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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将军府的王牌杀手 > 宫变

宫变

为了防止在京城被人认出,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丰烨和萧冕早有准备。他们贴上了小胡子,精细地乔装了一番,就算走在人堆里,也已经显得极为普通了。

他们跟着人流往大周的城门前行,边走边低声谈论着。

萧冕道:“宫里之事,定然与暗影之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此刻,想必他还在等那些杀手回去覆命。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探查宫里的消息,否则时间一长,他定然会觉察到自己派出的杀手任务失败,进而联合二皇子,加强皇宫和城门口的守卫,届时皇宫就如铜墙铁壁一般,依靠你我之力,根本无从救出季英。若是被发现私自回京,你我能否全身而退都未可知,更别谈摸清宫里的情况,要确保皇帝的安危,我们一定要快。”

丰烨点点头,萧冕针砭利弊,分析得一点儿也不错。

既知前路艰险,却又义无反顾,顺心而为,不问归路,这是一种知其不可而为之的勇气。而萧冕身上这种无所畏惧的勇气也一直吸引着丰烨,愿与他同舟共济,生死与共。

“冕,那你打算怎么做?”

说话间,一个拉着推车的中年人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推车上装着一筐筐白菜,看起来沈甸甸的。

只见那人路过盘查的城门口,城门口的守卫胡乱地检查了一下,便放他京城了,显然是早已打过招呼,彼此心照不宣。

丰烨看出了端倪:“此人一定要问题,车上装得绝对不只是白菜,否则地上绝不会留下这么深的车辙印。”

“不错。你看那人的手,若是这车上真的只装了白菜,根本不足以让他的手磨出血丝。”

“是兵器!”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刚才推车从我们面前经过的时候,我隐约听到了兵器摩擦震动的声音。”丰烨道。他的直觉一向很敏锐,绝不会听错。

“想来城门口的守卫早已被换成他们自己人了,我们待会儿接受盘查的时候,一定要注意。”

重重迹象表明,京城早已危机四伏。顺利进城,才能不动声色的潜入皇宫。否则,打草惊蛇,一切筹谋都可能化为泡影。

离城门越发得进了,丰烨和萧冕不动声色,有说有笑地继续往前走着。

为将多年,萧冕早已练就处变不惊的本色;做了多年杀手,丰烨也早已练就了镇定自若的举止。

越是危急四伏,越要从容不迫,方能悄无声息,出其不意,暗度陈仓。

丰烨递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通关文牒。守卫打开通关文牒一看,上面的人像和眼前之人确有几分相像,又打量了一下,便放行了。就这样,两人不动声色地进了城。

“总算进城了。”丰烨问,“接下来怎么安排?”

“我们先去一趟薛管家那儿,探探消息,入夜再去皇宫。”

“好。”

於是,两人去了薛管家的铺子。虽然乔装了一番,薛管家还是十分眼尖地认出了他们,寒暄了两句之后,萧冕便切入了正题:“薛管家,这两日,宫里可有什么动静?”

“确实出了大事。就在陛下把巡防营之权交给二皇子之后不久,陛下突然下旨,说是太子图谋不轨,意欲毒杀他,废了太子,还把太子打入了死牢。”

“圣旨是何时颁布的?”

“三日前。”

萧冕思忖:“按照太子的品性,绝对不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举动,此事倒更像是二皇子的手笔。”

薛管家道:“是啊,太子已经是太子了,皇位迟早是他的,犯不着做出这种事。”

“季英还是没消息吗?”

“季将军还是杳无音讯。”

“若是陛下不满季英夜探皇宫,治他个罪,发发脾气,这事反倒简单。可像现在这样,几日都没有消息,才更显得不寻常。或许陛下也遭到了不测,废太子的圣旨也根本不是他下的。”

丰烨若有所思:“冕,想来季英一定被二皇子关在了某处,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否则后面我们有所动作,他们若是以季英的性命相要挟,我们会很被动。”

“说的不错。”

……

一番谈论之后,萧冕留在薛管家的铺子里制定今夜的行动计划,丰烨则回了一趟小西街。他要取出埋在家门口柳树下的寒光剑和冽冰弩。这两样,是他做杀手时最趁手的武器。

对於习武之人来说,一样趁手的武器是不可或缺的,在关键时候,它能将主人的武力发挥到最大的限度,乃至死里逃生。遇上强强对决,孰胜孰败只有毫厘之差,一样好的武器更是至关重要。

暗影流沙的武器是根据每个人的武功特点锻造的,能将每个杀手的武功发挥到极致。他的“踏云步”,乃至杀手鐧“移形换影”,都是以快取胜,而从前所执的寒光剑正好轻巧灵活,冽冰弩更是能坚不可摧,甚至能刺穿冰层。

不知不觉,丰烨已来到了小西街,来到了家门口的一颗柳树下。他记得,那时他化名叶枫,引起了萧冕的注意,在萧冕派人搜寻之际,特将屋里的武器藏到了这棵柳树下。

丰烨从土里掏出一个盒子,寒光剑和冽冰弩依旧完好不动地放在里面。

寒光剑其实是一柄衣带剑,能够束於腰间,形似腰带。又因其剑身通体雪白,散发着寒气,迅速挥动间会发出令人夺目的光亮,故名曰:“寒光剑。”

而冽冰弩是一柄极小的弩箭,便於随身携带。此行入宫,携带这两样武器再合适不过。

从那日逃出暗影流沙,隐居在小西街,他就再没碰过这两样武器。

虽说他痛恨杀手生涯,却不知怎的,并没有丢掉到这两样武器,或许是他心里隐隐觉得,错的不是武器,错的是执剑之人。仿佛冥冥之中上天自有注定,似乎是等待着有朝一日让他再次拾起他们。

丰烨知道,此番将会不可避免地遇上暗影之主,所以,他必须做好完全的准备。这一次,他为救人执剑,为正义执剑!

