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拿走,动她不行
霍枭单枪匹马砸了十来间铺子,终於砸出了欧潜。
“你发什么疯……”
不等欧潜说完,霍枭的枪头已经到了到了他面门。
欧潜偏头用折扇挡开枪头,小厮见状不妙立即将他随身的长剑扔过来。
二人真刀真枪地打了起来。
一开始欧潜以为霍枭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可见他真的枪枪直逼要害,欧潜也火儿了。
两个芝兰玉树的翩翩佳公子公然在大街上殴斗,一个气质不俗,一个更是城中无人不晓的霍大公子。
无数百姓围观议论,可谁也不知道打得这样热闹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原来温文尔雅的霍大公子原来身手这样厉害!
“原来我竟不知道,想要激怒你只要一个女子”
没多一会儿,欧潜便落了下风。
不想自己输得太难看,他开始动了小心思。既然实力着实不如他,那便从精神上先击垮他。
霍枭这个人无论是诗书还是武艺都比自己强,不过也是因为这样,养成了那种骄矜高傲的性子,所以激将法对他而言,百试不爽
果然,一提到“女子”二字,霍枭手上立刻露出了破绽。
欧潜趁机挑飞了他的长枪,但枪脱手的同时,霍枭飞身而起,双脚重重踹在欧潜胸口,然后在空中转了个身,平稳落地。
欧潜就惨了,直被踹出十多步才险险站住,顿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姓……姓霍的……你特么下死手啊……”
欧潜真急了,说着就要去拼命。
小厮知道自家主子根本不是霍枭对手,连忙上去死死抱住。
方寸也看得心惊,却没胆子去拦霍枭,只敢偷偷将长枪捡回藏起来
“哪怕你要我的心肝头颅,可随时来取。只她不行!”
霍枭丢下这句,头也不回地走了。
欧潜突然被他气笑了。
这个别扭的家夥,数年不见,一上来先给自己来了个窝心脚
关键他到底在吃哪门子的醋,自己不过是同他的小情人儿做个正经生意而已,让他搞得像自己上门抢亲了一样。
“放消息给那姑娘,有铺子欲低价盘出,问她可有兴趣。”
臭小子找不自在是吧,那就让你好好不自在一下。
他欧潜干啥啥不行,玩人第一名
这一脚之仇必叫霍枭那家夥十倍奉还。
很快,铺子的事便通过采买打杂的人传到了未晞院。
符聆一心想要赚银子,对於这种消息自然更加敏感。
只要三十两,就能租下一间完全属於自己的铺子!虽然时间只有一年,但若是做得好,一年最少也能赚上租金的十倍。
可她现在的全部家当也只有二十两,只能望铺兴叹。
下意识看了看墙角上锁的箱子,符聆强迫自己移开目光。
那里面是霍枭送来的衣衫首饰,太夫人赏的碧玺手串也被她放在了进去。
其中任何一件拿出来怕是买个整间铺子都够了,可她就是宁可饿死,也不想动那些东西。
说到底,可能她潜意识里还是不愿将自己的感情和身体当成筹码吧。
“姑娘,这些你拿去用。借也好,给也好,反正我又没有用处。”
玦儿早猜出了她的心思,也看出了她为难之处,将一个荷包塞进她手中。
“这怎么行,这可是你……你得留着日后出府过日子用,我万万不能收!”
符聆想到她当初是多么辛苦才攒了这些银子,如今虽然用不上了,可自己还是不忍心拿。
“这样,你我都是孤苦无依的,就算我与你搭夥开铺子好了,赚了银子你再还我,还要给我分红可好”
玦儿笑着提议。
“这……”
符聆犹豫。
偌大的霍府里,霍枭和方寸的不能用,与自己能动银子的交情怕也只有玦儿了。
“别这呀那的了,我相信你的本事,哪怕亏了也必有机会再赚回来。
你就当带带我,多赚着银子傍身,以后的日子也自在些。”
玦儿又将荷包往符聆手里塞了塞,目光温柔坚定。
符聆实在是太想要那铺子,见玦儿也是真心实意的,便咬着唇用力点头,下定了决心。
玦儿真的是个好姑娘。
自她身子覆元以来,虽然符聆早说了只当她是姐妹,不要她做丫鬟,可她还是兢兢业业地服侍符聆,事无巨细都照顾得非常周到。
而且符聆名义上是个通房,不好随意出去走动。可玦儿不一样,她只是个普通丫鬟,正好可以替符聆跑腿,不必再去麻烦方寸。
来看铺子的人很多,但那是欧潜故意留出来给符聆的,所以不管之前有多少人来谈甚至愿意加价,掌柜的都不同意,直到玦儿带了银子来,才立刻请到里面的账房签文书。
很快,玦儿便带着签好的文书回来给符聆。
两个人兴奋了一会儿,才发起愁来。
铺子是有了,可是做什么生意呢
本来适合女子的无非是绸缎,首饰,胭脂水粉之类,可符聆已经跟人签了卖图样的生意,万不能自己再开铺子抢人家生意。
这样一来,选择就更少了。
“你会种花吗,卖花如何我瞧着后面还有个不小的院子,日后咱们赚了银子买些田地,再寻些稀有的花苗,自己种花自己卖”
符聆突发奇想。
记忆中有母亲的五年里,她便是靠着从山里采花到街上卖,才勉强养活了自己和女儿的。
所以符聆自幼就对那些美丽的花朵很感兴趣,因为只要看见它们,就等於是看见了好吃的。
越美的花,换到的东西就越多,越美味。
“倒是个好主意只是写写算算我在行,种花却不会,不过你可以教我,我认真学!”
