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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再提

很快就到了三月。

自打上次叶辞回了叶家之后,林寒悠已经整整有七天没见过叶辞了。

林寒悠躲在叶辞家里,等她回来,她每天给叶辞发微信,没有回复,打电话也没有回复。她去了叶府好几次,大门紧闭,根本进不去。

她联系不到郭守仁,找艾思时,艾思只说不要担心,小叶总没事,就是被叶老先生关起来了,说是病了,要治病。同样,问母亲,在小叔叶志润那里得到的消息也是,叶辞要治病。治什么病呢?小辞是哪里不舒服么?

一天的时间,林寒悠都觉得漫长,何况是七天呢?每一日,对她而言都是煎熬。林寒悠觉得自己要疯了,怎么会有人忽然消失在生活里呢?

直到第七天,叶辞家里的门从外推开了。

林寒悠站在窗户前,思念着叶辞,听见门“咔哒”一声,知道是有人来了,可她甚至都不敢回头。

她安静地听着门被打开丶门被推开丶门又被关上。有人拖着疲倦的步子朝着自己走过来,她仍是没有回偷,却已经泪流满面。

那人一步丶一步,近在咫尺,可林寒悠还是不敢回头。因为,若是身后之人不是自己的小辞,她会崩溃的。

终于,那人从背后抱住了她,头靠在她肩膀,低声唤了一句:“林寒悠,我回来了……”

林寒悠这才握住她的手,回头看她:“小辞?你真的回来了?”她的手从叶辞的掌心处捏了捏,而后渐渐上移,摸着她的胳膊丶肩膀,一直到捧着她的脸。即便这样,她都不敢相信着是现实,她终于触碰到了她的恋人。

她的小辞好似很疲惫,面色苍白,仿佛站都站不稳,马上就要倒下去。林寒悠一把抱住叶辞,嚎啕大哭起来。

叶辞拍着林寒悠的背,由着她呜呜哭着,“哭吧,哭吧。我知道你想我了,过往的几日,我也是这样想你的。你只会比我更难受,你还担心我。”

林寒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确实,这几天,她害怕极了。她怕自己就此失去了小辞,以后两个人再也见不到面了。

直到林寒悠哭够了,叶辞才松开怀抱,慢慢地又凑了回去,寻着她日夜思念的唇,轻轻地吻了一下。林寒悠仍在抽泣,唇是抖的,叶辞没有哭,唇也是抖的。这种抖,是来自心底的害怕,她怕失去林寒悠,她怕她不在的这几天,会有很多人给林寒悠施压,让她离开自己,她怕回家来的时候,林寒悠已经不在这里。

林寒悠也察觉了小辞抖动的唇,她贴了回去了一下,叶辞如得了回应,细细密密地吻了起来。

这吻全然不同往日的热烈,而是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试探自己是否还拥有着,试探这样的温暖和亲密是否还拥有着……

叶辞没什么力气,她甚至觉得再这样熬下去,自己吻林寒悠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松开林寒悠的唇,靠在林寒悠怀里,眉眼间笑了笑,“林寒悠,我好饿啊。”

林寒悠将叶辞放在沙发上靠着,近乎是从沙发上跳起来,“你想吃什么?我去看看冰箱里有什么?什么做起来最快呢?”她将原本脑海里思考的东西,一股脑都说了出来,乱得语无伦次,一点儿都不似从前那个淡定的姑娘。说完这几句时,她已经打开冰箱门,看到了空空如也的冰箱,明显叹气了一声:“我这几天忘了买东西,什么都没有。”

叶辞靠在沙发上,看向林寒悠,嘴角仍是带着笑,一滴眼泪从眼角无声滑落:“我不在,你都不好好吃饭么?”

