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袁总的小伎俩
“疯子！”关平在心里骂了一句，直接地把电话掐断了。
电话是郁思成打来的，电话那头的人边说边在狂笑，关平听了几句，大概还是听清楚了电话那头的人说的话，感觉自己接了个疯子的电话，就直接地掐断了。
电话再来的时候，他也没再接。
敢情郁思成是把他当成和他一样的同类了？现在把程家整垮了还打电话来同他分享那份喜悦。可惜郁思成想错了，他和他从来都不是一路的人。他如果不想跟他们一起疯，就只好离得他们远一点。
知道老爷子人在医院里，情况并不是太好，为人子孙，关平也做不到漠视到一点感情都没有，即使是在此之前他们闹得并不是太愉快。如今程家也这样了，关平的心里到底还是有过自责的地方。
去医院一趟，隔着玻璃看着躺在里面病床上的瘦弱的老人，关平的心情有些覆杂。
那天的事后他也想过自己那天说的话过重了，老爷子的病情加重和他也有一定的关系。关平想他其实不应该说那样的话刺激老爷子，如果是他的言辞能控制一些，兴许现在不会坏到这个地步。关平想了许多，关於从前的人和事，还有现在，以前他的心里的确是有过埋怨，但是到今天而言，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
“卫叔，麻烦你照顾阿爷了。”守在医院里的只有跟了老爷子身边多年的卫叔，关平没有看见其他的人在。如今程家走到了这个地步，家里的佣人全部都走了，只剩下这么一个人跟在老爷子的身边没走，大概还是看在从前的那点情分上。
“平少爷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我现在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管家对关平的态度还算是平和，人过了大半生，看问题也理智平和。
就算是知道关平早早地带着关如玉离开程家，他对关如玉母子离开程家的事情，包括是关平不管程家的死活的这种做法也无法去谴责他们什么。从关如玉带着关平走进程家，他是看着这对母子在程家的日子多艰难。程家欠了这对母子良多，如今他们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小少爷出事那天老太太骂关如玉的话还非常地难听。
凡事有因才有果，怨不得谁。
程家会走到今天，和别的人都无关，而是这个家早已经从根部腐烂了，会走到这一天也是早晚的事。
走的时候关平还是塞了一点钱给照顾他阿爷的卫叔，从前程家也不稀罕他这点钱，但是现在这点钱倒是能做很多事。嘱咐了如果有什么事随时给他打电话，他就从医院离开了。
谁都想不到自己的以后，他自己，还是程家里的那些人。富贵的时候做人也尚且留三分，不要把自己的路都堵死了；贫穷的时候也不要自轻自贱，努力就好了，其实追根究底的还是一个人，如何去做人，如何去活着，做好了一个人，才能把后面的许多事情都做好。
如果没有程国立的四处留情，如果没有郁思成，郁思成的怨恨，兴许程家还不至於这么快就走到现在这一步。但是谁又能猜得到以后呢？所有的果都是曾经种下的因。
马路上的车子一辆一辆地从路灯下驶过，灯光打亮了一张张不一样的脸，车子一辆辆地过去，又一辆辆地到来，川流不息，如此地循环往覆。
夜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都睡不着，直到在外面忙到很晚才回来的男人回来，洗完澡上了床把他搂在怀里。关平在男人宽厚的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用脸去蹭了蹭男人的胸膛，是他熟悉的味道，脑子里浮动的某一个东西才渐渐地沈静了下来。
“不关你的事，这不是你的错。”袁锦晟搂着怀里的青年，低头亲吻着他的青年。男人低沈的声音似乎是这个深夜里最能安抚人心的一个声音。
他知道今天关平去了医院，回来情绪一直都很低落，平常这会回来这人都睡下了，今儿却还醒着，袁锦晟知道关平的心里有事。程家的事没有谁对谁错，每个人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为的都是自己的利益罢了。
两个人的唇碰唇，关平在男人的唇边低低地“嗯”一声，仰头主动地去吻袁锦晟，加深了这个吻，也让自己的心无限地沈浸在男人给予他的温暖里，在这其中渐渐地迷失自己。
