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通电话
这一觉睡得很沈，熬了一夜累坏了的人几乎是一躺下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他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感觉才刚闭上眼睛就被吵醒了，这让他的头很重也很疼。关平眼睛都没睁开伸手去抓过桌面上的老旧手机，看了一眼发现不是这台手机在响，又烦躁地扔掉了。
头重得擡不起来，铃声就跟催命符一样在耳边响。
出於这么多年的工作养成的好习惯，听到手机响他第一反应就是去接起来，所以现在即使是脑袋很重很想继续睡不去理会在响的来电，他还是从沙发上爬起来，穿上拖鞋脚步拖沓着往卧室的方向走进去。
电话那头的男人的眉心蹙了蹙，在电话响了这么久还没有被接起来后后，他的脸上明显的不悦。只不过男人也没有把等待通话掐断，而是继续等待着那头的人接电话，或者是在等待这通电话自动结束，这样他就没有理由再继续想着那个人了。
在想一个人打破了以往的记录的时候，袁锦晟的心里是非常地排斥这样的事。从昨晚遇到关平后一直到现在，一静下来他总是控制不住地去想关平，一想起那个男人半夜穿成那样去逛gay吧他的心情就非常地不好。今天一个早会下来他的心情都非常地糟糕，控制不住想发脾气，看什么都不顺眼。
难以想象这个自控的男人会有这么的一面，袁锦晟最后还是忍不住地打了这一通电话过去。
既然人回来了，他知道关平那个人就不可能把手机继续关机，果然电话一拨过去就通了。
关平看到手机屏幕的显示还有点发楞，他没想到他回来后第一个给他打电话的会是袁锦晟。不容他多想，他的手比脑子更快地就伸过去接通了来电，放到耳边，用着公式化的语气，客气而疏远地问道，“你好，袁总，请问有什么事吗？”
“关平。”
听到电话那头的人的话，袁锦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打了这个电话，等现在电话接通了，他反倒是不知道自己想了那个人一个晚上，现在找他是有什么事。
关平在走的时候就把所有的工作都跟助理一一地交代好了，现在跟他的助理跟了晏维，晏维在关平的手下做了大半年的时间，基本上一些东西他都熟悉，接管起来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在关平给他发去辞职信的时候，还附带了一个文档，里面有平远国际的一些秘密往来的人，这些人袁锦晟都是知道并且熟悉的，他知道关平这样是跟他做了最后的交代。
所以在关平走后三个多月后，要说公事上找关平，袁锦晟暂时也是想不出什么事的，但是他现在却亲自打了这一通电话，只能说是私事了。
以前袁锦晟还有点不耐烦这个总是往他身边凑的人，只是到现在这么多年过去后，他也习惯了这个人在身边对他嘘寒问暖。但是没想到有一天这个人会在他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这么一言不发地拍拍屁股毫无眷恋地就走了。
三个多月的时间，一百多个日子都过去了，袁锦晟才有点反应过来，那个人可能不会再回来了。而他一直都在等着关平回来，在他的意识里，关平是会回来找他的，但是现在这个人回来并没有找他，这让他开始有点觉得哪里不对劲。
一想起关平一回来就是跟谭文韬一起去逛gay吧，袁锦晟才有点后知后觉地想到，关平离开了他，可能会找别的人。这个可能性让袁锦晟的心里非常地难以接受，他不允许那个人去找别人，绝对地不允许！
他的这个圈子里，谁的身边没有一两个人陪着的，而袁锦晟也不例外。这些年袁锦晟的身边一直都有几个固定的情人，别人送的，还是自己看对眼看上的，伺候得他舒心的他就留在身边跟着。在对待情人上他向来都很大方，从不亏待他们，当然也就有人愿意跟着他。
情人之於他来说，不过只是生活里的一个偶尔放松的调味剂，用来解决生理欲望，并无其他了。
在同一个圈子里的这些少爷们大多知道袁锦晟喜欢年轻漂亮性格乖巧的男孩，事实上袁锦晟的情人共同的一个有点都是：年轻漂亮乖巧。
他们这些公子哥们，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其实都没什么多大的事儿，最后结婚是能给他传宗接代的女人就好了。所以在婚前他们这些人私生活混乱的也不少，相比而言，袁锦晟身边只是养了几个人陪着，也从来不在外面乱搞，私生活是干净得没法再干净了。
看在袁锦晟的那个圈子里的少爷们眼中，首先说关平在长相上就不符合袁锦晟的基本要求，并且这个人年纪也大了，二十多快三十的年纪，比不得那些十多岁二十的小少年。所以这些少爷们都搞不懂袁锦晟到底看上关平哪一点，他们只会以为是关平借着职务之便巴着袁大少爷不放。
但是就是关平这么一个人，这么多年都跟在袁锦晟的身边，为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些人看关平的瞧不上的眼神里还多了一点怜悯，这就跟袁锦晟愿意容忍这么一个人在身边就跟施舍给他一样，不然这么一个人哪里有资格上袁锦晟的床？但是尽管是怜悯，这些人还是有点瞧不上关平这么一个人。