“有速冻馄饨!”林寒悠没有回答叶辞的问题,她不想让叶辞知道自己根本吃不下丶睡不好。她言语间带着喜悦:“小辞你坐一会儿,马上就有鲜肉小馄饨吃了。”

不多时,餐桌前,叶辞近乎是大口吞着馄饨,林寒悠给她倒了一杯水,“你慢点吃,别噎着。”

叶辞笑了笑,“好饿,我没骗人。”继续一口一个,吞着馄饨。

“慢点吃,怎么会饿肚子呢?你快和我说说,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生了好多事情哦,特别精彩,我想想怎么和你说啊。”原本是对叶辞身心极度折磨和煎熬的事情,她想换个轻松一点的方式,告诉林寒悠。

她隐掉了里面让她难过的部分,故作不在意地说道:“爷爷觉得我是有病,反正身丶心肯定都是有毛病,就找了各路神仙来医治我。第一天是中医,给我号脉说什么肝肾郁结,开了一剂猛药。第二天是西医,给我来了个全身大检查,每个器官都扫了一遍,结论就说我骨头没啥毛病。第三天是心理医生,给我催眠,等我睡醒的时候,那个催眠的医生跑了。第四天,神了,找了一位道长,在我周围一通测,最后烧了一个符,让我喝一碗符水。第五天,找了一位法师,在我身边念了一天的经。”

虽然叶辞言语间甚是轻松,如在讲故事,可林寒悠知道,在经历这些事情时,叶辞一定是绝望且无助的。林寒悠觉得鼻头酸酸的,努力不让眼泪从眼眶涌出来。

叶辞看见林寒悠眼眶红了,眼中水汽聚在一起,就是不忍哭出来。她就将碗里的馄饨全都塞嘴里,放下筷子,拿了张纸巾擦擦手,而后,食指搭在林寒悠下眼睑,如作桥梁,那泪得了指示一般,垂落在她指尖,润开在她的肌肤上。

她曲着手指,轻轻挂了一下林寒悠的脸颊,似在安慰她,没事,不要哭。这句话藏在心上,没说出来,就已足够让她难受。

而后,叶辞脸上明明带着笑,嗓音却哽咽了,继续说着:“不知道是中医的药太猛了,还是道士的符水有问题,后来着两天,我浑身难受,什么都吃不下。后来爷爷看啊,这再不吃东西人就饿死了,就让人给我放出来了呀。”

林寒悠攥住了叶辞为自己擦泪的手,小辞受了那么多委屈和无奈,还要笑着哄自己开心,林寒悠希望这些苦都由自己来吃,不要再折磨小辞了。她不知道要如何表达这些复杂的情感,最终落在唇上时,她只哭着说了一句:“小辞,以后我待你好。”她要把世间可以有的所有美好都给小辞,再不让她受委屈。

“好啊……”叶辞说完,觉得胃里绞痛,她猛地起身,朝着洗手间跑去。她跪坐在马桶边,将方才囫囵吃下去的东西都吐了。

哪里是“吃不下”,是叶辞绝食不肯吃饭吧。两天没吃东西,一张嘴就吃了一碗馄饨,胃里怎么受得了呢?“你用不吃饭来对抗爷爷,是么?”林寒悠无声地哭着,她觉得自己自私极了,原来所有的苦都小辞一个人扛下了。她拿了一杯水,递给叶辞漱口。

叶辞接过水杯,漱了口,觉得浑身难受。她顺势坐在地板上,靠在了墙壁上。她不愿意同林寒悠说谎,之前可以选择部分现实不说,如今林寒悠问了,就点了点头,“是。叶老头总不会忍心把我饿死。”

又安慰林寒悠道:“我以前生病时,经常一两天不吃东西,没事的。有时候是做手术不让吃,有时候是药物反应没食欲,我都习惯了。这也算我的一项生存技能吧。你看?爷爷找了很多人看着我,不让我出来,我厉害吧?这不是就出来找你了?”

