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震惊她亦不理,她眼中独那身影,魂牵梦萦。
“我应过你再不杀人,我警过自己永不相告你这情,只惜不如愿……我亦不悔。若我死,只求百无聊赖时相忆。”
她言这语,无悲,是倾城笑意。眼含情,眸凝,亦决然。
若必舍这情,定是生离死别,阴阳永相隔!
抬手扯掉发上搔头,柔发散下,凌乱披肩。少女眸眼犹星云,荧荧点点,却是冰冷凶残。
“此时在,知此事者,皆要死!”她言这语,杀气潜行,残忍是她的本性,不对在乎的人便不留情。
寒光剑立,她红衣飘扬,黑发荡漾,似地狱艳鬼,美丽却冷酷。
众人听她言吃惊,看她动作恐惧,三贵是个例子,赤?裸?裸告知,这花季少女是个凶残的杀人妖魔。
逃,无可厚非,但争先恐后、毫无秩序反堵了道路,只是这时谁能清醒?混乱,尖叫,搏不到同情,仅让少女的剑越发阴绝。
她闭眼,不看那人脸;她自封听觉,不听那人语。
殊不知,她神魂梦牵的那人,是泪流不止。
她的不擅言语注定这情走向误区,她的总想一人承受注定这情不得善终,爱,是相互。
但这并不阻少女的脚步,无论如何,她此刻只一念:
任何阻姐姐者,都必死!
“茵儿……茵儿!”明娘朝少女靠近,那人鬼魅的身影在鲜艳的生命中肆意游行。她的脸映上红,她的身沾满腥。
那个人儿竟如此决绝,那个少女竟如如此痴心!
以命祭情,最痛的究竟是谁?!
四周嘶叫杂闹,明娘再无心顾,她只要那少女!
别人如何与她何干?
又何以狠心弃下这般痴情儿?!
血溅上她白衣,她近那少女一步;
尸倒在她身侧,她近那少女一步;
艳红浸了净鞋,她近那少女一步;
剑划过脸颊,她衣早与少女染为同色,笙磬同音,好似两件艳丽嫁衣。
她们仅剩一步——
她不会伤她,
她不会伤她。
明娘抚上明茵脸,迫对方睁眼。
“茵儿……”
用言语传达情,用温度传达爱恋。
她们,在血海静立,相凝。
女子与女子为何不可生情?!
女子与女子为何为世不可容?!
女子与女子为何不能得以善终?!
谁能知,谁能答?!
明娘捧着明茵脸,泪未干,但无碍她的情。她何尝不疼,何尝不苦?
她慢慢靠近,除却血腥还有淡淡清新,她轻闭眼,主动吻上明茵唇,专注柔情,绵长含蓄。
明茵的回应细微且僵硬,但这无与伦比的美妙仍令她沉醉不己。一点点,一丝丝,两具娇体紧贴毫无间隙,似要融为一体。
这两人,都爱得太深,太苦……
——只惜世间美丽昙花一现,这种惊世骇俗无人能懂。远处黑压将至,这风城小地竟涌现一大批江湖人士。
金属碰撞,利器摩擦,明茵见此下意识紧搂了明娘,她们四周血尸横行,除倚楼观之的雨寒与冰雪,再无活人。
这群正道人士,振振有词,是要除鬼道仙子,妖女明茵!
“茵儿,我们去山顶看日。”但她们二人眼中毫无惧意,明娘看着明茵,眉目亦含情。
“好。”
环抱姐姐,运起轻功飞奔而去,朦雾尘沙,蕴含恬静朦胧之美,宛如仙境。
登上山头,见初升太阳照着残余的雾霭与露珠,翠碧的松枝宛如涂上润泽的油脂。
美妙绝伦。
她们坐在最顶端,相拥一起,当微弱的光照在她们身上,好似笼上一层薄纱,若隐若现。
明娘的温婉,明茵的阴柔,这唯美的一幕。
多希望无人打破,多希望留住这刻美好。只是敌人压至,这种美妙注定破灭。
所谓正道,却如强盗般以多欺少,如小人般暗箭伤人。
前一秒还振振有词说若明茵束手就擒便饶其一死;
而下一秒,一柄长剑便刺穿了明娘心脏——
血,溅出,落到明茵眼上,将那清明的眸子遮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晚了,明天上课,我作业还没做……你们晚安,我奋斗……
☆、死
所谓正道,却如强盗般以多欺少,如小人般暗箭伤人。
前一秒还振振有词说若明茵束手就擒便饶其一死;
而下一秒,一柄长剑便刺穿了明娘心脏——
血,溅出,落到明茵眼上,将那清明的眸子遮住了。
她看到的,她的世界,一片艳红!
耳际是那长剑主人肆狂的笑音——
刺耳,刺耳!
姐姐……
意识在凝结,黑暗在降临,呼吸不畅,喘不过气……
她通红的双眼印着万物,仇恨似要将所有吞噬,神经在疯狂绷紧,只待最后破弦奔驰!
杀!
这字在脑!
电闪雷鸣,她以内力逼迫自身血脉,鲜血绽出,洒在那人身上,瞬间渗入其肌肤。她自小触毒,身如毒囊,血为毒浆,沾着必死!
她的血液落在四周,腐蚀杂草,无人再敢踏前一步。
“茵儿……”明娘手指抚着少女的脸,细细摩擦,想缓解她的杀意。她一直不喜她杀人。
魂牵、心动,这世间,只有这女子能左右她。
姐姐的唇染着血液,如此美丽;她此刻的妖艳教人沉醉不已。
四周的眼睛于她们而言如同空气,这片土地似乎只她们二人。
不用在意,也不需在意。
明娘蠕动唇角,带着殷红血迹,宛若画中艳女:“茵儿,可愿陪我下阴曹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