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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有东西送你

“这首词拢共就八行加起来不超过一百个字你都背了快一个时辰了还背不出来吗?!你究竟有没有认真背啊!”

“谁让它这么拗口, 背不出来我有什么办法!”

“嘿,你还敢嘴硬是不是?!你信不信我把知府叫来让他教你怎么背?”

“哼,你就知道把知府大人搬出来吓唬我, 算什么英雄好汉!”

“谁告诉你我是英雄好汉了, 我就是卑鄙小人。你再不给我认真点,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卑鄙小人的狠辣手段。”

“嘁,你除了搬救兵还能有什么手段。”

“……我还能把你屁股打开花!”

“哈哈哈……”许士杰抱着豆豆坐在一旁看乐子,时不时被这两个乐子人逗得哈哈大笑。

“豆豆以后一定要乖乖听话好好读书识字,千万不能学你阿承哥哥,不然你爹早晚有一天得气死。”

晏宁:“不用等早晚那一天,我现在都快被气死了!”

豆豆看了眼她气急败坏的爹,又看了眼愁眉苦脸的哥哥, 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哦。”

读书,可怕!

她以后不要读书!

直到雯娘拿着鞭子出来, 魏承才不敢再犟了, 老老实实背书,免得挨他娘一顿毒打。

晚霞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沈入天际, 夜幕缓缓降临。

是到了掌灯的时候。

许士杰被晏宁留下来吃晚饭, 为了报答他这些日子以后的照顾,晏宁亲自下厨给他烧了一道大菜——酸菜焖鱼。

酸菜是用初春采收萝卜时留下的嫩萝卜叶腌的, 再放些辣椒丶几块豆腐和鱼一起焖, 那味道酸辣爽口, 特别下饭。

“这贼老天这般热,中午能有一盘酸菜配一碗稀饭吃,那真是太痛快了。”许士杰说。

晏宁:“你爱吃待会儿就带一些回去, 阿姐整整腌了两大缸呢,还有酸萝卜和腌白菜, 够咱吃小半年的。”

许士杰笑道:“行,那我不客气了。”

饭吃到一半,院子外头响起拍门声。

不出预料,来者正是思思的爹,孙岩。

孙岩刚及而立,正值壮年,与许士杰差不多高,方脸浓眉,模样长得倒是挺周正。

晏宁将人引进屋里,笑道:“来得正好,先一起吃了晚饭再说罢。”

雯娘起身去添碗筷,孙岩连忙道:“不了不了,大老爷您客气。我方才回到家听闺女说大老爷您找我,我赶忙就过来了,家里还有闺女在等我回去,不方便久留,还请大老爷见谅。”

大晚上让一个小姑娘独自待在家的确让人不放心。晏宁给他倒了碗茶水,两人坐下后便说起了正事。

“是这样的,我听许老大夫说令尊之前在烧瓦窑做过账房先生,如今我将烧瓦窑改建成了造纸作坊,也正缺一位账房先生,所以想问问令尊愿不愿再重操旧业,帮我去处理作坊的账务。”

“这……”孙岩面露难色,道:“恐怕要让大老爷失望了。我爹他年岁已高,眼睛和腿脚都不太利索了,恐怕不能再胜此重任。不过……大老爷若是实在找不到人的话,不妨让我来试试。”

晏宁楞了楞,“你?”

孙岩:“正是,在下不才,读过几年书,也跟我爹学过珠算之法,除非是繁冗的陈年旧账会略感棘手之外,寻常的账目往来还是能应付得来的。”

晏宁凝神想了想,问道:“这么说来,你曾在别处就任过账房一职?” 听口气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孙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实说道:“那倒是没有,只是一直帮我爹打下手,平日里街坊四邻有糊涂账算不明白也都是来找我算的。”

“原来如此。”晏宁笑说:“既然你觉得自己能胜任,那明日就来试试吧。我那作坊刚刚起步,要算的账目不是很多,正好能给你一段时间慢慢适应。”

“好好好,多谢大老爷赏识,在下一定幸不辱命!”孙岩面露喜色,对晏宁深鞠了一躬以示感激。

晏宁:“对了,你若是对我也放心的话,明日可带着闺女一块来。我瞧她挺机灵的一个小姑娘,应当不是羞怯胆小的孩子。我这儿有吃有喝,还有一家子人在,总比你让她一人待在家里强。”

“嗳,那我等会儿回去问问她,她若是愿意来我就带她一起来。”孙岩这下彻底对晏宁心服口服了。他年纪轻轻就能飞黄腾达事业有成是不无道理的,单凭这为人处世的态度,就已经比他生平见过的所有大老爷强上百倍千倍了。

将孙岩送走,许士杰见他回来了,便问道:“他怎么说?”

