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一起出门
原本只是关平简单地想带他妈出门逛个商场，想着现在天冷了，正好一个月后也是新年，正好现在有时间陪他妈出去买几件衣服跟首饰过年，不知道最后怎么变成了一大家子人一块去。
而之所以会演变成一家子人去，事情还是因程国立的一句话而起。
关平也没想到程国立在劝他妈出门后，会说上一句，“正好我今天也没什么事，就跟你们一起去吧。”
男人也许没意识到，他轻飘飘的一句话，竟是在一波平静的水里荡起了阵阵涟漪。
关如玉一双美眸里是不掩惊讶地看着男人，她没想到这个男人会说陪她一起出门。
这是多少年没有过的事情了？她给这个男人生的儿子已经这么大了，她在这个房子里这么多年，这二十几年来统共出门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而这个男人除了在早些年会在她这里逗留一会，花点时间陪陪她外，后来注意力根本就不在他们母子这里，就连见面的次数都越来越少了。
她知道外面有比她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人在等着这个男人，这个花心的男人不是没爱过她，只是那些爱都过去了，这个男人还爱着更多的年轻漂亮的女人。她怨恨，她自爱自怜，却什么都无法改变，唯一的期望就是在儿子的身上。
“怎么了，不高兴我跟你们一块去？”程国立看着露出惊讶的女人，挑眉问道。
女人微微张开的红唇，瞪大的眼睛，一张漂亮的小脸因此生动了起来。这让这个男人觉得有些有趣，他倒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冷淡脸上总是没什么表情的女人会露出这样的一面，就因为他说陪她一去出去？
“不，不是……”关如玉摇头，脸上泛起朵红晕，就像是十八岁的少女一样。
关平反而是没说话了，不管是他乐不乐意他妈再跟这个男人走在一起，都无法改变他妈守在这个家里这么多年，都是在守着这个男人，守着她曾经的爱情的这个事实。
而他这个做儿子的，心里自然是希望他母亲能够开心，哪怕是一小会。这么多年来，开心对他母亲也是一种奢侈品，他无权去剥夺。
裴新兰看着这一幕，心里是恨极了。
她没想过她的丈夫会说出同关如玉母子一同出门的话，还对那个女人笑得这么温柔！这些都应该是属於她的，她的丈夫的所有都是属於她的，而不是给这个贱女人！
这么多年里，裴新兰永远以一副正夫人的身份压着这个在这个家里无名无分的女人跟她的儿子，她能名正言顺地站在丈夫的身边，在这个家里擡着头挺着腰做人，从这个女人什么都不是。就是对她丈夫的那点喜爱，都是施舍给她的一样，但是就是这点施舍，裴新兰都不愿意给关如玉。
在听到丈夫说陪关如玉出门的时候，裴新兰的心里再恨，肯定是不乐意见到丈夫跟这个女人和她的儿子“一家三口”欢喜地出门逛街的。裴新兰脸上也堆积起了笑，说道，“是啊，我都忘记了，今天是元旦，外面肯定是很热闹。”
“国立，你才知道你是好久没时间陪陪我们了啊。正好今天大家都在，我们也带爸妈一块出去逛逛吧。”
这个意思就像是丈夫答应了同她一块出门一样，也把老爷子跟老太太都带上。裴新兰知道，以程国立的孝顺，她一提起老爷子跟老太太，她这个丈夫八成都会答应的。
至於关如玉母子！呵……
他们“一家人”出门，从来就没那对母子什么事，关如玉母子是没有资格站在他们程家人的身边的。
程老爷子听到媳妇的话，不悦地皱了皱眉头，他的心里并不欢喜默小子他娘跟平小子他娘争宠拉上他们二老。不过程老爷子不欢喜，并不代表老太太不欢喜。
老太太的心里原本就不喜欢关如玉母子两人，一听儿子要陪他们母子两去逛街买衣服她的心里就不高兴，他们母子两个人花钱买东西都是她儿子的钱，他们程家的钱凭什么给关如玉母子两个用？
就是因着老太太的这样的心思，这么多年来在对待关如玉母子的用度上，是抠得不行，恨不得一毛钱都不给他们母子俩。在关平上大学的那些年，关平的半工半读生涯就少不了这个家里的老太太跟裴新兰的刻意为之，不过后来关平还是要感谢那两个女人，让他早早地学会了独立。
这会一听到儿媳妇的话，老太太接到了儿媳妇丢过来的眼神，瞬间也明白过来，知道怎么做了。她的心里自然是偏帮着儿媳妇，说道，“可不是。儿啊，你是好久没时间陪过妈了，难得你现在有时间，我们一家人出去逛逛好了。”
这话就敲定了。
老爷子扔了个“你个老婆子凑什么热闹”的眼神给老伴，看着老伴脸上的高兴，他到底也没说什么。
“好啊，那就大家一块出去吧。”程国立瞥了裴新兰一眼，心里并不高兴这个女人处处都想拿捏他。女人还是听话一点的好，处处都想控制他，他只会避之唯恐不及。
“我……我……”我就不去了……
