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峰突然想起了什么,就抬头对婆娘说:“以后不要疑神疑鬼的,昨天那样子成何体统”!
婆娘白了他一眼,说:“怎么了,我就是去看看,又没说什么,是不是怕我看到你搂别的女人啊”?
庄峰做出严正和不耐烦的样子,说道:“我这是和你说正事,你别胡搅蛮缠!影响很不好嘛!”。
听了庄峰这番话,他老婆放下筷子,呆呆的沉默了下来。
是啊,眼前这个男人,他所做的这一切,难道不是为了家庭,不是为了自己吗?
都说男人永远是贪腥的猫,象丈夫这样的男人,当着那么大的官,据说荷尔蒙分泌是特别旺盛的,总不能让他把身体憋坏了吧?
唉,这也是自己最明智的选择,今后他爱咋搞就咋搞了,反正这个时代,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混乱得很,没听见人家说“小姐把辈分搞乱”吗?也就只落得人家说的那样,眼不见心不烦,只要他时时把家挂在心里就行!
她在心里哀叹一声,又检讨自己来,主意打定,她再不言语,重新端起碗筷,利索地同丈夫将午饭吃完。
简单收拾好后,她见庄峰坐在沙发那里,又捧起《半月谈》看了起来,她的身体突然间升起一种久违的渴~求,便顺着也坐了下去,一把将丈夫手里的书抓了丢到一旁,红着脸附到他的耳朵边撒着娇说:“好了,好了,以后我不去捣乱了,行吧?但是现在你必须给我一回,”
边说边拽着庄峰往床的方向走。
受了婆娘这么一逗弄,庄市长私下里也觉得着实应该向婆娘慰安一下了,他前几天到外县开务虚会议时,由秘书替自己物色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姐,两人在那里的宾馆大战了四五个回合,直到凌晨三点多钟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县委的宿舍。
毕竟岁数不饶人了,这般由着性子的玩耍,哪里能不伤身体,这两天,他一直觉得后腰有些空虚,虽然在和几个副市长开玩笑时,依然还是说着提振精神的荤段子,但是凭心而论,什么时候都是身体最要紧的,若说真要让他带伤坚持战斗,继续革命,他的选择也或许是万万拒绝的。
但是此时自己婆娘这般的哀求,都让她渴了好久了,让她憋着实在太不应该,再说,如果自己表现出来不能战斗的样子,岂不是让婆娘起疑,说自己又同别的小姐乱来了吗?
于是庄峰定下心来,安慰婆娘道:“你先去床上等着,我先上趟厕所,等会一定将你喂的饱饱的”。
婆娘听了,做出少女娇羞和欢喜的模样,满怀期待地先自去了里面的卧室。
庄峰趁婆娘闪进屋内的功夫,悄悄走到书房里,拉开抽屉,往里面抓过一只药片,那是他的秘书专门托关系很铁的朋友从泰国带回来的“印度神药”,据说这东西很灵的!
他仰头将一片药吃了下去,然后喝了口水,准备工作做完,他也随着进了里面的卧室........
第二天,那个机床厂的厂长就被停职了,案件也转到了市检察院的手里,这恐怕是新屏市少有的一次如此雷厉风行的反腐行动,所有的机床厂的职工都拍手叫好,不过他们高兴的有点太早了。
原来的这个厂长确实问题多多,一个好端端的厂子让他搞的乌烟瘴气的,但新上来的厂长也不过是走了豺狼,来了虎豹,他刚一上任,就开始和福建客商协商收购计划了。
起初华子建并没有太过在意,毕竟新屏市的厂矿还有很多,现在合并,收购,重组一个企业也是屡见不鲜的事情,而且他每天事情也是不少,这样的事情根本就顾不过来,这个机床厂收购消息引起华子建关注是因为办公室的王主任的到来,目前在这个地方,华子建没有什么值得信任的人了,秘书或许是可信的,但秘书的阅历太浅,有的问题他是看不出来。
办公室的王主任也算勉强可以信任吧?但这个人的底细华子建一时还没有时间来得及盘,所以不敢过于走的太近,不过王主任倒是表现的很积极,但即使是如此,华子建还是很小心的对待他。
王稼祥今天就来到了华子建的办公室主动的说起了这件事情:“市长,有个问题我想给你汇报一下,想要引起你的注意”。
华子建问:“有什么事情呢?”
