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1
第41章
台下一瞬间鸦雀无声，众人把目光从四面八方投向路子杭的座位，近处的人已然发觉他不在场。董奕琨回头看了一眼后面，故作面色平静地又转过头来看向台上。
他紧抿着唇，知道这边这里全程直播到处是摄像头，笑出来估计得被路子杭的粉丝点名去浸猪笼。
温楠也楞住了。
这场比赛，几乎所有人都以为系统故障后最大的热点就在冠军花落谁家上。
而原本在冠军预选名单，同时也是在系统崩溃前的第一名，居然连前三都没有进去。
直播间炸锅情况更为严重，不过在场的人无法实时看到弹幕，就只能从现场的一片死寂中寻求喘息。气氛一瞬间降至冰点，台上主持人环顾四周都没有看到路子杭。
在全场沈默的第二分钟，主持人耳麦里传来后台的催促，他赶忙说：“抱歉，临时接到通知，路子杭选手无法到现场来领奖了，这个奖过后由主办方送至他手里——”
“好的，接下来我将宣布20xx年x漫画年度画手排名赛第三名的作者。”
温楠低头看了眼微信，傅以诚最后一次给他发消息是在今天上午七点多，之后温楠就再没有联系到他。
屏幕上温楠每隔几个小时就会问一遍“还在忙吗”。
平日里傅以诚再忙也会回他一句，让他安心。现在毕竟出门在外，遇到意外的可能会成倍增加，傅以诚却一反常态的一句话都不再回应，温楠不可能不担心。
由於路子杭的排名突然爆冷，导致后续宣布的两名论风头都盖不过他。好像今晚全场最大的热点已经揭晓一样，直播间的观众大约只有一半人还在关注奖项了，其馀人都在热议路子杭。
董奕琨拿了第二名，拿着奖杯春风得意地站在台上，他个子高，微微低头才能对上话筒。
“谢谢主办方颁给我这个奖，拿这个奖算是我今年……哦已经是新的一年了，那就是这两年，最高兴的事情。熟悉我的人可能知道，我在这条路上已经止步不前很久了——”
他跟粉丝讲些掏心窝子的话，讲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已经未来可能无法继续漫画事业这个事实。
直播间的人终於把目光转回直播内容本身，董奕琨的粉丝已经把哭泣的表情刷满了屏幕。他们表达难过的同时，也忍痛送祝福，希望他未来越来越好，无论在哪里都发光发热。
讲到后面董奕琨自己眼圈莫名都有些红，高清直播把这一幕投在直播间，热度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
“好，我就说这些吧。谢谢。”他和主持人对视一眼互相客气地笑了一下，临离开话筒的时候他又突然站回来说：“大家不要走开，精彩还在继续。”
场内的人都笑了起来，主持人也在他下场之后顺着他的话把所有人的目光引向这个全场最高荣誉。
“相信大家心里已经有了他的名字。”主持人说。
这场的冠军已然是毫无悬念，温楠坐在台下微笑着看着台上，直播间分了一幕专门拍他，那摄像机几乎是怼在他脸上拍。
“他是三年前左右，横空出世的一位风格独特且极其神秘的漫画作者。在场的我们，包括直播间的读者朋友们，大家或多或少对他有了解……但又不多，对吧。”
他说完大家都笑了起来。
“我也算是他的粉丝，就是在读完此次获奖的这部作品后成功入坑的。在前不久我的职业生涯也遇到了一些坎坷，不是卖惨啊，也不是虚构，我的真实经历，就是差点下岗了。我一直觉得自己挺不错的，我也付出了很多，但是结果就是让人很难堪。机缘巧合下，我读到了他的作品。”
“是的，我是先读到他的作品，然后才知道有这场赛事的。”他看向摄像头，笑道：“毫不夸张地说，是他的漫画带给我力量。他的风格非常的柔和，我不知道在此之前他曾经经历过什么，让他能把我们这种曾经失败过的人的心境理解的如此透彻。”
“我的不服输，我的自卑心，以及我对这个世界本质的怀疑，对公平与公正的质疑。他像一个经历过一切的大哥哥一样，透过他的作品，鼓励我们每一个人，去做。”
“去找到努力的方向，以我不服输的心去战胜我的自卑。永远不要输掉敢於发起挑战的心，要自己亲手把自己从内心深处的自卑泥潭中拉出来。”
“漫画当中有一句话我印象很深刻，是这样说——我要记得过往如何失败，也要找到来路如何继续。”
