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馀生有你(全文完)

第二天两人都睡到了自然醒。

今天的日头很好, 金黄的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进来,给整间屋子裹上了一层糖霜。

周砚纾一只手撑在床边,半边身子被溜进来的光拥了个满怀, 他明艳的眸子里透露出一股子慵懒, 像只十分惬意的田园猫。

沈南辙此时正穿着衣服,稍稍一侧目,就不由得看呆了眼。

周砚纾的头微微侧着, 乌黑的发自然地搭在肩上, 像是还没完全睡醒,纤长又浓密的睫跟刚学飞翔的雏鸟似的扑腾着,柔和的阳光打在他身上, 衬得周砚纾像是刚从画里走出来一样。

简直百看不腻。

周砚纾注意到沈南辙的目光, 拿了件外衣披在身上, 然后欺身向前,屈指在他额间轻轻一点:“大清早的,发什么呆?”

沈南辙见他突然凑近, 下意识地往后一缩,却还是没躲过那不痛不痒的一下。

刚要说话,沈南辙就感觉自己脸上一热,像是被一朵轻巧的云抵住, 温温的, 还很软,却在沈南辙还没回过味来就一触即分, 怯懦得很。

沈南辙伸出手, 刚想抓住这“罪魁祸首”, 周砚纾却灵活地躲开了。

“早安吻。”他冲沈南辙眨眨眼,狭长的眼里尽是机灵, “今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可别发呆。”

说得似乎很有道理,却实在是有些欲盖弥彰。

罢了,反正以后日子还长着。

沈南辙失笑,由着他去了。

眼下确实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

两人简单用过早饭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将门口写着曹记食府的牌匾给拆了下来。

之后则去找了城里的木匠,重新订做了一块自家的牌匾,料子用的松木,深褐色的底,刻上洋洋洒洒的行楷,再涂上一层金色的漆,还没见着成品,就已能感受到招牌的古朴与大气。

商定好招牌的事宜,沈南辙与木匠约定五日后交付,然后又马不停蹄地赶来了城里的集市。

集市里人烟熙攘,大大小小的铺子丶货摊星罗棋布地堆在长街里,沈南辙拉着周砚纾走了许久,才找到那日散席后与他攀谈的米铺老板。

他家的米色泽呈干净的精白色,颗粒分明,均匀饱满,品质上乘,因着原先打过招呼的缘故,价格还更实惠了些。

沈南辙虽与米铺老板攀谈不多,但光看米的品质和价格,就知道他也是凭良心和口碑的生意人,於是大米的货源很快就敲定了下来。

剩下的……大多也还是在县城开店前的种种准备。

先是确定了一些常用食材的货源,然后又重新装点了一下宅子,不合适的丶旧的陈设都拿去当铺当了换新。

这期间,沈南辙和周砚纾又带着好消息回了趟镇里。

陈老伯听到沈家旧宅讨回来的消息嘴角简直都快弯到天上去了,直夸沈南辙有本事。

小食铺子的修缮工作也接近了尾声,不日便可重新开业,沈南辙经过考虑后,将镇子里这间铺子的事宜交给了李幺儿。

李幺儿对这间铺子的事情十分了解,又聪明勤快,个头都往上窜了不少,不同於第一次见面时那个干瘦的小姑娘,现在已长成一个能熟练处理大小事宜的大人了。

沈南辙对她很是放心。

这些事情看着虽不多,但实际做下来又费时间又费心力,等一切都打点妥当,已是八日后了。

这些日子里,曹家全家上下流放幽州的事情像断了线的风筝,在县城里传得沸沸扬扬,大夥儿无一不觉得大快人心。

今天,是沈南辙在县城里的铺子开业的第一天。

他和周砚纾提前一晚便将材料都准备好了:各种米线一应俱全,还包了一些玫瑰汤圆备着,甚至连米糕丶鲜奶米布等,也备了一点。

今天更是天才蒙蒙亮的时候,便已打点好一切,开门营业。

虽是第一天,可这宅子地段好,这儿来往行人也多,又里里外外换了一套布置,应是不愁没客人的。

可沈南辙在后厨里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有人点单。

不会吧?这才第一天,就没人光顾?

沈南辙不由得走了出去,就见周砚纾坐在柜台前,许是久久不见有人来的缘故,有些百无聊赖地杵着下巴,看向门外。

察觉到沈南辙来了,两人对视一眼,目光里都透露着些许疑惑。

沈南辙又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夥计在门口吆喝着,长街上不时有人走过,但大多行色匆匆,并没有进店的意思。

再往外走,周边的摊子才堪堪支起架子,旁边的铺子像是还没睡醒似的,半开着门,有的铺子甚至还没开门。

只有远处接近拐角的地方,有一处小摊有零星几人光顾,沈南辙眯起眼睛仔细一瞧,依稀看到一个巨大的圆形蒸笼的轮廓,似乎是家卖包子和粥之类的早餐摊。

沈南辙扭过头去问夥计:“周围这些铺子约莫是什么时候开门?”