“机床厂刚换了一个厂长。”
“我知道,是过去的副厂长。”
“但你知道机床厂马上就要被收购吗?”
华子建点头:“大概的听工业局说过这事情,这件事情过去是庄市长负责的,没有转交过来。”
王稼祥一笑说:“但是你在原厂长的调查报告和机床厂整顿报告上签过字。”
华子建警惕了起来:“哪又如何?”
“本来那个厂长也是罪有应得,但是如果接下来这个厂的收购价格突然降低,你会不会觉得自己有一定的责任?”王稼祥说话还是那样无所顾忌。
但这句话对华子建来说却起到了震撼作用,华子建已经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一点很模糊的东西,会不会这个机床厂的事情就是一个套中套呢?他们借着自己的手除去了一个对手,完全是因为这个对手没有按照他们的想法来贱卖机床厂,当然,厂长这样的人,绝不会是因为正义或者对国家的负责才那样做的,他们一定是因为一些利益问题产生了矛盾。
现在自己帮他们搬掉了厂长,就等于是为一些人腾开了贱卖国有资产最后的拌脚石,如果真是这样,自己恐怕就责无旁贷的要管一管这件事情了。
华子建沉思起来,王稼祥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说的足够清楚了,他没有在打扰华子建,开门轻轻的离开了,留下华子建独自在办公室慢慢的思考这件事情,王稼祥也相信,华子建一定会想通整件事情的方方面面。
华子建在思考着这件事情自己怎么才能很自然的参与进去,不动声色的制止住他们的这次巧取豪夺的计划。
到目前,华子建还没有和谁为敌做对的想法,但让他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侵吞国家财产,华子建又不能无动于衷,不过一个妥当的办法并不是很容易就能想的出来,所以华子建在办公室坐了很久。
实木的门响起了敲门声,门一打开,华子建扭头一看,是办公室副主任凤梦涵,凤梦涵对着华子建优雅的笑笑,就走了过来,她是来给华子建送材料的。
凤梦涵很希望每天都能见上华子建一面,哪怕就是在过道,在食堂,或者是在大院里,只要看到华子建,她这一天的心情都会很舒适,很平静了。
而华子建也是一样,每一次凤梦涵和华子建的接触,都让华子建感到一种信任在不断的加强,绝对不是因为她的美丽和漂亮,而是她眼中的清澈让华子建能够看透,看懂。
凤梦涵走了进来,从上次两人跳舞之后,他们有了更多的默契,在签字那件事情上,凤梦涵也主动的给华子建发出了警告,虽然最后华子建没用按她的警告去做,但这更让凤梦涵敬重起华子建的为人和性格。
就是到了今天,凤梦涵还是在奇怪,为什么这次冀书记没有出面保护那个厂长呢?为什么冀书记没有对华子建展开打压呢?
而且冀良青还真的忍住了,眼看着那个厂长受审,他也无动于衷。
这凤梦涵是永远都想不通的,因为这根本就不附和冀书记的性格和作风。
坐下之后华子建说:“凤主任,今天有什么事情吗?。”
“嗯,也没什么大事,这是我们办公室对科室固定资产的清理明细,其他几个市长都看过了,给你也送一份,你过个目。”
华子建笑笑说:“我看什么?我刚来,什么情况都不了解,看了也还不是瞎子点灯白费油。”
凤梦涵笑了起来,说:“这个文件不让你签字,就是给你留一份底子,让你知道这回事情,我怎么可能陷害你。”
华子建忙对凤梦涵说:“那是肯定的,呵呵,谢谢你啊。”
凤梦涵微微一笑,她不希望华子建对她这样的客气,从认识华子建之后,她心中就有了一种很奇特的感应,她觉得,在自己的宿命中已经不可或缺的有了华子建。
凤梦涵很调皮的问:“为什么这样客气?”
