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天白日的
炎江知道,舟浪最恨的就是生父这一家子蚂蝗吸血鬼,比起生母的忽略,生父的谋害更让她愤恨。
他和舟浪一样讨厌他们,但必须要解决这个麻烦,不然会一直干扰他和舟浪的生活。
“我不管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赶紧给我滚。”
炎江盯着舟宇,想起当年医院里的舟浪他就恨不得把他撕碎,这样的人渣为什么还活着,只恨当初没一刀捅死他。
“上次跟您说的事还记得吧,届时我会把舟浪的户口迁出来。二位慢走,晚辈就不送了。”
曹媛起身,抹了抹眼泪,“你是炎江吧,我见过你爸妈了,你和舟浪要结婚了吧。”她手忙脚乱的从包里翻出两沓钞票还有一张卡,“给,给,这就当阿姨给你们的结婚红包,我求求你,我求——”
“别求我。”炎江躲开她送过来的钱,努力遏制着心里的怒气,咬牙切齿道,“这次又想跟舟浪要什么?你以为你儿子的命有多金贵,敢一次两次的来打舟浪的主意。”
“我有话要对舟浪说。”一直没说话的舟宇开口了。
连屋里的舟浪都格外留意起来,想听听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炎江挡住门,不准许他靠近一步,冷声道:“你有什么话,留着给自己说吧,舟浪不想听,更不想看见你。”
舟宇并没有听他的:“舟浪,是爸爸对不起你,但舟杗没有对不起你,你弟弟现在——”
炎江忍无可忍,揪住他的领子,咬牙切齿道:“我让你滚!别得寸进尺!”
曹媛趁机狂拍着门,嘶吼道:“舟浪舟浪!你出来你出来!小杗快死了,你救救他吧!”
“md!艹!!”炎江忍不住怒骂,一气之下直接报了警。
屋里的舟浪蜷缩在角落里,外面喧闹嘈杂,她却像是失聪了一般,大脑一片空白,渐渐被窒息感包围。
“炎江……”她语气低弱,像被扼住了咽喉,“救我……”
炎江,救我。
离死亡最近的时候,她只剩炎江。
那场雨,是红色的,不然他的身上怎么都是血。
舟浪眼神空洞的盯着前方,四周似被黑暗包裹,她看不见光,被紧紧裹住。
她擡了擡手,想要抓住些什么,手臂僵硬悬空。
炎江打发了外面的人,开门进屋,看见的便是灵魂出窍般的舟浪,紧张感蔓延全身。
“舟浪?”他用力拍了拍她的脸,见她没反应,便掐她的人中,“舟浪,你别吓我,舟浪!!”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舟浪渐渐从封闭的世界里抽离出来,眼神恢覆聚焦,“炎江。”
炎江连连点头,吓得眼泪都出来了,捂住她的耳朵,额头轻抵她的额头,“别怕,不会有事的……”
他早已分不清这话究竟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舟浪,或许都有吧。
心情平覆下来以后,炎江去厨房给舟浪做饭,仍心有馀悸。
想起两天前他还因为结婚的事故意拿舟宇刺激她,就想抽自己两巴掌,他也真的抽了。
厨房里切菜的声音越发狂躁,舟浪好奇的走过来,砧板上的韭菜都剁碎了,也有幸看见某人在抽自个儿巴掌。
脆生生的响,脸上楞大的巴掌印,指定用了不少力气,也真下得去手。
“你干嘛?!”舟浪喊道。
炎江低下头:“没事。”
“我看看!”舟浪捧住他的脸,左看看右瞧瞧,“都肿了,你干嘛啊!”怎么还自虐呢。
炎江握住她的手,向下翻开她的袖子,白皙的手腕上都是纵横交错的疤痕,每每看见这些痕迹,他都会想,如果当年去晚了,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他吻了吻她手腕上的疤,舟浪反射性的往回收了一下,被他死死握住。
