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护
入夜,慕兮想要翻墙前往魏王府,却发现以往走的几条路线皆有人把守,宸王府何时多了这么些侍卫。
慕兮只好讪讪回去玉兰阁,今日之事她没想明白,景逸居然请动陛下下旨重开儒学,太子那却一点动静没有,她得去问问大哥怎么回事。
大哥那也有几日未传消息来,慕兮有些惴惴不安。
她之前拜托大哥为她查一查柳堂长一事,景逸请他回来坐镇书院必是有什么原因。
如若不然,她直接去柳堂长那打探一二。
翌日,慕兮直接去寻了柳堂长,老者耄耋之年,佝偻着身子,站在冬日的暖阳下,他双手背负立于还在新建的屋舍前。
慕兮从他身后轻唤,“柳堂长......”
老者听闻才悠悠准过身来,二人皆是一礼,“慕先生,唤老夫何事。”
慕兮上前几步在老者身侧站立,寻思了许久,她才开口,“柳堂长可知...千字言?”
老者似清泉平静的面容上出现了波动,他警惕地打量了四周,便问,“慕先生怎会知道这个......”
千字言便是十七年前祖父一族落难之后,陛下受人蛊惑下令禁儒学,诸多学子为表心意上表的请言书。
今日一早桃桃特意乔装打扮来告知她大哥查到的事,柳堂长便是当年带头人之一。
上表千字言后,陛下震怒,驱赶学子,以至于那时诸多学子离京以换生路。
慕兮明白柳堂长去而复返就为重开儒学,心底感激不已,如今老者的举动让她真切地体会到没了祖父,还有许多人在执着一件事,她为祖父感到欣喜。
慕兮转身朝着柳堂长拱手行大礼。
“慕先生万万不可,老者受不起。”
“您受得起,老先生......”
‘轰隆’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席卷而来。
慕兮眼疾手快将柳堂长推出几步之远,身后屋檐倒塌粗大滚圆的木料朝着她砸来。
她正欲伸手以武力阻挡,突然出现的一抹月白挡在她身前。
沉闷的撞击戛然而止,慕兮仍旧感受到一股很重的力道推向二人,将紧紧相拥的二人撞出馀丈,一同摔倒在地上,灰尘噗噗她下意识地瑟缩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耳边传来景逸低沉的闷哼,慕兮才缓缓擡头,身下是一袭月白竹纹锦袍的景逸,近在咫尺的距离,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热,甚至有些烫。
他面色不算好,唇角有些苍白,但在他那张本就俊美的脸上这点无失大雅,温热的呼吸在他们之间弥漫开来,慢慢地交织在一起。
景逸双手揽着少女,虽隔着厚厚的氅衣,他宽大的手掌也能探出少女盈盈一握的细腰,温软的双手撑在他胸前,偶时指尖还动一下,他心头泛起阵阵颤栗。
她显然有些诧异,双目微愣,能清晰的从她眼中看到自己。
他看着她,淡笑如风,直到后背隐隐的刺痛传来,握着她腰肢的双手越来越热,不自觉加大了力道。
腰上的一阵灼热,才强行将慕兮拉回神,薄纱下的面庞娇艳得快要滴出血来,她撑着景逸快速地站起身子,脚下却是一晃,一阵疼痛钻心而来,她才下意识记起适才在推开柳堂长的那一瞬,脚踝应是扭伤了,她强行稳住身子。
景逸淡淡勾唇,唇边牵起一瞬的玩味只有慕兮瞧见,随即也撑着地有些艰难地起身。
慕兮察觉到景逸有一瞬的不适,问道,“公子受伤了?”
景逸垂眸轻拍身上的灰尘,“无妨......”
周遭的人听觉声响闻言赶来,只见此景。
二人虽都灰沉噗噗,现下站在一起却是甚为般配,相互所依,男子眉眼的温和对着少女淡淡一笑,似冬日暖阳。
景逸也察觉到慕兮的不适,垂眸问道,“你怎么了?”
