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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骨伤心

转眼就到了科技论坛的最后一夜,是个周六。周日的上午会有个闭幕仪式,叶辞不打算参加,她决定一早就离开。这就导致主办方领导设在周六的晚宴,她不好再推脱,只得前往。

晚宴设在若水古镇外的一处老宅子里,是家私房菜,被主办方包了场。

老宅子三进三出,第一重院落被改造成了个宴会厅,第二重院落是几个雅间,第三重院落才是叶辞所在晚宴房间,三重院落之间由两侧的回廊相接,并与侧院相连,蜿蜒曲折,颇为难走。

晚宴的房间,是由旧时的三间房打通而来,从新设计成了一个超大的包房。房间里放着一排书架,一排酒架,中间是个能容纳二十人用餐的大圆桌。

圆桌上摆着开着花的盆栽丶玉石雕刻的假山,还造了一处小泉飞瀑。置身其中,细细观察,颇有意趣。

不过叶辞没什么心情看这些景致,因为她的正对面坐着的人是林寒悠。

为此她不得不故意斜着看向窗外。

窗外的院子里没有点明亮的路灯,只在青石板边的草丛里安了些零星的小地灯,为了复原古宅的神秘气息,又在树上挂了几盏灯笼。叶辞为了不会不经意间看见林寒悠,就时不时瞧着窗外的灯笼,好生无趣。

科技论坛主办方来了四个人,只占了五分之一的席位,其馀的十六个位置,由不同的科技公司负责人或者科研人员组成。有的公司就只有一个席位,比如叶氏集团的叶辞,程理集团的一个副总,还有择物的吴峰。比如像sin实验室这样的科技公司,地位就比较重要,来了两个人,是林寒悠和那个德国人felix。

主办方的负责人把场面话都说完,酒过三巡,在场的人开始活络起来。有起身敬酒的,有拿着手机加微信的,有小声窃窃私语的。

叶辞的目标就是买主办方领导的面子,领导让她到席吃饭,她做到了就可以了。

她想着,要多做努力让自己不看向林寒悠,扛过这顿饭就好了。可好巧不巧,望向窗外的时候,刚好瞥见了坐在林寒悠附近的felix。

而此时,felix正顶着他那一头棕红色小卷发,咧着被短短小胡须围绕的嘴,冲着林寒悠灿烂地笑。

叶辞忽然就什么东西都不想吃了。她想逃开。

她见不得林寒悠幸福,更见不得旁的人对林寒悠好。那种以爱情丶情感为名的好,明明与叶辞无关,可却好像是一只看不见的手,把她拉入地狱十八层,有着永世不得超生的绝望。

叶辞才要起身,身边不远处的吴峰就站了起来。这个老色批,真是无处不在。有些人就是只呼吸,都会让人觉得反感。叶辞看吴峰,就是这种感觉。因为吴峰每次看林寒悠的时候,都把龌龊的企图堆他脸上的褶子里了。

叶辞想看看吴峰又在憋什么坏,就没有站起来。她不肯承认,其实她是担心吴峰又冲着林寒悠伸出魔爪。

果然,吴峰站起来,拿着酒就去找林寒悠。

他举杯对着林寒悠说:“林教授啊,好久不见。我们择物的大蒋总一直让我找机会跟您聊聊呢。这不是刚刚好嘛,今天就遇见了。不过今儿这个场合吧,不大适合咱两聊,你看你啥时候有空,咱们细细地聊啊。来,我先敬你一杯。”

林寒悠站了起来,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场合,她也没法直接和吴峰翻脸,就举起酒杯,“吴总,我敬您。”

吴峰举的是白酒,“那哪行呢?我干了,你随意。”

