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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

手臂上突如其来的温热令慕兮一时的不适,就想要去挣脱他的束缚,然几番下来,他手腕的力道越来越重,温热的掌心似是有火苗在弥漫,烫得她紧紧抿起了唇。

慕兮偏头擡起一双忿忿的眸子,“你放开我。”

愤怒的嗓音传来,隐在黑暗中的景逸才微微偏过头,淡漠的面容上似破开了一道口子,黑眸深沉。

他望着少女一双犀利的眸子似小猎豹一般,扯了扯薄唇,“躲着我?”

“我才没有,男女授受不亲,你快放开。”慕兮再次挣扎要摆脱男子手腕的的桎梏,然仍旧是纹丝不动。

她停下手上的动作,垂着清亮的眸子,只一瞬,一颗豆大的泪珠滚落砸在地板上。

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

她能感受到箍在手臂上的力道骤然松了些,薄纱下的粉唇勾起,豆大的眼泪继续流下,身子也随着隐隐颤抖。

“你...怎么哭了......”

景逸眉心不自觉一拧,瞬间慌了神。

“你弄疼我了......”少女吸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

景逸才后知后觉的连忙松手,他手腕轻转,轻轻一掀纱袖,少女瓷白的小臂露了出来,上面的的确确是泛起一片红痕。

那红痕直直刺入他眼底,似是什么紧紧揪着他,深沉的黑眸泛起涟漪,他低哑着声音,“抱歉,我没想到会成这样......”

听到景逸低沉愧疚的声音,慕兮粉唇微勾,看来景逸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和父亲哥哥们一样。

她仍旧吸着鼻子,擡起一双哭的红扑扑的眼睛,几丝泪痕还挂在眼角,一副惹人怜惜的模样。

“算了,看在你带我上阁楼的份上,就原谅你,那你能告诉我那机关在哪吗?”

景逸还未从少女的哭腔声中走出,毕竟是第一次有少女在他面前落泪,有一时的不知所措。

“今晚子时,我等着你......”

“不见不散......”

少女温热的小臂从掌心抽离,纱袖轻拂过手心,徒惹出一丝氧意。

少女小跑着离开,水蓝色的氅衣追随着她的步伐晃动起来,宛如一朵冬日中盛开的蓝莲。

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景逸微拧的眉才舒展开来,细细回想适才所发生的一切。

他才后知后觉明白她的目的,他居然被小丫头摆了一道。

那丫头能是说哭就哭的人么,在她眼泪坠下的那一刻,他却有一瞬的慌了神,那眼泪汪汪的模样倒是有几分惹人怜。

景逸头一遭被慕兮这样捉弄,他也不恼,摇着头唇角却勾起淡淡的笑意。

不远处的翠竹旁,少女一双粉白的手中紧紧攥着绢帕,指节处能隐隐所见泛起的惨白。

景逸随她从藏书阁出来,她以为能和他聊几句家常,却没想他只是和那慕兮斗气,敷衍她几句便早早离去。

见慕兮回了后院,眼巴巴跟着进去,她着实好奇,那女子有甚魅力,原来她也会娇滴滴地撒娇哭泣,装模作样的惹人怜。

逸哥哥居然还顺着她,他眼底的对慕兮的怜爱,那眼神柔情似水是她从未见过的。

徐婉扭曲着一张娇媚的脸庞,狠狠咬着下唇,血腥味在唇边弥漫开来,她才收回一双阴冷的眸子,转身离去。

深夜,慕兮薄纱遮面进入藏书阁,景逸依旧如之前一般举着烛台为她引路,上至六层,穿过黑暗中的一排排书架。

行至最后,那书架已然被打开,慕兮借着烛火想要去好好瞧瞧机关在哪。

身侧的景逸似是知道她想做什么,幽幽道,“这机关你打不开,若想来,还是我陪你一起。”

那机关也是他前世研究了一阵才知晓,看似在最不起眼的地方设计了一道巧妙的机关,若非没有图纸,其他人是怎么都想不明白的。

慕兮偏过头瞪着男子,昏暗中男子冷白的皮肤渡上一层淡淡的暖黄,瞧着比白日里柔和许多,但唇边那似有若无的笑意令她心头一跳。

她匆匆挪开视线,拎着裙裾踏进门栏。

狭隘昏暗的阁楼内不知何时多了一方矮几,上面还置着烛台笔墨纸砚,矮几两侧的还放着蒲团。

看懂少女的心思,景逸在她身后开口,“我刚查人放的,慕姑娘若还想将我当烛台,也不是不行......”

身后男子低沉暗哑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玩味,慕兮耳尖蹭一下泛起红晕,她才没有这样的想法。

“我没有......”

她自顾自说着便去一旁的书架上取下典籍,在矮几前坐下。

景逸摇头笑笑在矮几的另一侧坐下,将手中的烛台放在靠近慕兮的一侧。

少女薄纱遮面,一双杏眼在烛火下泛起灿灿金光,纤长的眼睫下投出一道暗影,她极为认真,目不斜视地瞧着先左相修纂的古籍。

时不时还执笔誊写,少女的字迹一如既往的娟秀雅致。

若不是这些典籍不能闻世,她便不用这样辛苦。

约摸着过了一个时辰,烛台已燃尽大半,慕兮擡手捏了捏有些发酸的脖颈,她掀起眼皮。

男子坐姿慵懒地杵在另一侧,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捏着本册子,眉目淡淡,腿曲着没有半分矜贵之态,完全不像她在王府所瞧见的那谦谦公子。

慕兮感叹,或许这才是景逸应有的样子。

“慕姑娘这样的目光瞧着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慕姑娘倾心于我呢?”

