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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亲一会儿

苏晴柔安抚好徐夫人和嫣娘祖孙,又约好了明日一早便去打官司,才慢悠悠回了王府。

进了屋,内室里空无一人,唯有烛焰摇晃,影在墙壁上火光跳跃。

苏晴柔随口唤了个丫头,“王爷呢?在书房还是未曾回来?”

“回王妃的话,王爷并未回来。”

“行了,你下去吧。”

苏晴柔坐在妆台前正打算卸钗环,小满在屏风后唤她,“姑娘,姑爷派了人来接你,说他在苏府等你,有事相商。”

“可说了是何事?”苏晴柔急急询问,生怕是苏和光出了什么事。

“只说让您莫要担心,不是坏事。”

苏晴柔心头一松,理了理衣裳,又出了门。

苏府的厅堂里,苏和光手里拿着一沓字纸细看,越看越是面色难看,直到看完最后一个字,才声音发抖问对面的楚屹,“他人呢?”

“在我府里呢,岳丈要是有话要问,我这就把人带回来。”

“不必。这……这事不宜张扬,你先回吧,剩下的事我来处理。”苏和光沈声道。

“这怕是不行?我已令人派人接了阿柔过来,她这些年心结难解,我得让她亲眼看看事情的真相。”

“这……”苏和光语塞,一时不知该感激他的煞费苦心,还是该恼他这般贴心,令他这做父亲的自惭形秽。

看过秦玉川的招供,他已知晓了表妹当年的谋算,可到底念着他进京科考时,表妹曾不顾流言替他照料生病的母亲。

他原想私下将秦玉莲送去庄子里让人好生照料着,再将苏晴婉嫁出去,对外只说秦玉莲是去养病的,也好过将事情闹开了,把秦玉莲逼到绝境。

楚屹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看向呆怔的苏和光,叹了口气,笑道,“还有一事,您这会儿心乱着,怕是没想到,那年跟着秦玉莲回乡的下人去哪儿了?那王希和既好端端将秦玉莲送了回去,怎会又特意去害了她身边伺候的人?这对兄妹手上,怕是沾了人命,您还打算包庇他们,息事宁人吗?”

苏和光心头一凛,才知自己犯了糊涂,这些年他始终对表妹心怀愧疚,又念在她身世可怜所嫁非人,娘家也未能给她依靠,将她娶进门后,虽分了院子住着,可也让她管着家,又将王云儿认作亲女,在下人面前也给足了她当家主母的面子。

然而,对於女儿苏晴柔,他一直觉得,大人的事情没必要真同她一个小姑娘交代,况且,除了他这做爹爹的,还有馀家一家子宠着哄着,总归不会吃苦,这才松了口让她去了江南。

却未曾细思,女儿早已长大,甚至做了人家的妻子,他始终欠女儿一个交代,不能再这般糊里糊涂又糊弄过去。

还有那跟着秦玉莲回岭南的下人,他竟未想到,难不成就那样白白被人害了?

想起王世天的儿子王希和,他当时气他太过偏激,一味把王世天的惨死怪罪到自己头上,竟还胆大到又做了强盗还掳了自家表妹。

上山后,他耐着性子解释了王世天之死的前因后果,又将他如何替他翻案之事细细道来,王希和虽心绪有些缓和,却仍恼他当初不该出了那“以盗治盗”的主意,若是父亲仍旧是山中一霸,如今想必还能大口吃酒大口喝肉,何至於为人所害成了白骨一具?

