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明媚的一个午后,天气渐渐热起来,林泽被探春推出书房,在院中树荫下坐着。
最近探春又开始捣鼓上吃喝,总能找到些不错的饮品方子,放在井水中泡着,午后喝一壶,惬意又舒坦。
感觉两辈子都没有这么悠闲过。
林泽昏昏欲睡,探春拿着账本在一旁核算,林泽有意培养她,对她没有藏着掖着,不仅林家铺子庄子的产出和人员往来,西北和南方的军事物资也让她算。
京城需要有一个全局调度的人,林泽如今又动弹不得,绑得越紧,他才会越相信,探春如今还小,上进心和能力都不俗,给个机会,说不准就一飞冲天呢?
黛玉、贾宝玉和迎春三个人都不在林泽的考虑范围内,能安稳待在林府,不惹是生非,就算是谢天谢地了,说起来,林泽还在龟缩期,弑君之事众目睽睽,没个两三年谁能忘得掉?
贾赦匆匆赶来时,看到这一幕,还真有点羡慕。
他也想休息,想当甩手掌柜,奈何现实不允许,身边也没有得力的人帮忙。
见他来,探春甚至没想过要避讳,依旧在旁边候着。贾赦看林泽的态度,竟然没有反对的模样,可见是放弃挣扎,顺便找个人来让自己解脱。
奶奶的,又让他找到人利用了。
“有事说事,眼珠子乱瞄,没安好心。”林泽吐槽之,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厮十有八九在嫉妒,谁让他不知道培养人,你看贾琏这不被他用得挺好?
“王子腾和王氏的事有了结果,过来跟你说一声。”贾赦坐在林泽的小榻边上,咧嘴一笑,不安好心着呢。
“你知道他们中了什么招吗?说出来你都不信。”贾赦坏笑的模样,让林泽心头一动。
“什么招?难道还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招?”
贾探春也竖起耳朵仔细听。
“何止见不得人,”贾赦一边说,一边笑得前俯后仰,“那诅咒有点意思,竟然是让人发情的,你猜怎么着?王氏那里肯定是老房子着火,在王家找了个马夫,闹出的动静连隔壁住着的人家都听得见,不过还好,她已经被休在家,再嫁或者招婿都没问题,主要是王子腾!”
“王子腾好像在军营。”林泽的神色已经十分古怪,跟贾赦对上了眼,一切都在不言中,“那精怪用得着这么算计咱两?就算咱两发情,又能怎么着?”
“你别忘了,我在军营任职呢,王子腾今日下场,搞不好就是我的,我要真这样了,以后怎么见人呢?还有你也是,这林府上下你看得上谁?身子又差,可别给我马上风死了。”
“这么猛?”瞧不起谁呢?
贾赦连连点头:“王氏都连续闹腾了几日,听说那马夫已经虚脱得下不了地,王子腾就别提了,他甚至都做不了上面的那个!你说他以后怎么掌军?参他精神失常的折子都送到了御前,我从陛下那儿听来的,战况之激烈,不愧是专功此项的精怪。”
警幻仙子不愧是掌管离恨天的,七情六欲中,让人活不下去的方式,可不就这种?
想想自己若中此招,又身处军营,自我了断还快些,反正他绝对吃不消。
贾探春年纪轻,听不大明白,但不妨碍她知道是那档子事,脸红红的,低头算着账,不敢再偷听。
“那后续怎么处理?王子腾自己什么态度?”
“你还真的看很准,王子腾肯定狡辩啊,说是属下陷害,给他下药,上折子要彻查到底。这下好了,江南的水军有些军心涣散,总督和几个副将闹得很僵,几乎无法共事。”
“好机会呀!”林泽莞尔一笑,“若是我,就全换人,美其名曰,一个巴掌拍不响。”
“陛下也是这么想的,哈哈哈,御史们正在准备折子,参他们那群人内帏不修,男女不忌估计都不新鲜。”
“嗯,青帮那边又寻到南蛮水军的位置吗?”话题突然扯到此处,贾赦斜眸看他,意味莫名。
还真是同一个人啊!想法都一模一样!
“找到了,青帮的人水性好,船开得远些也能安全回来。尤其是南蛮听到江南水军不稳,打劫商船次数增多,这几日开始,踪迹就好查许多。”
“很好,派南安王去镇压一下。”林泽咧着嘴,看向贾赦,“你练得兵怎么样了?刺头儿可按下去了?”
“哪那么容易,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不知道有多少,总觉得自己出生四王八公,兵法不俗,陛下也说让他们跟着南安王去历练一下,受受打击,可能就会认清楚现实。”
以南安王如今的实力,输的几率非常大,空留个名头而已。
二三十年的养尊处优,打仗之事老早就是他副将在管,如今又闹僵了,那副将被他亲自送进大牢,身败名裂全家被俘,都不刻意去撩拨,肯定叛变了的。
那群表面顺从的臭崽子们过去吃个败仗回来,见识见识战场血腥,回来必定老实很多。
“试试吧,正好我要去江宁府考秋闱,顺道去看看那边有没有什么好苗子,捞几个来用用。”林泽突然又想起个事,“对了,薛家的薛宝钗好像也是个重要人物。”
“怎么说?”贾赦诧异,“薛宝钗应该已经十三岁,差不多要及笄了。”
“嗯!好像是要她介入黛玉和宝玉之间,硬是把她们两个给拆散了,想必长得也很好,为防万一,念在世紫薇舍人之人,给她指个宗室子弟吧,省得嫁给商户人家又守不住那等美貌之人。”
林泽的话,让贾探春诧异。什么叫守不住那等美貌之人?难道还会有人想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