她看见他睫毛微湿,沾了泪花。
她抹去他眼角的泪,轻声道:“别这么矫情,这不像你。”
她性子冷清,不会安慰人,也不会撒娇,连服软的态度都不会多娇柔,是个北方姑娘,坦率敞亮,直来直去,也没那么娇滴滴,除非受了天大的委屈或失去很重要的东西才会掉眼泪。
迄今为止,掰着手指数一数,炎江哭的次数比她多,她是真不知道怎么安慰。
炎江擡起头,依旧捏着她的手腕,没心情做饭了,点了个外卖。
被舟宇和曹媛这么一折腾,俩人都没什么胃口,好歹吃了点。
炎江坦白前几天去找过安禾,问了问舟浪户口的事,与舟宇离异后,舟浪判给了舟宇,所以他只能从舟家那边出手。
想等问题都解决完再告诉舟浪,没想到舟宇和曹媛又趁机来打扰舟浪,想要她的骨髓。
听说舟杗又出事了,他本就体弱,以前靠着舟浪的血苟延残喘,近两年病情又加重了,需要骨髓移植,也是报应,爸妈造的孽算是报应在了孩子身上。
得知舟杗病了,舟浪心里没有多少触动,除了炎江,谁死了谁病了都跟她没关系。
她夹了块鸡胸肉递到他嘴边,让他专注吃饭,她不想再听到那些人和那些事了。
炎江也没再说,换了个话题,“以后晚上别出去瞎晃悠,什么都看不见还乱跑。”
“知道了。”舟浪边吃边回应,随后解释道:“酒吧离家挺近,打个车就到了。”虽然下车后摔了一跤,但还好,没受伤,夜里勉强能看清一点,路线她熟。
“超过十三度的酒不许再喝。”
舟浪不言。
炎江捏了捏她的腰,“听到了没?!怎么?还不愿意啊。”
“愿意愿意。”语气敷衍又搪塞。
他才不信她是真愿意呢,当初让她戒烟就费了老大劲,再让她戒酒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戒得了的,但是他对她敷衍的态度很不爽,又不知道该怎么收拾她。
见她吃得正欢,邪恶的念头涌上心头。
记仇本又翻出来了,确实该好好收拾收拾这个女人了,跟他冷战了那么久才肯承认错误。
两天没睡她了,口干舌燥的。
“吃饱了吗?”
舟浪摇头:“没。”
“那你继续吃,我去洗个澡。”
“哦。”
本来吧舟浪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直到她吃饱喝足。
某人十分不害臊的裹着个浴巾出来,悠哉悠哉地靠着门框,等着她进门儿。
她懂了。
看着那大开的房门,就好比炎江的“血盆大口”。
舟浪咽了口唾沫,淡定的评论起他的身材来,“是不是胖了,怎么就剩六块腹肌了。”之前还八块来着。
炎江不吃她这一套,现在满脑子都是睡她睡她睡她,“来吧,还账。”
“所以……现在是要付酒水钱和住宿费吗?”舟浪拿起手机,直接给他转了一万,她有钱不用肉.偿的,“付了。”
她看向窗外,这青天白日的,不好吧。
只见炎江叹了口气,刚往前迈了一步,舟浪连忙制止,“等等,给个时间。”
炎江坏坏一笑:“说好一晚就一晚。”
“现在还是白天。”舟浪指了指窗外,临近傍晚,天色泛着橘红,她不管,反正天还没黑,她得垂死挣扎一下。
炎江:“那就算上利息。”要不是昨天晚上她喝吐了,困的不行,心疼她,他早就下手了,“过来吧,别等我过去逮你。”
好吧,她就知道早晚的事儿,每次吵架过后,炎江必定会对她进行一场“打击报覆”。
第二天就得腰疼。
她乖乖走到他身边,他顺势抱住她,关上门,上个锁。
室内窗帘紧闭,遮挡了外面暮阳的光。
双人床上,炎江沈重的喘息声无比清晰,他总喜欢先咬她的耳朵,尤其是左耳她打过耳洞的地方。
鼻间萦绕着沐浴露的清香,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脏。
“等会儿。”舟浪推了推他。
炎江眉头轻皱,捏住她的双颊,哑着嗓音,“怎么了?”