“於是我把自己收拾干净，我花了一个星期时间做足了准备，冲过去装也要装的很自信地竞选主持，没想到我真的选上了。”主持人笑起来，“当我成功了这一步之后，我会发现我的自信慢慢回来了。”
“谢谢你。”
主持人看向温楠，两人目光相隔很远地短暂交汇。
“我很荣幸能宣读他的奖项，让我们恭喜20xx年x漫画年度画手排名赛的冠军获得者——”
“楠木。”
温楠很想很想要这个奖，所以他也会在心里暗暗期待，如果第一名真的是他，他应该怎样发言，应该以怎样的步伐走上去。
他担心自己的社恐情况会让他看起来怯懦又生涩，怕他得到第一名后场面看起来滑稽又可笑，怕得到一句“名不副实”。
人的自卑心向来难以克服，仅靠加油鼓励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只有真正得到实在的排名的这一刻，自信心它才会一瞬间开始跳动。
这一瞬间显得无比梦幻，事后温楠已经记不起自己当时是以什么样的想法支撑着自己微笑着，从容又自信地走向台上。
他记得主持人眼眶泛红地跟他握手丶拥抱。
记得颁奖的时候，上台的颁奖嘉宾如此熟悉。
傅以诚将那奖杯送到他手里时，悄悄地夸了句“老婆真棒”。
温楠拿着那沈手的奖站在话筒前时，发现话筒的位置对他来说刚刚好，仿佛按照他的身高量身调制，这一刻开始世界好像终於顺着他走了。
他看向台下，为首的董奕琨笑得像朵花似的，他不由自主地也笑了起来。他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看到了清一色的赞赏与支持。
“谢谢。”他说。
获奖感言这一步，留给第一名的时间是最多的。温楠上台的时候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现在站在这里又好像什么话都敢说了。
他照例谢过各方，只是在感谢颁奖嘉宾的时候偏头看了傅以诚一眼，笑着说：“谢谢傅先生给我颁奖。”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温楠，楠木的楠。”
“我很开心能获得这个奖。”温楠说，“因为当我真正站在这里的时候，我发现我画的是对的。”
“人的自信心确实是在获得成就的一瞬间开始跳动的。”
原本的颁奖嘉宾路子沛此刻正被绊住脚，他在后台大屏幕上看着直播，耳边有路子杭和老路总的争执不休，室内所有易碎品已经被砸了个干净。
老路总气急攻心引得病情又开始加重，没撑住跟路子杭讲几句大道理就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路子杭听着台上温楠的获奖感言，觉得脑子里嗡嗡响，他问路子沛：“这就是你想看到的，你满意了？”
路子沛低头轻轻皱了一下眉头，似乎一个眼神都不稀得匀给在这里乱发疯的路子杭，他很认真地在听温楠发言，只能在温楠讲完话，主持人讲话的空隙里回答：“我有什么好不满意？”
路子杭恶狠狠地看着他，路子沛却说：“收敛一点吧。你的粉丝还在直播间质疑黑幕，你大可以继续闹下去，我好把数据拿给大家看。”
这里每一个人都可以质疑黑幕，唯独路子杭。
话音落下，路子杭摔门离去，路子沛给助理打了通电话，通知明天上午十点开会，处理郝富强。
电话打完才发现微信收到一条消息，是傅以诚发来的感谢，路子沛想到刚才这里正乱着，他抽不开身，正愁的时候傅以诚敲敲门打断他们的内部争吵，跟路子沛要了去颁奖的机会。
路子沛看了一眼门内，无奈道：“你看我有拒绝你的理由吗？你去吧，我安排一下。”
傅以诚临走前路子沛还叫住他问，是早有预谋还是看他太忙来分担。
傅以诚说：“原本是来抢的，发现你这这么忙，就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吧。”
路子沛白了一眼摇了摇头，指着他骂了一句，问他温楠知道你是这种人吗？
傅以诚大言不惭：“我老婆眼里我单纯善良。”
后续还有一项活动需要温楠参与，版权的签售仪式。
合同签订的那一刻，温楠的赌约正式宣布胜利。
他的作品成为名副其实的最有价值的作品。
回到家之后，傅以诚开开心心地去给温楠收拾行李，温楠坐在沙发上捧着个水杯半晌还没彻底回神。
“收拾什么行李？”看到傅以诚把箱子推到客厅时，温楠疑惑。
