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就说吧。”季惟善感觉到累,语气也有点恹恹。
“我一定要尽快上班。”不知道江璇是否看出季惟善的疲惫,但她的要求依旧如故。
“我都说过了,我会安排的,但一定要等到你身体完全康复。”季惟善心里烦躁,语气也就有点冲,“我和你说过多次,你怎么就不听呢。”她实在太累,真不想再谈这个永远谈不拢的话题,站起来要回房洗漱上床时,江璇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讥笑一声,“你还当是包养了我了?把我控制住,当你的笼中鸟?”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脑袋昏涨之下季惟善的声音陡然也提高了,“莫名其妙。”说着用力甩开江璇的手,径直回了房。等她洗完澡头脑稍微清醒点后顿时后悔不已,想找江璇,可敲了半天门却听不见房间里的动静,又有点急,赶紧打电话给王静说明了一下情况,她知道江璇的自尊心太强,生怕将人气走了。
王静办事效率高,不到一分钟就回了电话,“放心放心,小区的监控里没拍到江璇,她没出门,还在你家。这几天我会让徒弟盯着她点,你也好好和她说说,实在不行,干脆就给她找个轻松的工作,你去打个招呼就行了。”
“我去打招呼会更伤她的自尊,我要是真这么做了,她会更加拼命工作的。”季惟善轻轻叹息,她觉得现在的自己陷入了一种自怨自艾的状态,明明是为江璇好,为什么就不能得到理解呢?但到底悔恨什么,她也说不清。烦人。
由于最近的工作实在是重要,第二天一大早,季惟善不等见到江璇就急急出门了。开了一天的会议,终于将收购方案定下了,她也轻松了许多。等朋友们打电话来约她晚上去酒吧给她庆生时,她这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最近太累太烦,她也不是铁人,也想放松一下便答应了。又去了爷爷的办公室说明情况。
季老爷子非常体谅孙女,“去吧去吧,这段时间你也累了,好好玩玩。年轻人就该和年轻人在一起玩。”他拿出两份礼物递给孙女,“我和你爸妈的礼物,打开看看。”
拆礼物谁都喜欢,季惟善也不例外,首先拆的是个较大的礼物盒,里面是串漂亮的蓝宝石项链。
季老爷子解释说:“这是你爸妈在缅甸给你买的。”
“他们现在在缅甸?我看新闻,那儿最近可不太平。”季惟善还是挺想父母的。
“早几个月前他们就离开了,谁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你快拆爷爷的礼物。”季老爷子的语气平淡,季惟善就知道她父母不可能有事情,于是高兴地拆了另一个,顿时有点疑惑,“是串钥匙?爷爷你不是不太放心我开车吗?干嘛还送我车?”
季老爷子笑眯眯地说:“车还是放心你开的,不过安全也是非常重要的。咱们杭城的车现在实在是太多了。不过呢,杭城可比大海小太多了,而且在海上开的车也不多,你在海里开,我还是放心的,不过,王静她们还是必须在你身边的。”
“是游艇。”季惟善抱着爷爷狠狠亲了一口,“爷爷万岁。”
“得得得,还像个小孩子,真是的。快走快走,快去和你朋友玩吧,别杵在这儿扰老人家的清静了。”
季惟善耍宝似的敬了个军礼,高兴地出来了。才出了办公室,她脸上的兴奋就消失了七七八八。她有好久没有回家陪爷爷吃顿像样的晚餐了,今天是她生日,更该如此,但她实在没有心情能在爷爷面前维持长时间的高兴。她只能自私地放纵一下,让自己的心暂时麻痹,否则她真的也要抑郁了。
下班后,司机照例问她去哪儿。她差点脱口说回“上品花园”,可又一想,王静没有找她就说明王静的徒弟并没有见到江璇做什么出格的事,应该没什么好担心的。她有何必在狂欢之前给自己找个不痛快呢,索性让司机直接开车到了酒吧。不过在和朋友喝酒嬉闹时她还是克制着没有让自己完全疯狂失去理智,在午夜前回到了家。但就算是这样,她还是醉了,由着王静搀扶着进了门。
王静进门就发现头疼的事情来了,徒弟今天奉命监视江璇,也只是能盯着江璇是否离家出走,屋子里的事情,徒弟就没本事盯了,也进不去啊。
江璇是没有出门,一天都窝在家里,可窝在家里一天都做什么王静不知道,但现在她知道了,桌子上的红酒瓶已经空了两个,还有一个也只剩半瓶。江璇什么时候开始喝的,王静不知道,但这两瓶半红酒下肚江璇还能晃晃悠悠站起来,说明这女人的酒量其实也不错。
两个酒鬼在屋里,王静赶紧扯着嗓子喊刘婶去做醒酒汤。
“不用喊了,刘婶今天有事,我放她假了。”江璇的冷笑配上那对醉眼,不经意就露出了说不出的风情。
王静一转头就见到季惟善的脸也沉了下来。季惟善的酒量也是不错的,虽然醉了,但没有醉到不省人事,七八的醉意让季惟善根本不会收敛自己的情绪,“静姐,你先回去吧。”王静多有眼力,在情势一触即发之前立即溜了,她的想法很简单,两个文明的弱女子最多是吵吵架,即使是打架又能伤到哪儿去呢,她用极快的速度将酒瓶和利器都打包带走,又让徒弟在门口竖着耳朵听着点动静,这下应该万无一失了。
实际上屋里的情况并不像王静想象的那么激烈,没有争吵更没有动手,两人只是冷冷地对视着。几分钟后最终败下阵的还是季惟善,她不耐烦地拽拽衣领,在酒精的刺激下也没有了以往的退让,“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