王希和虽不打算要他的命,却要他留下一条手臂赔罪,苏和光那时不知对方已放了秦玉莲回家,见王希和冥顽不灵,索性放了信号由着山下的官兵围剿上来,将王希和等人抓获。

他本要在查明他这些年为盗时除了掳掠可有杀伤人命,若是不曾,大可留他一条生路,却不想,秦家很快告上衙门,说王希和强迫了秦玉莲,还害了秦玉莲身边一个丫头和一个妈妈的性命。

苏和光激愤之下当即命当地县衙查明了王希和过往所犯罪过,王世天死后没几年,他母亲也去世了,他聚集了一帮闲汉再次占山为王,因规模不大又各处流窜,数年来做过不少案子,却也未曾给官府剿灭,直到掳了秦玉莲,才将自己彻底送上了断头台。数案并罚,王希和一众强盗被判了绞刑。

此刻想来,宣判那日,王希和看向他时那满是嘲讽的目光,他定是以为他苏和光是那等虚伪小人,将那些罪名安在他头上,就为了除掉他。王希和的死虽算不得冤枉,可到底也背了不属於他的罪过。

苏和光心底五味杂陈,那人当时一句也未辩解,许是在掳人时就抱着必死之心,只为求个明白。后来,听到罪状,怕是更加心灰意懒,哪里还在乎多这一桩罪过。

王希和哂笑着的脸忽地放大,在苏和光眼前晃悠,他一阵目眩神迷,掐了掐眉心渐渐缓过来,下定了决心,令人唤夫人过来。

“这是做什么呢?”苏晴柔进了屋,见翁婿两人一个眉头紧皱,一个则面色从容,心下好奇,看向楚屹目含问询。

楚屹轻笑一声,拉过她坐在手边的椅子上,“等等你便知道了。”

苏晴柔见状,也不多言,微微点头,眼神看向苏和光,有些担忧地问,“您这是怎么了?瞧着心事重重的。”

苏和光心头一热,胸腔里的愧疚满得要溢出来,牵着唇角笑了笑,对苏晴柔低低道:

“柔儿,有件事情,爹爹该要告诉你真相了。隐瞒你这些年,一是觉得你年岁小,不该为大人的事烦扰;二是顾虑到玉莲的名声。如今才知,爹爹大错特错,这些年被人哄骗,不得不与你父女分离。你放心,自今日起,爹爹定将这府宅肃清了,你往后可要常常回来看爹爹。”

苏晴柔只觉莫名其妙,楞楞接过楚屹递过来的几页纸,端肃着面色匆匆读完,捂着急跳的胸口,整个人怔怔地,事情太突然,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只觉胸腔里有难言的情绪在激荡着,心跳快得惊人。

看向楚屹,想要跟他说一声谢,喉头哽着许久说不出话:原来,他这些日子就在忙这个。

眼底氤氲出泪意,她擡眼看了一眼对面垂着眼帘面有愧色的苏和光,对他又是心疼又是气恼,可终究是高兴的,这些年她耿耿於怀於他待她阿娘的无情,原来,一切都是误会,可又隐隐有些不踏实。

想问的话堵在喉间,她压不下去,心里也再难藏住,放缓了语气,终於还是开了口,“那爹爹心里有过她吗?”

苏和光面色窘迫,没想到她开口便问这个,还当着女婿的面,可也知道再不该推拒搪塞,唯有好好解释清楚了,女儿才能真正放下心结。

忍着羞臊,语速极快道,“从来没有,我这一生心里只有你阿娘一人。便是娶了她,也……也从未碰过。”

门外,秦玉莲心头巨震,她大晚上被请过来,心里边觉得不妙,谁知才走到房门口,便听到这样一句,老爷在跟谁说话?怎能将这样的私隐都说出去?

她脚下发软,撑着墙壁缓了缓,才稳住步伐,一边跟着的老仆已叩了门,“老爷,夫人来了。”

苏晴柔眼底掠过一丝惊慌,她闭了闭眼睛,有些怕方才的字纸不过是一面之词,秦玉莲会将这些尽数推翻,令她空欢喜一场。

指尖揪着衣角,用力到指节泛白,楚屹瞥到她的紧张,伸手过去,握住她一只手,在她手背轻抚几下,又将五指穿过她指缝,两人十指纠缠紧扣着,附耳对她低语,“不会有变的,安心。”

苏晴柔的心在他连续的安抚下,终於渐渐安定下来,垂着头偷偷看了他一眼,低低应了一声,“嗯。”

楚屹眼底含笑,她这副乖巧可怜的样子,真是难得,心里自豪起来,这件事,他还真是管对了。

秦玉莲一进房门,见屋内一派三堂会审的架势,心里越发慌乱,僵笑着看向苏和光,原想唤出口的“老爷”压在舌尖,声音细弱转而叫了一声,“表兄。”

苏和光却只是冷冷看着她,不说话,也没表情,好一会儿,冷哼一声,“我问你,当年你回岭南,我派给你的丫头仆妇,到底是怎么死的?”