林寒悠酒量极好,她看出了吴峰有意要灌她酒,她没吭声,直接把一杯酒闷了。

“别,别!你随意,不用喝这么多!”吴峰没想到林教授喝酒这么干脆,伸手去就拽林寒悠的手。

千钧一发之际,felix捉住了吴峰的手,用着不大标准的汉语说:“我来吧。我们喝红酒。”felix虽然汉语不太灵光,不太会说,但是多数能听懂。他还深刻地了解中国的酒桌文化,也看出来了吴峰对林寒悠的不怀好意。

felix拿起桌上的醒酒器,将红酒倒到两个分酒器里,递给吴峰一个,“这酒不错,来,吴总。”

吴峰一看有人拦,就假惺惺地冲felix笑,“行行行,那咱们喝红的。”

林寒悠冲着felix笑了一下,表示感谢。felix也冲她笑笑,似乎再说,没什么。

在一旁观看了整个经过的叶辞,应该有一种放心的感觉,毕竟这一次吴峰又想向林寒悠伸出魔爪又失败了,可是因为站出来英雄救美的人是felix,叶辞心里就很不是滋味。felix不是林寒悠的男朋友么?那不是很应该么?可叶辞就是看不下去这样的画面。

叶辞起身,和主办方的领导小声说了两句,以自己身体不适为由,低调地先行走了。

她应该和衆人道别的,可在看见felix和林寒悠相视而笑的画面后,她一个字也不想说了。

周围有见叶辞离开的,以为只是去洗手间,也没在意。林寒悠却观察到了。

因为这个晚上,她另有图谋。见felix拉住了吴峰喝酒,林寒悠这才想做自己筹谋了几日的事情。她才要敬酒给叶辞,就发现叶辞站起来离开了。原本她记得小辞酒量不好,想着故技重施,灌醉了叶辞再送她回酒店的。这样在路上,可以跟小辞说说话。没想到叶辞动作倒是快,她的计划还没实施,就宣告失败。

林寒悠忙追了出去。

走出晚宴的房间后,是老宅的走廊。

叶辞记得自己从门外走过来的时候,是有服务员引路的。应该是没有穿过第一重第二重的主屋,而是从侧面的某个小院子,穿过来到第三重院落的。出了门,叶辞借着来自树枝上微弱的灯笼光亮,沿着右手边的走廊走着。

“小辞!”林寒悠发现叶辞走错了方向,叫住了她。

叶辞不应该回头看林寒悠的,她应该把自己的冷漠坚持到底,可这夜所见所闻,对自己的打击实在是太大。她无法忽视自己心里的难过。而这样的难过,应该发泄到给她痛苦的人身上。她转头,看着林寒悠,问:“林寒悠,你有病么?”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林寒悠没想到小辞对自己的态度更差了。既然如此,她也不打算好好和叶辞说话,今夜,她要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出来。林寒悠拉住叶辞的手,往与叶辞原本相反的方向走,这才是出门正确的路。她说:“有啊。”有病的。

叶辞甩开林寒悠的手,“有病去医院,别碰我!”

“看你走错路,我要拉你一把。”林寒悠话里有话。

“我走错路,干你什么事啊?”叶辞掉头继续朝着最初的路走去。

“我说的不是这条路,是你的选择!”林寒悠没再继续拉叶辞的手,她站在叶辞的身后,望着叶辞背影道:“我说的是程思礼。”

叶辞没搭理她,自己和程思礼没有半毛钱关系,随意林寒悠说什么,她也不想解释。怎么?林寒悠可以找个外国人,自己还不能有个解释不清楚的绯闻了?叶辞沿着回廊继续往前,故意不理林寒悠。

林寒悠见叶辞不为所动,就跟上叶辞,“我看见程思礼和别的女孩子牵手丶拥抱,你知道么?”

叶辞听懂了,所以林寒悠是相信了坊间传闻,认为程思礼是自己的“未婚夫”。叶辞冷笑一声,故意满脸不屑地看向林寒悠,“那关你什么事啊?”

看着叶辞过于平淡,好似根本不在意程思礼,难道叶辞是知晓的?林寒悠继续说:“我以为你过得很好,我才放手的,结果你就过成这样?”

