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
玄凌端坐在龙椅上, “属国要来参拜,不知诸位爱卿有何高见?”
现在的礼部尚书是金思顺,刚从穷苦的荆州回朝没多久,从职於礼部,并不知户部有多少银子, 而且他知道皇上有对西南用兵的意思,想必户部的银子都是用来准备出兵用的。
他出列道, “臣以为属国来参拜并非大事,京城的繁华就展示了大周的繁荣富强,不必大办,略尽地主之仪即可。”
中书令是个老头, “臣以为不可,不大办怎显示泱泱大国风范。”
玄凌冷冷的打断,“爱卿的意思是打肿脸充胖子”
“微臣不敢。” 老头都吓趴下了。
玄凌的话更加坚定了金思顺不必铺张, “臣以为该一切从简。”
文臣们都不吭声了,眼鼻观心,心里都不解,国库有钱干嘛不大办啊。又想到近年来对属国的压榨,心里抖了抖.
玄凌见没人反对了,挥挥袖子, “一切交由礼部去办。”
得,皇上心中早有章程了。
棠梨宫莹心堂
马上就要过冬了,棠梨宫的份例缺的更加厉害了。银碳变成了黑炭,气味难闻的很。试问谁愿意跟着这样没盼头的主子呢
甄嬛刚刚打发走了几个想攀高枝的太监,宫女,现在身边只剩小允子一个太监,还有一个粗使太监,宫女除了綄碧,流朱,还有三个小宫女,其中一个菊清,是皇后安插在甄嬛身边的,实在是太神似姐姐了,皇后自然不能放下警惕心,派人盯着点也安心。崔瑾夕是掌事姑姑,理所当然的,小允子成了甄嬛的成为了掌事太监。
等人都退下去后,流朱不解,
甄嬛看着迷茫的流朱,说, “伺候的人贵在精不知多,留下的想必都是忠心的.可用之。”
看到崔瑾汐含笑点头,甄嬛心里得意的很.
甄嬛斜靠着暖塌,又问,“眉姐姐已经几日未来了?&“
流朱回答, “近五日了。”
綄碧冷哼,“估计是看我们小主一直不得宠,也不来假模假样了吧?”
流朱怕甄嬛伤心,“如今天气愈发冷了,小主也不方便日日过来吧。”
甄嬛抱着暖炉想了想,“眉姐姐不来看我,我还不能去看眉姐姐吗。”
存菊堂
眉庄正在屋内练琴.
甄嬛进到屋内,嗔道,“眉姐姐真是好兴致。听此琴音,可是有什么好事?”
屋内和屋外完全是两个世界,屋内温暖如春,殿中省自然不会克扣惠嫔的份例,反而还有太监的孝敬,这位小主家世好,还这么得宠,日后不可估量啊.
眉庄站起身来,“你个促狭鬼,哪有什么好事,皇上赐了一台古琴,我没事拨弄一下而已。”
甄嬛仔细看了看那把琴,长约三尺六寸,走近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沈香, 必定是用上好的桐木制成.
甄嬛是第一次来眉庄的住处,只见桌上的摆设虽不多,但是都很精致,不是富丽堂皇,但是韵味十足。眉庄的住处可比她住的地方暖和多了,想到她住进去就没变过的棠梨宫,心中一紧.
每次眉庄来看她的时候,她就知道眉庄过的很滋润,各种首饰目不暇接,看着眼前的古琴,更觉刺眼。
“皇上赏赐的必定有来历的吧?”
眉庄淡淡一笑,不欲多谈,“哪有什么来历,快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甄嬛此时如坐针毡,“不了,宫里还有些事情呢,就是许久不久姐姐,心有不安,来看看你。”
“嬛儿何必如此客气。”
“姐姐不必送了,外头冷,冻着你就不好了。”
回到屋内,送上热茶的白苓咕哝,“之前小主在床上爬不起来的时候怎么不来,现在来了又走了,什么意思嘛。”
“别乱说。”眉庄心中终究是有个疙瘩,来了又走,垫子都没坐热呼呢。宫里能有什么事儿呢。
回到莹心堂,甄嬛环顾了自己的寝殿,知道人家得宠是一回事,真真切切感受到现实的差距,让心比天高的甄嬛有点受不了。棠梨宫地处偏远,是皇上在怎么散步也散不到的地方。眉庄的存菊堂几乎位於东宫的中心,不仅距离皇上的仪元殿相近,和皇后的凤仪宫也近,每日的请安少受了好多罪。由於甄嬛的抱病,除了刚进宫第三日叩拜过皇后,之后都没有在去请安过了。
坐在半冷不热的榻上,甄嬛冷声道,“去叫温实初过来。”
温实初一听是甄嬛叫他,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火速赶到。
这次甄嬛不同於以往的温婉,面色冷凝,“依温太医看,我这病要多久才好呢 ”
温实初心里一紧,嬛儿的意思是要好起来 手里不敢怠慢,隔着丝帕,细细诊脉,“甄贵人的病并无大碍,少服两碗汤药,养上两个月也便好了。”
甄嬛直截了当,“可否能侍寝有无大碍 ”
温实初心里苦涩,“这药对侍寝本无大碍,并不伤身,只是面色苍白的症状需两月才会完全消失。”
甄嬛心下了然,微微一笑,“多谢温太医了。流朱,送送温太医。”
时近新年,宫里渐渐透露出喜庆的气氛。