傅以诚看着他，假装臭脸，问道：“你现在都是冠军了，你还不能答应我的追求吗？”
温楠楞了一下。
他当时说等等，确实是在等这个奖，虽然谈配不配的很庸俗，但他难免的会觉得势均力敌的爱情会更平等更稳定，对傅以诚而言也更公平。
一定程度上避免重蹈覆辙。
“嗯……是，答应的。”温楠有些呆呆的，他指了指行李箱，“但现在大晚上的，要不明天再……”
“不行。”傅以诚态度很强硬，他一本正经地说：“我已经不能接受独守空房了，我的新年愿望是以后都能抱着老婆睡觉，我们快点回家。”
温楠租的这个房子只有一个卧室不说，卧室面积也不大，床也不大。
傅以诚躺过，虽然两个人抱在一起确实很舒服，但是翻不过身会有些难受。温楠睡觉轻，傅以诚一动他就会醒，一晚上不知道得醒多少次。
这边剩馀的东西都可以慢慢搬，温楠进卧室拿了电脑边的小纸条揣在兜里，然后就被傅以诚欢天喜地地带回家了。
路上傅以诚开车都显得很兴奋：“我把家里保持的非常整洁，和你走之前没有任何变化。”
温楠撑着头看着窗外，直言：“保洁阿姨保持的还是你保持的？”
傅以诚咳咳，声音变小：“保洁阿姨保持的。”
“哦，稍微有一点点小变化，是我给你准备的惊喜。”傅以诚说。
温楠疑惑：“什么惊喜？”
“都说了是惊喜，不告诉你。”傅以诚卖关子。
夜色已经深了，路边还有小摊冒着滚滚热气，店面里泛出暖黄色的光晕，温楠看着车窗外的夜景，提议道：“我们明晚也出来走走吧。”
他很少主动提出什么，傅以诚答应的很快。
今天过元旦，但他们两对节日没什么感触，温楠甚至想着回去了随便吃点就赶紧睡觉，他今天精力耗费的太多，已经困得不行了。
推开许久未见的家门，两人踏进去的第一步就都楞住了。
温楠看着满地的纸巾被撕的烂碎，甚至还有一件傅以诚的休闲服躺在正中央，上面躺着个白团子。
温楠偏头看向同样震惊了的傅以诚，指了指地面：“整洁？”
傅以诚把行李箱靠墙放，飞速换鞋，大步走过去一把把那个白团子揪起来，黑着脸和它对视。
“这是什么东西？”温楠换好鞋走过去，傅以诚把狗脑袋转向他，一只还没立耳的小萨摩耶犬一脸无辜地看向温楠。
温楠：“狗？？”
他刚要擡手去抱，傅以诚接了句：“这个傻狗，居然敢在家造反，我得揍它一顿。”
温楠赶紧把狗抢过来，发觉还挺重，就抱到沙发上坐下了。
他摸摸委屈的小狗脑袋，问：“哪来的狗？”
傅以诚拿了扫把出来扫地，一边扫一边说：“你不是说挺喜欢这种狗吗？我就去买了一只，人家跟我说很纯，我现在看着也觉得它很纯。”
傅以诚看着满地狼藉，把“纯”这个字说的咬牙切齿。
小狗是刚接回来的，傅以诚下飞机后忙活了一整天，把这家夥在家安顿好才去找温楠。走的时候还安安静静地躺在窝里睡觉，谁知道回来会是这幅光景。
惊喜不成，他还得大晚上在这打扫。
“有名字吗？”温楠摸摸它耳朵，手感比想象中还要好。
傅以诚说没有，等着他主人回来取的。
温楠今晚脑子反应慢，反应了一下才知道他说是让自己给取。
“嗯……我不会取名，叫小白吗？” 温楠说。
傅以诚表示：“叫什么都行，反正我会叫他臭狗。”
小白团子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奶狗叫声，像是在发泄它的不满，傅以诚瞪了狗一眼，劝它不要太嚣张。
1月2日早上八点，温楠打通了纸条上的电话。
对方好像正在晨跑，听温楠讲完后，大笑着感慨温楠过去的委屈终於能有个结果了。
“等着，我现在回去取，一个小时后给你送过去吧。”电话对面的人说。
早上九点钟，傅以诚眼睁睁地看着温楠心情十分不错地放下他亲手做的早餐，下楼见面去了。
他爬在窗户上往下看，能看到是个穿运动服的男人，怎么看怎么像当年在商场遇到的那个，温楠似乎还说这是他前男友。
傅以诚一瞬间酸劲蒙了心，恨不得冲下去理论一下。
但他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毕竟这男朋友的身份刚刚重新转正，万一闹过头了温楠发现还是前男友好，他可就凉了。
於是傅以诚用臭脸表达自己的不开心，送温楠去路子沛公司的时候，还在车上酸溜溜地问：“那男的谁啊？”
温楠看向他，想到自己之前已经跟傅以诚说过了，就直言：“前男友。”