“我过得好不好用得着你说么?”什么叫“以为过得好,才放手的”?明明是她不告而别,还好意思给自己找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叶辞怒了,“我有整个叶氏集团,谁会比我过得好呢?”

“是,你什么都有。那非要找个伤害你的人么?”

“林寒悠!你有什么病?!因为我不搭理你了,这就激起来你的求胜心和战斗欲了么?”

叶辞原本那双极水灵的鹿眼此刻蓄满了愤怒,瞪着林寒悠。林寒悠感受到了叶辞无处发泄的愤恨,她并不害怕,却是心疼,她伸出双手,想要抱叶辞。叶辞发现林寒悠朝着自己拥过来,猛地用双手推开了林寒悠的肩膀!

林寒悠手极快,扶住了回廊里的红色木柱子,没有摔倒。

倒是叶辞,手甩得过快,撞到了另一边的木栏杆上。木栏杆上有处凸起的木刺,斜着擦过叶辞的手背。

“嘶!”叶辞心道真疼啊。她看向自己的手背,伤口不深,只擦破了皮,流了点血。三厘米的伤口,用一个创可贴就可以搞定。可为什么这么疼啊?擦破皮的伤口鲜红,该同入骨的伤心一样吧。

“小辞!你流血了!”林寒悠不再敢上前,上一次拥抱时,小辞义无反顾,如今,她躲着她。

叶辞没说话,继续往前走。她只有一个念想,赶紧离开林寒悠,离得越远越好。她心里的恶魔已经被唤醒,在看见林寒悠冲着felix笑时,嫉妒已经让她内心扭曲,她不知道扭曲的自己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我只是关心你。”林寒悠隔着三步远的距离,轻手轻脚跟着叶辞。

“收起你的无畏的关心吧。”叶辞想让林寒悠不再跟着自己,死心得更彻底一点。就转身,伸出手来,掌心面对着林寒悠,示意她再不要向自己靠近一步。

叶辞觉得,自己要把话说明白,让林寒悠知晓自己对两人现下关系的解读,就说:“程思礼怎么样,那是他的事。他愿意和谁在一起就在一起,跟我没关系,我也管不着。只要他觉得开心,他找什么样的人丶找几个,同旁人又做些什么,那都是他的感情生活,我管不着也不想管。同样,我爱干嘛干嘛,你也管不着,他也管不着!我现在就是走错路了,又能怎么样呢?撞了南墙,我自然就知道路错了,就知道自己走回来了。我又不是头一次撞墙,这事你该是最清楚的,不是么?如今怎样,还用得着你关心么?”

林寒悠的目光停留在叶辞禁止她前行的手上,手背上有一道腥红的血痕,仍在冒着血滴,“你手还在流血啊……”

现在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让小辞不疼。虽然叶辞从未说过,可林寒悠知道,叶辞是很怕疼的。她从小到大遇到的所有“疼”,都没有人曾给予过抚慰,时间久了,她自己在心里默默消化了,也绝不会喊疼了。

“若是一个人被狗咬了,打狂犬疫苗就好;手划破了,贴创可贴就好;心被伤了,等待时间过去就好。没有什么伤害是好不了的。”叶辞看着手背上的伤口,冷静地说着:“三天,甚至不出三天,手背这个地方就不会疼了。”

叶辞看向林寒悠,与她的目光对视。

这如秋水荡漾的眸子啊,曾几何时,是叶辞夜夜梦里都曾思念的一双。这几日,她屡屡遇见,却不敢看。直至眼下,接着古宅里幽冷丶不亮的微光,才得以重新再看一眼。只是可惜,这眸子里曾经有过的深情,如今不属于自己了。

不知叶辞看了多久,才幽幽地说了一句,“何况是一年呢?人是会自愈的,心也会。人还知道,这个东西不好,这份感情不对,便再不碰了。”

“你什么意思?”林寒悠的眼里蒙了一层水汽,她听懂了小辞的言外之意,可她不相信。

叶辞将话说得更明白一点,她一字一顿地说着:“你,林寒悠,往后离我远一点!最好是馀生再不想见,见亦如同陌路!”