“大概……还有小半个时辰吧。”

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他开门开得太早了。

镇上不比这里,早餐店统共就那么几家,而沈南辙铺子的位置又在商道边上,食客多是来往商人,也有不少沿着这条路上山打猎的猎户常来光顾,开得是比寻常铺子要早一个时辰左右。

难怪今早如此清冷,原不过是虚惊一场。

这几天他和周砚纾都是睡到自然醒,完全不清楚附近的铺子都是什么时候开门的,沈南辙自以为打点妥当了一切,却还是唯独忘了打听一下附近铺子的营业时间。

告诉夥计明日晚一个时辰再来之后,沈南辙又施施然走回了店里。

本以为这小半时辰内都不会有人来光顾人,却听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有人擡脚迈了进来。

沈南辙擡头一看,发现来人竟还是位熟人。

“沈老板今天好早。”孔辛直直走进了店里,点了一份米线,自然地喝沈南辙寒暄起来。

孔辛得上衙,所以起得早,这条长街是去县衙的必经之路,得知沈南辙的铺子今天开业,便想着来照顾一下生意。

他是店里的第一个客人,又有意照拂,沈南辙都看在眼里,这卖出的第一碗米线,他放了满满的料。

米线端上来之后,孔辛便不再言语,专心吃东西,满满一碗不一会儿就见了底。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周边的店铺才陆陆续续开了门,也响起了远远近近的叫卖声,整座小城才像是睡醒了一般,渐渐焕发出生机。

在更换招牌那天,沈南辙的铺子在就已引起了一波不小的关注。

大夥儿都知道曹家如今倒台了,可沈家旧宅的恩怨,却除了一些沈老爷子当年的老常客,鲜少有人知道。

长街上人烟渐渐多了起来,夥计也站在门口热情地吆喝着,却只有零星几人走进沈南辙的铺子,比他在镇上时生意冷清了许多。

招呼夥计端上几碗热气腾腾的米线后,沈南辙又闲了下来。

可就在下一刻,一阵有些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

一下子来这么多人?

沈南辙有些惊喜,擡头一瞧,又是熟人。

罗轻鸿扶着罗老爷,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大多都是在那日宴席上打过照面的。

沈南辙一看到他们进来,就明白了他们的来意。

不过双方都没提。

罗老爷刚进来便问道:“不知今天能不能吃到一碗玫瑰汤圆?”

沈南辙一笑:“当然可以!菜单在这儿,想吃什么都有!”

对於一家没去过的铺子,大夥儿通常都是看看里面人气旺不旺,人气旺了,才有更多的人愿意尝试。

罗老爷一行人来了以后,厅堂里人一多起来,人气一下子就显得旺了许多,后头进来的客人也越来越多,一改先前冷冷清清的样子,一楼的位置几乎坐满,夥计开始招呼新来的食客往二楼走。

新进来的食客或多或少带着点尝试的意味,可沈南辙的手艺是大夥儿公认的好,菜单上又有许多独他一家才有的特色美食,出去的时候无一例外,都是心满意足的神情。

而且看样子,其中有不少都会成为回头客。

与此同时,镇子上的铺子也彻底修缮完毕,李幺儿带着两个新招的夥计,风风火火地重新开张了。

沈家的米线铺子在镇上经营了这么些年,不光味道好,口碑也好,老常客多,歇业的这段时间里,大夥儿心里头都记挂着那一勺熬制得十分入味的高汤,和那一筷子爽口又富有嚼劲的米线的滋味。

刚一开张,就恢覆了以往的热闹。

张子秋拿着一份长长的订单递给了李幺儿,眉眼含笑道:“我家客栈里打尖的客人听说沈老板的菜单撤了,可都一直等着重新上菜单呢。”

“有一队盐商昨天走了,临走前还问我菜单的事。他要知道这菜单在他走的第二天就上了,保准肠子都悔青了。”

陈老伯这次带着自己的大胖孙儿来,那孩子看着约莫八九岁的样子,生得白白胖胖,一蹦一跳地拽着自己爷爷的手往铺子里走,整个人活泼又机灵。

“我的好孙儿,你慢些!我都快跟不上了!”

陈老伯嘴上这么说着,脚下的动作却一点也不迟缓,找了个位置坐下之后便熟练地跟李幺儿点了单:“一碗清汤砂锅米线,再拿一只小碗,我和我孙儿一块吃。”

“好嘞!”