“说是孙老大爷年纪大了行动不便不能来,不过他愿意来试试。”

“他也会算账?”

“没正经干过这一行,不过听他的口气应当是挺有把握,更何况还有他爹能教他,所以我就答应了,叫他明天过来看看。”

“那也行。”许士杰点点头道:“若是真干不来你也不必勉强用他,直接同他说清楚就好。”

晏宁看他一眼,莫名其妙:“这我当然知道。”

许士杰笑笑:“我不是怕你抹不开面说么,提前告诉你一声。”

以晏宁的为人来说,还真有这个可能。熟识他的人谁不知道他心软,就算最后孙岩真胜任不了这份工作晏宁也可能会看在他上有老下有小一个人养活全家不容易的份上把他留下来。

没办法,谁让他人送外号活菩萨呢。

第二天一早,孙岩带着闺女思思早早就来了。

晏宁正好吃完早饭要送魏承去学堂上学。

“来这么早啊?”他笑了笑说:“我先送阿承去学堂,你们先进屋里坐会儿罢。”

孙岩:“嗳,大老爷先忙您的。”

思思欢快道:“大哥哥早呀!昨日你给我的桃子特别甜特别好吃,谢谢大哥哥!”

“你爱吃屋里还有,你叫雯姨给你洗一些来吃。”晏宁被她左一句“哥哥”右一句“哥哥”喊得心情舒畅,乐呵呵道:“还有啊,按照辈分你得管我叫叔叔,不然我可就平白矮你爹一辈了。”

“因为叔叔长得太年轻太英俊啦,像大哥哥一点也不像叔叔。”

晏宁被她的甜言蜜语哄得险些找不着北,瞧一眼缩头缩尾的魏承,瞬间又气得不打一处来:“阿承,你怎么还不叫人?”

“哦。”魏承拽着他的裤腰小声哼哼:“大伯伯好,大姐姐好。”

“阿承弟弟好。”思思比他高了一个头,弯下腰来冲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你去上学罢,等你放学了我可以和你一起玩吗?”

魏承犹豫了几秒钟,说:“那你会骑马吗?”

思思:“我没骑过马……”

“那我可以教你哦!”魏承顿时就有了信心和底气,牛气哄哄地说:“我会骑马还会骑驴,我可以带你玩。”

“那太好啦!我长这么大都没骑过马哩,更没有骑过驴。”

“那你等我回来!”

“嗯嗯,拉勾勾说好了。”

於是魏承高高兴地上学去了。

晏宁回来之后便带着孙岩去作坊那边熟悉环境,让思思跟着雯娘留在家里。

她年纪虽小却很有分寸,尽管对晏家大宅里的新鲜事物都很好奇,但也没有到处乱跑乱看,而是跟在雯娘身后要帮她干活。

雯娘哪会让一个小姑娘给她帮忙,擦了擦手说:“我去拿两个酥饼给你吃,你和豆豆坐一块玩去罢。”

“没关系的,家里我爹和爷爷的衣裳也是我洗的,我会洗衣裳,让我帮你一块洗罢!”思思说着已经提起木桶舀水去了。

“不用不用……哎呀你这孩子……”雯娘没辙,只好拿了一张小板凳过来让她坐着洗,同她唠唠家常。

雯娘是个比晏宁还心软的人,一听她说打小就没了娘,一直同她爹和爷爷相依为命之后心里就愈发对她充满怜爱和疼惜。

“你一个姑娘家家,以后若是遇到难处了或是有什么心里话不方便同你爹说你就和雯姨说,雯姨一定不让你受委屈受欺负,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谢谢雯姨。”

“好闺女。”

洗完衣裳,雯娘该去做饭了。思思在家倒是没怎么进过厨房,因为孙老爷子也疼爱孙女,不想让花一样年纪的小姑娘弄得身上全是一股子油烟味儿,所以家里一般都是孙岩或孙老爷子下厨做饭吃。

不擅长的活计她不会主动掺和,於是搬了凳子去陪豆豆玩。

不过豆豆对陌生人一向很高冷,她抱着阿肥坐在树荫下纳凉,一副世界纷扰都与我无关的姿态。

“豆豆,姐姐能在你旁边坐一会儿吗?”

