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第5章
傅以诚转身没走两步就被人拦住了，一个穿着红色深v领西装的男人优哉游哉地蹭到他面前，微微擡眼看他：“傅总，认识一下，我是——”
董奕琨察觉到身边的人注意力已经不在了，他顺着温楠的视线望过去，跟温楠一起默不作声地看着远处路子杭搭讪傅以诚。
后者不知道说了什么，准备走了又突然回头看过来，温楠霎时像受了惊地猫一样嗖地回过头。
一直到董奕琨示意他看过去，他才重新回头。
傅以诚原本要离开的，但不知路子杭说了什么，又站定了。隔得太远实在猜不到两个人在聊什么，温楠一时间有点不爽，但又觉得长时间看远处不礼貌，回过头清清嗓子问董奕琨：“刚才说到哪里了？”
“我也忘记了。”董奕琨善解人意地笑笑，然后轻声问温楠：“你觉得路子杭能搭上吗？”
听他熟练地喊着路子杭的名字，温楠下意识想到两人同台领奖不是第一次了，熟悉是必然的。不过董奕琨这话里话外都是鄙夷，温楠听得出他们关系并不好。
他随口道：“不知道。”
董奕琨越过温楠继续打量着那边，戏谑道：“居然还在聊，看来传闻也就仅限於传闻了，路子杭还是有点本事。”
他打哑谜显然在等温楠问下去，温楠也就不客气地顺着他问了。
随后董奕琨略显惊讶地说：“你不知道傅总？他跟我们关系可不浅，各类活动他多多少少都有投资，听说网站他也有持股。”
这温楠倒真的不知道，傅以诚藏了个深，知道他不爱了解这些事情，这些年居然渗透得这么深了。
他感觉心里有一处软软的塌陷下去了，就好像很多年前对这个真诚的男孩子心动时那样。
“传闻……”董奕琨讲到八卦的重点，压低了声音：“他好像结婚很早，家教很严的。”
“结婚？！”温楠脸有些泛红，对这两个字产生巨大的反应。
董奕琨摊摊手：“谁知道结没结婚，反正问就是有老婆。”
这是温楠三年来第一次知道这些事情，如果没有今天，以他的迟钝，再过三十年都不会发现傅以诚在外时这些他的极大的尊重。
他不禁想，就算傅以诚不爱他，也可以为他做到这一步。
最怕分手后突然得知前任的好，温楠算是初步理解这句话了，他现在有极其强烈，近乎忍不住的冲动想要去找傅以诚，哪怕只说谢谢也好。
突然，董奕琨：“不过今天看来也就那样吧，现在还聊着呢，说不定等等两个人要一起走了。”
温楠猛地擡起头：“？”
能不能恢覆满清十大酷刑，给说话大喘气的人先上一个。
找个屁啊。
聊去吧你！！
温楠这股气一直憋到上台领奖，他一站上台就无法忽视那道炽热的目光。温楠心里憋着劲儿，很想知道傅以诚到底在看他还是在看路子杭，但是他不敢看向傅以诚。
一直到下台，他准备直接离开，馀光发现傅以诚的座位空了。
再一擡头，对方站在后台目光直直地看着他，一如刚才的炽热。
傅以诚翘起嘴角，开口就想喊“老婆”，一个“老”还没发出来，就被温楠眼神警告了。温楠着急离开，下台之后是三人中走得最快的一个，所以当董奕琨和路子杭互相假笑着走过来时，只听到素来冷静自持高冷寡言的傅总兴冲冲地对温楠说：“今天也好漂亮啊，是全场最漂亮的。”
傅以诚自从脑子坏掉之后，每次见到温楠都恨不得夸个对穿。
温楠顾不得纠正他形容男生应该用“帅”，他听到身后不远处的脚步声停住了，咬着后槽牙不尴不尬地转过身，呵呵笑着跟后方两个人打了个招呼。
然后逃似地说：“我们先走了。”
回头对傅以诚勾了勾手指，后者乖顺地跟着走了，全程没多匀出来一个眼神。视线像是钉死在温楠身上了一般，只知道跟老婆走。
馀下两个人，这下轮到路子杭尴尬了。他脸色铁青，不想看董奕琨嘲笑他的嘴脸，借口有急事快步离开了。
等到了停车场，好死不死地又刚巧听到温楠和傅以诚的对话——
傅以诚像是点燃了什么夸夸技能，嘴闲不住，夸个没完。
温楠心里还有些先前的气，反问道：“白色还好吧，红色不是更亮眼吗？”
路子杭竖起耳朵。
温楠聚精会神。
两秒后，两人听到傅以诚疑惑的声音：“哪有人穿红色？”
路子杭：“？”
温楠不自在地偏过头去缓了缓，然后转过头来，表情好了不止一点。发特许令一般地指了指傅以诚的车：“送我回去。”
上车后，傅以诚难得会说人话：“饿吗？我们去吃饭吧。”
一下午没进食，温楠确实是饿了的，但坐傅以诚的车返程已经是超过了他给自己划定的范围。温楠自知分手了要守住底线，硬是摇头说不饿。
车上温楠一直忍着没有问，路子杭到底跟傅以诚聊了什么，聊那么久。
后面越忍越觉得不敢问，渐渐就忘记这回事了。
回到房间后，温楠洗漱完毕准备睡觉，肚子饿的稍微有点难受，但并不是不能忍。这种程度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温楠压根不当回事，准备打开电脑看会儿就睡觉。
门突然被敲响，紧接着门铃也响了起来，温楠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到依旧穿着那身西装的傅以诚，打开了门。
傅以诚的领带已经不翼而飞了，衬衣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三四颗，额角略有点汗珠。
他将双手提着的两个袋子举起来：“晚饭。”
*
温楠睡下是两个小时后了，傅以诚就像给他装了监控一般，在他躺下打开手机的一瞬间接收到了一条短信。
【如果你不回家的话，我住在家里跟住在公司就没有区别】
温楠盯着这条短信看了会儿，又收到了下一条——
【我自己写的】
温楠没忍住笑了。
他当然知道是傅以诚自己写的，要是谷曜写的，开头就是“我的思念就像那奔腾不息的大洪水”。
傅以诚知道自己的语言和文字都很有特色吗？
他应该不知道。
换作别人也读不出来。
这是温楠的独家角度，可以看到他沈默寡言的男友在认真地学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