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岁月悠悠（5）
程素提前录取，秋天的时候就开学了。
“上课还好吗？”孟之慎估摸着程素应该已经下课了，趁着会议的间隙，出来喝了口水，扯了扯领带，站在窗前跟她打电话。
“嗯。刚到家。”
两人商量了一下，程素带着念心去上学，总归不是太方便，所以，就把念心留在家里，程素有空就飞回来。
孟之慎正打着电话，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
“怀叔叔，你放我下来，我要爸爸抱。”
老怀捏了捏念心的鼻子，笑呵呵道：“小鬼，你爸爸还要开会呢。”
念心摇摇头，惊喜地尖叫了一声：“我看到爸爸了！”
孟之慎看到念心，赶紧走过去，从老怀手里接过来，亲了亲念心的脸蛋：“宝贝，要跟妈妈说话吗？”
念心点点头，拿起手机，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眼眶红起来：“妈妈，我好想你啊。”
程素在那头顿了顿，她也想念心。
“宝贝，妈妈下个月回来看你，好不好？”
走之前，念心也哭了，程素差点就不打算去了，还是孟之慎把念心哄好了。
孟之慎把手机拿过来，程素知道他今天要招待人，皱着眉头嘱咐了几句：“四哥，晚上少喝点。”
孟之慎笑笑：“好。”
孟之慎马上要开会，跟程素挂了电话。
念心再一边，瘪着嘴，要哭的样子，趴到孟之慎肩上：“爸爸，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妈妈呀？”
孟之慎抚抚念心的背，哄着：“爸爸空下来，带你去见妈妈，好不好？”
念心点点头。
孟之慎叫老怀过来抱念心走，念心不肯走。
“爸爸，我要在这里等你回来。”
孟之慎皱了皱眉头，到底是不忍心拒绝，叫人给念心买了点零食还有玩具过来，自己就去开会了。
这会一开又是一下午，等自己结束了回来，小丫头在沙发上睡着了。
孟之慎走过去，轻手轻脚要抱念心，小丫头倒是醒了，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爸爸”。
“嗯？”孟之慎摸摸念心地头，见她小辫子都散了。
念心很臭美，程素在的话，一定会吵着给她扎起来。
孟之慎只给程素梳过头，哪会扎辫子啊，拿着念心那一小撮头发，犯了愁。
念心倒是咯咯咯笑起来。
“爸爸，你不会了吧。”
孟之慎笑了笑：“我们把头发披散着，好不好？”
念心知道孟之慎不会弄，也不哭，点了点头，玩着手里的小发卡，念念叨叨：“爸爸，你和妈妈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小妹妹呀？”
孟之慎楞了一下，扶额，不知道怎么回答念心。
说来有些尴尬，那次两个人在房间里，孟之慎太着急，忘了锁门，结果念心跑到他们房间里来，就看见孟之慎压着程素，问他们在干什么。
程素早脸红得不成样子，倒是孟之慎，坦然地笑了笑：“爸爸跟妈妈闹着玩。”
念心就问：“玩什么？”
孟之慎就起来，抱着念心回房间：“宝贝，爸爸妈妈给你生个小妹妹好不好？”
念心一直很羡慕，阿虎哥哥有弟弟，所以一直念叨着，念心也要小妹妹，一听要有小妹妹，简直比孟之慎还着急。
从那以后，动不动就问孟之慎什么时候给她生妹妹，搞得孟之慎也很头疼。
正给念心梳头发，老怀跟他打电话，说有个会推迟了，推到半个月后了。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倒让孟之慎高兴了一下。
“宝贝，我们明天去看妈妈，好不好？”
早上，程素还没出门，接到孟之慎的电话，看了看手表，皱了皱眉头：“你和念心这么晚还不睡？”
“丫头吵着要见你，我能怎么办？”
程素换鞋子，门口有人敲门。
“你等等，可能是你雇的阿姨来了。”
“嗯。”
程素开门，傻眼了。
孟之慎撑着伞，抱着念心站在门口。
“妈妈！”念心见了程素，一下子扑到她怀里。
“你们怎么来了？不是……”
程素还没说完，孟之慎附身，吻住了她。