馀生,不见?林寒悠做不到。她曾经想过无数次,如果小辞结婚了,有了幸福的家庭,有了小孩,自己是不是可以在某个地方默默地祝福呢?祝福可以,可她还是要偷偷地看看小辞才好,哪怕一年只看一次也行,她想过无数次,最终都是这样的结局。

林寒悠没再跟着叶辞,明知道叶辞走的是错的路,明知道她会回头再走一回,林寒悠也没再跟着她。因为她怕自己待小辞的感情,会成为小辞的负担。显然,今晚的这场见面,自己好似已经成为了小辞的负担。

她难过地走回房间里,回到酒席上去,想要去喝得烂醉,而后一醉解千愁。

林寒悠是千杯不醉的体质,哪怕她故意喝了很多酒,脑子里也存着两分清醒。

夜里十一点半,结束了晚宴的林寒悠站在若水酒店的电梯里。半醉半醒间,她清楚记得自己住在五楼,可还是按了六层的电梯按键。

酒是个好东西,林寒悠想。

起码喝多的时候,可以将自己想做却没做的事情都做了,譬如眼下,她想小辞了。她想去看小辞。在酒精的麻痹下,她可以忘了所有的理智,也忘了几小时前,自己才决定不成为小辞负担的想法。她想由着性子,跟着感情冲动一回。“我没有错,我只是很想小辞而已。”醉了的林寒悠在心底和自己说。

若水酒店六层的套房里。

因为晚上没怎么吃东西,回到酒店又一直在开电话会议,过了十一点之后,叶辞觉得胃里饿得有些难受。她拨打了酒店的客房服务,让酒店送些宵夜来。

半小时后,敲门声响起。她一手揉了揉胃的地方,一手去拉开门把手。

忽然眼前一黑,一个人影朝着自己扑过来!

叶辞才要喊出声来,就闻到了那人身上淡淡的白山茶香气。她不用看怀里这人长什么样子,就知道她是林寒悠。

那款香水并不独特,很多人都用,但是只有在林寒悠身上,才会散发出一种冷空气吹过山茶花的味道,说不好是幽香,还是冷香,总归是十分地与衆不同。叶辞从前抱过林寒悠几回,虽然都以暧昧的朋友之名,可她爱极了闻林寒悠身上的味道。

即便两个人在几小时前才吵过架,可眼下,她也想多嗅几下那个味道,一时间竟忘了推开林寒悠。

林寒悠紧紧地抱住了叶辞,整个人都有些站不住,靠在叶辞身上。

叶辞没有一点儿防备,直接被林寒悠扑得靠在了酒店的墙上。她靠着墙,林寒悠靠在她怀里,只听林寒悠醉醺醺地念了一声:“小辞……我好想你啊……”

这一句,让叶辞从沉浸在白山茶的香气里醒来。

她凭什么晚上对着别的男人笑,半夜又来自己这里说“想念”。

想念是这么容易说出口的事情么?叶辞不自觉地歪了一点儿头,唇贴到了林寒悠耳际的碎发。

一定是饿晕了,叶辞想。她想去吻林寒悠,再将她扒皮生吞了,骨头都不吐的那种。她不想再控制自己心里的恶念了,就让恶魔跑出来,让饿鬼跳出来,把她推到在雪白的床单上,将她碾碎了也好……

叶辞的后背离开了墙壁,她半抱半推着林寒悠,将要将她放到床上去。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想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一步丶一步丶一步地推着怀里的人往前走着。林寒悠没有穿外套,整个人是冰凉的,叶辞只穿了一件睡衣,只一两秒,就穿透衣料,感受到了林寒悠身上的凉,还有隐隐约约丝滑的冰肌玉骨。

“铛铛铛!”敲门声响起,“您好!客房服务!”

