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见面
天黑了，这座城市的灯火点亮了起来，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交织，从高楼上往远处看下去，马路上在移动的光点，是在路上行驶的车子。来的时候关平坐了地铁过来，因为刚好错过下班高峰期，他到的时候比约定的时间还早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
只不过到约定的时间过去了，等的那个男人还没有到来。
关平倒是没有在意时间，姿态放松地靠着椅背坐在那里等人，扭过头继续看着窗外。他想起了三个月前的那个晚上，他也是一个人坐在餐厅里傻傻地等了一整晚。只是现在，他的心里反倒是说不出的平静，也许人在没了期待的时候，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等着那个男人，大概还是因为那一通电话，而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总之这一面还是要见的，不管是以上司和下属，还是私人的关系，都是要见上一面。
他知道袁锦晟今晚一定会来，因为是那个男人想见他，而不是他想见那个男人，所以他肯定那个一定会出现。
关平所了解的袁锦晟在商场上是一个很守时的男人，只不过这一点用在对他的身上似乎并不是那么地贴切。也许就是因为不放在心上，所以也从来不去注意这些细节上的东西，谁让过去都是他倒贴上去的呢！
一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静静地等待。
突然地就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关平一扭过头，就看见了往他这里走过来的男人，袁锦晟，这个男人依然是一身的西装笔挺，成熟而有魅力的男人，尊贵无比。
心脏抽动的那么一下，让他想忽略都难。关平不是第一天知道袁锦晟对他的影响有多大，只不过现在他希望他能受这个男人影响少一点，这样也许他以后的日子能过得好一些。
在这一刻不管关平的心里在想什么，在老总要走到之前，关平都要站起来微笑着以等待袁锦晟的到来，这已经是出於一个在职场多年养出来的一个下属对上司必定要有的礼节的一种习惯，尽管他现在已经离开平远了，但是不能抹掉这一位是他曾经的上司。
“袁总。”关平微微地笑了笑，礼貌道。
袁锦晟在侍者的带领下，走到他预定的位置，就看见了已经等着他的人。袁锦晟在关平的面前停下了脚步，这个男人的身高要比他面前的青年高上半个头，他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关平，一言不发，似乎是不太高兴。
跟在这个男人的身边这么多年，关平对於袁锦晟的高兴还是不高兴，还是能很轻易地从这个男人的表面去分辨出来，现在他知道袁锦晟就在跟他毫不掩饰地表达他的一种不满。
我不高兴了，这个男人的脸色告诉他。
“嗯。抱歉，我来晚了。”良好的教养让这个男人不管是心里高兴还是不高兴，袁锦晟一开口还是为他自己的这种迟到的行为道歉，虽然他的话里并无多少的歉意。
他刚从另外一个地方往这里赶过来，路途有点远，刚好遇到下班高峰期，路上还塞车，来到的时间就晚了些。
“没关系，我也没到多久。”关平嘴角保持在微微刚好的弧度，身为一个优秀的下属对上司该有的尊重一点也不少，而作为一个陪伴了袁锦晟多年的人，他对这个男人的态度也不会太亲密，拿捏得恰到那个点，就是他们私底下在外面用餐遇到熟人，也只会让人以为袁总跟他这位下属的关系不错，而不会往另一方面去想。
不过他们两个人保持了床上的关系这么多年却是实实在在的。如果不是关平跟着袁锦晟的时间久了，才会被他身边的那些朋友们知道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不然就关平对待袁锦晟的这种态度，真的很难让别人怀疑他们有什么，只会让人以为他们只是普通的上司和下属。
袁锦晟在看到关平脸上疏远的笑心里有些烦躁，他不喜欢关平对他这么笑。知道关平在等着他先入座，他才收回审视着关平的目光，在关平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说道，“坐下，别站着。”
