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番外1）
一觉醒来，多了个老公，是什么体验？
乔然现在就是。
医院，病床上。
他被来电声惊醒，看着备注“老公”的来电，陷入沈默。
手机主页面，是他跟宋怀的结婚证件照。
乔然面无表情息屏。
黑了的屏幕倒影他脑瓜子上缠的绷带。
难道他是被家暴住院的？
正思索间，他望见杨凝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
她应该是听见手机铃声响了才进来的，看他醒了，疑惑，“姜总，怎么不接电话？”
姜什么？
乔然目光错愕，看看杨凝，又看看四周，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他现在，是姜总？
乔然高兴的嘴角比ak都难压，一个手滑，再度响起的来电被他按了拒接。
打回去，对方占线。
好吧，不管了。
乔然从床上支起身，指着自己头，佯装镇定的问杨凝，“杨秘书，我头上这伤是怎么回事？”
杨凝听见“杨秘书”三个字微微一怔，不过诧异转瞬即逝，很快恢覆平静。
她坐到病床对面，“姜总，你还记得晕倒前发生了什么吗？”
乔然：“……”
於是杨凝提示了句，“影视基地。”
这个提示确实有作用，乔然这会儿还真有点想起来了。
晕倒前他好像是在影视基地，灯具还是什么东西掉下来，不偏不倚砸他脑瓜子上。
生疼。
乔然：“我去影视基地干嘛来着？”
“你是接到秦小姐的电话以后匆匆赶去的。”
“秦小姐？”
“秦栀子，公司投资的电影，秦小姐是女三号。”杨凝欲言又止，欲止又言，“她怀孕了。”
乔然沈默了会儿，“我的？”
杨凝：“不是。”
乔然甚至想到会不会是宋怀的。
杨凝防止他思维发散，“是泰总的。”
乔然：“云泰来？”
杨凝点头。
“不是，他……”
乔然想说秦栀子怀孕了，孩子还是云泰来的，给他打哪门子电话。
但是捋了一下关系，突然有种不祥预感。
乔然：“云泰来是公司合夥人？”
杨凝：“是的。”
模糊的记忆正在回溯。
泰总的老婆闹到影视基地，和秦栀子推搡。
然后他就中彩了。
至於他为什么要替云泰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公司上升期合夥人遭遇婚姻丑闻，舆论压力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云泰来万一跟他老婆离婚，接下来就要谈财产分割问题，这家夥婚内出轨，分再多钱给他老婆都活该，但他跟云泰来合夥开的公司是无辜的，股权分割对公司股权结构所产生的影响，足以左右一家公司的未来命运。
他不应该是被砸晕的，他应该是被气晕的。
解离性失忆都刺激出来了。
乔然扶着脑袋，注意到杨凝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他自己都知道现在表现的很有问题，索性不装了。
乔然回视过去：“那你现在是？”
杨凝：“你上次叫我杨秘书是两年前，现在你一般叫我杨凝。”
她说着一顿，补充，“或杨制片。”
-
宋怀过来接他出院，他估摸着杨凝肯定把他情况跟这人讲了。
但为什么。
才回到卧室，宋怀就把他朝床上压。
乔然一脸惊恐朝后缩，“不是，我刚出院，你看看我头，缠着绷带啊！我是病人啊！”
禽兽。
宋怀慢条斯理抽了领带丢到地上，一颗颗解衬衣上的扣子，语气很是淡定，“你刚在楼下叫我什么？”
那他肯定没叫小宋总。
也没叫宋叔。
他叫的应该是宋怀。
眼瞅着这人越靠越近，乔然扶着脑袋简直要被吓哭，“宋怀，别，别过来。”
距离出院还不到两小时，他一点都不想顶着绷带，再因为床事问题被送回医院躺着。
宋怀一把将人捞近，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语气淡淡，“错了，你应该叫老公。”
？！
乔然发懵。
领口扣子被宋怀解开了。
他顿时抱住这人胳膊坦白，“我……我好像忘了一点事情。”
宋怀：“嗯？”
“我现在有点晕，你能不能等我想起来，再……再继续。”
“我们结婚之后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记得一点点。”
宋怀眸色不明，欺身靠近，“一点点？”
他一边解乔然的衬衣，一边问，“一年前？两年前？”
亲吻这人脖颈，“还是新婚那晚？”
乔然：“……”
宋怀说的这些，他统统不记得。
全忘了。
-
事实上，今年是他和宋怀的婚后第三年。
昨天他们还一起去姜家吃晚饭来着。
宋怀让他看聊天记录。
乔然解锁手机，习惯性去点so的图标，没找到。
