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那人,怕是绝无可能。
这般一想,又一阵心伤。
作者有话要说:~~~~(>_<)~~~~ 都没人看了~~~~~
☆、心
红妆美酒,良辰美景,若无诸多烦心恼人事,倒是良夜。
冰雪被匪子掳了去,带到了寨子的一处别院。
体内的毒素又在作祟,祝凝霜的药很是有效,但毒素在身,又岂会毫无影响?
她抬头望月,那清冷的颜色,给人一种悲凉。她喜月,但并非是如读书人那般借月思乡,她只是喜爱月的圣洁静美,在阴暗天下,仍闪烁盈盈光芒。
她想得痴迷,全无身处危险地的恐慌,对于此,她有些想笑,但无奈这表情想着容易,做来却难。
拉门声轻轻响起,带着凛凛寒风,钻进屋来,一番透凉。
冰雪回眸,看清来人,惜儿……
女子站在她身前,□着身。
冰雪睁着眼,将女子的身体一收眼底。
女子有娇柔的身子,光洁的肌肤,□下透着诱人魅力。
冰雪想别开眼,但没能做到。她清楚感应着,心在颤抖,摇晃,剧烈,天旋地转,疼得撕心。
女子问她:“可丑陋?”
她答不出,她感到巨石压在身,无力无奈。她眼发着涩,有液体往外涌。
女子笑了,很美。女子葱白的玉指抚着她自己的眼,再到眉、脸,她手指抚过身体,每一处。她的动作妩媚,充满□刺激,但冰雪只感冰凉。
“够了……”冰雪仰头,泪竟落下,滑过脸,滴在地,滚烫。
够了。
她不忍女子这般,她不敢看女子身体,那上满一圈圈乌青,一道道□的痕迹——够了!
她心深深悲凉。
“丑陋吗?”女子还在问,她指尖滑过伤处,每到一处便添上一条印痕。
冰雪听着她话,猛抬头,泪未干的脸颊写满娇怜。
她眸中是愤怒:“肮脏不堪!”
女子愣,随后是笑。
冰雪贴近女子,心里是疼惜。
她任眼泪落下,滴在女子身上,一阵冰凉。她贴着女子身子,双臂环入女子腰。她将女子柔软的搁在身上,她让女子无力的身子倚在她怀。
她与女子紧贴,她的手指滑过女子背脊,绕着女子身子上的污浊痕迹。
她在告诉她,她并不厌恶。
女子不哭、不闹,也无了笑。安静,却让人止不了为她悲伤。
冰雪颈间湿了,湿透了,她只看得见女子微颤的肩膀。
呵——
冰雪心中疼,悲凉,又愤恨,但她想笑,开怀大笑。
笑她自己竟如此疼惜一个陌生女子,笑这世道已变得这般肮脏,笑老天真的戳瞎了双眼!
让被玷污的女子绝望站在她面前,还要几次?!
冰雪将手臂收得很紧,或许此刻需要依靠的人不仅是惜儿,还有她自己。
她望着明月,黑暗里的她依是明亮,在散发自己无限光芒。月光透过窗射进屋来,洒在她身,洒在惜儿身上,将女子污浊的身子照得清晰。
她们就这般紧紧相依,许久。
待惜儿再不哭泣,她们才一同躺在床上。
可,谁又能眠?
她们出神,放空思想,谁也不言。
这样的夜,谁给这两个女子依靠?
冰雪想到了念儿,与惜儿相似遭遇,被玷污了的女子。心又在疼,毒也接壤作祟,她眸子浑浊,看不清是怒?是悔?是恨?
……
睁眼一望天明,搅了清夜,红日初升。
冰雪缓缓坐起,头昏沉,有些疲惫。
窗外飘着雪,她走到外。红日升起洒落青光与白雪寒气相逼。头顶日带不来暖,能感受到的仍是冰凉。
惜儿坐在屋内,透过窗看冰雪,那人容颜似染上霜,白得无瑕。
她的脸娇小,鼻梁恰到好处,她最美的是眼,如墨且大。
她背影如画,是一副静默独立的美画。
白雪划过她侧颜,她清冷,清淡寡欢。
她站在雪中,清丽佳姿出水仙,千娇百媚情缱绻。一枝红艳露凝香。芙蓉不及她妆。
惜儿指抚着眼,那人那般美丽。还记得那人手指的温度,是刺骨冰凉,可让她心安。
惜儿突然有些慌,她希望那人快些离去,别陷在这里,别毁在这里。
她的眼眸停在那人身上,她想靠近那人,她想与那人说话,说何都可。可一转念,她忆起自己已是污浊之人,而那人近若神女。
她呆呆的望着雪中佳人倩影,放空思念。她不知那人回首转眸,当那双清冷幽静的眼眸与她对上,她竟是懵懂的心动。
心动?
她不会承认,也不知该如何承认。
她是女子,那人亦是女子。
她从未想过女子与女子的情谊会超越什么;
她只知,顾盼中见得一人,只此一眼,便胜却人间无数。
心心念念,全是了那人。
那人移步到窗前,清冷的眼中有些许疑惑,那人看着她,竟流露出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情愫。
她揣摩猜测,愈是欢喜。
她被玷污了身子,本该伤心欲绝,可她此刻悲伤不来,也做不到如昨夜那般疯狂。她想,她应是发泄够了,或是被这女子满占了念想。
她穿好衣物,柔滑的布襟遮了她的满身肮脏,她残破的身子似隐晦了起来。
她站在那女子前,急急喃:“快些想法子逃,那男人今日便要找你麻烦。”
惜儿看着冰雪,冰雪亦看着惜儿,她们相视,可又是无言。
惜儿听不到她声音,有些焦急,看她,她的清冷绕着眉眼,拒人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