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件事对于他来说特别重要,哪怕牺牲很多人也要完成。
但谢铭迟根本不记得之前的事,这一点也就无从推断,只能成为一个待确定的推测。
阿贡醒来的时间在百年前,幕后之人一定是在这个时间段就已经醒了的。
谢铭迟记得万无秋说过,他醒来的时间在二十多年前。
他开口问道:“你知道他们都是什么时候醒的吗?”
万无秋心下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看谢铭迟已经思考了好一会儿了,以谢铭迟的聪明才智,一定会怀疑到他的头上,只是他现在没有办法为自己脱罪,因为就现在的这些情况来看,他甚至都怀疑自己,更别说别人了。
万无秋开口回答:“最早醒来的是姜夫子,大概一百五十年前,然后是岑夫子,大概七八十年前,我是二十年前,沈绯年比我迟几天,最后就是今天,曲夫子刚醒。”
谢铭迟立刻抬头,视线锁定在前面的姜夫子身上。
要是这么看的话,时间最充裕、最有可能是幕后之人的人就是姜夫子。
但布下这么大棋局的人会让自己这么容易被怀疑吗?
谢铭迟觉得不会。
但也有另一种可能。在狼人杀的游戏里,狼人有可能会铤而走险杀死自己,从而骗取女巫的解药。
同样的道理,姜夫子也有可能是通过暴露自己来获取他们的信任。
这条思路还是不通。
谢铭迟揉了揉眉心,在他记忆没恢复的情况下,他不了解面前的这些人,他的推测都是水中浮萍,没有根基。
谢铭迟想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找出谁篡改了记录中的内容。谢铭迟觉得篡改记录的人也许就是幕后之人,再不济也是一伙的,也许可以从这里入手。
想到这儿,谢铭迟抬起头来,正好就看到周围经过的鬼傀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
谢铭迟:“……”
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古代鬼傀的这一边,在这个大环境里,现代装束的谢铭迟和万无秋就显得格外奇怪。
谢铭迟下意识就问:“怎么到这边来了?”
万无秋说:“记录放在了这边,所以直接到这边来了。”
谢铭迟:“噢。”
他组织了好一会儿语言,抿唇思考了半天,憋出来一句:“我们这样,不用跟城主说一声?”
万无秋愣了一下:“……说什么?”
“好歹城主也是傀城当家的吧?我知道你有点特权,就算把我带进来不用告诉城主,现在都要查记录了还不用告诉城主?”谢铭迟说完,姜夫子和曲夫子就齐齐转过头来,奇怪地看着他,谢铭迟气势一弱,小声补了两个字,“的吗?”
曲夫子管不住嘴:“这还……”
“哎哎哎,”姜夫子拉了她一把,“小曲,人家没问你,你瞎回答什么?”
曲夫子奇怪道:“不是啊,这还用说……唔?唔唔唔??”
姜夫子一把捂上了她的嘴。
谢铭迟觉得更奇怪了,这几个人在干什么?
万无秋轻咳一下,神色不是很自然:“不用说,我们可以自己去查的。”
谢铭迟更好奇了:“那城主是谁啊?不是说和我们一起的吗?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他的名字?是我们的同学吗?”
万无秋突然就偏过头去,像是被突然呛到一样,猛咳起来。
谢铭迟:“……?”
这下曲夫子和姜夫子也都安静了,就站那儿看着他们。
谢铭迟把心里奇怪的感觉咽下,静静等着万无秋解释。
片刻后,万无秋缓过神来,含糊地说:“对,是同学,不过不重要,先不管他了。”
谢铭迟试探地装出紧张的模样:“别啊,他又是什么时候醒的?说不定他也值得我们怀疑一下呢,毕竟他的能力最强啊。”
万无秋深吸一口气,调度出一个微笑:“他和我时间差不多的,刚才忘记说了,其实你排除掉我的话就可以排除他了。”
谢铭迟实话实说:“没排除。”
万无秋:“……”
一时间,万无秋脚步突然加快了不少,把原来在前面的姜夫子和曲夫子都甩到了后面,谢铭迟紧随其后。
不久之后,一行人就在一个很像是衙门的地方停了下来。
万无秋说:“好了,我自己进去查就好,大家不用跟着进。”
谢铭迟警惕起来:“为什么?”
方便他做手脚吗?
“那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进去了,”姜夫子拉了谢铭迟一把,把他拉到自己旁边,“你放心去吧。”
万无秋点点头,推开朱红色的大门走进里面。
谢铭迟越品姜夫子的话越觉得不对劲,开口问道:“姜夫子……”
还没等他问后面的话,姜夫子就打断了他:“啊,我突然想起来啦,你们回来这么大的事应该告诉小岑的,我去叫他。”
说完,一溜烟地就跑了。
谢铭迟更觉得不对,直接就拉住曲夫子问:“夫子,为什么万无秋要自己进去?姜夫子还说得特别严重的样子?”
曲夫子卡了一会儿,才磕磕绊绊地说:“呃……就是,小万有没有和你说过,记录这个东西是鬼傀一个一个写上去的,我们也看不到?”
“说过,”谢铭迟皱眉,“我以为他是有什么特权能看到。”
“啊?没有啊,”曲夫子连连摆手,“这个权限就连他都没有的,当初这样设计都是为了考虑到傀儡师进傀界的安全性,除了魂线是没有谁能进来看到记录的。”
谢铭迟有点急了:“那他现在要怎么看到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