取完剑回来,丰烨便赶去和萧冕汇合,等待着入夜后一起行动。

皇宫。

此刻景炎帝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无助地回忆着几日前的一幕。

这两日他旧疾覆发,便卧病在床,二皇子过来看他,随后太子也来了。

又到了吃药的时间,御医端上一碗汤药,二皇子道:“父皇病重,做儿子的理应侍奉汤药。虽说小弟对父皇也是孝心一片,但奈何太子是兄长,尊卑有别,此事只能由太子效劳了。”

太子接过药碗道:“弟弟不用让着我,我也不想独自抢功。这样吧,我们兄弟俩轮流照顾父皇。”

景炎帝觉得今日这两兄弟兄友弟恭的,很是欣慰。尤其是二皇子,跟平日比,对太子的态度比往日改观了不少。

太子仔细地舀了一勺,喂到了景炎帝的嘴里,刚下肚,景炎帝就觉得腹痛难忍,浑身难受,接着,吐了一口血。

太子冷汗涔涔,惊慌失措:“怎么会这样?”

很快,他明白过来了,这汤药有毒!

等不及太子反应,二皇子便下令道:“太子毒/杀陛下,罪不可赦,奉陛下的口谕,即日起废去太子之位,打入死牢。”

太子挣扎着站起来:“不,不,不是我,是你,是你陷害我!是你要毒/杀父皇!你这个卑鄙小人!”

二皇子道:“若不是你自己蠢,否则又怎会钻进我的圈套。”

景炎帝用尽浑身的力气道:“朕旧疾覆发,也是你蓄意为之,对吗?”

“是又怎么样?我只是不服,我和他同为庶出,为何你偏偏选了他做太子,论才能,论武功,我哪一点不如他,可是你终究选了他!为什么?”

接着,二皇子释然道:“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很快这天下就是我的了。父皇,只要你写下退位诏书,传位与我,我定会将解药双手奉上,让你安心的颐养天年。”

此刻巡防营的士兵冲了进来,押起了太子,二皇子拍了拍太子的脸,道:“太子啊,这是我最后一次卑躬屈膝地叫你太子了,你就好好享受你当太子的最后一日吧,来人给我押下去。”

听见门外的动静,景炎帝思绪拉回,他知道,是二皇子又来给他送饭了。说是送饭,实际上是看看他有没有改变心意,同意写退位诏书。

二皇子将饭碗放在了床前,他拿出了景炎帝昨日交给曹公公的一封信,道:“我的父皇,你不觉得现在去找萧冕太晚了吗?”

这信是景炎帝写给萧冕的,昨日他嘱托曹公公找个机会联络季英,召萧冕回来。

“这信怎么在你手里?”下一刻,景炎帝醒悟了,他气上心头,指着曹公公道,“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连你也背叛我?”

曹公公跪地:“陛下,我也是没法子呀,二皇子以我的家人相逼,眼下这情形,我也是无计可施呀。”

“父皇,你别怪曹公公了,他这叫良禽择木而栖。更何况,萧冕可是被你亲手贬到岭南的,即便他知道了此事,想起你从前对他做的,你觉得,他会不计前嫌,冒着性命之危来救你吗?就算他来了,你已经收了他黑风营主帅的兵符,若是起兵,等同谋逆!”

说着,二皇子走到了一盏烛台,将信对准了烛火。

“顺便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吧,好让你早点认清形势,乖乖地退位让贤。你知道季英现在身在何处吗?季英不自量力,竟敢夜探皇宫,早已被我关在了地牢里。现在,没有人会来救你了。”

望着在熊熊火焰中化为灰烬的信,景炎帝的眼中充满了绝望。

“我的父皇。你老了,该退位让贤了,况且你现在有病在身,就好好休养,别再白费力气了。”

景炎帝因为过於气愤而咳嗽起来:“你这个逆子……咳咳……”

“现在的一切,完全是你咎由自取。”

景炎帝虚弱地瘫在床上。回想过往种种,这一切确实是他咎由自取。萧冕是他亲自贬的,二皇子包藏祸心,他整日忙於公务,竟然全然没有觉察,就连他最信任的曹公公也归附了二皇子。

景炎帝突然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做得好失败。

没想到,到头来,背叛他,算计他的,反倒是身边最亲近之人。

此刻,他身处孤城,宛若一只无枝可依寒鸦,能救他之人竟然是他从前一直忌惮的萧冕。可现在,因为公公的背叛,连着最后一丝希望都化为了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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