关平嘴角的弧度保持不变，他扶着椅背坐下来，身体上的难受让他有点头重脚轻，耳朵嗡嗡地响着，还有点耳鸣。他知道这个天气可能是太热了，熬了一夜没睡今天就中奖了。
本来以为是小感冒，睡了一觉醒来就成了重感冒，出门的时候吃了片退烧药他就过来了，不过似乎是的黄历上就写着“不宜出门”，但是他还是出来了。
从侍者的手上接过菜单，袁锦晟翻开看了一眼，态度随意地就像是他们只是出来吃一顿饭一样，中间少了这三个多月的时间，他们还是从前的关系。
“我记得你喜欢吃鹅肝，这里的鹅肝不错，要试试吗？”袁锦晟问。
“好。”关平笑了笑，点头。
其实他并不喜欢吃鹅肝，只是不知道这个男人从哪里记得他喜欢吃了。关平记得袁锦晟所有的爱好，这个男人喜欢吃什么，穿什么，生活上有什么小习惯，他都一一地记得很清楚。
这些年就是因为他熟悉袁锦晟所有的生活上的习惯爱好，也许是因为他的细心把这个男人伺候得舒服了，周到了，所以他才得以被恩准走进袁锦晟的私人领土，以至於跟这个男人保持了这么多年的床上关系。
菜是袁锦晟点的，既然这个男人第一次要为他做一点什么，关平也不会拒绝，而是选择了享受来自袁总的服务，毕竟能得到袁总的服务的机会不多，以后可能会更少了。
所以不管袁锦晟点的东西他爱不爱吃，首先因为是袁锦晟为他点的，关平都知道不管他爱不爱吃，他最后都吃下去。
侍者接过菜单，就下去了。
两个人隔着一张桌子，袁锦晟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坐在对面的人，这个人脱下一身的西装换成如今的休闲服，少了平日的精练倒是显得年轻了一些，他比较喜欢关平这样。
关平也静静地和男人对视，并没有避开男人慑人的目光，平静地跟他对视。
袁锦晟扯了扯领口的领带，面上带着些不耐烦，都被他很好地隐藏下去了，男人开口问道，“关平，这三个多月你都去哪里了？手机一直都关机。”
“出去外面走了一趟，忘记带手机出门了。”关平说得就跟真的只是忘记了拿手机出门一样，事实上手机却是他故意留在家里没带走的，就是不想让别人找到他。
他说的好像是这三个多月的时间他不过只是出了一趟远门，就回来了，虽然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只不过这一趟门以什么样的心情出去的，恐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袁锦晟并不相信远平的说辞，只不过他也并不点破，而是问了他一直都在心里想问的问题，“有个问题我三个月前就要问你的，现在还是我还是要问一句，关平，你为什么辞职？”
“你在平远一直都做得很好，我一直都很欣赏你的工作能力。如果你是因为我之前跟你谈的调职的事，你完全没有必要离开平远，假若是你不想到分公司去接管那边的工作，我可以安排被的人员去，你可以继续留在公关部，你又何必离开呢？”
十指交错握在一起，放在桌面上，关平听完袁锦晟的话，一时间抿着嘴没说话，他在思索要怎么找一个合理的措词比较好。他能感觉到袁锦晟在这个问题上的不耐烦，大概这个男人以为的还是他跟他在拿乔，连工作都不要了。
事实上关平现在想起来他当初的离去他自己也觉得有点傻，在袁锦晟现在问起他原因，他还真的有点难以启齿，因为这原因也许跟袁锦晟以为的那样差不了多少。
不过严格说来的话，这一次的事情也是一个导火线，其实他是真的想过离开平远，离开袁锦晟，并且想过不止一次，只是提不起勇气。而现在有了这么一个原因促使他下定了决定，并且选择了这么做。
“袁总，对於辞职的事，我没有正式地跟你进行面谈，为此我很抱歉，这份面谈我三个月前离职的时候就应该跟袁总好好地说清楚了，因为我突然的离开才导致现在我们才坐下来谈这个问题，我是应该给你一个合理的交代。”关平心里斟酌了一下怎么不惹这个已经对他不耐烦的男人发脾气才开口，说道，“我辞职不是因为袁总希望我到分公司去的原因，能得到袁总的肯定是我的荣幸，在这件事上是我辜负袁总的期待了。”
在袁锦晟的口中再一次听到调职的事，关平只觉得很讽刺。
如果这个男人不是想让晏维过来接管他的位置，就不会默许晏维在职权上越过他这个上司，直接地找上他了。现在从袁锦晟的口中听到调职的事不是非去不可，但是现在晏维已经坐在他原先的位置上也是不假，这才是按照剧本走的情节，现在因为他的主动退出了让原本该走上轨迹的都走上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