程素脸涨红，娇嗔地怪他：“念心还在呢！”
念心嘻嘻哈哈地用手捂起眼睛来：“羞羞，爸爸羞羞。”
过了一会儿，又从手指的缝隙里，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
孟之慎叫程素进门。
三个人进了门，孟之慎去洗澡。
念心跟程素玩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小孩子，就这么睡着了。
程素闻着念心身上的奶香味，大清早，居然也犯了困，在念心身边眯了一会儿。
孟之慎洗了澡出来，没看见她们母女，去念心的房间一看，母女俩都睡着了。
孟之慎笑了笑，吻了吻念心，然后把程素抱起来，抱回自己卧室。
走了一半，程素倒是醒了：“我睡着了？”
孟之慎望着她的眼睛半天，忍不住，又照准她绛红的唇啄了一下：“只见你见了念心高兴，见了我，一点表示也没有。”
这人，怎么老吃女儿的醋？
程素咬了咬唇，在他下巴上亲亲碰了一下。
孟之慎倒是高兴了一些，抱着她进卧室，锁上门。
“今天有没有课？”
程素摇摇头。
孟之慎很满意，慢慢地解着自己的睡衣，趴到程素耳边，喘着粗气道：“宝贝，念心又问我，什么时候给她生妹妹了？”
程素：“……”
下午，念心醒来，吵着要吃蛋糕，孟之慎只好出去给她买。
程素抱着念心送他出门，念心见程素脖子边红了一块，有些心疼：“妈妈，你这里被虫子咬了吗？”
程素：“……”
孟之慎就站着笑，不说话。
程素瞪他一眼。
哪里是虫咬，分明是狼咬的。
孟之慎不逗她了，撑了伞朝车里走。
买蛋糕的人还挺多。
孟之慎买了蛋糕，刚从店里出来，忽然后面有人叫他。
“孟总？”
他转身一看，是赵政。
他们有过一面之缘。
孟之慎朝赵政点点头。
赵政走过来，见真的是孟之慎，倒也不意外。
他已经知道程素过来深造的事情，也知道了他们已经结婚的消息，很替程素高兴。
不过，有一件事，他始终觉得，孟之慎应该要知道。
“有空？是否能够一起喝杯咖啡？”
孟之慎点点头。
赵政带着孟之慎到了一家咖啡馆，舒缓的音乐，让两个男人松弛下来。
赵政喝了半杯咖啡，缓缓道。
“念心好不好？”
“挺好。”孟之慎也嘬了一口咖啡，淡淡地答。
赵政很欣慰。
“刚抱出来的时候，她才这么点大。”赵政用两只手比划了一下。
孟之慎皱了一下眉头。
这始终是他心里的结，没有见证念心从无到有的过程。
孟之慎以为赵政今天就是跟他叙叙旧，随便聊了几句，看了看手表，觉得应该要走了。
赵政倒是不慌不忙，示意他再坐会儿。
孟之慎楞了一下，不知道赵政的用意，但还是又坐了一会儿。
赵政又喝了半杯苦咖啡，才有些感慨到：“念真要是能长大，应该也这么大了。”
孟之慎楞了一下，端咖啡的手抖了一下。
赵政推了推眼镜，皱眉道：“程素当年怀的是双胞胎。念心和念真。”
心和真，合起来就是一个“慎”字。
她那时候没想过和他在一起的，却以另一种方式，延续她对他的爱。
孟之慎像被当头打了一棒，半天没缓过来。
“念真出生十八天后走的，她先天心脏不好，我们都尽力了。”
孟之慎耳朵里轰隆隆的，脑子里胀的头疼。
这个周末本来是念心的生日。
他早替念心买了礼物。
是念心的生日，也是念真的生日。
他第一次替女儿过生日，本就有些不知所措，这回，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念心和程素了。
孟之慎从记事起，就不知道哭是什么滋味。
可那一刻，眼泪一直在他眼睛里打转。
“赵医生，我出去抽根烟。”
赵医生点点头，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叫了服务员结账。
孟之慎送赵医生走。
“程素的身体不是很好，最好是不要再生育了。”赵医生临走的时候，又随口交待了一句。
“好。”
孟之慎此刻什么都不想，只想回去，抱抱他的素素。
双胞胎的事，其实在孟之敏怀的时候，有暗示。
程素问孟之慎，家里是不是有双胞胎基因那一段哈。
包括念心的名字，从一开始就是设定好的。
不多了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