升腾的怒火差点没压住,“你,你给我闭嘴!”
他不愿承认这个事实,现在被人大咧咧地说出来更加让他承受不了。
在被人追杀的时候,他就知道家族已经放弃了他,否则堂堂瞿氏的长子嫡孙怎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江序眸光暗沉,瞳孔里似有冷冽的寒风,“既然成了弃子,就该有觉悟,少像个过街老鼠般乱窜,惹人厌烦,挨打了不要紧,重要的是别被人一脚踩死。”
这番毒舌的话比胸口的伤还令瞿元亨难受,心脏处传来的痛像是被人拿针扎一般,快要麻木,狠狠咬住舌尖,口腔里传来的血腥味让他保留了一丝清醒。
“你什么意思?”
虽然这话里大部分都是骂他的,但是背后隐藏的意思让他脊背发凉,忍不住深思。
江序目露鄙夷,“你这样的蠢货怎会有人忌惮?”
话都摆在明面上了,还听不明白,瞿家是真的出了两任帝师吗?怕不是夸大其词。
他的目光又刺痛了瞿元亨脆弱的心脏,忍不住开口:“你说话能不能别带刺?有话不能好好说,要不是我,你和朱思敬一个都跑不了!”
见过瞿氏内乱的人怎么会还被幕后之人留着?即使他们当时不过是误入,也会被斩草除根。
就是知道这一点,认为瞿元亨还有点用,江序才没把无数次想弄死他的想法赋予实践。
瞿元亨要是死了,不仅他和朱思敬跑不了,连他们的家人都会受到牵连。
该死的门阀!
江序眼神幽暗,看着瞿元亨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恶意,“你来南宁府城是来显摆你的聪明才智的?”
不知为何,对着他这样的眼神,瞿元亨突然有些怂,小声道:“不,不是啊。”
“我是为了躲——等等!”
混沌的思绪突然清明,像是有人往他灼热的脑子上浇了一盆冷水,让他瞬间明白过来,喃喃自语道:“所以我不该考的那么好,我应该是个庸才。”
只有这样,才能让那边的人放松警惕,他得到喘息之机。
眼神由迷茫到逐渐清晰,这些其实他早该想到,但当局者迷,加上他憋着一口气想让那边看看他才应该是瞿家未来真正的掌权人,反而让那边心生忌惮,想要除之而后快。
想明白了这一切,没有了之前的散漫,他认真的道谢:“多谢。”
倒还不是个蠢到家的,江序看他的眼神依旧不善,但没了弄死他的欲望,“以后不要出现在这里,听明白了吗?”
他不希望任何别的因素影响到周芷,这瞿元亨身边有着太多不安因素,加上自身也心怀不轨,他不放心。
瞿元亨眨了眨眼,“你放心,嫂子虽然长得好看,但我不爱有夫之妇。”
他收回刚才的话,这人真是个蠢货!
江序深吸一口气,“我的意思是你身边有人看着,会牵连到我娘子,这下听懂了吗?”
瞿元亨恍然,“哦,这样啊,明白了,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来了,保证离得远远的。”
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他夹了一口菜往嘴里送,不知不觉吃了半盘子,突然有些后悔刚才口出狂言。
“那,那个,就是,你能不能给我带点嫂子做的菜,还怪好吃,你放心,我给钱,给双倍!”
“不,不行吗?那三倍也成,五倍,五倍可以了吧?”
江序启唇,吐出一个字,“滚!”
66 告白,亲吻
◎在亲上去之前,她想,这是不是就是为色所迷?◎
瞿元亨连菜都没吃完就让江序赶走了,走的时候嘴上还嘟嘟囔囔,“我还没吃完,我付了钱的!”
江序只当没听到,拎着他的衣领子直接将他扔了出去。
被扔出门外瞿元亨也不恼,理了理衣袖,嬉皮笑脸的表情瞬间收敛,一双多情的桃花眼此刻蕴藏着无限沉思。
他知道江序的意思,至少表面上他不想与他扯上关系,毕竟他的身边有人在暗地里看着,谁也不想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示敌以弱,一个病歪歪还不聪敏的继承人总比新选出来的不知根底的新继承人要好,说不定还会有人帮他占着这个位子,待到时机成熟再一脚给他踢下去。
但没关系,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他现在需要时间养精蓄锐,等时机成熟,那就要看看到底是踢他的人脚硬还是他站稳的腿硬。
收回思绪,胸口处刺痛传来,原本被忽视的伤口急切的叫嚣着,夺取他的注意力。
他“嘶”了一声,脸忍不住皱起来,这厮下手真狠!
他毫不怀疑要是他再和他夫人靠近一点,江序这厮是真的会拿手里的酒坛子给他开个瓢。
店里,周芷出来的时候瞿元亨已经不见踪影,桌子上的菜却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