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在荣侯府单独相处过一次外,他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见过面,连通信往来都未必是亲笔所书。
贾赦打量着探春的神色,心中多少有些猜测,主动起身离开,将此处留给他们未婚夫妇二人。
说起来,探春能不能走到林泽心里,就看今日怎么应对了。
要是真能拿下林泽,就有点意思了。
门关上后,探春几步走到林泽跟前,挑开他的裤腿,被林泽下意识阻拦。
“我不能看吗?”探春蹲在他腿边,抬头望着他,“我想看看你的伤势。”
“我可以帮你找个更好的夫婿,如今我已是废人一个,给不了你什么东西……”
“你以为我探春只要权势地位,不要脸了吗?”探春想也不想就打断他的说辞,“你我已经定下婚约,你未违反跟我的承诺,我就不会轻易悔婚。”
“你不用担心后果……”
“我不担心后果,我看得出你迫不及待想要甩开我。”探春突然眼眶开始湿润,“我现在已经对你没有任何作用,你已经算计好要把我踢开吗?”
林泽无奈:“你何必那么执着呢?”
“我就喜欢向我承诺只守着我一个人的你,旁人我都不要。你放心,我会努力自己站起来,能够配得上站在你身边。”贾探春信誓旦旦道。
所以,一世一双人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
“相敬如宾你也不介意吗?”
“就像你说的,你我都不是那种会一见钟情之人,只有相濡以沫之后,变成了亲人,才会更加在乎、上心。现在正好有这个机会,让我走到你身边来,你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见识过好的,哪里还能看得上平庸?年少之时真的不能见到太好的人。
林泽便是这样,睿智如妖,长得又如林妹妹那样风华绝代,权势地位样样不俗,甚至向她承诺不会纳妾,会给她足够的尊重。
这样的人她都不要,还能找到别的更好的吗?
理由倒是很直白,林泽听得出不是谎话。
不算多深情,却十分执着。
“如果你非要如此的话,我也没有拒绝的必要。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不会也不敢轻易投入感情在任何人身上。”
情这个东西最伤人,不在意的人怎么倒腾都不会在意,上了心的人,就能随意拿刀子扎得你满身是伤。
“我知道。”探春灿然一笑,“我也相信,你跟我之间,肯定能开花结果。”
这样青春靓丽又思路清晰的人,林泽也是有几分欣赏的。上一世她和亲出嫁后,竟也过得不错,是荣国府里面为数不多像贾家人的子嗣。
“侯府里现在没有二房之人了,你就住在林府吧,正好也让你有机会证明,你有能力站在我身边。”正愁没个人帮他算账。
贾探春笑颜更加灿烂,重重点头:“我会的,我肯定能帮得到你。”
“很好。”那以后京城往来西北的事,就交给她来联络消息,还有他目前置办的那些产业,丢给她管最好不过。
一个庶出又没有族人依靠的小丫头若没有权柄,怎么挺得直腰杆活着,总不能依靠生儿育女吧,还是不要摧残他。
上辈子已经够摧残的了,不得不把几家大臣的女儿送进东宫,东宫那么多心怀鬼胎、恨不能时刻给他怀个男胎的女人,看他的眼神都冒绿光,非常可怕。
探春自己并不在意年龄问题,自从得到林泽的同意后,脸上的笑就没有褪下去过,偶尔看向林泽的脸,还会脸红,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关键,她还是合法又唯一的未婚妻,搂上林泽的手臂,林泽腿脚不便,甚至不能避开她。
好像,林泽暂时性得断了腿,真的让探春占到了大便宜。
林泽哪里知道,探春这丫头竟然如此大胆,还会主动非礼人,时不时搂个肩膀,偶尔还搂下腰,甚至还会找借口,说他脸上有东西,需要擦干净。
该干的活还是会好好干,看她算下来的账本基本可以放心,这是唯一让林泽稍微满意点的事。
迎春为探春安排的住处自然没有用上,探春胆子大,也豁得出去,竟直接搬进飞鸿院,就住在林泽院子的东厢房,反正年龄差那么大,谁会说嘴?
就算说,那就说呗,她们两的名声已经臭不可闻,只要能抓住林泽就够了。
如此之大胆,不顾一切,迎春佩服她的勇气,感慨她的遭遇。
面对林泽,迎春畏惧更多一些,可以说,整个林府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而且是那种发自内心的跟随,主动帮他监督别得主子们是否有异心。
刚刚嫁到林府时,迎春受到的恶意关注并不亚于在荣国府之时。
直至今日,迎春可以做自己的主,却依旧不敢踏入飞鸿院。
贾探春倒追林泽,而且是那种半强迫式的,难得能看到林泽的热闹,这等乐呵事,宫里都有所耳闻,乐见其成。
林如海刻意回家,吩咐林管家暗示家中仆从,莫去打搅他们夫妇间的你来我往,尤其是探春每晚都坚持要给林泽上药揉腿,这等私密事,还是让林泽的“内人”来完成更好。
当然,林泽是拒绝的,第一回探春想看他的腿,他就拒绝了,如今还想拒绝,却真的不能了,探春似乎学会了一哭二闹三上吊,只要他一拒绝,就可怜巴巴红着眼眶。
倒也不是那种讨人嫌的大喊大叫,就是单纯望着他,好像被欺负了没处说,让林泽有种欺负小孩的错觉。
行吧!爱怎样就怎样吧!
既然都是定下婚约的,能和谐相处,总好过相敬如宾,更好过被各种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