“表兄怎么想起问这个?当年的事情那样惨烈,您当真忍心让我再回忆一遍?可是听了什么人挑唆,便来向我兴师问罪?”她又急又气,扫了一眼苏晴柔和楚屹。

“你若无罪,又何来问罪之说?”苏晴柔冷冷道。

“阿柔,你可是听了什么闲话?我知道,我嫁了你爹爹你瞧我不顺眼,这几年你远在江南我每年都让人送东西给你,还有青阳,我也都用心照顾,拿你们当我亲生的一般。你怎么能听几句闲话就来怀疑我……”

“够了。”苏和光怒喝一声。

秦玉莲吓得身子发抖,心慌得几乎要跳出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细想:对了,秦玉川,定是他惹的祸,她还以为,他被她骂过之后已经回乡了。

“表兄,我哥哥呢,你让他来跟我对峙,是不是他告诉你的,他污蔑我,你要相信我。他来求我帮忙,想让你把豆哥儿选为神童举荐到御前,我拒绝了他,他对我怀恨在心,他还问我要钱,他见不得我好,想害我……表兄,你要为我做主。当年,姑母病重,是我日夜在她床前侍疾,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表兄,你不知道,你们村的人是如何在我背后嚼舌根子的,我,我都忍下来了。表兄,你不能不信我,还有,我还把我攒的所有银子都贴给了姑母请医买药。表兄,当年你另娶时,我恨不得当时就死了,后来,虽坎坷了些,我终究还是嫁了你。这些年,我对你的心,你难道看不到吗?”

秦玉莲瘫坐在地上,扯着苏和光的袍摆,杂乱无章地解释着,心知大势已去,可也不能认命,仍想唤回一点他对她的歉疚。

“这些,不是你能杀人的理由。”苏和光别过头,不去看哭成泪人的秦玉莲。

“那些人都是爹爹派去伺候你的,人家也有父母兄弟,你怎么忍心为了一己私欲杀了她们?”苏晴柔气不可遏。

秦玉莲眼神呆呆的,似被吓住,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却咬紧了牙关再不开口。

“你该为二姑娘想想,若是你做的,你自裁谢罪,我担保此事就此了结,不会外传,二姑娘还是清清白白的相府娘子。”楚屹淡淡道。

秦玉莲醒过神来,喃喃道,“婉儿,婉儿!”

“还不说实话?”苏和光怒道。

“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杀人。我怎么敢?表兄,我真的没有杀人。是我哥哥,不是我杀的,是他,我原本是想给她们一笔钱让她们走得远远的,是我哥哥,是他说带到山里推下去一了百了。都是他做的,不关我的事。”

秦玉莲说完这番话,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浑身力气,神色彻底地颓败下去,胸口急剧喘息着,沈默了好一会儿,唇角抽搐着又开了口:

“不对。是我做的。表兄,都是我做的,我刚刚太害怕了,说了假话,我生了婉儿以后伤了身子再不能有孕,一直瞒着爹娘和哥哥,怕他们知道我再没法嫁人,不愿再养我和婉儿。后来,出了那样的事,我不得已铤而走险,只是想给自己和婉儿谋一份前程,都是我的错,我愿意以死谢罪,只求表兄能为婉儿找个好人家,往后,仍能念在亲戚一场的份上照顾秦家。”

秦玉莲安静下来,唇角绷着,看向苏和光,只等他应一声,她便心甘情愿赴死。

“你又何必替他认罪?你放心,只要他伏法,往后,秦家的人我会照顾。至於你,去庄子上住着吧,往后也不必再见了。婉儿那孩子,被你惯坏了,我只能答应你会帮她找个好人家,能不能过得好,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苏和光看了眼楚屹,“将秦玉川送到京兆府吧,派人找到被他害死的那两人的尸骸,好生安葬了。”

