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笑道:“地理环境不同,气候温差自然也不同,京城不仅夏天比南宁府城热,冬天也冷不少,这里的雪才叫鹅毛大雪。”
王二丫张大嘴巴,震惊道:“天爷呀,那该多冷啊!”
周芷也发愁,不过愁的不是天气,而是生计。
江序虽然当上了京官,可也只是从七品,俸禄只能说养得起一家老小,可其他的就什么也不剩了,而且她也不是那等能闲下来的人,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干,把梨花和二丫带来也是这么个打算,她想在京城也开一间酒楼。
但是京城地贵不是简简单单一句空话,她这几天跑了许多地方,都找不到合适的店面。
而且京城贵人多,许多大酒楼背后都有王公贵族撑腰,她不敢,也没那个能力和人家硬碰硬,所以暂时定下的目标客户是中层人群,那些品调奢华富贵的,她不打算沾手。
但即便如此,一间合适的店面也不是好找的。
虽然头疼,可这种事情也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暂时解决不了,她干脆不再去想。
“你们先去研究研究新菜,不管什么时候找到合适的地方,菜品都得拿出来,早做准备到时候也好能应对。”
两人退下,周芷又让圆圆叫乳母把年哥儿抱过来,估摸着这个时候他午睡该醒了。
她猜的不错,年哥儿才睡醒没多久,又一次醒来不见娘亲,气的在乳母怀里“嗯啊”大叫,被抱过来的时候小眼神悄悄瞥了眼周芷,很快又把头撇过去,仰的高高的。
摆明了他在生胖气!
周芷忍俊不禁,看着他白嫩嫩的脸颊鼓起,红润的小嘴都能挂油壶了,笑着接过他,哄道:
“我们年哥儿这是生阿娘的气了?瞧瞧这小嘴,都能挂油壶了。”
年哥儿不听,小脑袋一撇,偷偷摸摸看她一眼,在她怀里依然没有软化。
他人小,但也不是好欺负哒!
娘亲已经好几天他醒来时不见人了,总是要好晚好晚才回来,还有爹爹也是,每次只有晚上才能看见,白天他想飞飞都找不到人!
他生气了!
小娃娃越想越委屈,也不再拧着身子,眼睛一眨,葡萄似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珠,控诉的看向周芷。
周芷连忙亲亲他,“年哥儿不哭,不哭好不好?阿娘出去是有正经事要做,年哥儿会支持阿娘的对不对?”
她也不知道年哥儿听不听得懂,但还是想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他,以一个平等的姿态来与他对话。
小孩子很敏感,如果这次她骗了他,那肯定会在他心里留下阿娘不诚实的烙印。
年哥儿眨巴眨巴大眼睛,听着娘亲絮絮叨叨,果然不哭了,趴在周芷怀里,委屈巴巴的贴上她的脸,依赖的蹭了蹭。
周芷瞬间心都要化了,大大亲了胖儿子一口,“年哥儿这么乖,阿娘奖励年哥儿吃蛋羹好不好?”
年哥儿十个月,已经可以加些辅食,她平日里也会让厨房做些小孩子能吃的好克化的汤羹。
果然,一听见蛋羹,年哥儿眼睛亮了亮,瞬间挺起小身子,开心的咯咯直笑。
……
“你笑什么?”
翰林院同僚狐疑的看着露出阴测测笑容的祝编修。
祝编修脸上的笑容一顿,僵硬了转过身体,“没什么!”
同僚看了他几眼,想到他刚才的笑容,打了个寒战,不由自主的挪动椅子,离他远了些,这人这段时间实在太奇怪,总给人一种阴测测的感觉。
祝编修没管他,只要一想到那个江序毫无准备的去给陛下讲书,他就恨不得大笑三声!
等了一个月,总算被他找到机会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寒门小子!
翰林院给陛下讲书一般是轮值排序,新一届考进来的会优先安排,这个月正好轮到江序,他悄悄把曹侍读给江序的书单藏了起来,这下没有书单,他无法提前准备,到时候在陛下面前肯定讨不着好,说不定陛下一怒之下直接贬了他的官职,那才最好!
江序在面圣之前换了身衣物,跟着前来领路的小太监一路走到宣政殿。
祝编修的企图他早已看破,书单上的内容他牢记于心,自然早早做过准备,只是第一次单独面圣,还是心有惴惴。
明德帝正于宣政殿内批改无关紧要的折子,他喜欢在这种放松的时候召人前来讲书,听不听得进去是一回事,但是耳边有个声音在说话他才能耐得住性子批改这些长篇大论,毫无营养的折子。
江序被小太监领进宣政殿的时候,明德帝头也没抬。
大太监李恩挥了一下手中的拂尘,道:“开始吧。”
江序磕完头便起身拿着一本书讲解,动作不疾不徐,声音温润清朗。
李恩抬眸看了他一眼,心道:这个新来的声音倒是不错,还挺好听。
明德帝原本正被这些堆成小山,却言之无物的折子搞的心烦意乱,朱笔一挥,恨不得直接在上面骂人,但忍了忍,终究是只写了个“已阅”。
批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