关如玉的脸色都白了一层，她捏住的手有些发抖，开口想为自己在好个不去的借口。
只不过她的话没说出口，就被男人打断了。
“都说了一起去，那就大家一起去吧。”程国立不容拒绝地说道。
关平的胸口微不察觉地起伏了一下，他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但是在见到他妈眼里失去的那点光彩因着这个男人的话而迅速凝聚的时候，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所以最后出门的时候，是一大家子的人一起出去。
老太太还想开口撇弃关如玉母子俩个，因为在她的眼里，关如玉母子是见不得人的，他们一家人出去带关如玉母子做什么？万一被外人知道他们程家有这么一个存在的话，不是败坏他们程家的名声？
“好了。”程老爷子本就没出门去凑那个热闹的打算，现在被人算计了跟着走，他的心里就不高兴了。眼见老伴还想说点什么，他横了一眼过去。
老太太一时间也不敢吭声了。
上车的时候，是老爷子跟老太太上了一辆车，前面是由司机开车。
裴新兰动作迅速地上了丈夫的那辆车的副驾驶座的位置上，就等着丈夫上来。关平原本就开自己的车来的，他自然要车他妈一起，他并不在意别人的动作，跟他妈说道，“妈，你上我的车吧，我车你。”
关平打开了车门，等着他妈上去。在他妈坐上来后，他关上了车门，绕过车头上了驾驶座的位置。
程国立的脸色很难看，还是上了他的车子，跟裴新兰一辆车。
这样的出行的组合就注定了这一趟出行不会有多少的愉快，但是偏偏有人就爱做这样的事情。
路上的车子本来就不少，关平开车故意地落后一些。
透过后视镜，关平看着坐在那里一声都不吭，显然是不开心的母亲，他的心里有些自责。他就不该在客厅那么多人的地方跟他妈说要带她出门，如果是上了楼还是找个角落才说这件事，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
本来好好的一趟出门，就成了这个样子。
没想到他们落到后面，等他到的时候，早到了的人会等在门口等着他们。
裴新兰的脸色不好看，要不是丈夫要等在这里，她都想叫他们先走了，让后来的人再去逛他们自己的，她是一点都不想让丈夫跟那个女人靠近。
当年的关如玉能有能耐勾引她丈夫一次，就怕那个女人没死心，就是人老珠黄了还能再勾引她的丈夫，现在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了？想到这里，裴新兰的眼里闪过一道危险的光芒。
凭什么关如玉这个当人小三的能当得这么光明正大，这么地不要脸了！
裴新兰是一肚子的气，所以在见到姗姗来迟的母子两个人，就连笑都懒得装了。
关平的手上扶着他妈，母子两个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母子，更像是姐弟。在见到等在那里的一群人，他的眼里闪过一丝错愕。拄着拐杖的老爷子拿着手里的拐杖示意，就先一步走了。
一行人就以这样怪异的方式走在一起。
因着关平的故意落后，一次两次落后，裴新兰憋着一肚子的气就没再等了，拉着老太太去逛他们的了。
关平是陪着他妈一起的，自然是想着陪着他妈。不过在看到那个男人愿意陪他妈一起逛的时候，他在他妈的眼里看到那点希翼跟期盼，他干脆地就留下来陪着老爷子。
爷孙两个人找了个露天的甜品店坐了下来，只管等着逛完的人出来就是了。
程老爷子的头上戴着一顶帽子，手上拄着拐杖，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帅哥，老了这么久一打扮也是个帅老头，坐在这里是频频得引得小年轻们投来欣赏的目光。
“这个味道……嗯，不怎么喜欢。”他的手里是孙子给点的一杯味道奇怪的饮料，喝了一口，程老爷子就摇头了。
“抹茶的味道是这样的，不喜欢我再给你点杯茶吧。”关平是知道老爷子的口味的，抹茶是老爷子自己对着图片点的，现在喝了不喜欢也不能怪罪到他的头上，“不过这里的茶的味道也不会像家里的那样，你能接受吗？”他事先问清楚。
“算了，不用点了，估计我也不喜欢的。”程老爷子把面前的饮料推开了。
能有这个孙子陪在他的身边，他就觉得很好了。
看着孙子脸上的笑，他的心里莫名地觉得有些内疚。
在甜品店那里坐了一小会，在老爷子提出出去走一走的时候，关平也陪着老爷子出去走一走了，小心地伺候着老爷子。作为一个孙子，关平在对待这个爷爷上，是无可挑剔的。
最起码连挑剔的程老爷子，也挑不出这个大孙子的什么毛病，心里是满意地很。
程老爷子心里的念头又一次闪过，如果是程家给这个孙子的话，他们程家的未来是不是会变得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