“好。”

揉揉太阳穴,苏和光只觉又是一阵晕眩,长长吁出一口气,强笑一声,对苏晴柔道,“阿柔,爹爹今日累了,你先跟楚屹回去吧,改天我们父女再好好说话。”

“爹爹不要紧吗?您脸色有些难看,要不要请太医?”苏晴柔不放心。

“不打紧,是有些被气到了,缓一缓就好。不早了,你们两快些回去吧。”

“岳丈当心身体,若是还有其他事情,尽管吩咐小婿。”楚屹起身见礼,拉着苏晴柔一起走出门,嘱咐老仆好生照顾相爷。

一路走到府门口,擡头看,圆月高高挂着,印在黛色的夜空,白光灌透下来,映亮了脚下的路。

苏晴柔往身边人的肩膀处靠了靠,楚屹将握着她的手腾出来,揽在她肩头,力道不轻不重。

上了马车,苏晴柔许久未说话,楚屹按住她后脑将人扳过来,靠在他肩上,柔声询问,“高兴吗?”

苏晴柔仍未开口,只小鸡啄米般轻轻点头,楚屹手背上一湿,察觉是她甩出的眼泪,转头一看,可不是,苏晴柔的小圆脸上正挂着两行泪串,一时又心疼又好笑,“怎么还哭起来了?”

“你懂什么,高兴才哭的。”苏晴柔带着鼻音,嗡哝一声,将脑袋在他颈窝蹭了蹭,半个身子倚靠着他,心里只觉无比安心,今夜的楚屹,好得让她想哭,想亲近,尽管心里不愿承认。

“行,哭吧,想哭就大声哭,又没有外人,忍着做什么?”楚屹一手环住苏晴柔背脊,一手握住她一只手,轻轻揉捏,只觉触手又绵又软,捞在手中便舍不得放。

苏晴柔只是低低啜泣,不时抹一把眼泪,安安分分任他抱着,楚屹渐渐不满足起来,想进一步的心思蠢蠢欲动。

好容易回了王府,楚屹在外间换了衣裳,进了内室,坐在床沿上看苏晴柔散头发。

静静看了好一会儿,苏晴柔的钗环卸完,转身拿起梳子通头发,见楚屹眼神幽深直直看着她,心里忽然生出些无措来。

“过来。”楚屹低声唤了一句,拍拍他身侧的位置。

苏晴柔飞快擡眼看了他一眼,没动,咕哝了一声,“做什么?”

楚屹也不着急,一边不紧不慢解头上束发的发带,一边饶有兴味看着苏晴柔,笑了一声,问,“你答应过我什么,怎么,说话不算数了?”

“哪有,事情太突然了,我还未想好如何谢你。要不你自己说,我能办到的,一定应允。”

“当真?”楚屹不怀好意地低笑一声。

苏晴柔心头一颤,擡头迎面看他,见楚屹已散了头发,手撑在床榻,整个人歪靠着,懒懒散散地对着她笑,神色中满含打趣。

深吸一口气,只觉自己今天有些怪,以往若是看到他这副模样,她定是满目鄙夷,这会儿看着,怎么无端顺眼了很多,甚至,有那么一点勾人。

人家帮了她那样大的忙,确实也该有回应,苏晴柔扔了手上的雕花银梳,心里给自己打气,两手握成小拳头暗暗用劲,楚屹又开口问,“怎么不说话了?”