林寒悠跪在地上,扑向叶辞,抱住了她。为了和自己在一起,小辞受了多少的苦。从前她只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不会收到祝福,那没什么,只要她们彼此真心,一切都可以挺过去。只要坚持,就一定可以在一起。

可眼下,她的想法变了。看着小辞绝食两天后疯狂吃东西的样子,吃完又吐得胆汁都出来的样子,她忽然开始怀疑,自己的坚持是不是对的?如果这样的坚持,是以牺牲小辞的健康为代价,那这样的坚持她不要。如果这样的坚持,是以每一次都折磨小辞为代价,那她也不要。

她边哭边说:“小辞……”

叶辞煞白的脸,毫无血色,她闭着眼,面带微笑地蹭了蹭林寒悠的脸颊。只要能看见林寒悠,身体上的难受丶心里上的难过,都不算什么。

即便她现在五脏六腑都难受,可能抱着林寒悠,叶辞觉得心里是甜的。她回应着她心上人的呼唤:“嗯……小辞在呢……”

“不如……不如,我们……我们分手吧。”林寒悠知道叶辞会生气,她哭着解释:“我舍不得小辞吃苦,也不想你受到伤害。”

“听不见,听不见!”叶辞双手捂住了耳朵,疯狂地摇着头。

林寒悠松开叶辞,跪在地上,拨开了叶辞捂着耳朵的手。

她让自己冷静下来,说着自己想了很久的事情。过往的七天,她一直在想很多问题,就在叶辞进屋时,她还想着自己要坚持。却在看见小辞呕吐时,她做出了决定。她平静地说:“我们冷静下来想想,是不是分开是最好的选择。”

自己努力那么久,不就为了跑来见林寒悠么?她怎么能和自己说分手呢?叶辞激动地哭了起来:“那些身心煎熬对我而言都不是伤害啊,中药有什么难喝!符水有什么难喝的!绝食两天又饿不死我!你知道的!能伤害我的只有你啊!林寒悠!你懂么!只有你不要小辞了,才是对我的伤害啊!”

“好,好,好。”林寒悠试图去安慰叶辞,“那就不分手。等你养好病,状态好一些,你来考虑,你来决定,我们在说。”

“不行,现在就决定!”叶辞努力想站起来,她手掌压在地面,擡起来一点,又摔回地上。林寒悠心上忽一下,疼死了,赶忙伸手去拉小辞。小辞不肯起来,“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是这几天有人威胁你了么?你告诉我,是实验室的人,还是我爷爷?他们怎么威胁你的?”

林寒悠摇了摇头,“我只是忽然觉得,让你为了我做出这样的牺牲,不值得。”

“值不值得是我说了算啊!是我愿意这样,这样我觉得开心!你凭什么为我做决定呢?”

林寒悠察觉叶辞的状态好似平稳些,就拉住叶辞,站了起来。她牵着叶辞的手,“小辞,我们好好聊聊,理智地聊聊,不生气,不发脾气,行不行?”

叶辞站了起来,心里平静了一些。只要没人有去威胁林寒悠,她有信心两个人不会走到分手那一步的。

林寒悠拿了一块毛巾,沾了温水,一边给叶辞擦脸,一边试图去给她讲道理:“我们讨论一下,只是讨论问题,你愿意和我心平气和地讨论问题么?”

叶辞如只听话的小猫,由着林寒悠给自己擦脸丶擦手,“你不许再说那样的话,就可以。”

林寒悠给叶辞擦完手掌,又拉着她去了衣帽间,取了睡衣给她换。她一边给叶辞解开衬衫的扣子,一边说:“有没有可能,我们还可以做回好朋友?”

叶辞推开了林寒悠的手,自己将剩下的衣服都脱了,“好朋友会在被窝里接吻么?会睡在一起,把恋人之间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么?”

“我们还没有。”林寒悠将睡衣递给叶辞,“你,有可以回头的馀地。”

“我睡了你了,得到你的身子了。怎么叫还没有?”叶辞的目光坚定,望着林寒悠。

“我是心甘情愿的,给你了就是给你了,那也没什么。”林寒悠设身处地地在为叶辞考虑,“小辞,你还年轻啊。你还可以爱别人,可以和别人在一起。也许当你有了一段不错的感情丶不错的婚姻之后,回想起来,会庆幸,还好我们的这一段,是可以说成好朋友的。”

叶辞听明白了林寒悠的未尽之言。林寒悠的对小辞的未来规划,是小辞找了一个男人,告诉那人,她是第一次谈恋爱,将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了那人,而后拥有了一段婚姻,多年之后,回想起和林寒悠的这一段,可以说,我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这样的事情,不可以发生。只这么想,都让叶辞觉得窒息。如果没有林寒悠,那有什么以后啊……

她拉着林寒悠,走到客厅,躺在床上,伸手去捏住了林寒悠的手指。

“小辞!你做什么!”林寒悠明白她要干什么了。林寒悠抽手回来,叶辞丝毫不放松。“你疯了么,小辞?!”