傅以诚：“……”
傅以诚深呼吸：“我说你之前基本从来不对我提条件，但是就时不时地说我穿休闲点运动风一点，比我穿西装好看。非说我穿西装显得老成，你就是想让我像他一样？”
温楠感受到了车内弥漫着的酸气，他低头看了看档案袋内的东西，想逗逗傅以诚，故意说：“可是你确实穿西装会显得没有那么年轻。”
“你嫌我老？！”傅以诚震惊。
温楠叹气：“没这回事，我只是觉得你穿运动风会看着更像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傅以诚气急攻心：“那行，那你去找他吧，我看他穿的比我好看。”
温楠不说话。
傅以诚更气了，他脑子又开始控制不住胡思乱想：“你该不会是……拿我当他的替身吧，你想看我穿运动服，是不是因为我穿运动服看着像他？！”
他想到那个男人的身形，越想越觉得和自己很相似。
温楠：“？”
狗血剧不找傅以诚当编剧真的很可惜。
到了路子沛公司楼下，傅以诚停车，温楠却没有下车。
他像是在思考什么，傅以诚忍着怒气和心酸提醒：“快到点了。”
温楠解开安全带，依旧没有下车，他侧过身子去看向傅以诚，突然伸手捧住他怒气未消的脸。
温楠笑起来：“其实你不说我还真的没想过这些，但是我得告诉你，不是你穿运动服像他，是他爱穿运动服，很像高中的时候你穿校服的样子。”
说完，在傅以诚还没有回神的时候，温楠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然后动作利落地带着档案袋下车了。
这次会议就是为了处理郝富强的事情，路子沛邀请温楠来参会，毕竟也是答应过的事情，亲眼见证也算是个交代。
在会上，路子沛将自己调查到的郝富强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悉数公布，和温楠一样受到过欺压，业绩被抢占，功劳被抹杀的人还有很多。
他们多数人已经麻木，拿着最低的工资，做着最累的活，没有得到过任何等价的回报，同时偶尔还会被揩油。
温楠曾经是最善於反抗的人，但反抗的下场是处处穿小鞋，组内被孤立。
“我很惭愧这种现象出现在公司内部，而我现在才发现。”路子沛说。
路子沛将郝富强开除后，如约下了行业内的封杀。郝富强年逾四十，再从底层做起是不现实的，他没有年轻人的体力和创造力，尤其在当下内卷时代，他从身体素质上就已经被淘汰。
他看向坐在那里沈默听会的温楠，突然问：“你现在日子过得不是挺好的吗？何必来这一出。我当年是有些过分，但如果不是我逼你辞职，你也不会发现你还会画画，现在也不会有这些成就。”
在场其他人表情都有细微的变化，路子沛眉头瞬间蹙起。
温楠擡眼看向郝富强，眼里不再有曾经的怯懦，他微笑道：“也许我现在逼你辞职，你出门去买个彩票会中五百万，要不你先提前谢谢我吧？”
说完，温楠把档案袋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以及一个u盘摆在桌上。
他问路子沛，现在这个人已经不算你们的员工了，那我现在可以报警抓他了吗？
路子沛不知道他手里还有什么，他表示当然没有问题，随后温楠当着所有人的面报了警。
在警方赶来的时间内，在场每个人都在努力维持自己的平静。
郝富强情绪激动地向温楠阐述着自己的不易，劝他做人要留一线。
温楠摇摇头，拒绝道：“不留了吧，你也知道我现在混的挺好的，跟你留一线没什么用。”
“你就不怕我报覆你？”郝富强眼神毒辣地看着他。
温楠指了指桌上的东西，笑道：“我今天敢这样说话，肯定是没打算让你出来。”
温楠当年拼了命换来的证据，但无奈势单力薄，根本没有办法一举扳倒郝富强。郝富强敢在公司这么嚣张，背后的后台也是相当强硬。
当初他连整理出证据都不敢放在自己身边。
好在今时不同往日。
晚上两人准备出去吃饭，顺便走走。
温楠畏寒，把自己裹得相当严实，傅以诚看着就忍不住过去紧紧地抱了一下，蹭蹭他的脖子，感叹真的好软和。
小白在温楠脚边也蹭来蹭去，温楠可惜地对小白说：“本来也想带你一起的，可是现在太晚了，怕你冷。”
傅以诚心说这可是个雪橇犬，怕什么冷。
但他是不会说出口的，谁会愿意被一只狗打扰了约会呢。
这个冬天很暖和。
这是温楠对今年冬天的评价。