“我……洗澡。”舟浪挪了挪,从他身下挪出来,脚一沾床,立刻跑进浴室,关门,奈何慢了一步。
炎江推开门,圈住她的腰,把她抱放在洗手台上,“先……”
舟浪拒绝:“不要。”她微微一笑,擡手摸了摸他的腹肌,盛情邀请,“你也可以跟着我再洗一次。”
迄今为止,他和舟浪一起洗澡的次数屈指可数,一想起那烫皮的水温,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他始终搞不明白,为什么同样的水温他觉得刚好,到了舟浪这边就凉,非得调高几度,搞的他都不敢跟她一块洗,怕烫下一层皮来。
“不一起的话,就出去等我吧。”舟浪惬喜,吃定了他不敢跟她一块儿洗。
谁知他竟这么不要脸,“没事儿,我看着你洗。”说完还开始扒她的衣服。
舟浪翻了个白眼,他可真是越来越不知羞了,他扒的倒挺快,不到一分钟,就剩内衣了。
“要不你还是出去吧,我怕你饿狼扑食。”她实在是不太相信这头喂不饱的狼。
“我不,我就看着你,赶紧洗,废话怎么这么多呢。”他嫌她慢,抱起她放到花洒下,直接开水。
“啊!!”舟浪一声尖叫,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冷死了!”她重新调了调水温,温度适合了,才开始洗。
无语的是,炎江还真就盯着她看。
她脱下最后一件衣服丢在他脸上,忍不住骂道:“老.色.坯。”
“算了,烫死就烫死吧。”他扯掉浴巾,跑到花洒低下,摁住她。
烫死总比憋死好。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夏晚静谧,连风都是暖的。
月上枝头,舟浪昏昏沈沈的窝在他怀里,被折腾的一点儿力气都没了,突然想抽烟。
“炎江。”
“嗯?”
“想抽烟。”
“抽个屁,没有,睡觉。”炎江捏了捏她肩膀上的肉,把她束在怀里,盖紧被子。
舟浪不是个听话的,缓了缓,从他怀里跑出来,去翻他放在沙发上的衣服,虽然他为了让她戒烟把家里的烟都扔了藏了,但她总能从他身上闻到烟味,指定是背着她抽烟了。
烟瘾上来了,她不管,就是想抽。
炎江嗤笑:“真没有,怎么还不信呢。”
“去买。”舟浪看向他。
“你先过来。”炎江向她勾了勾手指,她也乖乖过去。
他指了指脸颊,笑道:“亲一下,给你变出来。”
啾~
她很实在的亲了他一口,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就想要烟。
炎江也没有说话不算话,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一支烟,递给她。
她又伸手:“打火机。”
他指了指另一边脸,继续索吻。
她捧住他的脸,一连亲了五六下,打火机也有了,她偷偷瞥见,他是从枕头底下拿出来的,於是无情的把他的脸拨到一边,去翻他的枕头底,想缴获更多。
但,木有了。
炎江早有准备,她算计不过他,只要他不想让她找到,她就找不到。
“一起?”炎江拿过她手里的打火机,给她点个火。
“我的。”就一支烟,他还想让她分享给他,想得美。
炎江挖苦道:“你这烟戒的,跟没戒似的。”
舟浪笑而不语,独自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着抽烟,全身上下只穿着一件黑色卫衣。
短发蓬乱,眼角还带着干涸的泪痕,薄唇微张,吐出一口薄雾,微微后仰,靠在沙发上,一举一动诱人又危险。
最迷人的最危险,这句话用在此时的舟浪身上最适合不过。
抽到一半,烟还是被炎江抢了过去,她被迫“分享”给他。
舟浪也没跟他抢,去床上睡觉了,纵然炎江一直在想办法让她忘记今天白天发生的事,但她还是会想起来,想起舟宇和曹媛那副恶心的嘴脸,心情糟糕的很。
“要抱着睡吗?”炎江凑近她,吻了吻她的耳朵。
舟浪:“要。”
“枕着我。”炎小花儿服务的很周到,尽量让她找到最舒服的姿势。
许是累了,她很快便睡下了,炎江一直没睡,担心她做噩梦,她有一个习惯,自发性的会在凌晨三点钟醒一次,昨天晚上醉成那个样子,她都雷打不动的醒了几分钟。
时间慢慢溜走,炎江半躺着,背靠着软枕处理公司事项,核对酒吧账目,时不时看一眼安睡的舟浪,像哄小孩子一样拍拍她。
凌晨三点钟,舟浪睁开眼睛,炎江放下手机,拿下后背倚靠着的软枕,侧躺在床上,用大拇指按了按她的眉心,低声道:“睡吧,天还没亮。”
“我做了个梦。”舟浪的话很小声,像梦呓呢喃,眼睛注视着他的眼睛,两人挨得很近,呼吸都纠缠在一起。
炎江问:“梦到什么了?”
