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ps：这章可以听着《landing guy》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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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5日，晴。
冬日里躲了许久的太阳终於露面。
宋梓然一点儿也不觉得暖和。她上交了听力考试答题卡，叹着气开始写卷子。
一天天的净是些考试，人都考麻了。
感情生活也不如意。
那天偶然看过姜琦喷药之后，就再没什么特别的接触，后面姜琦每次喷药，都捂得严严实实的只露个伤处，宋梓然意犹未尽，想再看看也说不出口，显得怪不正经。
姜琦让宋梓然追她，宋梓然都不知道怎么追，相处的模式就没怎么变，成天不是吃就是睡，她能做的最多也就是崴伤好得差不多了也死皮赖脸赖姜琦家不走。
再多了，她也不会。
宋梓然做完这篇阅读，翻了页继续，也不知道姜琦回去没有。
两个人是一起出门的，姜琦去超市采购填充冰箱，她惨兮兮跑来考试，因为脚已经恢覆了大半，都没借口再让姜琦送，亲密的接触项又少一个。
她摸到手边瓶装奶茶大喝一口，驱散了因英文字母产生的些许困意，还有闲心思想，没姜琦的味道好。
思及此，宋梓然不经意摸了下自己的后颈。
那天短暂的标记，深入骨髓的疼和奶茶香味实在不够，还想要更多丶更深入的接触，想把她的香味死死缠住萦绕不绝。可宋梓然做错事理亏，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在一起，哎。
她摇晃下脑袋，奋力把乱七八糟的念头都甩出去，认真答题。
监考老师因她的异常举动多关注了一下：“……”这孩子不会是题太难被打击傻了吧？
时间过得很快，铃声响起交卷。
刚注意到宋梓然的监考老师刚好收宋梓然这边的卷子，认真工作的同时扫她一眼，正好看到她把最后一口奶茶灌进嘴里，脸鼓得像只小仓鼠。
监考老师：“……”
宋梓然出门，走廊如想象中的嘈杂，都开始讨论起了作文题目，间或伴着几声惊叹。
她擡眼，是雪。
又下雪了。
这栋楼呈回字形建设，中间的庭院种了不少景观树。雪花飞扬，树枝瑟瑟，是真的美。
人都挤在楼梯间，行动龟速，天又太冷冻手不方便玩手机，宋梓然把蓝牙耳机戴上随机播放，倒也不无聊。
人挤着人出大铁门，门口跟里头一样挤，被接人的围得水泄不通。
宋梓然看看人家头顶的伞，再低头看看自己穿的没帽子的短款羽绒服，打了个寒颤，无比懊悔没把围巾缠上，真冷啊。
她掌心捏捏冻得发疼的耳朵，没多久还是把手揣兜里——手套也忘了带，冻得手也冷。
左耳的蓝牙耳机在放音乐，慵懒沙哑的男女声混杂呢喃着她最喜欢的那首《landing guy》：“i don't really see much of anything.”
擡头，是漫天雪花；远处，是人群熙攘。
“but i see you ,that is crazy.”
她缩缩脖子打了个哈欠，被吸入的冷气又冻得一颤，手揣兜里往外走了两步，看见歪脖子柳树下站着熟悉的身影。
很奇怪，这么多人，她一眼就看见了她。
“your landing guy is home.”
心就一颤。
陡然而生一股冲动。
为什么要束手束脚的，直接问不就好了？
宋梓然想冲上前，最好是跑到她面前问她要不要和自己在一起，不同意的话也不要紧，要告诉她自己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她，从第一眼见面就开始喜欢了。
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如果她不嫌弃的话，还想告诉她，自己甚至有些卑劣地庆幸着信息素失控所造成的后果，这样自己才得以和她有了进一步的接触。
我好喜欢你啊，真的好喜欢。
可人太多，龟速一样挪动。
宋梓然急不可耐，眼盯着姜琦那边舍不得挪走，忽然眉头一皱——姜琦在跟一个男生说话。
高度近视的眼睛这时候不知怎么突然就看得贼清楚：男生害羞挠挠头把手机往姜琦身前递，在说着些什么。
艹啊！
有没有搞错！
我的我的！我们都互相标记了！有你什么事啊！
呜呜呜早知道早点定下关系了，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可恶！
面前又是一对情侣手牵手走过，挡住了视线，宋梓然不可避免听见两个人交谈——
“考的怎么样？晚上想吃什么？”
“好难啊特别是作文，有个单词不认识我蒙着瞎写的，我要吃火锅安抚一下我受伤的心！”
“好，走吧，我们打车去！”
宋梓然酸溜溜目送二人从身前经过。
哼，一点儿也不羡慕，漂亮妹妹还来接我呢。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宋梓然再看过去的时候那男生已经不见了，姜琦似乎看见了她，微笑着招手。
“then ies closes，you stare at me.“
宋梓然挤过去，胸膛中满腔情绪不知从哪里开始说起，是先表白，还是先问那个男生的事。
姜琦：“饿不饿？给你带了红豆汤。”
宋梓然眨眨眼，所有的焦急皆被安抚，无声笑了。
片刻后，她点点头：“好饿~”
姜琦收起伞，围巾把宋梓然裹裹裹，手套给她套套套，敞口的保温瓶拧开盖子递到嘴边。
“刚熬的红豆汤，放了红糖，时间不够晾凉兑了点凉水，温度应该刚好。”
宋梓然乖乖低头喝汤，擡首唇上一层浅红汤渍，她舔了舔，问：“你不是逛超市去买东西？”
“买完下雪了，还降温，你穿那么少，我厨艺不好也不会做别的，干脆熬了点红豆汤，时间正好，就直接过来了。”
“你这几天身体不舒服，不能冻着。”
眼里满是正经。
这个人之前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现在居然说的头头是道。
小腹还有些轻微的绞痛，宋梓然心底漫开灿烂的花，一朵又一朵，开满了整个世界。握紧手里的杯子，反覆深呼吸几下，凝视姜琦的眼，终於下定决心开了口。
雪还在下，厚厚的围巾裹着并不冷了，周围人步履匆匆离开，赶往宿舍或是食堂。
“我，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们，可不可以在一起？”
有一点结巴，声音也不大，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话说完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又觉话语太过苍白，言不尽心里的万分之一，想再多说些什么。哪怕是再多加些筹码也好，只要能说服这个人和自己在一起。
她接着憋出几句：“我知道你说得追你，你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我，那我们能不能先试一试？我不会追人，我们在一起了我再追你行不行？”
委屈巴巴，两眼急得泪汪汪。
如果自己能再有些文化就好了，如果可以说出几句诗句来就好了，如果，如果我能更优秀一些更好一些，就好了。
姜琦几乎要笑出声来。
什么叫在一起了再追？小算盘一套一套的。
想再逗逗她看她还能说出什么来，可看着眼前人都快哭了，姜琦收敛了坏心思，握住她的手，附身在她耳边轻轻道：“好啊，小怂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