豆豆睨了她一眼,没理她。

思思坐下来,笑眯眯道:“好漂亮的猫啊,能不能让姐姐摸一下?”

豆豆顿时俯下脑袋抱紧阿肥,语气不善:“猫猫,我的!” 不许打猫猫的主意。

“我知道猫猫是你的,姐姐不抢你的猫猫,只是猫猫的毛好漂亮好光滑,我想摸一摸它,能让姐姐摸一下它吗?”

豆豆表情严肃,小脑瓜努力地消化了一下她说的话,听明白以后才直起身来,认真地看着她说:“摸一下!”

“嗯,就摸一下。”思思笑了起来。

“喵~” 阿肥被她摸得挺舒服,金色的瞳孔半睁半闭着,懒洋洋瞥了她一眼。

“哇,它的眼睛也好漂亮,是金色的诶。”

豆豆赞同地点点头,“眼睛,漂亮。”

“那猫猫叫什么名字呀?”思思问。

豆豆想了想,说:“阿肥!” 爹爹和哥哥都是这么叫的。

“哈哈,很贴切的名字呢,它的确好肥呀!”

阿肥:“………” 呵,一群庸俗平凡不懂得欣赏的愚蠢人类!

等晏宁和孙岩响午回来的时候,两个小姑娘已经可以手牵手和谐共处了。

“南厢这间空房就给你当做账房用,桌椅丶笔墨还有账册之类的物件我都已经置办好了,你看还缺什么就和我提,我再去买。” 晏宁说着打开窗户,明亮的光线顷刻间让屋内变得亮堂无比。

孙岩放下手里的算盘,四下查阅一番,见他连桌下的废纸篓都放置好了,随即点头道:“都齐了,大老爷有心了。”

晏宁笑笑,说:“那咱现在就开始算算账?”

作坊的订单晏宁亲手点过一遍,一共是三十二张。不过这些订单总共涉及多少金额,又卖出去多少沓纸他还没有算过。

他回寝卧把字据都拿过来,放在桌面上,笑吟吟说:“这些字据就是你今天要做的账,麻烦孙哥了。”

记账做账这事儿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孙岩将所有字据按交易日期丶对象丶金额丶以及交付数量等一条条记到账册上,最后再将所有交易金额和交付数量算好,如此一来这三十二张订单的账目立刻就变得一目了然了。

“按照八十铜板一沓纸来算,五百五十两银子总共要卖出六千八百七五沓纸。”孙岩道:“以目前作坊的生产速度来说,想要按时交付恐怕有些困难啊。”

“怪我,当时立字据的时候只想着多谈几单多挣钱,没考虑到产能会跟不上。”晏宁皱眉道:“眼下只能催促作坊那边尽快步上正轨,加快生产了。”

孙岩道:“明日我再去与金山商讨一番,按照订单交付日期重新制定新的生产计划,尽快完成交付。”

晏宁:“好,那就有劳孙哥了。”

把账算完,天已经暗了。

庭院里,魏承阿年还有思思和胖墩几个小毛孩正在讨论谁先骑驴,谁给谁拉驴。

魏承作为大哥,发话道:“思思姐没骑过驴,让思思姐先骑,然后是阿年,我,最后才是胖墩。”

豆豆没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立刻补充:“我!”

哥哥又不带我玩!

思思说:“我觉得应该按年纪来排,年纪最小的先骑,最大的后面骑,大哥和大姐要让着弟弟妹妹才对呀。”

魏承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同意说:“好吧,那……”

他略带嫌弃地瞪了眼豆豆,指了指她说:“就你先骑吧。”

豆豆开心点头:“嗯!”

“天色已晚,我先带思思回去了。”孙岩道。

“回去作甚,阿平哥饭菜都快做好了,留下来一块吃晚饭罢。”

“这怎么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就当是给你接风洗尘了。”

“嗳,承蒙大老爷款待,那在下就不推辞了。”

晏宁笑笑,请他去正堂先坐着,自己靠在屋檐下看着几个小毛孩挨个骑了一遍驴,才朝他们喊道:“别玩了兔崽子们,洗洗手回屋吃饭了!”