“要我啊……”叶辞红着眼睛,瞪着林寒悠,用尽浑身的力气,拉扯着林寒悠,“你来。”

林寒悠吓得哭了,她只想给小辞留一条后路,她希望小辞以后有过普通人生活的权利,却没想小辞如疯了一样,什么都不要了……

“林寒悠……”叶辞知道,若是这一刻她退缩了,她就永远地失去林寒悠了,她知道要如何让林寒悠心软,她哭着说:“林寒悠……我冷……你抱抱我,好不好?”

林寒悠,我冷……

这一句,从来是让林寒悠最无力招架,即刻缴械投降的一句。像是一句咒语,只要从叶辞的嘴里说出来,林寒悠就唯小辞的命是从。这句话叶辞说出来,就会即刻落在林寒悠身上,生根发芽,让她长出一截软肋来。

叶辞抻了一下林寒悠的手,林寒悠倒在床上。林寒悠觉得自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被小辞牵在手里,跟着她的节奏,一步一步,走向深渊……

叶辞感觉自己的力气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她应该会虚弱地睡过去了。她睁开眼睛,看着方才和自己云雨过的姑娘靠在自己怀里,才放心地说了一句:“没有后路了。小辞也是你的了,林寒悠。别再松开我了……”

疲惫的两个人丝缕未着,相互抱着彼此,浑身酸疼,但也是前所未有的舒畅。林寒悠听见叶辞这句话,看向叶辞时,小辞已经睡着了。

夜里,叶辞发烧了。

林寒悠给黎岩医生打了个电话,描述了一下叶辞的情况,问黎医生是否需要送她去医院。

作为叶辞的私人医生,这几日叶辞发生了什么事情,黎岩尽数知晓。

他在电话里说:“前几天她就没好好吃饭,后来这两天还绝食来着,忽然吃一碗肉馄饨,肠胃肯定要拧巴一段的。由着她吐,吐干净了就好了。今晚别吃东西了,弄点电解质水,明天之后喝三天米汤吧。发烧的情况应该是急火攻心,上火了,这不肠胃还发炎呢嘛,并在一处,发出来了。尽量让她心情好点,你都顺着她一下。你要肯哄她,她会好的。”

显然,黎医生的最后一句,话里有话,林寒悠忽就想起叶辞说的这五天看的不同的人,问:“黎医生,小辞前几天去体检丶看心理医生,这些是你不是都知道?那个催眠的医生,你认识?”

“体检不是在我这里,我不知道。但是那个心理医生,是我爸。我爸和叶老先生认识多年了,叶老先生算是用私人关系,请他帮个忙。”

“小辞说催眠的医生在她醒来后就不见了,发生了什么事?”

黎岩:“我知道你们两个是情侣,这事我也从我爸那听过了。本来是不应该说的,但是他是个退休的老人,他跟我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不同意叶老先生的看法,觉得叶辞有病。我爸很心疼叶辞,说是如果可以,希望我把他在催眠叶辞时听到的事情,都和你们说一下。”

“小辞……在被催眠的时候,说了什么?”

“催眠的梦里,她说她喜欢一个人很多年了,从她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就喜欢。没想到十多年后,竟然能重遇,和那个人在一起。”黎岩说着他父亲交代的事情:“我爸虽然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思想也是很保守的那种,可他十分肯定地跟我说,叶辞只是由衷地喜欢一个人,她没有错,也没有病……”

听到这句时,林寒悠已经泪流满面。她使劲儿地掐着自己的手腕,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自己怎么能这么坏呢?还以爱之名要和小辞分手?