华子建想想,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说:“因为在新屏市只有你是真心想要帮我。”
这话很容易的就让凤梦涵有点感动了,她说:“可是我没有帮助过你什么。”
华子建没有回答,却站起来,走到了饮水机的傍边,弯腰亲自帮凤梦涵倒上一杯水,这个动作让凤梦涵有点措手不及,她也赶忙站起来,准备接过华子建递来的水杯,但很不幸的是,他们的手就碰在了一起,华子建骨节分明,强健有力的手指和凤梦涵如玉如棉的芊芊玉指都像是触电了一样,那酥麻,颤栗的感觉从手指一下就穿到了整个神经末梢。
他们都手一抖,水杯从他们的手中跌落到了地板上。
而后他们又一起蹲下,准备拾起那个水杯,于是他们的头又碰在了一起,他们两人面面相观,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后都一起大笑起来了。
华子建站起来,伸出手,对凤梦涵说:“算了,我们两人都不要管了,让秘书来收拾吧,我还有话想问你。”
凤梦涵一支手拾起了那个变形的一次性纸杯,一支手就伸了出来,让华子建牵引着自己的手站了起来,现在她已经有了心理的准备,所以纵然心慌慌的,手抖抖的,但没有在失态了,她站起来之后,不知道应该是马上把手从华子建的手心抽回来,还是在他的手心里多放一下,她开始注意起自己和华子建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生怕自己做的不够最好。
华子建一直把她拉起,站稳,又很认真的看了看她的手,才说:“有没有让水烫着?”
凤梦涵呡着嘴,很腼腆的摇摇头说:“没有。”
“嗯,吓死我了,万一你在我这里受点伤,那我怎么给你们王主任交代呢。”华子建很自然的引出了王稼祥来。
“这有什么啊,你还用给他交代?”
“那是当然了,你是他办公室的人啊,对了,这个王稼祥........?”华子建欲言又止。
凤梦涵拿起了茶几下一个抹布,扔在了刚才掉杯子的地方,让它自己吸水,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华子建,见他说话有点吞吞吐吐的,就问:“他什么?市长想问什么?”
华子建说:“这个王稼祥总是这样大大咧咧的吗?他在很多时候都不怎么顾忌。”
凤梦涵就笑了说:“你才发现啊,这好几年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对什么都看不惯,见了什么都要评论几句,我们开玩笑说他不像一个处级干部,倒想是一个年少的学生。”
“但我还是有点想不通。”
“你想不通什么?”
“这样的话,难道别的人能容忍他,他不担心自己的位置?”华子建说出了自己埋藏了很久的这个疑惑。
凤梦涵怔怔的看着华子建,说:“你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
凤梦涵雨点好笑的看着华子建说:“地球人都知道的,他根本就不用担心他的位置,因为他老爹是冀良青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是啊,他老爹是新屏市有名的大夫,冀书记有一种头疼病,一点疼起来什么药都止不住,但唯独王主任老爹有一个什么祖传的秘方,只要按时服用,冀书记就犹如常人一样的健康,所以你想下,冀书记能不对他就好吗?”
华子建愣住了,他看着凤梦涵好一会都没有反应过来,原来如此!!!
难怪他可以这样无所顾忌,想想华子建也是觉得有点悬,如此来说,王稼祥和冀书记的关系就应该很铁,好在王稼祥上次在评论冀良青的时候,自己并没有随他的话去诋毁人家冀良青,不然,嘿嘿,那可是真有点意思了。
但华子建的心中又升起了另外的一个疑问,这个王稼祥既然和冀良青是这种关系,他就应该在任何时间,地点去维护冀良青啊,但显然的并不是这样,他一针见血的对自己指出了冀良青的错误思想和根源,他王稼祥到底打的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