凤仪宫昭阳殿,偌大的宫殿不时的透露出欢声笑语,伺候两位皇子的嬷嬷更是乐开了花。皇后娘娘大手笔的赏赐,还有皇上的赏赐,能过个好年了啊。皇后娘娘有两位皇子,还得宠,能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真是天大的福分啊。
本来予珺有些羡慕被母后抱在怀里的予瑒的,不过他已经长大了,是个男子汉了,要自己吃饭,而且父皇在旁边,他更加要好好表现。
食不言寝不语,用过饭后,朱宜修提出写福字,“如今已经接近年节,不若皇上亲自提笔写福字可好?”凤仪宫是最先进入过年的气氛的,大红灯笼早已挂起,就连四皇子予瑒身上也被红色包围,头戴大红虎头帽,脚穿虎头鞋,身上是上好的红色锦缎制成的棉衣,浑身圆鼓鼓的,配合那张白嫩的小脸,更加虎头虎脑,可爱极了。果然是自己的孩子怎么看怎么好。
玄凌在书桌边写好了福字,一擡头就看见予珺伸长脖子逗弟弟,由於儿子的模样实在很搞笑,玄凌不厚道的笑了出来,招手把儿子唤来,拉着予珺半抱在怀里,“予珺和父皇一起给你母后写的福字吧。” 说罢握着他小小 的手,一笔一划写了个福字。
写完字,予珺转过头,脸红扑扑的,睁大他本来就圆溜溜的眼睛,“父皇,儿臣在自己写个福字给母后吧?” 玄凌含笑摸着他头,“恩。” 站在予珺边上看着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手抖写字。毕竟年纪小,看着像狗爬出来的字,玄凌不禁觉得好笑,写完字的予珺又转过头来,瞪着大眼睛求夸奖,玄凌又忍不住摸了摸儿子的头。
朱宜修抱着小儿子看着那边互动的父子,她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让玄凌接触孩子的机会的,不在小的时候抓住帝宠,长大了就更难亲近了。
绘春把已经晾干的福字拿过来,予珺则自己拿着福字走过来,怀里的予瑒看见玄凌走近,伸出手,“父皇,抱抱。”
玄凌加快脚步,从朱宜修怀里接过予瑒,轻轻往上抛了一下,“予瑒是不是重了很多啊,明年父皇该抱不动啦。”
予瑒乐的一颠一颠的,“那今年父皇多抱会。” 双手紧紧的搂着玄凌的脖子,竟是不肯撒手了。
朱宜修本来有点紧张,但见玄凌哈哈一笑,右手拍了拍予瑒的屁股,朱宜修也就笑盈盈的开始剪玄凌写的福字。远远看去,真是和谐的一家人。
玄凌很喜欢在朱宜修这儿找到已经做父亲的感觉,虽然他也经常去看华妃和女儿,但是比起孩子,他更喜欢和华妃独处的时光。
夜间,滚玩床单的帝后两人依偎在一起,玄凌摸着身下人的肌肤,不说肤如凝脂,也是极为顺滑的,朱宜修懂医理,玄凌是知道的,果然古代女子就是会保养,这肌肤和十六七的新进宫嫔们没有太大的区别,玄凌摸着摸着又心猿意马,只在间隙说了句,“快过年了,皇后辛苦了。” 朱宜修始终含笑,抱着玄凌,轻声呢喃,“不辛苦。”
第二日午后,端妃带着长公主怀荣,[祥贵嫔要照顾才六个月大的儿子就没来],贤妃带着温仪公主来陪皇后说话,本来端妃和各宫都不来往,独居深宫中,自从皇帝让她养怀荣公主以后,端妃渐渐出来和凤仪宫走动,端妃深知公主的命运完全掌握在皇帝和皇后嫡母的手中,如果想嫁的好,必须要有宠爱才行。就玄凌想起端妃的频率,端妃主动带着怀荣来找朱宜修凑脸熟。
贤妃也是知道公主的命运几乎就是皇后的安排,本身贤妃就和朱宜修有来往,有了温仪以后,来的更加勤快了。贤妃看着面色红润的朱宜修,有点搞不清楚皇后是怎么可以在新人入宫不久的时候拉住皇上的,心里又不禁苦笑,如果她懂的话,就不会独守空闺这么久了,移开视线,只专心看着孩子们打闹。
不同於凤仪宫的年节气氛,翠微宫完全没有过年的气象。
悫妃坐在殿内抱着手炉出神的想,究竟有多久皇上没有来过了呢。之前予璃还小的时候,皇上还是会来看的,可是之后已经认人的予璃在见到皇上后,大哭大叫,让想抱抱他的皇上黑了脸,第一次皇上还能皮笑肉不笑的说,熟悉了就好。第二次第三次呢?她本来就不得宠,能怀上予璃已经被佛祖保佑了,她还能奢求什么呢。
本来她也想带着孩子去皇后那儿露脸的,可是皇后本身有两个皇子,跟前还有贤妃,端妃,顺贵嫔和祥贵嫔也惯会凑趣,她也不会说话,之后也不再去了。
转而想到家世与自己相当的冯若昭,又开怀了,她至今还只是个荣华。悫妃笑眯眯的对着自己的贴身宫女说,“去把五皇子给我抱来。” 百合不懂为何娘娘突然笑了,只是顺从的去领五皇子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现在的孩子情况
八年七月,予珺 [皇后]
八年十一月,怀荣 [端妃养,祥贵嫔生]
九年六月,长乐 [德妃养, 孙婕妤生]
九年七月,温宜 [贤妃, 顺贵嫔生]
九年七月,予珃 [芳嫔]
十年九月,予瑒 [皇后]
十年十一月,予璃 [悫妃]
十一年八月,静和 [顺贵嫔]
十一年十二月,隆裕 [华妃]
十二年五月, 予珝 [祥贵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