夜深了，城市里的霓虹灯在寂寞地亮着，夜晚的酒吧也要打烊了。一家酒吧的门被拉开，两个汉子一左一右地夹着一个男人给扔了出来，“呸！还以为自己还是大老板啊，没钱学人喝什么酒，以后再敢来就见你一次打你一次。”高大的汉子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骂骂咧咧。
这个社会就是这么地现实，你当你有钱的时候你就是大爷，当你落魄的时候谁都能是你的大爷。
摔到地上的男人挣扎着站了起来，身上是皱巴巴的衣服，脸上的胡子拉渣，一身的酒气，猩红的双眼看了一眼酒吧关闭上的门，站起来脚下在打着晃，摇摇晃晃地离开了酒吧。
从程家破产的那一天，这个男人就流连在了酒吧，用酒精来麻痹自己逃避现实，身上的钱花光了如今被人赶了出来。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不过是和所有嗜酒如命人生失意的醉汉一样，喝得分不清南北，也忘记了现实的痛苦。
“我看这是谁啊？”一辆黑色低调的车子跟在男人的身边，降低的车窗，里面露出女人一张姣好的脸，精致的妆容掩盖了她的年龄，脸上满是讽刺，讥讽道，“这不是程总吗？一个人兴致这么高啊，大晚上的还出来喝酒。”
喝醉了的男人连眼神都没有吝啬一个给她，摇晃着走着他的路，这个男人大概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里，哪里倒下了哪里就是终点。
“呵，程国立你还以为你是程家大少爷吗？你今儿就是死在马路上死亡报告里都只会被写上意外身亡！”因为男人的不理会，女人的一张脸气得扭曲了，升上了车窗，留下一句，“把人给我带上。”
前面的车子走了，后面的一辆车子过来，醉汉被人拖上了车，车门一关，车子就走了。
裴家看在裴老太太的面子上，还是给程家安排了一套小公寓作为他们以后的住所。痴呆了的程老太太被安置在了这套房子里，还专门地安排了一个老妇人照看他，不至於让他们流落街头。
至於裴新兰是回了娘家，裴老太太心疼这个女儿的呦，她现在也不和儿子孙子闹了，这个老太太到底也是关心自家的利益。不过在知道程家没了，裴老太太现在的意思就是女儿和程国立那个没用的男人离婚，和程家那边断了关系，她好给她女儿再安排一个好的归宿。
“妈，你让我一想一想，我，我……我不知道怎么办。”这么多年在程家都是为了争一口气，现在连程家都没有了，她还争什么？裴新兰不知道。
以前打扮得时尚年轻的裴新兰如今不过是一个夫家败落，回来娘家企图让这个疼爱的母亲帮她一把的中年女人，脸上的妆容卸下来，她看起来老了十几岁。
在程家的事情告一段段落后，关平就提出了要回去自己那里住。话一说出来就被袁锦晟否决了，男人以现在还有潜在的不安定因素存在，不许他回去他那套小公寓住。
“住在这里不好吗？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地方，我们就换一个地方住就是了。你那边的小区不安全，你暂时就先别回去那里住，我们可以一套房子。”袁锦晟作为一个很大男人主义的男人，去关平那里住是迫於无奈，其实他跟喜欢把这个人给拐到自己的大房子里来，住他的房子，吃他的用他的。
现在人来了当然他就不会放他走，至於这个暂时在他这里是无限延期，到时候他总有理由把人留下来，直到他再也不会提出离开他为止，他打的就是这种如意算盘。
“可是……”关平就想反对，袁锦晟不准他回家他是烦躁地很，就像是念家了的人不被允许回家那样地暴躁。
“我明天让人把单子拿给你，让你选一套你满意的位置？”袁锦晟打断了关平的话，好声好气地哄着。
“……”关平。
不是这个问题好吗？他只是住习惯了自己的那套房子，他在那里住了那么多年，那里对他来说就像是家一样，这是换一个房子的问题吗？关平怒瞪着袁锦晟，无声地反抗着。
“关平，我只是太担心你的安全问题了，你别让我担心好吗？”袁锦晟把人给搂在了怀里，相处了这么多年，他知道这个人吃软不吃硬。
从前他没办法把自己的姿势放低，但是他现在发现在关平这里放低姿势一点都不难，因为他知道这个法子一定是屡试不爽，最后一定能把关平拿下。
所以这个离开的问题最后就不了了之了，关平都没能回去他自己的家，就算是他回去了很快地这个男人就会跟着过去，把他给接回去那栋大房子里，而他私人的用品也源源不断地让袁锦晟那里搬，楼上还安排了一间专门属於他的书房给他用。
关平早就看明白了袁锦晟的那点小伎俩，但是他却是生气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