“阿宁,明天思思姐还来玩吗?”临睡前,魏承从床上爬起来问他。

晏宁坐在床上擦着头发,闻言挑了挑眉,想起在饭桌上他向思思夹鸭腿的样子就觉得好笑,“怎么,你那么喜欢和思思玩啊?”

“哼,思思姐聪明又漂亮,我当然喜欢和她玩!孙伯伯要来替你做事,那思思姐是不是每天都可以来我们家玩了?”

“只要她乐意,想什么时候来都行。”晏宁笑说。

“好耶好耶。”魏承在床上滚来滚去,高兴道:“等我休沐了我要带她去外头骑马!”

“行了行了,就你能耐。快睡觉,不然明早你又要赖床!”

“哦!”魏承乖乖躺下睡觉。

桌案上,昏暗的灯芯“呲”地一下被拨亮,晏宁打开孙岩做好的账册,拿起炭心笔开始写写画画。

阿肥凑过来瞧了瞧,等看清他在做什么之后立刻换上了嘲讽的嘴脸:“信不过别人还要请他来干什么?你钱多烧身是吗?”

“听听你这话说的。”晏宁头也不擡道:“我这怎么能说是信不过他呢?明明是我行事严谨一丝不苟,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所以重新把账目覆核一遍嘛!”

阿肥:“呵。”你这个虚伪的人类。

晏宁:“你私吞……哦不对,你上交给系统的银子一共有多少了?报个数给我核对一遍。”

阿肥:“四千七百八十两。”

晏宁:“唔,通州知府那儿挣了三千两,卖种子的订单我自己算了一遍,加起来卖了一千一百斤,挣了一千一百两。剩下卖厕纸的订单挣了五百五十两,总共……四千六百五十两,大差不离,那应该没错了。”

“这么说来,3级主线任务已经完成一半了?哈哈,真是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对了,你把支线任务的完成进度也给我报一下。”

阿肥:“哪条?”

晏宁:“所有。”

你还真把我当工具使了?!

阿肥没好气道:“支线任务一,收成十万个品相良好的红薯,进度完成0/100000。任务二,经营一项副业并创收一千两白银,进度完成554/1000。任务三,家禽养殖数量超过三千只,并创收一千两白银,进度完成1/100。”

“等一下!”晏宁觉得离谱:“到目前为止我卖出去的鸭子没有三四百只也有两百多只了吧?进度怎么可能只有1/100?”

阿肥:“那你有没有算过你卖的那两百多只到底挣了多少钱?十两银子都不到!算你1/100都是给你面子了!”

淦?!晏宁百密终有一疏,终於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系统坑了。

“那照你这么算,我得卖两万只鸭子才能挣到一千两银子啊!靠,两万只鸭子我得养到下辈子吧!”

阿肥已经懒得嘲他了:“你这辈子能叫得出来的家禽是不是只有鸭子?”

晏宁思绪一转,明白了:“鸭子的确不值钱……你的意思是让我养贵一点能卖钱的家禽?不过在陎州城什么家禽也不出好价钱啊……罢了罢了,还有三年多的时间呢,不着急。”就算完不成也没所谓了,大不了这个支线任务奖励他不要了。

哼哼,有钱之后果然可以为所欲为。

有钱人的快乐他体验到了!

“还有件事儿我得问问你。”

阿肥:“说。”你怎么那么多事儿!

晏宁:“不用红薯种苗培育出来的茎秆能直接插杆种植吗?我现在还在犹豫等地里的玉米全部收完之后是继续种玉米还是把地翻来种红薯。如果能种的话会结出红薯吗?对产量有没有影响?”

阿肥:“当然能种啊,红薯插杆之后只要长出根茎就能活,只要能成活那就能长出红薯。”

晏宁刚要松口气,又听到它说:“不过减产是必然的。”

“……”晏宁忍住了想要揍它的冲动,微笑着继续询问:“那减产的幅度大吗?低於一半的话还能种,高於一半的话就没有种的必要了。”

阿肥过一会儿才回道:“一半不至於,管理得当的话,顶多三分之一吧。”

“有你这句话就行!”既然减产幅度在晏宁可接受的范围内,他当下就决定道:“那今年下半年就把地翻来全种红薯。”

他明天得回云涧溪知会一声吴文,让他留着红薯藤别割了。

辰时刚至,晏宁交代好家里的事便背上背篓出门。

哪知好巧不巧,打开院门时正好撞上了钱三。

“哟,你这身打扮,要下地干活去啊?”钱三乐道。

“大哥早。”晏宁笑答:“是啊,正好要回云涧溪一趟。大哥来找我有事儿?”