看着李幺儿忙里忙外,将铺子里的大小事情都打点妥当的样子,陈老伯忍不住夸道:“你这孩子年纪轻轻的,还真是能干,看来沈老板把这铺子的事情交给你,还真是没看错人。”

“谢谢老伯夸奖!待会儿我给您和您孙儿多下一两米线!”李幺儿嘿嘿笑道。

这一忙活,就一直到了晌午过后,李幺儿和两个夥计收拾完残局,草草吃了点东西,便进了里屋休息。

沈南辙和周砚纾从这儿搬出去之后,这里头的两间房间就空了出来,李幺儿和他们二人商量了一番,在其中一件房间里添了桌椅,放了几本自己正在读的书进去,中午休息的时候,还能看上一看。

包括当初周砚纾赠给李幺儿的书,她也一直好好保管着,时常拿出来研读,久而久之,书的边页便有了不少泛黄的细纹,像是树桩上重叠的年轮一般。

这段短暂的休息时间里,两个夥计靠在另一间屋里的椅子上打盹,李幺儿却丝毫不见困倦,聚精会神地看着自己手里的书。

直到下午有客人进来,几人又开始忙活起来了。

许是铺子歇了几天的缘故,今天的客人很多,李幺儿一直忙到了夕阳西下。

她回到家里后感觉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每迈一步都觉得十分费力。

李幺儿在榻上躺了一会,又起身,拿出了放在床下的罐子,将里头装着的钱都倒了出来,一一清点起来。

算上自己今天的工钱,总算凑够了自己去学堂念书的学费了,最重要的是,这笔学费是自己亲手挣来的。

李幺儿觉得意义非凡,身上的疲惫瞬间一扫而空。

她将倒出来的钱重新装了回去,拿着罐子直直跑进了娘亲的房间:“娘亲,我攒够去学堂的钱了!”

妇人正坐在榻边纳鞋底,闻言擡头笑道:“你不是说还差一半左右吗?”

“那天我趴在窗口旁听,看到老先生走过来,我还以为他又要来赶我走了——”李幺儿顿了一下,妇人捏着针线的手也跟着停了一下。

下一刻,李幺儿话锋一转,兴高采烈地续道:“结果他不仅没赶我走,还给我了一份卷子,让我作答。他看完我写的卷子之后,说我可以在闲暇的时候去学堂听课,免我三分之一的学费!”

“这罐子里的钱不光够,还能馀下一些呢!”

李幺儿还在兴头上,一位中年男子却是推门走了进来:“前几日才有媒人来我们家说亲,你这会去学堂念书……”

“爹,我不是早说了,让你都给拒了嘛!”李幺儿嘟囔道。

“可是你以后——”

李幺儿再次打断道:“以后?我能识文断字,能算账,我以后能自己养活自己,会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现在学堂散学了,我今晚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就去找那位老先生!”

李幺儿说着,又跑回了自己房间里,开始捣鼓起来。

中年男子擡起的手顿在半空中,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一旁的妇人拍了拍他,道:“她想去就让她去吧。这些年她一边攒钱一边不时补贴家用,这么厉害的女儿,担心什么。”

张家客栈。

“子秋,你都到窗边看了多少次了?”一位纤瘦的妇人半倚在躺椅上,打趣道,“说了今天会来的,你看看你,心急得连账本都看不进去了。”

张子秋现在确实看不进账本。

他觉得白云深就是个木葫芦,不仅材质是实木的,性格也是木葫芦里特别木讷的那种,戳一下才会晃悠一下,不戳,就一直老老实实地挂在枝头上。

张子秋知道白云深喜欢自己,但他俩是完全不同的两种葫芦,白云深是木葫芦,那他八成就是火葫芦,能把木葫芦烧得干干净净。

换句话说,也能把木葫芦吃得死死的。

可那木葫芦委实含蓄了些,外壳是实木的,里头就是空的,什么情绪都能装下,甚至有些时候让他有些捉摸不透。

就比如那家夥连正儿八经的一句喜欢也没说过。

可就在前几天,白云深给了张子秋一份礼物,那份礼物并不贵重,可张子秋看得出来,他定是在上面花了不少功夫的。

除了礼物,白云深告诉他,自己不日会向他们家提亲。

仿佛送的不是礼物,而是把他整个人都交付给了张子秋。

那天是白云深第一次对张子秋说喜欢。

张子秋第一感觉是惊喜,惊喜之馀,又有些气恼。

突然这么正经就算了,提亲的事,他为什么不问问我怎么想?

当时白云深似乎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气恼:“你难道会拒绝吗?”

