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脚步声轻轻入耳,她听到了,呼吸加快,急促得让人承受不住。
指,揪了心,这磨人的疼痛她太熟悉。
女子将她拥入怀,蹭着她脸颊,轻轻浅笑。女子的身,柔软得惊人,舒服得几乎让人呻吟。
“在寻我?”
情,扯开了,她们都知了,所以肆无忌惮了。又同为女子,知晓女子的特性,知晓为女子的心境。
冰雪在雨寒怀中,这般如雪如莲的女子,这般清冷淡漠的女子,这刻竟落下泪,一滴接连一滴,泪若连珠,那无神的眸似乎都能让人看出悲伤。
她嗅着雨寒独有的气息,贪恋了,动情了,接壤着抗拒。
她压抑着情愫,狠推开女子,全身上下疼得她惊呼,这感觉,就如噬心,她曾体验,如今再度袭来。
女子似乎摔了,撞到了东西,冰雪心颤,紧接嗅到血腥。
此刻,她恨自己看不见,那女子如何了,她丝毫不知。
没有等到女子动作,她心神慌张,静坐不动了好久,才听得女子声音:
“将衣脱了。”
女子的声音甚是悦耳,幽幽含笑。
可冰雪有些无法反应,呆着,幸好无表情的脸不会出卖她情绪。
雨寒才不管她这些,走到她身边,强禁锢她手,她闻到女子身上浓郁的血腥,心又疼得厉害。
她什么都看不见,看不见三字太过狡猾,因看不见,所以任何都不用承担。雨寒因她手臂被擦伤,很长的口子,染了女子的衣衫。
可雨寒不在意,连看都未看一眼,不怪冰雪,反柔着眸,含笑轻言:
“你脱,还是我脱?”
冰雪一慌,她不懂这女子,这人的情感压在了比心还深的地方。女子的笑语充斥她耳,血腥的气息又同时占据她鼻腔。
她想问,想问女子可疼?
想索取女子的温柔,索取女子的馨香,索取女子的好。
可这女子,并非好人。杀了念儿,毁了她眼,寒了她心……
情感交织,收放不得自如,她知的,这太熟悉。
探到女子颈,唇贴上去。
狠狠的,不要顾忌,张牙舞爪,齿深入女子细腻的肌肤,死命的,压着对方,满口染上对方血液。
急喘着呼吸,她比女子更疼,更是难受。
她不松口,愤怒,怨恨,鲜血顺着女子肩缓缓滑落,发泄也好,报复也好,她此刻对女子是没法将心稳定。
这不怪她,是身体所致。
口中全是女子的血,她咽了下去,让这血液流入她身体。
不够,还不够!
她的手抚到女子手臂,指甲镶入,在对方伤口再覆上一层伤。
她听到女子喘息,呻吟,更加重了力道。
冰雪落下泪,她尝到了自己泪水的辛辣。多少次了,她为这人哭泣。
知晓疼么?知晓这伤的疼么?
为何不推开?
为何呆着不反抗?
她揪着心,歇斯底里。
疼,好疼,疼的并非女子,是她自己。
她全身都疼,疼得心颤,几乎抽搐。
微松了齿,唇在上边,改为吸允。她听到女子加重的呼吸,微弱的呻吟,伸出舌,她清楚女子的身体,缓缓往上,紧擦着对方身子。
去寻女子唇,是一路舔上,毫无客气,所到之处均留下灼眼的痕迹。
“冰雪……”女子的声音此刻沉得人心慌,那清雅中是明显的颤抖。
冰雪不会理,触到了,那柔软甘甜,那温热美妙,不需看,她知,她太清楚。
贴上去,她听到女子沉重的呼吸,感应到女子强烈起伏的身子。
心,在这刻晃得厉害,颤抖不停。
不是兴奋。
冰雪咬着女子唇畔,她的怒,并未完,她只恨此刻力气太小,只让对方稍稍渗了血。她知女子疼,可她更疼,疼得全身不得安宁。
她也在喘息,她也在呻吟,比女子更甚。可并非动情。
她脑海清醒,心头冰凉。
准确的将舌挤入女子口中,碰到了同样的湿热、柔软,颤抖。
战栗!
反复纠缠,与女子忘情缠绕。唇畔紧贴,舌尖滑过齿,嗅着对方气息,檀液在喉间交织,舌与舌真诚共舞,对方的一切都想尝个遍。
来来往往,索取,掠夺,冰雪几乎窒息,可肯松口。
她想看见,想见女子此刻的模样,想见那神情,想见那眸眼!
这像场博弈,情与欲间争锋相对。
可潮涌的激情背后,是一眼便能看出的惨淡。雨寒几乎全身染了血,冰雪更疼得快要窒息。
这局,究竟谁胜谁负?
女子手指抚上冰雪身子,滚烫贴着冰雪的冰凉,冰雪瘫在女子身上,泪流满面。
疼得天昏地暗,她抽搐身体,再无一点力气。撕心裂肺。
太熟悉,这感觉太熟悉。
绝尘,那绝尘之毒啊!
“怎么了?”女子终究察觉,炙热的指腹挨着了冰雪手腕,探上脉搏。
女子无声了,指停在那里,僵硬。
冰雪看不到女子神色,猜不到女子情绪,压抑着疼痛许久,忽感一股热流滑入体内。
痛楚,在减轻,如以前一般,这温暖缓缓流入心间,私自占据。她便是在这温暖中丢盔卸甲,陷了下去,惨败。
冰雪平缓呼吸,心柔了,软了,被女子捏在了手,能感应到那指尖的温度在慢慢降低,变得柔和。
这刻,嗅到了女子的气息,独特的馨香。平静下,她生不出抗拒。
是因身体。身体中的毒素所致。
就如方才,她在迎合,可动情生欲的是女子,并非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