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人对她有情,若这人对她有情,哪怕弃天下,受万民唾弃,一生不得安宁,
也定要与这人一起!
皇后笑着,假若这人对她有情……
“为何你向皇兄进言将我许给你弟弟?”雨寒问着。
“我以为你欢喜永弟……”
“是么。”雨寒冷漠,自私,无情,可她并非无心之人,她沉了眼,挣脱皇后往外走,“不用再逼自己如此,明夜起我会想法拖着皇兄。”
皇后看着自己被挣开的手,一笑:“好。”
一笑过后,她依是皇后,她仍是公主。
皇后看着她,她比以前更美了,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她的指,她的身……“我心中,陌君及不上你。”
再无机会了,从今起,哪怕这种言语也再无机会。
或许,这刻皇后一生难忘,她见,那人回首,展演一笑,美得惊心动魄。
“是的,我心中,你也及不上她。”
她扬长而去,倩影消散,她留下的这话,谁都懂得。
皇后跨入木桶,浸入水中,任由流水塞了她鼻,夺去她呼吸。
她知,这夜凄凉,可怎也不及她心。
……
雨寒离去后便往冰雪处,见人儿睡去,竟毫无怜惜的将人儿弄醒。
冰雪抗拒她,她却不在意。
或许是因皇后,更或许是这夜的清冷冷冻了她思想,她没有强将人儿抱在怀,只欺着身子爬上床,刚洗过的长发散下,冰雪看不见,但嗅到了她满身的芳香。
冰雪贪恋女子纯净的馨香,这从未改变。
人儿不动了,因对方身上并无她厌烦的气息,满香绕鼻,反是让她欢喜。
雨寒不碰她,坐在她身前,眼眸勾勒着她清冷的颜,娴静浅笑,她言:“我成亲那日,你来陪我,可好?”
冰雪轻颤,她有心的!
不愿,不愿!
女王撑起一堵墙,墙上插满尖刺,任谁也无法靠近。
拒绝,抗拒,那般明显。
雨寒不理她的答案,“你若不去,我便来寻你。”
“等我成婚后,我带你离开这儿。”
公主的自言自语不需回应,她喃喃,笑得开心:“我带你去谁也打扰不到的地方,再治好你的眼睛,你般可再看我模样。”
不愿承认爱上,但对她索取。
不愿承认情超越了控制,但不计后果的留住她。
公主并不坦率,不坦率的她无法回应对方想要,何况对方对她的情有一半来自药物催化,这不纯的情,放在她们间,不算爱。
仅是索取,占有,习惯。
或许,她们并不适合相爱。
“可好?”
冰雪听了,抬头,高扬了下颚,光洁的下巴精致而优雅,她的眸明亮,即使无神,在黑暗里仍旧美丽动人。她终启了朱唇,面无神情的脸却似乎透出嘲讽,她轻语:
“我不信你。”
我不信你!
这四字,掷地有声!
她看不见面前那人勾了唇角,看不见那人又冷如霜的眼眸,她只知那人贴近了她耳,齿咬在上,疼得她心惊胆战。
必是有鲜艳的血液流出,那人将其全含在了口中。那人一笑,不似温婉,竟带着杀气,危险、邪魅。
那人告诉她,仅一句:
“我可杀了你,信我么?”
寒,停在了心,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发成绩,一个字都写不出来,所以没更。唔,我道歉。对不起。
我们还是正常上课,晚自习照常,所以,更新时间多半不会很早……
☆、倒
自那后,公主每日必来,但只看着冰雪,不唤她,不碰她。
无人读得懂公主温婉下藏着什么,她笑颜下,又是何种情愫。
深冬,万物皆以沉寂,腊梅独傲。
陌君为祈来年丰收,于今,诚请月山寺高僧到宫中祈福,祈福三日。公主大人便于第二日成婚。
任谁也可看出,陌君为民祈福是假,替公主祝婚是真,但谁也无怨言,因陌君并非昏君,因第一公主乃天下第一奇女子,她受得起。
公主大人终日在宫中,但她其实有自己的府邸,公主府已忙开了,成亲前几日驸马与公主不得相见,雨寒便呆在冰雪那,看人儿练琴。
那夜,她对人儿说的话绝无虚假,她想带人儿离开,她要治好人儿眼,同样,她能狠下心杀了她。
人儿在改变,在改变针对了公主大人,不加掩饰的厌恶只展现于公主看,陌君如何对她她都不理,再恶心的触碰也只埋在心里,除了公主,她收起全身逆鳞,她似乎明目张胆的在对雨寒说:
我拒绝你!
而雨寒,看着冰雪与陌君亲热,绝不理会,照她言,“皇兄与皇嫂感情甚好。”
这两人,在各自领域纷纷立起高墙,墙上插满武器,不停歇斗争。
她们拉开距离,以正视对方灵魂,不是要体谅,不是要关怀,是要找准致命一点,威胁!
祈福第一日,皇后领后宫众嫔妃拜佛,陌君在众花丛中。
冰雪带着惜儿,皇后便在她旁。
她眼看不见,惜儿扶她,寸步不离。皇后唤她,说想与她聊聊,从惜儿手中接过她,小心翼翼将她搂在怀中。
妖媚的皇后却有着温柔的气息,比公主大人的假来得更真。皇后身上淡淡的,淡得闻不出味道。
像空气,无色无味。
“你着实不像一国之王。”冰雪为冰国之王一事少有人知,但皇后作为后宫之主,自然是知晓。
这人,冰雪并不讨厌,直了身子,便不再有多余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