“我的脚......”慕兮说着想要试试能不能动,她脚尖轻轻点地,一阵刺痛就席上心头,嘶了一声。
景逸眉心一紧连忙伸手扶上少女的藕臂,“试试看,还能动吗?”
慕兮听着景逸的话,拎着裙裾,脚腕轻轻转动。
景逸,“还好未伤到骨,我带你去处理一下。”
说完景逸正欲伸臂将少女打横抱起,一旁许久未开口的凌肃适时提醒,“主子......”
主子可不能在住露馅儿了。
病弱的主子怎么能抱动一位少女。
闻言,景逸顿了瞬,神色有一丝的破裂,却很快调整好,淡淡道,“t慕兮,我扶着你慢慢走去后院。”
慕兮未曾多想,只点了点头。
景逸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少女往后院走,前院众人依旧对方才发生的事不明所以,正在修葺的房檐怎地就突然倒下。
柳堂长凝着俩人远去的背影,目光重新回到眼前的废墟上,他重重叹了口气,该发生的终究还是会发生。
后院,景逸扶着少女一步一步走来,少女虽脚尖轻点,但她秀气的眉心紧紧皱起,他的心也似一紧,刚穿过月亮门,景逸低沉的一声,“凌肃,你守在这......”
话音落定,慕兮正在纳闷为何让凌肃守在这,下一瞬,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穿过她身下,身子突如其来的失重让慕兮瞬间慌了神,下意识伸手去搂住景逸的脖子。
这样近的距离,他逆着光,清晰的脸庞的依旧展现在她眼前,下颌线条紧绷着,眉眼似是少了往日的几分淡漠,多了几分她很少见的戾气。
相比往日更加清晰的檀木香扑面而来,慕兮的心跳好似多了一拍,她慌乱地垂下忽闪个不停的眼睫,告诫自己要镇定。
景逸抱着慕兮大步朝着屋舍走去,月亮门外的凌肃见此景,只觉莫名的有些眼熟。
景逸将慕兮放在靠窗的塌上,他随即半蹲下在少女身前,白净的手腕撩起少女的裙裾,欲将她的鞋袜褪下。
青丝绣鞋刚褪下,慕兮一愣,紧忙收回脚,猛地一动,脚腕传来一阵刺痛,惹得她再次嘶地一声。
却还不忘双手并用将未褪去袜的那只脚藏在裙裾之下,掀起眼睫忿忿道,“你在做什么?”
景逸低低一笑,眉眼疏朗俊美,“帮你查看一下伤势,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说着他才再次伸出手将少女藏在裙裾下的脚腕挪出,慕兮拧着眉半信半疑地瞧着他的一番操作。
袜慢慢褪去后露出少女娇嫩的玉足,纤细的脚踝上有一处刺眼的红肿,而后露出红润的足尖,肤色白如玉,仿佛是优雅的绸缎。
他的手轻轻撑在她脚底,感受少女脚底的皮肤柔软光滑,似是不适,红润的指尖还动了动,每一动都似是挠在他心尖上。
景逸喉头上下滚动了一番,暗沉的目光再次落回那红肿处,沙哑着声音,“等我一会儿......”
说罢将氅衣的一角从慕兮身后拉出盖在她脚上,遮住一只白玉足。
他再次隐晦地看了眼才大步走出屋内。
慕兮没明白他要做什么,却也没问,现下的她也顾不上问他要做什么,薄纱下的唇瓣紧抿,氅衣下的玉足似是被火焰吞噬,好烫。
温热的掌心触碰到冰冷的一处,似冬日雪被慢慢消融,有些烫有些痒。
她的脚本就畏寒,尤其是冬日,在触碰的那一刻,一阵暖流暖到心底令她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慕兮正苦恼着景逸接下来会做什么,就见他大步路过窗檐,走进屋内,淡淡的檀木香再次倾身包裹而来。
他褪去墨色氅衣仍在一旁,月白的袖口被撩起,露出两段劲瘦的小臂。
景逸半蹲下,膝盖一高一低,撩起遮盖在玉足上的氅衣,他才擡眸,暗沉的黑眸上有些湿气,似是弄到了水。
“放我这......”他指了指自己高出另一侧的膝盖。
慕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