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卿置若罔闻,倔强的褪下月白外袍,直愣愣的坐在床边,果不其然挨了一脚。腰间传来的钝痛,激发出更深的委屈,澹卿直视练红缨,正色说道:
“红缨,我要和你睡觉。”
“滚。”
“不。”
“滚!”
“我是你的契主!”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这一刻暂停了时间,只余二人粗重的呼吸。异常白皙的脸颊,立刻泛红,隐隐渗血。
“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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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元旦快乐~
PS:已经有小可爱在猜澹卿是不是伏榕啦,具体是不是且看下个故事~
第17章 第 17 章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这一刻暂停了时间,只余二人粗重的呼吸。异常白皙的脸颊,立刻泛红,隐隐渗血。
“你再说一遍?!”
练红缨怒不可遏的攥着澹卿的衣领,失了往日的沉稳,仿佛被戳中最不齿提及的痛楚,如刀似剑的眼神就要杀人。
脸颊灼烧般的疼痛,迫使灵台清明,可说出口的话覆水难收,澹卿心中的慌乱胜于吃味情绪,忙不迭的解释道:
“红缨,我...是我口不择言...我并非看轻你。”
“出去。”
练红缨意外的平静下来,只是淡漠的双眸中是跨越山海的疏离。
异常白皙的手颤抖的伸向触不可及的人,又停于半路失落的垂下,银眸中是难掩的局促不安。澹卿安静的起身行至门口,懊悔的解释道:
“近日我常常心慌难过,不由自主的想与你亲近,今日是我触犯约法三章,自知该罚…你莫气的犯头疾。”
明月高悬,夜空深远。
寒风在林中穿梭,绿叶沙沙作响。澹卿身着单衣,孤零零坐在青石上,自觉无人知晓时,用掌根抹掉泪花。
“哭什么?”
冰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澹卿诧异的回头,只见练红缨冷若寒霜,手中却拿着白色外袍。
“红缨,我...”
内疚的哽咽了声音,泪水似是找到倾诉对象,胡乱落下。澹卿连忙低头擦拭,试图不让练红缨看清。
“你说这些时日感觉心慌难过?”
“嗯。”
“你有几个炉奴?”
“...一个。”
澹卿红着眼眶,犹豫的看着练红缨。似是听到一声轻叹,练红缨抖开外袍,披在澹卿身上。意料之外的善意,为低声倾诉鼓了勇气。
“你看江识鹤的时候、你收阮姑娘送的蝶蜜的时候,我都很难受,心中空空落落。方才我不晓得为何说出混账话,就像控制不住一般。”
语落,澹卿试探的将脸颊贴在练红缨紧实的小腹,晶莹泪花挂在洁白的睫毛上,摇摇欲坠。
微凉的指尖自脑后白发,慢慢滑向下颌,练红缨将澹卿的脸微微抬起,拇指滑过淤血的脸颊。
“你的模样,天生如此?”
“嗯。”
“分明未用全力,竟伤的如此重。”
“我没事。”
浅棕色的眸子盯着澹卿,似是要将里里外外全部看清,深邃的目光藏有纠结和思考。
直到练红缨放弃似的长叹,接着一声轻笑,玉指揉向毛绒白发,触及的刹那,又克制的悬于空中,转而落在澹卿的肩头。
“想不到合欢宗真有你这样的人。”
“嗯?”
银眸抬起,困惑的看向练红缨,皓月之下,楚楚可怜。
“阿伏在撰写合欢功法时,曾指出若契主长时间未接触炉鼎,会受到结契反噬,变得情绪脆弱。可后世修炼者,皆是放荡不堪,从未出现过。”
言语中少了凌厉,难得柔和,练红缨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夜里风寒,回去了。”
“哦。”
澹卿吸了吸鼻子,蔫哒哒的跟着。忽然,练红缨回眸轻扫,刺探问道:
“你当真不知结契反噬?”
“不知。”
练红缨别有深意的扫了眼澹卿,没有深究。
“走走走!”
“大人,求你让我们进去吧,孩子烧的厉害!”
“今日任何人都不能入内,你快走!”
悬济药庄的门童粗暴的将老妇人推下阶梯,对于她怀中生病的婴儿更无怜悯,“砰”的一声关上庄门。澹卿目露不忍,半步上前走向无助的老妇人,却被练红缨抬手拦下。
“红缨?”
“去问他们因何今日不得入内。”
练红缨指向另一侧几名老实苦等的患者,澹卿虽不理解,依言前去打探。
“红缨,今日是摘星手预告的取药之期,所以不仅求药者不得入内,就连送草药的商贩都择日再来。”
“嗯。”
“只是...既是药庄,怎么能对病患视而不见。”
“呵。”
练红缨一声嗤笑,没有接话。澹卿不忍的目光再次落在老妇人身上,皱着眉问道:
“怎得?”
“幼稚。”
练红缨不客气的评价,她围着药庄仔细观察,兜兜转转停在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前,俯身拈起一撮黑渣。
“无私济世能为人歌颂,恰恰因为少。世间百态,皮囊之下,都是生意,药庄也不例外。”
夜幕悄然降临,澹卿陪着练红缨在树下等了数个时辰,面前羊肠小道的尽头是悬济药庄。
“红缨,你在等什么?”
“摘星手。”
许久未言,成熟的嗓音带有嘶哑,练红缨要来个绸毯裹身,无意间勾勒出曼妙曲线,别样风韵让澹卿挪不开目光,直到自察冒犯,连忙垂下目光,耳畔却响起一声轻笑,澹卿双颊“腾”的泛起燥热羞红。
“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