舟浪安静地看了他良久,一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似是困了,缓缓闭上眼睛,才回覆他:“下雨了,你没有伞……”
她睡着了,炎江吻了吻她的额头,浅浅回应,“你来了就好。”
次日清晨,炎江被手机铃声吵醒,摸索着手机,按了接听键,“喂,哪位?”
对面犹豫了几秒,试探性的确认:“炎江?”
听到这声音,炎江睁开眼睛,犹如醍醐灌顶,瞬间清醒了一大半,确认这是舟浪的手机,“吴梓路?!”
这丫的给舟浪打什么电话!
吴梓路反应还是比较快的,听说这么些年,舟浪和他一直在一起,他接了这个电话,倒也没什么可惊讶的。
“嗯,是我,舟浪呢?”
炎江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舟浪,拿着手机去了客厅,“你有事?”
吴梓路:“我要结婚了,请你们回家吃饭。”
炎江:“你结婚就结婚呗,给舟浪打什么电话!”
另一边的吴梓路明显楞了几秒,反问道:“炎江,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炎江不耐道:“什么真的假的!以后少给我媳妇儿打电话。”
“炎江,我和橙橙要结婚了,橙橙,李橙橙,她和叔叔阿姨都——”
没等他说完炎江就打断他的话,“什么橘子橙子的,你爱跟谁结跟谁结,舟浪不去,我也不去!”
吴梓路回怼:“你丫的爱来不来,但舟浪得来。”
“你休想!”
“干嘛呢?”舟浪睡眼惺忪的走出来,径自走向茶几倒了杯水喝,见他拿着自己的手机打电话,勾起了几分兴趣,“跟谁打电话?还用我手机。”
另一边的吴梓路听到后,“舟浪舟浪??!”
嘟嘟嘟……
“骚扰电话。”炎江无情挂断。
舟浪一脸不信,喝完水,去看通话记录,原来是吴梓路给她打的电话,好几年没联系了,怎么突然想起她了。
她问道:“什么事?”
炎江醋味十足的说道:“他说他要结婚了,请你过去。”尽管过了许多年,他也依旧记得吴梓路跟舟浪表白过,从心底里排斥他。
没办法,他这人心眼儿小,任何觊觎舟浪的人都是眼中钉,吴梓路就是扎的最深的那个。
不过听到情敌要结婚了,他心情莫名愉悦。
“哦。”舟浪回拨电话号,按了免提键。
炎江看见后,醋味更浓了,“你不信我?!你不会真打算去吧?!舟浪我跟你说话呢。”
“喂,阿路。”
炎江:!!
听到舟浪的声音,吴梓路迅速回应,“哎,舟浪啊,好久不见。”
舟浪:“嗯,炎江说你打电话了,有什么事吗?”
吴梓路:“我和橙橙要结婚了,李叔叔和安阿姨都联系不上你,橙橙希望你能来,就让我问问你,有没有时间。”
“哦,这样啊。”舟浪看了一眼炎江,笑道:“祝你新婚快乐,我就不去了。”
“别,姐,你来吧。”另一边的李橙橙着急了,从吴梓路手里拿过手机,“姐,我这辈子就结这一次婚,你来吧……”
听到那声“姐”,炎江总算是反应过来了,这李橙橙不就是舟浪的继妹嘛,合着吴梓路跟她在一块儿了,这世界也太小了吧!