慕兮没想到景逸会这样没来由的一句,愣怔了一瞬,才慌乱地垂下眼睫,“公子慎言......”

景逸偏过头,昏黄的烛火下还是能看清少女耳后淡淡的薄红,他低低一笑,“慕姑娘今日不也捉弄我么。”

闻言慕兮刷一下擡起头,她微眯的双眸打量着男子那双意味深长的眸子。

须臾,她也低低笑了一声,“行吧,既然公子看穿了,我们扯平......”

少女低低的一笑宛如天籁,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分明,清透似银铃。

景逸眉间隐隐一动,他似从未听过她的笑声,竟然这般好听。

他缓缓勾起薄唇,前世所愿,如今才是真t正的实现。

“兮儿......”

低沉暗哑的嗓音传来,慕兮再次一怔,四目相对,他眼底迸发出的点点光晕似熊熊烈火想要将她吞噬殆尽。

他这句兮儿,似是钟鸣回荡在耳边,喊到了她的内心深处。

可现在的他,凭什么这么唤她,他没有这个资格。

“我可以这么唤你么”

“不可......”

她挪开视线,低低一句,将他鼓起勇气敞开的心扉似一盆冷水浇个透。

景逸垂丧着眸子,“为何”

许久,才听到少女清透的嗓音,“我与公子仅几面之缘,若如此称呼,恐是不妥,公子可唤我慕兮。”

“那何人能唤你兮儿呢?”景逸想到那夜软枕下书信,哪个男子能这样唤她兮儿呢。

慕兮微怔,她不知道景逸怎么会这样一问,却也明明白白地回应他,“家中只有长辈会如此唤我......”

景逸颓丧的眸子忽而擡起,微微勾起唇角,“哦......是么。”

慕兮有一瞬的错愕,如此与景逸交谈似在哄他,她掩唇低笑,“公子可还有要问的?”

这感觉还不赖,景逸的态度着实让她一惊。

翌日一早,刚下朝便穿着朝服的景逸就亲自来魏王府将慕十七接走,当着众人的面再三感激慕枫对他的小侍卫照顾有加,竟还带着两箱厚礼,不知情的还以为宸王殿下上门求取慕家姑娘。

回到宸王府,景逸便交代慕兮回玉兰阁住下,一如既往,无事就待在王府继续养伤,慕兮也讪讪应下。

却是瞧见了脸色不太好的杨曦,二人仅浅浅对视一眼,女子就甩袖离去。

往后几日,慕兮仍旧告假薄纱遮面去了学堂。

她不知道景逸为护她身份,暗中让黑影卫去将杨曦派出打探的人,徐婉的人都被他们一一拦截。

她才能安然无恙地在学堂和王府之间行走。

这日,慕兮与文柏刚从后院柳堂长那出来,迎面一学子小跑上前,神色颇有几分紧张,“慕先生文先生,前面有人吵起来了......”

待几人匆匆赶到,便见东苑的士族子弟们对着西苑几位寒门子弟口出狂言,“就你们这穷酸样,还想重开儒学,怎么是想做叛党么?”

“若是告到当今陛下那,你们都要被抄家灭族......”

“好心给你们提个醒,还不识好人心......”

“儒学是正统,这里是先穆相所修建的学堂,就是为给广大学子们提供一处学习交流之地,却被你们这些世家子弟霸占,成为你们欺负寒门学子侮辱人的地方,你们可耻。”

“来学堂不为学习,就为怎样欺辱人,找乐子,你们这样的不配来这......”

慕兮头一次在学子们口中听到穆相,眼睫颤了颤。

几人重开儒学至今月馀,寒门子弟对儒学的推崇备至,若不是十七年前之事,儒学早已延续,不至于今日才被人提及。

“住口......”一声低沉颇具威严的嗓音打破僵局。

景逸一身月白锦袍披着鸦青灰氅衣出现在人群中,他掩唇低低一咳,似是每一声都压在学子们心底,寒门学子只知他是颇有才学的玉兰公子。

士族子弟却知他是当今的宸王殿下,无人不敢再言,场面一时的鸦雀无声。

“陛下已经下旨,允城东学堂重开儒学......”

话音一落,寒门学子们激情高涨,纷纷致谢。

士族子弟却是大眼对小眼,忿忿不平。

不远处的太子景策一身便装立于东苑月亮门外,双眸冷冷地凝着人群中的景逸,紧紧咬着牙。

若不是景逸近日来的动作,令他分心顾不上城东学堂重开儒学一事,他怎会让他得逞。

自秋闱结束,他身侧的几位重要人物前后被查办,又是贪污又是徇私枉法,不是被抄家问斩就是被流放。

他被那些事弄得措手不及,反而被景逸钻了空子。

景策冷厉的目光随着景逸的步伐转向一女子,少女薄纱遮面,想必就是婉儿所说推动儒学之人,凭借美貌在景逸身侧吹了不知多少的耳边风。

景策望着慕兮的神情愈发的冷,他偏过头,身侧的少女双手紧紧绞着绢帕,他的手顺势附上少女粉白的指尖,柔声道,“表妹,表哥会替你做主的。”

徐婉愣了一瞬想要抽开景策那粗鄙的手,又僵住,维持着温和的脸色,“多谢表哥......”

声音软软的,甜到景策心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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