玦儿赞成符聆的提议,事情就这样定下来。
两个人都没有经商的经验,想法也与平常商人不同。
铺子是之前被霍枭砸过的其中一间,位置和格局没得说,就是如今凌乱不堪,光是收拾就要费不少工夫。
符聆自己不知道怎么张口,便拜托玦儿去向霍枭请命,准她出去一天。
这边张罗得热火朝天,霍枭那边自然知道,而且隐隐到了爆炸的边缘。
不过虽然来的是玦儿,他还是舍不得逆着她,用沈默代替了回答。
他气得要死,又不能发作在符聆身上。可是那狡猾如泥鳅般的欧十七,却似已经冬眠了钻进泥里,任他如何搜寻打砸,就是不肯冒头出来。
“她还是没动我送的东西么”
玦儿回去后,霍枭沈声问。
“是,都在箱子里锁着呢。”
方寸小心翼翼地回答。
欧潜的铺子她坦然盘下,自己送的东西却连看也不看一眼!
霍枭额上青筋暴起,又提了枪出门去找欧潜。
“去支十万两银子,现银,送到她铺子里!”
方寸苦着脸张大嘴。
他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银子,而是为自家主子着急。
原来他以为十七皇子是主子请来帮忙的,却没想到是来挖墙角的。
他就说,以主子那性子想不出那样拐着弯送银子的法子嘛,这不,直接砸还才是他的作风。
可是姑娘偏偏是个清高的,十万两银子砸上去不光不高兴,反而认为是折辱,这点从上次自己自作主张给她看嫁妆时的反应就看出来了。
说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次公子回来之后,和姑娘就不对劲。
太夫人寿辰那晚,自己不过是去取了趟点心茶水,便出了那么大的事。
如果是因为自己这次的疏漏才造成这般结果,那可真的是罪该万死!
可是那晚明明出事是的玦儿,为什么公子和姑娘会闹别扭呢
也没工夫再去想那么多,现在更头疼是的那十万两银子到底该怎么送,姑娘会不会拿银锭子把自己打出来
当十辆马车拉着二十多只箱子停在符聆铺子门口的时候,整条街上的行人和旁边铺子里的夥计掌柜都跑出来看热闹,纷纷议论那些箱子里究竟是什么。
箱子几乎摆满了整个院子,连走路都要从上面迈过去,更别提在什么地方种花了。
果然,听方寸报出了银子的数量,符聆差点背过气去。
他是什么意思
整个城里都知道他有银子,数不清的银子,有必要摆这样的谱吗
她符聆若真是那样在乎银子的人,在孙婆子家时便有无数种方法攀附上不次於霍家的权贵,何必低声下气去他家做丫鬟
难道在他心里,自己就是那种为区区十万两银子折腰的女子
呵十万两倒也不算是区区了。
“将大门关了,叫他们把银子都倒出来,放在那里。”
符聆一张芙蓉面儿气得煞白,由玦儿扶着对方寸道。
方寸有些意外她竟真的收了,棘手的任务突然完成,自是高兴得很,立即指挥下人们去做。
不大一会儿,院子中间便堆起了一座小银山,亮闪闪地反射着太阳的光。
“你们去买三合灰,你们去打水。”
大家正望着小银山流口水,符聆又吩咐道。
方寸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结果出去的人很快回来了,就见符聆命他们把三合灰和了水,一股脑儿地浇在了银山上。
好家夥,这下子银山真正变成了山。
若他们不说,估计谁也想不到,这间普普通通的小铺子里,竟真的有座银山。
“姑娘,您……”
方寸背后已经被汗湿透了。
“你不用为难,看到什么就说什么便是。”
符聆刚说完,便听见银山后面有人嗤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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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枭: “老婆我又不是孙悟空,为啥用山压我”
符聆: “明明是你先拿银子压我的!”
霍枭: “那我用我自己……”
符聆: “我的紧箍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