明显地,叶辞手里一抖,她非条件反射般松开了林寒悠。林寒悠一歪,倒在了叶辞的双人床上。

叶辞走过去,打开门,在看见酒店负责送餐服务的男服务生时,她的理智已经回归。

她打开门,让服务员将托盘放到书桌上,又指了指床上醉醺醺的林寒悠,对服务员说:“这个人是sin实验室的林寒悠,她喝多了,走错了房间。你去问一下前台,林教授住哪个房间,然后找两个女生来,把她送回去吧。”

服务生目不斜视,维持着礼貌的表情,低头说:“好的,我这就去找大堂经理来处理,您稍等。”

关门声响起后,林寒悠从床上爬起来。她醉得不清,可还有几分神识,她能清楚得感知方才叶辞的手紧紧地箍在自己的腰上,两人分明紧紧地相拥在一起,若不是被这个客房服务所打断,也许……也许她们该在拥吻才对……

林寒悠有些酒醒,既然已经来了,她不打算放弃这个机会。她脸上仍旧带着醉意,慢慢地走到了叶辞面前。她什么都没说,如同几分钟前那样,伸出双手,抱住了叶辞。她的手指抚摸在叶辞的后背上,轻轻地滑过她的颈椎,感受着小辞这个活生生的人,她终于抱到了。

叶辞发现自己的手,不自觉地揽住了林寒悠的腰,好似自己的手就该出现在那个位置一样。她还不知所措时,林寒悠已经仰头,在叶辞的脖子间蹭了蹭。如只离家出走多时的猫,终于看见主人了,努力地冲着主人示好。

“……”叶辞蒙了。她感觉有个柔软的东西似有若无地扫过自己的耳后,那……那是林寒悠的唇么?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被林寒悠吻了一下。她还能感觉到自己心脏跳的极快,噗通噗通的东西撞击在胸口,马上就要跳出来了,又被那处怀抱里所贴着的另一人的体温挡了回来。

叶辞猛地推开林寒悠!

林寒悠忽就哭了,叶辞抱自己的感觉,和以前是一样的!为什么又推开自己呢?她哭着看向叶辞,“小辞……”

叶辞后退了好几步,退得离林寒悠远远的,“林寒悠,你非要这么勾引我,恶心我么?你勾勾手指,我就应该收留你么?你回头,我就该抛下一切接受你么?”

她无视正在抽泣的林寒悠,走到了书桌前,拿起书桌上的电话,直接按了大堂的电话按键,“您好!麻烦快一点儿到我房间来处理走错屋的酒鬼,谢谢。”

而后房间里安静极了,她们谁都没再开口。林寒悠就那么站着,看着叶辞无声地流泪。叶辞别过头去,不肯再看林寒悠,她走到门口,将门打开。正在这时,酒店的服务人员来到了门口。

林寒悠揉了揉额头,没有再看任何人,走出了叶辞的房间。

回到五楼房间的林寒悠清醒无比,想着夜里叶辞说的那些话,她坐在地上,双手抱住膝盖,呜呜地哭了起来。从前她有过很多次难过丶无助丶悲伤的时候,都坚强地扛过来了,这是头一遭,伤心地如同一个小孩子,哭得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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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毕业后和家里闹翻的颜寻躲在一家宠物店里打工,那夜大雨滂沱,店里来了一个浑身淋湿的女人,抱着一只受伤的猫。

那个女人说她叫青念,自由职业,无家可归,正在浪费青春。

颜寻笑了,“好巧啊,我也是。”

两个无家可归的人很快就变成了朋友,一起养猫,一起郊游,一起耗费光阴。

忽有一日,青念失踪了……

两年后,研究生毕业的颜寻入职一家金融机构工作,第一天就是旧领导欢送宴。

而欢送宴的对象,姓程,名清念,有着和两年前宠物店里淋湿的女人一般无二的脸。

颜寻才明白:哦,原来这个女人,名字是假的,职业是假的,人设是假的,都是假的。还有什么是真的?

夜里,颜寻拦住程清念,问:姐姐从前什么是真的?吻我那回也是假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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