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空地,众人齐聚。
穿堂通道口,四方桌后,三位大爷依次坐下。
院里的人,搬来长条凳,面朝着三人坐着。
王长生空手而来,找个僻静的地方,坐在游廊凳上。他抬头望去,发现院里众人,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毕竟,各家都分了野猪肉,夜里的伙食肯定不差。哪怕再省,中午也算是吃了顿好的。
“众位邻居,静一静。”易中海压了压手势,大声喊道。
见大家停止了交谈,收效甚好,易中海心中一喜,很是满意。
“今晚将大家召来,有三件事要讲。”
“这第一件,便是各家都分了十斤野猪肉,想必大家都吃得开心吧!”
众人闻言,全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哪怕是内敛之人,也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这野猪肉,首先得感谢傻柱,是他将野猪引出丛林,撞死在墓碑上的。虽然,他的行为有些冒失,但结果是好的,大家也因此都吃上了野猪肉。”
显然,易中海这是在给傻柱贴金。
只要看一眼聋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的模样就知道,他这马屁拍得很成功。
见效果显著,易中海回过头,调侃道:“当然,野猪肉拿回了家,要尽快吃。要实在舍不得吃,那就是腌起来,烘干也可,晒干也行。总之,别放久了,吃坏了肚子,到那时就得不偿失了。”
说到此,易中海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这是他惯用的手段,每讲一件事情,都会停下一段时间,让大家讨论。
待众人讨论结束,他放下茶杯,继续说道:“这第二件事,便是安全事宜。前几日,坊里炸了炉,造成咱们院里两位邻居丢失性命。特别是我徒弟贾东旭,年纪轻轻,还不到三十岁,人就没了,留下了孤儿寡母,一家人失去了支柱。”
“希望今后,大家在锻造坊里,一定要细心观察,一旦发现异常,立即避开。否则,自己失去性命不说,还会给家人带来灭顶之灾。”
谈及此事,众人皆是一阵后怕,尤其是那日离炸炉不远的人,亲身体会了那濒死的压迫感。他们回家后,直接搂着自家婆娘亲热了两回,才从那濒死感中走出来。
对此,易中海微微一笑,表示毫无压力。因为他是钳工,并不在高潮炉旁干活。
“第三件事,是关于贾家的。贾东旭走了,贾家没了男人,也没有了收入。今天在山上,张翠花被野猪撞断了腿,花了一大笔钱。而且接下来,她至少要在床上躺过半年,才有可能痊愈,下地走路。”
“先前,我说大家能吃上野猪肉,首先要感谢傻柱,其次便是要感谢张翠花。我这样说,是有依据的。那野猪是在撞飞老嫂子后,才撞到了墓碑上的。那墓碑,是贾东他爹的墓碑,现在成了两截。”
“再一个,就是秦淮茹怀有身孕,还需要四五个月后才能生产。也就是说,接下来的半年,贾家不仅没有收入,一家人的吃喝也没有着落。”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我们身为同院之人,一直以来和睦友爱,遇上如此困难的邻居,大家肯定不忍看到。我作为院里的一大爷,起个带头的作用,向贾家捐十两银子。”易中海目光环视众人,徐徐地说道。
说完话,他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银票,直接了当在搁在了四方桌上。
众人闻言,没有立即行动,全都用审视的目光注视着易中海。
显然,没有人是傻子,随便忽悠一下,就将辛苦赚来的钱送给别人。如果有,那这个人要么包藏祸心,要么有求于人。
易中海见众人都不说话,脸色有些难看,他轻咳一声,继续忽悠道:“我知道大家都不容易,但贾家确实困难。大家放心,无论捐多少,全凭自愿。都是街坊邻里,能帮一点是一点,都是一份心意。”
这时,傻柱站了起来,挠了挠头说道:“一大爷,我也捐十两银子。”
说着话,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这一下,易中海松了一口气,聋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何雨水朝着地上啐了一口,秦淮茹则是露出了一副喜悦之色。
而院里的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惊讶地看向傻柱,就像看傻子一样。
易中海见状,连忙趁热打铁,对着众人说道:“看看傻柱,人好心善觉悟高,不愧是我们院子里的好青年,大家要向他学习啊!”
接着,他又望向刘海中和阎秀才,眼神示意他们配合行动。
刘阎二人对视一人后,刘海中站起来说道:“我说两点,大家姑且听一听。首先,坊里炸炉,不仅仅贾东旭丢了性命,长生他爹也没了。如果真要捐款,那不能只给贾家捐,把长生给落下。”
“其次,据我所知,坊里出了人命,赔偿是很快的。而且,赔偿的金额,除了抚慰金三十两,还有一年的月钱。按贾东旭的月钱算,贾家至少得到了六十两的赔偿。”
刘海中说完话,避开了易中海要吃人的目光,缓缓地坐下。
四方桌的另一边,阎秀才也开始说道:“我媳妇说,在出事的第二天,许大茂他爹就代表锻造坊,来到了咱们院里。我想,他肯定是来送赔偿金的。”
刘阎二人的话一讲完,众人便“轰”的一声剧烈地讨论着。甚至有人眼神不善地望着易中海,似乎要冲上去揍他一般。
为什么刘阎二人直接拆台?
实在是易中海太狠了,一张嘴就十两银子,简直是把他们俩个架在火上烤啊!
还傻柱这个傻缺,啥也不懂,也跟着添柴烧火。
顿时,易中海脸色铁青,他指着刘海中和阎秀才,气得说不出话来。
王长生坐在角落里,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觉得非常有趣。他碰了碰身旁的何雨水,轻声说道:“雨水,看到没有,你哥傻眼了。”
“他本来就是个傻子,见了寡妇就走不动道。”何雨水瞥了一眼人群中的傻柱,满脸地鄙夷之色。
同时,她想起了聋老太太的提议,偷偷地打量起了王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