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这次再从医院打道回府，乔然感觉自己生活被小宋总安排的明明白白。
他的外交需求被宋怀降到最低一档，外面人想来看他，可以有筛选性的放进来一两个，他自己想出去玩就不行。
尤其是现在他已经知道了支付密码，放着那么大笔钱不能出去挥霍潇洒，简直比坐牢还惨。
他觉得这事有必要跟小宋总交涉一下，好不容易等到宋怀从外地回来，他很是狗腿的上前跟宋怀打招呼：“你回来啦。”
等了好几天了都。
“怎么了？”
宋怀看上去心情还不错，把外套递给陈姐，走到沙发前坐下。
“那个。”乔然狠狠唾弃现在站在沙发前的自己，简直像个报告作业的小学生，但人在屋檐下，这里毕竟是宋怀的地盘，他安慰自己，等出去了天高海阔，到时候……
“你想说什么？”
乔然回过神，把脑海里美好蓝图收了收，语气乖的不得了，“宋叔，我现在好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能回温氏上班了？”
宋怀擡了擡头，“你很闲吗？”
“嗯……嗯？”
不晓得是啥原理，他就觉得小宋总那双眼睛朝他身上一扫，就能看清楚他肚子里的弯弯绕绕。
乔然现编了个理由，“我之前一直在温氏上班……”
宋怀：“没有一直，你在温氏上班最多也就半年。”
？
他之前工作能力这么强的吗？干半年休半年，就这还能混成营业部经理。
四个大字映入脑海：不愧是我。
“与其在营业部被贺缃压一头，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地方上班？”宋怀问。
乔然本来还在喜滋滋，突然像被泼了瓢凉水。
原来他这个经理是个二把手的，上面还有上司压着。
换个地方？
也对啊，去温氏上班需要重新开始，换个地方也是重新开始，而且换地图还不会被人追着问他这半年干嘛去了。
他要是有尾巴，这会儿一定在对着小宋总摇，“小叔叔有什么好介绍吗？”
宋怀神色平淡：“到我身边当助理怎么样？”
明明小宋总是很一本正经的在介绍工作，但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就是不由自主的想起某些少儿不宜的情节，比如：有事助理干，没事干助理。
乔然：“……”
宋怀并不着急，打开电脑办公，“你想想再给我答覆。”
这人意思也很明白了。
在家老老实实待着，想出去上班也行，温氏就别想了，真要是闲的没事干，就给他当助理去。
-
次日八点十分。
乔然耙了耙头发，从床上滚起来。
刷着牙，他再次对着手机一阵哀嚎。
给游戏氪金已经没有意义了，他现在就想给这些钱找一个好人家。
其实转念想想，给宋怀打工也不是不行。
毕竟资本家能管得了他上班的八小时，下班后他去哪儿资本家敢哔哔一句试试。
乔然飞速换了衣服，下楼正好赶上宋怀吃完早饭。
“宋总，早。”
他恭恭敬敬把宋怀送出门，跟在身后，是个十足殷勤的走狗模样。
“宋总，我帮你开车门。”
宋怀眉间蹙了一下，又恢覆平静，“到公司了再这么喊不迟。”
“好的宋总。”资本家的客套而已，他相当有打工人的自觉，“我对您的尊敬是发自内心的，不管在哪里，您都是宋总。”
宋怀：“呵。”
从别墅到宋氏的腾拓大厦，车程十来分钟。
乔然解开安全带，从副驾驶座下来，一路跟着宋怀上电梯。
到了办公室门口，女秘书跟宋怀打招呼，“宋总。”
宋怀就把他交代在这儿了，“给他派点活。”
眼瞅着小宋总就这么走了，乔然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面前的女秘书，立马朝秘书握手，“你好你好，我叫姜齐，是宋总新招来的助理，你叫我小姜就行。”
女秘书笑容温雅得宜，自我介绍，“杨凝。”
安排好工位，杨凝带他简单参观了公司上下，一溜转下来眼看就到了中午，杨秘书直接带他去了食堂。
印象中他很少去食堂吃饭。
可能是从小一直吃食堂，他在心理上有一丢丢抵触，再加上饮食时间很不规律，人家十二点吃饭，他三点吃，所以他在工作后一般能出去吃就出去吃，即使没时间出去，也是点外卖。
记忆里有个跟他情况类似的同事，出去买饭的时候会帮他带一份，渐渐的改掉了他吃饭不准时的坏习惯。
那个同事叫什么来着。
想不起来了。
-
午休结束，杨凝递给乔然一份文件，“小姜，把这个送到投资部。”
作为宋总的资深秘书，虽然宋怀对这位新来的助理什么都没介绍，但她能感觉得出来，宋总对这人很不一般。
尤其是这个名字，姜齐。