舟浪犹豫了许久,一直没给李橙橙回应,她一个外人,干嘛去凑这个热闹。
“不去了吧,新婚快乐橙橙。”
李橙橙急的跺脚:“姐……你过的还好吗,去哪里了,爸妈都联系不上你。”
舟浪:“很好。”
吴梓路见李橙橙着急,便换了个邀请方式,“给我个面子呗浪哥,潇燃他们都来,你不来说不过去了啊。”
“对啊对啊姐,听阿路说,很多老朋友呢,就下周二,你就来吧。”李橙橙连忙附和道。
炎江笑道:“行,妹妹放心吧,姐夫一定把你姐姐带到。”
见他替她答应了,舟浪没再多说什么,把手机递给炎江,去洗漱换衣,某位准姐夫又和准妹夫唠了会儿嗑。
舟浪收拾完后,炎江又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依旧用着她的手机。
“炎江,上班了。”她提醒道,伸手跟她要手机。
炎江问候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把手机还给她,试探性的询问:“吴梓路结婚那事儿我应下了,没问题吧?”
舟浪:“听你的。”她背上包,准备去上班,走到玄关处,又回来了。
没头没尾的解释道:“李橙橙是我妹妹,三年前偶遇过,知道他们在一块儿了。吴梓路的联系方式是高中时候的事儿了,好多年没联系,没在意过,你介意,可以删。”
“说这干嘛,这情敌都成妹夫了,我才没那么小心眼儿。”不就抢在他前头告白了嘛,好在舟浪没答应他。
不过吴梓路抢在他前头告白这件事,倒是在他心里别扭了许久。
舟浪轻笑,撂下一句:“谁也敌不过我们江哥啊。”
没等炎江从这句话里反应过来,舟浪就已经离开了,后知后觉,心底乐开了花。
舟浪是个不会说甜言蜜语不会撒娇卖萌的人,但总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他是独一无二的,字里行间皆意味着他无可替代。
被坚定选择的,只有他而已。
……
下班时间,炎江准时出现在舟浪公司楼下,随时随地在线吃瓜的同事们又有了聊天话题。
舟浪走向那抹熟悉的身影,傍晚,她视线不太好,走的不紧不慢,炎江看见她后,过来接她。
接过她的书包,牵着她的手,直到车边,给她打开车门,等她进去,扣上安全带,亲一下,关门,做惯了这一套流程,不做全套还不习惯。
炎江坐进驾驶位,“今天出去吃,想吃点什么。”
舟浪认真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回家吃,淡淡道:“回家吧,想吃你做的饭。”
“行,那总得买个蛋糕吧。”
路过一个蛋糕店,炎江直接停下来去取了早就订好的蛋糕。
回到家,炎江开始炒菜做饭,舟浪还是坐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偶尔会帮忙洗个菜,但他一般都不会让她动手。
他一个人忙碌着,偶尔回头看她两眼,趁着炒菜的间隙,还能跟她说两句话。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生活,有些沈溺又有几分不舍,怕留在他身边的时间不多了。
大学期间她和炎江出去旅游,遇到一个算命的先生,说她命薄,那段时间她刚死里逃生,身体状况确实很差,炎江听了以后情绪格外激动。
她本不信命,安慰着他别一天到晚听信那些神叨叨的,但她从心底里已经开始信了。
她知道,炎江也信了,自那天起,专注於给她养身体,她让他不要过於焦虑,毕竟她还活的好好的,生死这种事本来就是自然定律,但说多了,只会让他更焦虑。
她便不说了,顺着他的性子去做。
她本不惧生死,但是后来,她有了炎江,突然感觉,死亡是很可怕的事情。
也曾有过一段焦虑敏感的阶段,但后来想通了,既然死生难料,抓住有限的时间就好。
这不,过了这么些年,她也没有那么红颜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