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人儿将衣穿上,温柔的抚平衣上褶皱。她亲吻人儿发,与方才的急切不同,这吻净洁得不可思议。
人儿在她怀中,整个过程人儿都无动静,像美丽的人偶,任人摆布。
雨寒携人儿再回屋内,将人儿放置在大床上,微笑着抚着她脸:“睡会吧,自会有人来叫你。”
冰雪长发有些乱,可落在她小脸是尤为美丽,她周围全是梦幻的红艳,尽管衬得人儿更美了,但事实雨寒并不欢喜,她欢喜的是对方身上那股纯净的清冷。红色,并不适合人儿。
她,离开了……
冰雪躺在床上,无神的眼,让人永猜不出她到底想了何。
她轻舔唇畔,上边还有对方的味道。
她不是怀念,她只是好奇那女子是如何做到,在方才那般撩心后又冷漠离开!
她绝不承认,她此刻愤怒。
又蜷缩,女子要她睡,可她没法入眠。
祝凝霜绝不是好大夫,她没告诉任何人,冰雪对雨寒的情本就不完整,那是绝尘之毒下催化的情感,那种情况下的绝情,同样是不完整的。冰雪情绝了,心却没死。没了情的心,就像没有点缀的空白,谁先在上边洒下墨点,她便为谁绽放。而一直以来,在她心头染上颜色的都是那一个人——
梦月雨寒。
祝凝霜猜不到公主会真动情,便是猜到她也不会讲明,她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自是不愿放过这场好戏。
可怜两个美丽的女子,在亲与情间抉择,在自我思想中冷漠。
冰雪不睡,她坐起,又躺下,反复。她没有将烦躁表现于脸。她脑海,那女子的容颜愈发模糊,她只记得那人绝色倾城。
她不承认她喜爱那女子的触碰,但她可肯定她对此并不讨厌。
可她厌恶那人的自作主张,她不是那人的玩偶,她并不受那人摆布。
她可以冷漠得,她本就冷漠,无论对谁。
……
皇宫到处在传,皇上新纳的妃子很是失宠,昨晚侍寝,皇上竟去了皇后那里。
于是,浩浩荡荡的无数女子赶往冰雪处,当然,自不是巴结。
对于宫中的一些规矩冰雪不需遵循,不要期盼一个瞎子一大早去请安什么的。
她住的这院子不算清净,但她身边只有惜儿,她驱赶了所有宫女。当一大群闲的无事的女人来她这里时,她正在出神。她眼眸无神,只要静处不动,如何看,都像是无魂。
她并不欢喜这里突然增了活气,混杂的声音扰得她烦,她需要宁静,而不是杂闹。
这些女人的气息混着龙雨的胭脂,尤为刺鼻。冰雪厌恶,但无神的眼眸传达不出她的情绪。
有人斥她不懂礼节。
有人嘲讽她如个村野之民。
她没有反驳,也不知如何反驳,声音,她应接不暇。
她宁静的站在这些女人中间,被围住,与外隔绝。
她独身一人,她毫无反应,这只是这些女人看到的表面。
她的宁静无法掩饰她的厌恶,她的宁静遮不住她的抗拒。
若同为女子,她比这些人多了什么?
气质。
作为王者而拥有的气质。
她立在中间,一身白衣,气度非凡。
她是女子,可她娇弱的身躯挡不住身体中那王者的灵魂,她的纯净正好诉说着别人的肮脏。
王者,无关乎身份,她有的,是这股令人低头的霸气。
冰雪为王,她曾站在一国之顶,她的脚下曾有万千匍匐的臣民!
自立而威,她将这四字体现得淋漓尽致。
有的人禁了声,有的人看着她发愣,有的人退却几步,有的人抱臂颤抖。
她看不到,她什么也不见,但她对此刻的宁静满意。
她确真是太厌恶吵闹。
冰雪此刻的模样太吸引人,雨寒见了,唇抿得苍白。
陌君看到了,欣喜若狂。
他快步到冰雪身前,迫不急到的触碰对方,将人揉在怀中。
男子的气息萦绕在鼻间,她不喜,甚至厌恶,感到恶心。她生出了挣脱的心理,但她双手自然下垂,毫无动静。
公主缓缓步来,唇角泛着笑意,美得惊心。
冰雪的心在黑暗紧锁,她想起了那女子昨夜火的触碰,她能嗅到女子的气息,女子的味道是独特的,她或许早已在身体各处流转了千万遍。
她做了件令人睁目结舌的事,她挣脱陌君的怀抱,相隔孩子跌跌撞撞往雨寒步去。
她看不见,但她神奇的依靠气息准确的触到了雨寒衣角。触到了她便拉住,然再无多余的动作。
四周很静,但并不影响她,她看不见别人惊异的神情,她只是在一大群她厌恶的气息中,找到了她熟悉的人。
公主仍在笑,笑颜极为温柔,眼眸似乎能滴出水,但别人看不到。
将人儿拉到身边,吻落在人儿发端。
她看向陌君,笑得轻松。
众人有些回神,但均是万分震惊。君王竟被女子推开!
陌君倒是不在意,扫了冰雪眼便笑看雨寒:“早知昨夜不应冷落了她,这都闹起了别扭。”
陌君是个情场能手,他让后宫无数女子为他争情,但他除了皇后从不过多宠幸一人。
雨寒搂着人儿,不紧也不松,听着陌君的话,温婉展现,抿唇笑言:“晚了,皇兄。”
陌君一笑,未再说何。
陌君自然欢喜冰雪,但昨日他被皇后迷得晕头转向。在他印象中,皇后从未那般主动,那般动情。同床共枕无数年,他昨夜才知皇后的身体能令他战栗。他是君王,自是男子,他在揉拧中发泄□,他在疯狂中寻求刺激。他纵然想让冰雪这般的女子为他动情,但他终是选择了先忠诚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