苏晴柔心一横,站起身,大步走到床沿处,在楚屹身侧坐下,轻咳一声,侧转身子面对着楚屹,探身过去,吧唧在楚屹脸颊重重亲了一下。

楚屹一楞,见苏晴柔两手捂着脸看他,眼神含羞带怯,勾了勾唇角,伸手扯过苏晴柔,掐着腰将人放在了他腿上。

苏晴柔慌了一下,伸手推他胸膛,口中呼道,“你做什么?放我下去。”

推了几下,楚屹丝毫不为所动,苏晴柔大半个身子偎在楚屹怀里,紧贴着他的胸膛,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自己也周身发热,心跳得又急又快。

“我不要……”话未说完,楚屹已倾身吻了过来,一手勾着苏晴柔的腰肢,一手制住她后脑不让人逃。

苏晴柔被他突如其来贴上来的唇搅得心似火燎,察觉自己的唇瓣被人贪婪地磨蹭吮吸着,起先还有些慌乱,可想到这人是楚屹,心里又涌起奇异的甜蜜来,放松了身体不再挣扎,任凭他一点点含吮着她的唇瓣,密密实实地亲了个透。

直到有些喘不过气,苏晴柔才又伸手推楚屹胸膛,好容易松开,唇已被他亲得如同抹了胭脂,殷红小巧泛着潋滟水色。

“阿柔,再让我亲一会儿。”楚屹胸口喘息着,盯着含羞垂眸的苏晴柔,软声央求。

“我,我要去净房。”苏晴柔缓了缓气息,想起方才他狂风骤雨般的气势,心头发慌,明日她还要跟林朝云带人打官司,可不想跟楚屹闹得太过,起不来床。

人还未跳下床榻,肩头已被楚屹一把握住,脸凑过来再次亲了上去,苏晴柔错愕之下唇半张着,楚屹趁势探出舌尖,捉住苏晴柔的舌尖,轻轻碰了一下。

苏晴柔一抖,又被勾住舌尖细细咂吮,原本已经泛红的小脸顿时如同火烧一般,想推开他却使不上力气,揽着她腰的大手还在不轻不重地揉捏着,热流在身体里乱蹿,苏晴柔周身软绵绵的,只得两手紧紧勾着楚屹的脖子,喉间溢出低低的细喘。

再次松开时,苏晴柔气得伸手在楚屹胸口捶了几下,侧过身不理他,又忍不住悄悄瞟了一眼楚屹身下,皱了皱眉,心里暗骂:色胚。

楚屹察觉到苏晴柔的眼神,语调无辜解释道,“是你唤醒的,不怨我。”

苏晴柔一噎,气道,“登徒子,我又没让你亲我,三个月时间还早着,你就会欺负我。”

楚屹听她虽然在埋怨,语气却是和缓的,便知她没有真的生气,摇头笑笑,又放轻了语调哄道,“阿柔,对不起,我没忍住。你也体谅体谅我,别人像我这么大的,孩子都有两个了。我还在守活寡,像话吗?”

“谁有两个孩子了?”

“慕容山月啊。”

苏晴柔想起来了,是那位财神爷,又想起他说什么守活寡,忍不住噗嗤一声乐了,骂道,“胡说八道什么”,捧着脸笑得停不下来。

楚屹见状,又装可怜道,“我哪里说错了?你还笑。”

苏晴柔偷眼看他,见楚屹神色懊恼,心里又有些不忍起来,想起他帮了自己那样大的忙,前前后后想必忙了很久,况且,她也实在不讨厌他的亲近,可今夜当真不行,想了想,还是打算跟他说清楚,免得这人又胡思乱想。

“今天不行,我明早要去京兆府衙,很晚了,咱们快些睡吧。”

楚屹原本就没打算今夜能圆房,苏晴柔心绪波动太大,需得好好休息,可被她言语一激,倒真有些意动,晃了晃苏晴柔手臂,好声好气试探道,“我快一些还不行吗?”

苏晴柔面露诧异,想起头一回在一落春那晚,分明同话本子上说的一般,折腾了好几回,后来,她难受了两日才恢覆过来。这人真当她好骗,说什么快一些,他哪里快得了?

恶狠狠瞪了楚屹一眼,没再说话,爬到床榻里侧躺了下来。

“怎么又不高兴了?”楚屹奇怪自己哪里惹到她了。

“你还想骗我?”苏晴柔踹了一下楚屹的小腿,气呼呼转过了身。

“没有啊。上回是我不好,这回都听你的,好不好?”

“不好。”

“我真没骗你。阿柔,你不说清楚,我睡不着觉。”楚屹握住苏晴柔一只手,软着声音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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