“你这小子,我没事儿还不能来找你吹吹牛侃侃天了?”

“哈哈,大清早就开始吹牛是不是不太合适啊。”晏宁大笑。

钱三也笑:“确实是有些狂妄了,哈哈,其实是大人差我来找你的,让你有空去找他一趟。”

晏宁眉心一挑,说:“那可不巧,我这阵子都忙,真是没空。”

“嘿,你这浑小子胆子肥了哈,竟然敢跟大人拿乔了?”钱三稀奇地看着他,疑惑道:“不过话说回来,自打从通州城回来之后就不见你去府衙晃荡了,怎么,大人他真欺负你啦?还是你终於迷途知返回头是岸,决定不再缠着他了?”

呸,臭直男你懂什么,我这招叫欲擒故纵,让他也尝尝被人吊着的滋味。

等他上勾了忍不住来找我了,那我再使出一招“欲迎还拒”,保证能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他回屋换了一身衣服,随钱三去府衙见董大人。

不见面的时候挠心挠肺,见面之后晏宁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他躬身行礼,生疏又客气:“小民拜见知府大人。”

董元卿看了他一会儿,说:“不必行礼。”

“谢大人。”

董元卿走到茶几旁坐下,道:“过来坐罢。”

“不必了,大人公务繁忙,小民不敢叨扰。”晏宁道:“听钱三爷说大人有事找我?不知所谓何事?”

董元卿看着他,嘴角渐渐绷紧:“本官今日休堂歇息,不事公务。”

他放假休息的日子对晏宁来说是天大的日子,时间掐得比董元卿还准。也是每每到了这一天,这人就会使出浑身解数找上各种理由赖在他身边不走。

这一下他说忘就忘,董大人心里就有些绷不住了。

“罢了,你过来,本官有东西要给你。”

晏宁低着头走过去,眼睛盯着茶几上放着的盒子,心里已经张牙舞爪地狂喜起来,表面上却依然摆出一副敬谢不敏的模样,明知故问道:“大人这是何意?”

董元卿道:“回礼。”

晏宁:“大人客气,小民送给大人的物件的确上不得台面,大人嫌丢人直接扔了就行,不必勉强给我回礼。”

“你……”董元卿皱了皱眉,似是有些不悦,“我没说过要扔,回礼也是我想回的,你莫要说这些令人不快的话。”

晏宁:“哦。”

一室沈默。

两人僵持片刻,最后还是董大人先开了口:“打开看看。”

精雕细琢的红色锦盒只有巴掌大,拿在手里分量不轻。

晏宁满怀期待地打开,一块卵石形状,质地莹润,光泽透亮的青绿色玉佩映入眼帘。

那一刻他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玩意一定很贵重,我不配拥有。

“这块玉佩是我外祖母在我年幼时赠予我的物件。”董元卿微微偏过头,垂眸道:“说是日后待我有了心上人再转交於她。”

晏宁将玉佩从盒里拿出来,在光线的映照下,昂贵不菲的玉石愈发显得清透盈亮,不过与之略显违和的是系着玉佩的红绳,好像太新了一点。

“你换了绳子?”他问。

“嗯。”董元卿说到这个还有些不好意思,清凌凌的眼眸中泄出一丝羞赧来:“我一直将它佩戴在身上,挂绳难免陈旧,所以换了新的。”

晏宁努力控制着自己,但嘴角还是忍不住翘了起来,心情像放飞在天上的风筝,难以形容有多畅快多喜悦。

他咬了咬唇,说:“这般贵重的东西,我要是收下了,以后决计不会再还你,你可想清楚了?”

董元卿看向他:“你把那些东西……交於我时,也可曾想清楚了?”

董大人虽然对男女之事一向不耻提起,但作为一个正常的男子要真说对那方面的事儿一窍不通也不可能。

他这几天偶尔会控制不住地去想,晏宁究竟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豁出去给他。然后越想就越觉得对不起晏宁,心中的愧疚排山倒海一般将他淹没。

“我当然想清楚了,从始至终我都非常坚定也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是大人你一直摇摆不定,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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