上午带他四处参观时，她一直在想到底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
这会儿终於想起来，之前温氏地产的大小姐曾经通过云晴帮忙见宋总一面，宋总不肯见她，后来之所以态度松动，就是因为温念颐报了这个名字，姜齐。
而且他还是宋总亲自招来的。
宋总说给姜齐派点活，可能是想说活别派太多，对这个人他自有安排。
但要是对一个新入职的同事一直不闻不问，又有孤立同事的嫌疑，所以这个分寸得拿捏好。
乔然搭电梯去八楼投资部送文件。
刚从周经理办公室出来，经过办公区就被一大哥叫住了。
“喂。”
乔然看向这哥们，再擡手指了指自己。
“对，就你。”这人从桌面一堆文件里扒拉出一张纸，“把这个寄到铭洋。”
他说着扫了眼乔然，年轻人20来岁，刚刚给周经理送文件，明显是财务部打杂跑腿的实习生，“来，加个so，我把地址和联系方式发你。”
so是腾拓开发的app，目前仅用於公司内部交流，需要登入员工id才能使用。
乔然才下载没多久，不过聊天软件大同小异，打开app，调出二维码，接收到信息的同时，对方id也一同出现在聊天框中。
锦鲤8号。
他发现整个投资部蜜汁玄学，部门在八楼，取花名也是发发发。
乔然接过文件去寄快递。
他一边走一边给自己的so改初始名。
虽然玄学了点，但锦鲤哎，也许真的可以转运。
这哥们是锦鲤8号，那他就叫锦鲤16号。
双倍幸运，美滋滋。
从投资部溜达一圈回来，杨凝去忙了，这会儿不在工位上。
乔然摸出手机继续打游戏，一直打到快下班的点，so图标突然从状态栏蹦出来，显示他已被拉进群聊。
再打开so，首页多了个聊天群。
群名：lucky charm
目前群人数15个，锦鲤1-14号+锦鲤16号，头像整齐划一。
他仿佛可以看到一群锦鲤在游泳。
一分钟后，锦鲤群第一条消息出现了。
锦鲤1号：“好了，我拉了个群，大夥在这说吧。”
锦鲤6号：“宋总的助理一般是由某个部门的主管升任的，但这次新来的好像不是我们公司的人，有人见过没？”
锦鲤3号：“我还没看见，不过听说架子挺大，是宋总亲自招的。”
锦鲤6号：“啊？”
锦鲤11号：“那今天上午跟杨秘书走一块的年轻人就是宋总新来的助理吧，我还以为是来谈代言的小明星呢。”
锦鲤12号：“这是可以说的吗？上午杨秘书带他做入职登记，他简历上就填了个名，其馀信息一概空白。”
12号紧接着po出简历。
几乎算得上空白的页面上，真就只有一个名字：姜齐。
锦鲤6号：“这个姜助理到底什么来头？”
锦鲤8号：“你们这些人神神叨叨的，没写工作经历，说明没有工作经历，年纪轻，长得又招人，宋总明摆着是找了个小情人，平时放家里不放心，还要放眼底下盯着，所以才在公司里给这人安排个助理的位置。”
锦鲤8号：“大家最好躲着点啊，这种靠关系上位的不仅心眼小还喜欢惹事，谁沾谁倒霉。”
群内陷入沈默。
乔然看着锦鲤8号的发言，忽然明白宋怀给他介绍工作的时候，他感觉到的不对劲是从哪来的了。
他对着屏幕，不禁陷入沈思。
8号说的很有道理啊。
此刻他的大脑又想起了那些少儿不宜的东西，助理avi丶mov丶rmvb……
这时候状态栏冷不丁出现一条微信通知，乔然被惊了一下，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低头一看，青石桥头像。
宋：进来。
乔然稳稳心神，十分谨慎的来到宋怀的办公室门口，在门上敲了敲，推开，“宋总？”
宋怀抱上外套，是正待出门的样子，听见敲门声，擡起头朝他看。
他一边感觉到宋怀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一边回想锦鲤8号说的话，越来越紧张。
宋怀问：“你怎么了？”
他说着还快步走过来了。
乔然立马朝后退了半步，连连摆手，“我没事，我很好。”
他问宋怀：“宋总找我有事吗？”
宋怀：“下班，回家。”
回家？
开玩笑，他出来上班干嘛来的，他是为了下班后的肆意挥霍大撒币啊。
再说了，上次跟宋怀一块回去，在路上这神经病搞突然袭击的事他还没忘呢。
乔然还是摆手，“那啥，我还有事，你先回吧，我待会打车回去。”
他还在摆的手，被宋怀一把握住了。
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刻他就被这人一把拽进了办公室，宋怀把他按在了墙上。
嗯，跟他脑海里某些画面重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