外面的目光看向他们，但是这两个当事人都没有人把外面的那些人的目光放在心上，所以在这点上来说，这两个人又有一些共同点。
其实要说袁锦晟对关平的态度，袁锦晟从来就没有把那个人放在他情人的位置上。首先是这个人是他的得力下属，在工作上袁锦晟向来都认同关平的能力，他在关平的身边看到的坚韧不拔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些在很少人身上看到的品质。只要是把任务交到关平的手里的，不管多难，那个人都会给他办到，这样的一个人，似乎很难让他把他跟他的情人混为一谈。但是他们又实实在在的有着这种上司和下属丶能上床的情人的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起码对袁锦晟来说都是有些不明不白的，但是他又坦然地接受了这么一个人在他的身边，并且还这么地多年。
但是不管现在别人对关平什么看法，还是袁锦晟对关平什么看法，关平现在都离开了平远国际，也离开了袁锦晟。关平的做法看在圈子里的人严重都啧啧称奇，关平怎么就这么干脆利落了？
关平离开了海城几个月才回来，一回来也听到了不少的风言风语。所以现在袁锦晟的这通电话打过来，多少都有点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起码现在关平自己也是觉得不可思议地，袁锦晟给他打了电话。
“嗯，袁总，你有什么事吗？”男人低沈的声音，熟悉的就像是在耳边喊他的名字，心里的呼吸一紧，关平语气里还是没有太大的起伏，问道。
电话那头的人没说话，关平握着电话，也有些茫然。
喉咙有些难受，说出来的话声音沙哑得难听，咽了咽口水，关平才发现喉咙干得厉害，手里拿着手机他往厨房里去。打开冰箱拿了一支水，想用力拧开瓶子不小心掉地上了，他下意识地想抓住，连带着夹到脖子上的手机也掉地上。
关平把手机捡起来的时候，发现手机被他摔关机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听到砰的一声，然后通话结束了，袁锦晟再重新拨打那个号码，电话里只提醒对方关机，他看了一眼手机，也没再打了。
等关平重新开启后，弹出了一条提示短信，看着这熟悉的号码，关平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迟疑了片刻，还是按了下去。
“袁总，到时间出门了。”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推开门的席秘书戴安娜小姐提醒道。
刚好手机响起来，袁锦晟手上打了一个稍等的手势，手指往屏幕上一滑动，接通了电话。听到电话那头的人的解释，他心里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开口就问道，“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好。”关平顿了顿，虽然有点迟疑，也没拒绝，应下了。
“稍后我让秘书把地点和时间发给你。”
“好，晚上见。”
没有拒绝，但是也只是几句简单的话。
袁锦晟挂了电话后，询问秘书他晚上的安排。听完后，他让秘书把他晚上七点到九点这段时间空出来，把这个时间段的事情安排到后面去，并且让她这个时间在餐厅预订一个位置。
“好的，袁总，稍会我就给你安排。”戴安娜应道。
只不过在听到他们袁总的下一句，“你安排好餐厅把地址发给关平”的时候，戴安娜脸上完美的表情都差点龟裂了，好在多年的职业生涯没有让她露出半点的痕迹，低头说道，“好的。袁总。”
在吩咐了这些事情后，袁锦晟感觉自己心里一直想着的事情放下了，走路的步伐都轻松了些许。
跟在袁总后面出去的戴安娜脸上的表情在那瞬间有点扭曲，只不过一瞬间又恢覆成了那一个完美的席秘书，跟在他们袁总的身后跟着一起出门。
手里握着手机，关平看了一眼恢覆成桌面的手机屏幕，信息箱里堆积了不少的未读短信他都没心情去看。
深吸了一口气呼出，心口的那口气淤积不散，有点难受。关平发现自己呼出的气都是燥热的，他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发现温度有点偏高，他想自己可能是感冒了。
捡起地上的矿泉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口，就进去屋子里翻找出医药箱，从里面拿出温度计夹在胳膊下夹好，随手地把手里的手机放在柜子上。
洗衣机里的被单床单都洗好了，他单手捞出来然后把窗帘给扔进去，继续按下工作按钮，拎着洗好的床单到外面去晾上。
再一次躺下沙发上的时候，关平反倒是没有什么睡意了，盯着洁白的天花板看着。
阳光打进他的屋子里，屋里很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