他和傅以诚一起过了两个人的生日丶一起过年，和傅以诚的恋爱关系也处在一个平稳却又很腻乎的状态，傅以诚现在算是很会说话了，下班回家就要凑过来喊一句：“老婆我好冷啊。”
他知道温楠怕冷，所以温楠会觉得被冷到是一件很值得心疼的事情。他只需要每天回家这么喊一喊，温楠就会给他暖暖手，贴贴脸。
狗狗在这个年龄段长得还挺快，小白刚来的时候还是个白团子，等到开春的时候就已经长开不少了。
温楠现在每天必须要出门一趟，有时候是两趟，原因无他——遛狗。
养狗人最烦的就是遛狗了，但是温楠年年冬天看人家遛狗，今年冬天终於也有狗遛了，实打实地开心着呢。
气温开始回暖后，温楠把一件考虑了很久的事情正式告诉傅以诚。
“我想买房。”
傅以诚听到的时候也不觉得惊讶，他能理解温楠的心思。
他知道温楠是真的在认真地跟他谈一段平等的恋爱的，於是二话不说就是支持。
温楠说想买个带小院子的房子，想让小白长大之后能跑得更开一些。
两人现在都属於做事不拖拉的类型，温楠提过之后，傅以诚就有在留心，房子的事情在四月份的时候正式解决，选了一套离市中心不远，傅以诚上班也挺近的小独栋。
正式住进来又是一年八月底。
第一天小白就在院里跑了个欢，温楠第一天适应新的工作间，关掉电脑后走出来才发现傅以诚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还带着谷曜。
谷曜里里外外转了一遍，感叹一句：“你现在这个软饭吃的可以啊。”
傅以诚一点不客气地给了他一拳，炫耀道：“没办法，老婆太优秀，我挣的钱完全没处花，吃穿用住他养我。”
谷曜白他一眼，说：“现在看来，你还是没长嘴不会说人话的时候好些。”
郝富强涉嫌大额挪用公款，大额财务造假等诸多罪名，最后路子沛的律师的努力下一举判了十年。
温楠收到消息的时候又是一年排名赛，路子杭这一年来销声匿迹，董奕琨被迫回去继承家业，每天加班到深夜给温楠发一句“这感觉比天天熬夜赶画稿煎熬一百倍”。
温楠现在地位算是坐稳了，毫无意外地拿到第一名后，主持人依旧是去年那位，他看着要更加意气风发。
温楠再次站在这个台上又有了不一样的感受，再次看向台下，他有了游刃有馀的从容。
他将那些该说的官话全部讲完，笑着看向摄像机，说：“今年陆续在各处收到读者朋友发来的消息，告诉我你们的经历和成长。
我也分享一下我的故事。那些不太好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讲讲我好起来的经过。我在一个大雪天过后的路边和我爱人重逢，我们经历了三年的互相不理解的压抑生活。
根源在於我的自卑，他的不沟通丶不交流。我想这应该和大多数人的感情有着或多或少的相似点。大约去年夏天，因为一场意外，让我们之间的交流增多。同时他时常对我表达“你很优秀”这四个字，以各种各样的形式。
虽说走出自卑的深渊全靠自己拉自己，但是我最初将自己拉出来的勇气有他鼓励的功劳在。
我很感谢他，我也很爱他。
现在我们一起养了一只狗，是我最喜欢的萨摩耶，就是我经常在微博晒照片的那只小白。
我现在过得很幸福，我偶尔会想，追本溯源我原本不幸的生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好。
现在想来，应该是从我选择了画漫画，选择了我爱人开始埋下伏笔的。
今年依旧，新年伊始，祝大家永远有发起挑战和面对结果的勇敢。”
—全文完—
永远幸福呜呜呜~
写完了！终於圆了我一个梦，为我这三年的阶段性结束画上一个句点。我高三的时候预想了无数种高考失败的可能，整一年最缺的就是直面结果的勇气，经常就是晚上边写作业边哭，想赢怕输。事实证明，付出多少努力就会有多少回报（数学除外，高考数学让我抑郁）。
这些年写文超级随便，就是脑子里有个故事就直接激情开文，没大纲，啥也没有，每天比读者提前两小时知道剧情（惭愧）。
下本开始，新的阶段，新的挑战！下本估计是个大长篇捏，现在正在努力努力努力地搞大纲，大家有兴趣地可以去专栏看看，收藏一下哦~顺利的话十月份估计会开，希望顺利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