对啊，他都离开腾拓自己发家致富了，还用什么so，早卸载了。
他翻看微信记录，这几年他跟宋怀语音通话居多，也没发过多少消息。
宋怀偶尔在中间传个话什么的，比如姜父让他回家吃饭。
最后一条消息，是他回覆的：“知道了。”
-
傍晚时分他接到云泰来的电话。
泰总的夫人到影视基地打小三毕竟是丑闻，现场已经封锁了消息，目前还没有多少人知道，但消息瞒不了多久，得在舆论尚未发酵前把这件事的不良影响降到最低。
就算云泰来不打电话约他见面，他也得把这个家夥找出来。
乔然怒气冲冲扶着脑袋出了房门，下楼时经过客厅被宋怀叫住了。
“你伤还没养好，急匆匆的去哪儿？”
乔然：“去见云泰来。”
宋怀把平板放到一旁，取了外套跟上来，“正好没事，一块去。”
-
本来想着人多了也好，可以壮壮声势。
然后。
他后悔了。
露天餐厅入座以后，乔然端起柠檬水正准备朝嘴里送，宋怀按下杯子，蓦的叫来服务生，“换杯热水。”
脑瓜子受伤了，不能喝冷饮。
可两小时前，是谁把他朝床上压来着。
乔然躺回座椅，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碰开打火机上手点烟。
没点着，火被吹灭了。
宋怀吹的。
这人指了指脑袋，“养伤。”
就很无语，到底是他有病还是宋怀有病。
而宋怀干这些事的时候，云泰来就坐在他俩对面，目瞪口呆的看了全程。
乔然蹙了下眉，朝云泰来发出疑问：“泰总打算怎么处理秦小姐的事？”
云泰来脸色一会儿一个样，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再想想。”
乔然眉头蹙的更紧了，就算他肯给时间，那些等着起锅烧油的媒体肯给时间？这事不处理干净，大家都别想好过。
首当其冲就是他的投资公司。
乔然扶了下脑瓜子，还没开口呢，宋怀擡手按住他的肩。
“太激动对伤情不好。”宋怀口吻平淡，“你先冷静一下。”
云泰来对他头上的伤也颇为愧疚，“我老婆平时挺温和的，我没想到她会去找秦栀子，我替芷萱向你道个歉。”
乔然沈默了瞬，下意识摆弄手里的烟盒，问：“秦栀子是第几个。”
“什么第几个？”
“你潜过的第几个。”
这话他老婆也问过。
当时云泰来沈默了。
但经过这几天认真回忆总结思考，现下再被人问及这个问题，云泰来顿时一副被冤屈了嘴脸，“你当我云泰来是什么人？只要我想，有的是女人投怀送抱，我犯得着去潜规则一个三线女明星？”
“那晚我喝醉酒，什么都记不得，事后我给秦栀子一笔钱，本来以为这事就这么过了，直到不久前我收到一封匿名信。”
“里面是张孕检照，怀孕16周。”
云泰来擡手捂了捂脸，“我就知道坏了。”
啊对对对，人家一个“三线女明星”潜规则你清清白白大老板。
既然云泰来都这么不情愿了，又要“再想想”。
他想什么呢？
电影即将杀青，后续要宣发，正是演员持续涨热度的时候。
前脚泰总他老婆去打了小三，后脚秦栀子大了肚子，任谁都能看明白是怎么回事。
趁着秦栀子还没显怀，他就不信以泰总的人脉和手段处理不干净这事。
还是心有不舍吧。
泰总跟他夫人虽然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但两人至今还没孩子，再过三个月，就是他俩结婚十周年纪念。
秦栀子对泰总又没感情，要的无非是钱和影视资源，正好这两样东西云泰来都有，动动手指就能办到，下部电影的女主角还没定，到时候秦栀子生完孩子，回来正好赶得上。
这是他们夫妻俩盼了多年的孩子，也真的是有家产要继承。
既然都想好了，又纠结什么？
乔然擡了擡眸，“云太太什么想法？”
云泰来语气低沈：“我老婆要跟我离婚。”
活该。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甘蔗还没有两头甜呢。
别说是泰总老婆想跟他离婚，他脑瓜子的疼劲儿一泛上来，都恨不得立马跟云泰来拆夥。
乔然气笑了：“你答应了？”
云泰来摇了摇头，“没，我跟她这么多年感情，怎么能说离就离。”
感情？
婚内出轨，过错方在他，离婚他老婆要分走起码一半家产。
他那是不想离？舍不得钱才是真的。
呸，渣男。
-
乔然回程陷入沈默。
宋怀开着车，问他：“在想什么？”
乔然回神，摇了摇头，“没。”
其实他有点心虚，脑海里隐约有个念头，他突然失忆，应该跟云泰来出轨的事有关。
由於云泰来出轨，触到了他某部分脆弱的神经，以致於他在精神上受到了很大压力。
乔然坐在副驾驶座，悄悄瞥了眼宋怀。
如果他之前真的跟人偷情，宋怀发现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