白云深说这话的时候眼含笑意,语气略带调侃的意味,而且这调侃当中还有一丝熟悉的恶劣。

他还真不会拒绝。

张子秋回想当时情景,总算明白那种莫名的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了。

这种势在必得的恶劣,不就是他从自己身上学过去的么。

不是说今天来提亲吗,怎的还不见人来?

张子秋在心里暗暗给白云深记了一笔,从窗边走回来后,索性都懒得再拿起桌上的账本来看,对着一旁的纤瘦妇人道:“娘,你说爹会同意吗?之前我中秋偷偷跑出去,他还训我来着。”

“放心吧,我都给你爹说好了。”纤瘦妇人笑意洋洋道,“他那次训你,是恼你莽撞。”

而后,妇人压低了声音道:“他其实对你挑中的人挺满意的,只是嘴上不肯松。”

“那是自然。”张子秋轻哼一声,“我挑人的眼光可好了。”

这时候,方才还调侃张子秋不停看窗外的妇人不动声色瞥了一眼窗外,用手轻轻一碰张子秋,道:“人来了。”

张子秋一听这话,立马又凑到窗边,往外一看,提亲的人果然来了,人还不少。

为首的是白云深的父亲,后面跟着几个夥计,提着各式聘礼。

张子秋抑制不住地勾了唇角。

白云深这人,嘴上虽不说,但肯定喜欢自己喜欢得紧。

他的喜欢都体现在行动上呢。

看着提亲的队伍走进了客栈里,张子秋才心满意足地转过身,看着同样笑得和不上嘴的自家娘亲,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娘,你不是一直打趣我不停看窗外,可你自己不也是?!”

赵家。

赵方蓉一向睡得很早,可今晚她房里的灯比以往都要亮上许多,并且现在都没熄。

她伏在案上,仔细地瞧着摊开的信纸。

这是之儿写给她的信。

沈择之守完七天的孝之后,便赶往了新任的知州大人府上,此后一直都没有消息。

而今天沈择之寄来的这封信,算是让赵方蓉心里的牵挂都有了底。

信上说新任的知州大人是个难得的好官,沈择之和其他几位到府上建言献策的人被一同留在了府上,虽说他的建议不一定会被采纳,但总算做了一回他真正想做的事。

信的最后,还简单地报了平安,让娘亲不要为自己挂心。

赵方蓉看完了,先是流了两行清泪下来,嘴角才缓慢地扬起,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而沈南辙这边,忙碌了一天,现在总算能躺到床上歇息了。

这几日沈南辙已经习惯搂着周砚纾入睡了,而周砚纾也习惯了窝在沈南辙怀里,甚至有的时候,他还会下意识地找个舒服的地方窝着。

沈南辙侧过身,照常伸出手去,揽了周砚纾入怀。

却发现周砚纾半晌都没闭眼。

窗外月头高悬,轻纱一般的银白月光紧紧地笼罩住了眼前的人,那双好看的眼睛不时眨一下,似乎在诉说着什么心事。

沈南辙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比如趁对方闭上眼睛之后,突然亲他一下。就像早上周砚纾突然亲自己一样。

亲完还要装无辜。

於是沈南辙揽着周砚纾的手不动声色地往上挪了挪,在他后脑勺上轻轻地拍了拍:“睡吧。”

“嗯。”周砚纾应了一声,却仍是没有要闭眼的意思。

沈南辙今晚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你怎么不睡?”

下一刻,他俩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

说完,两人都顿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这是都打着对方的算盘呢。

沈南辙有些失笑:“你刚才是想亲我么?”

“没有。”周砚纾哼了一声,直接否认了。

可这句否认在沈南辙听来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

“好吧,那是我想亲你。”

说完,沈南辙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这一吻落在周砚纾的眼角。

这下他不得不闭上了眼睛。

一吻结束,周砚纾觉得沈南辙这下也该闭眼了,於是睁开了眼睛。

就见沈南辙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周砚纾有些恼,却还是重新吻了上去,这一吻落在沈南辙微微上扬的唇角。

虽然这次是周砚纾主动的,可在触碰到那一片柔软之后,局势便瞬间扭转,变成了沈南辙在主导。

於是原本蜻蜓点水的吻变得更加热烈,也更加深入。

得到满足之后,沈南辙餍足地将人揽得更紧了些,怀里人也娴熟地靠了过来。

两人一如既往地相互依偎着睡去。

他们一开始因为一纸协议做了对假鸳鸯,却在朝夕相处的柴米油盐中,活成了真鸳鸯。

窗外的月亮似乎又往上挪了挪,比刚刚挂得更高了些,夜晚却还很长,馀生也还很长。

可有这么一个真心相待的人陪着自己走,这一辈子也算值得了。

这世上的事,不过干柴遇烈火,真心换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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