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姝努力呼吸着,摇摇头,“不知道,我不知道。”
李薇薇也知道这种事情一下子是无法接受的,她自己尚且如此,将心比心,她也不想逼着景姝表态,“要不我们都好好想想,明天,我们再来找你,行吗?”
景姝无力地摇摇头,只是不做声。李薇薇两人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沉默着走了。
这一夜谁也无心睡眠。一大早李薇薇两人就赶到了景姝的别墅。景姝并不喜欢屋里又外人,所以只雇了钟点工打扫,早晨听到门铃声,自然就是她自己来开门了。
见景姝疲惫异常黑眼圈明显,李薇薇和邢爱莲并没有太过在意,她们自己也是没有睡好,可是看到耿宝脖子上的红痕,李薇薇顿时怒了,指着景姝的鼻子,“你你你——”
“你什么!”景姝也有点生气,拨开了李薇薇的手,“你以为我把耿宝怎么样了?在你心中我就是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也对,你李薇薇什么时候在心里瞧得上我景姝过?”
“我从来不把私生活和道德之间划等号,但是——”李薇薇气的有点口不择言,“你居然在这个时候打耿宝的主意,你这不是乘人之危,又是什么。”
景姝气的脸发白,一旁的邢爱莲也听不下去了,呵斥说:“李薇薇,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她赶忙过去安慰景姝,“你千万别听她在气头上的话,实在是晓苒的事让我们都乱了分寸,对不起,我替她向你道歉。”
一听到纪晓苒的名字,景姝如泄了气的皮球,跌坐在沙发上。邢爱莲直觉景姝不对劲,小心翼翼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景姝讥笑一声,“我这种不知羞耻的女人能发生什么事?”
“别这样说,”邢爱莲瞪了一眼李薇薇,拉过她,对景姝说:“我让李薇薇给你道歉。”
李薇薇也知道刚才自己的话太伤人,“我道歉,我刚才确实混蛋。但是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景姝到底不是计较的,自嘲笑笑,“发生什么事?哼,着了沈广宇的道。”
“沈广宇?关他什么事?”李薇薇不解。
“昨晚我怎么也睡不着,九点多时我见耿宝睡了,就跑出去喝酒,快喝多时这家伙出现了,”景姝爆了一句粗口,“趁着我去卫生间时竟然给我下药,亏得我眼尖只喝了一口就发现了桌上的粉末,我也没顾上骂他,赶紧叫车回来了。正好耿宝下来找水喝,也许是看我动静太大踉踉跄跄,她过来扶了我一把。也不知沈广宇给我下的什么药,只喝了一口我就忍不住,有点忍不住欲望。”李薇薇知道景姝在国外长大,说起欲望很是自然,她也并不在意,继续听景姝恨恨地说:“实在没有忍住,抱着耿宝亲了一口,她好像吓傻了,我也回过神,赶紧推开耿宝,自己跑进房间,洗了好几次冷水澡。下半夜才恍惚睡了。”
沉默了几秒,景姝眼神闪出凶光,“我知道你背后有个有势力的女人,帮我,给沈广宇一个教训,价,你开。”
李薇薇冷笑一声,“搞我朋友,还能让他好过?谈价太不够意思,你放心,这事就交给我了,一定给你个交代。”停顿了几秒,“耿宝?”
景姝明白她的意思,“爱莲姐,我为什么就有消痕膏,很管用的,你帮我拿一下,给耿宝涂涂,估计到中午痕迹就会消掉了。午饭就在我这儿吃,大家都没心情做饭,直接叫外卖吧。等耿宝彻底消了痕,我们就去医院。”
“你决定了?”李薇薇奇怪于景姝的坚决。
“不决定又能如何?如果真又什么事,瞒着耿宝只会让我们内疚,让耿宝悔恨。如果纪晓苒怪罪,我和她说的,如果没有纪晓苒,耿宝,我景姝会负责一辈子的。”景姝苦笑起来,“李薇薇你知道我现在什么感觉吗?走在豪华漂亮的国家美术馆内,忽然看见一幅画,我不过是欣赏一下,由衷地赞美了一下,然后——突然这画的主人一把将画塞到我怀里,告诉我这画归我了,要求我要爱护保护这幅画直到永远。李薇薇,如果你是我,你会有什么感觉?”
李薇薇和邢爱莲都是低沉无语,只有耿宝还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
也许是因为李薇薇来过,所以纪晓苒对她们带耿宝来并不是特别惊讶。耿宝却是否惊奇,趴在床边,瞪大了眼睛,四处张望,“这是医院吗?好像是宾馆,比我们上次旅游住的宾馆还大呢。”
纪晓苒摸摸她的头,“这是中心医院,你忘了吗?你小时候我们经常来的。”
耿宝点点头又摇摇头,“没有矮楼了。”
“都拆光了,现在都是高楼大厦,医院也一样。”纪晓苒轻轻揪了揪过耿宝的耳朵,“有没有听景姐姐的话?”
“我好乖的。”耿宝笑嘻嘻地说:“火柴,你什么时候接我回家?你什么时候回家?你不要像奶奶一样永远也不回家了,要是你不回家,我就去找你。”
“胡说,你上哪儿去找!”纪晓苒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度,“这么大了你还黏人吗?我不在,你要听景姐姐的话。”
“我听话的听话的。”耿宝嘟着嘴,“可是,可是我就是要找你嘛,我就是能找到你。”
纪晓苒红了眼眶,别过头去忍了又忍。其她人都看不下去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些什么,景姝第一个待不下去了,扭头出了病房,李薇薇和邢爱莲也觉得被压抑地喘不过气来,跟着景姝出了病房。
景姝在自己包里掏了半天,长长吐了一口气,“我忘了,我早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