挂了电话后,林寒悠给叶辞贴了降温贴,而后一直守在她身边,再也没离开。只是那只右手,不受控地掐着自己的左手,那处已经由青变紫,渗出血来,她却全然不自知。

叶辞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醒来的时候,她记起了昨天发生的所有事情,猛地坐起来!发现林寒悠没有在身边,叶辞跳下床就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哭着喊:“林寒悠!你又骗我!”

正在厨房做饭的林寒悠听着这个声音,以为叶辞在做噩梦,手里的勺子“啪嗒”落在地上,她立刻往卧室跑去!

两人在客厅碰面,看见对方的一刻,都停了脚步。她们隔着三米远的距离,不约而同地笑了。

林寒悠朝着叶辞走过去,小辞的眼泪还挂在脸颊上,她擡手用袖子去擦掉,拥住了小辞,拍着肩膀安抚她:“没骗你,我在给你煮粥。我没走,没离开。林寒悠在小辞这里,在这里,没有走。”

叶辞不太敢相信这样的事情,她皱着的眉头松了些,试探着:“你昨天和我说分手了。”

“不分。我们说好的,好好商量一下,商量之后,我觉得这个建议不好,我不想分手了。”

“林寒悠,分手这件事,以后想都别想,你说过再不离开我的,你要是敢骗我,我就……”

“怎么样?”林寒悠发现叶辞光脚站在地上,就将自己的拖鞋脱了,摆在叶辞脚下,擡着她的脚,给她穿上。而后才走到门口去,穿了另一双拖鞋。

叶辞说不出来自己会怎么样,她并不会伤害林寒悠,因为太喜欢了。她看着林寒悠给自己穿鞋,感觉什么伤人的话都说不出了,可是为了防止林寒悠再提分手,嘴上就要威胁她:“我……我就诅咒你,因为离开小辞,日日夜夜饱受相思之苦,活一辈子,寿命百年,长长久久每一日都想着叶辞。”

“不会,我不要日日都思念小辞,那太痛苦了。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我日日夜夜都要抱着小辞。”

叶辞担心下一次遇到类似的事情,林寒悠还会因为心疼自己而放手,她绝对不允许。她指着自己身上的各处,说:“林寒悠,我生病了,肠胃这里不好,肝脏也不好。阑尾做过手术,肺也做过手术,医生说胆囊也不太好。我肯定是个命很短的人,肯定活不长,那你能不能在我有限的生命里,陪我走一段?”

林寒悠捂住了叶辞的嘴,“不许这么说自己。”

“你喜欢我,很喜欢我,我知道。”叶辞指了指自己的心脏,“我这里待你的心意,太热烈了,没有你,这个地方都不会开心了。”

“不分开了,再也不分开了。”林寒悠看着叶辞的眼睛说道。

“认真的?不反悔?”叶辞再三确定。

“如果林寒悠再说一次分手的话,那就获得小辞的诅咒,日日夜夜想她。”

叶辞笑了,捧着林寒悠的脸,亲了一下。她似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忙往回跑。林寒悠以为她肠胃不舒服,又要吐,忙跟了上去。

叶辞跑到了衣帽间,在放包包的隔断里,翻呀翻,打开了一个包,翻看一下,扔到一边,又打开一个。

“小辞?怎么了?”

“我在找东西。”

“找什么东西?”

“找……”叶辞记得,上次艾思过生日的时候,买了一对礼物,她随手给放到一个包里了,那个包……“是这个!”

叶辞翻开那日背过的包包,果然里面放着一对蓝丝绒的戒指盒。她将两个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来,捧在掌心里。

只见两只一模一样的钻石戒指,被蓝丝绒盒子上的冷白光照射地异常光亮。林寒悠愣了愣,这……是一对戒指……

只听“噗通”一声,叶辞双膝跪在地上,捧着戒指,满脸真诚地仰头看着林寒悠,“林寒悠,你嫁给小辞吧,好不好?”

林寒悠记得自己上一刻是在厨房煮粥,怎么下一刻就面对戒指被求婚了?她整个人是懵的状态,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嘴巴不知道怎么了,不受控地说了一句:“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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