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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负相思(双重生) > 证人

证人

回到四方小院门前,三人远远地就看到门前站着足有三十几人。

为首的乃是刘慎,曾是霍无忧做武将时的副将。

如今再见面,刘慎倒是分外激动,远远地看到宋锦安一行人骑马而来,惊呼一声:“锦安姑娘!”

骏马停在小院门前,宋锦安扽紧缰绳,翻身下马。随手将马缰绳扔给徐尘散,笑盈盈的走上前去,“许久不见,刘二哥别来无恙。”

刘慎仔细看着面前之人,又看了看被甩到徐尘散手中的缰绳。

仅仅是这一个动作,他却蓦然觉得面前之人好似与多年前的她大不一样了。

至少以前的她,言行举止间绝不会透着股洒脱劲儿。

他眼底尽是笑意,更觉面前的宋锦安颇有趣味,不由得点了点头,“锦安姑娘倒是与以往大不一样了。”

尽管其身上穿的还是霍夫人备下的锦袄,但终究是与多年前的她不同了。

但思及来之前霍夫人的叮嘱,刘慎不禁皱起眉,啧了几声,“若是霍夫人见到如今的宋姑娘,只怕是要心疼呢。”

他玩笑似的说出这话,其他人却都明白这正是实话。

“无需心疼,我这些年过的挺好。”宋锦安缓步朝着正堂走去,刘慎走在她身侧。

正巧嫣娘从后院走来,看到宋锦安带人回来,眸光落在刘慎身上,“这位是……”

“过两日随我等一同去霖州之人。”宋锦安偏头看向刘慎,“你可称他刘公子。”

转而又向刘慎介绍起嫣娘。

待众人之间都认识了,方才命其他人都在院内守着,刘慎随着宋锦安进入了正堂。

才刚进去就看到桌上放着绣好的荷包。

但却是有两个荷包,一个绣着荷花,精致的仿若真荷花一般,可见绣工了得。

另一个上绣着岁岁平安图,顶多称得上绣工平平。

刘慎拿起那个绣工平平的荷包,仔细端详片刻。

徐尘散上前,小声道:“这是锦安妹妹绣的。”

闻言刘慎笑笑,馀光斜了他一眼,当即便脱口而出:“徐三公子以为我那么好骗?锦安姑娘的绣工我是知道的,这荷包绝不会是她绣的。”

许是众人之间都相熟,刘慎言辞自是也更自在,无需思虑宋锦安听后是否会生气,便直接说出此言。

但见徐尘散和霍无妄皆是一脸严肃的模样,刘慎却又笑不出来了,转而看向宋锦安和嫣娘。虽一言不发,却显然是在思虑此事是真是假。

“难道真是锦安姑娘绣的?”刘慎试探着问。

宋锦安点头,“正是我绣的,这个荷包是要给霍大哥的。”

刘慎楞住,再次端详起手中荷包,低声干笑,不住的夸:“好看,锦安姑娘绣的果真是好看。这可比徐家那些个绣娘绣的好多了,我瞧着京城里那些达官显贵的荷包,也不如锦安姑娘绣的好。”

徐尘散:“……”

这夸的有点过头了吧?!

“刘二哥真不愧是跟在霍大哥身边多年,这张嘴也跟霍大哥一样。”徐尘散撇撇嘴,语气中也带着些酸味,“你们啊,就纵着她吧。”

刘慎瞪他一眼,“什么叫纵着她?锦安姑娘确实绣的好,自是要夸。难道这绣的不好?”

他尾音微扬,又特意将荷包拿到徐尘散面前,更像是要逼着他说出一个好字来。

“这——”徐尘散馀光瞥了眼霍无妄,又看看荷包,咬咬牙才道,“绣的好。”

“绣的好自是要夸,此乃理所应当,而非是纵着她。”刘慎将荷包放下,“不过绣荷包一事无需锦安姑娘动手,若真想绣,只绣这一个即可。”

“那怎么成?”徐尘散双眼一瞪,“锦安妹妹还答应要给我绣一个的!”

刘慎双眉一擡,“徐三公子要锦安姑娘给你绣荷包?你就不怕霍家知晓此事?锦安姑娘绣的荷包,你以为谁都能要?更何况自古女子给男子绣荷包皆是……”

他刻意顿住,又冲着宋锦安笑了笑。可等再看向徐尘散时,一张脸又在刹那间冷若寒冰。

刘慎低声威胁:“你若是敢要,回去我就同徐将军说此事,到时且看他会不会打断你的腿。”

徐尘散嘴角一抽。

实在不解,霍家怎么偏偏就派来一个能压制他们的呢?

好不容易才讨要一个荷包,如今可倒好,刘慎这般一说,他哪里还敢要?

“不要就不要。”徐尘散小声嘟囔。

刘慎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却不曾留意霍无妄始终盯着他手中的荷包,眸底暗色翻涌。

-

霍家派来的人既是到了,众人自是不能在福鹿县久留,也该启程前往霖州。

但临走之前,宋锦安却还有一事要做——

大摆筵席,宴请福鹿县的百姓。

此事花不了几个银子,又定於明日,众人自是愿意多留一日。随即宋锦安便安排徐尘散前去将福家酒楼,将此事与那掌柜的定下。而宋锦安一行人,也去挨家挨户的将此事告知福鹿县的百姓。

直到天色渐晚,霍无妄才带着刘慎一行人去了鹿林客栈。

但才刚进去就碰上了陈亭!

陈亭看到霍无妄时,就吓得接连后退。

他们本就打不过霍无妄,如今霍无妄还带来这么多人,陈亭又怎会不怕?

但他越是如此,刘慎就越是笃定此人有事。偏头看向一脸淡然的霍无妄,低声问:“你与此人认识?”

“认识。”霍无妄冷漠的看着陈亭跑上二楼,“他曾多次带人前来对我动手,但最后都落荒而逃。”

“对你动手?”刘慎眉心一拧,“这怎么成?霍家人可不能就这么被欺负了!”

他轻轻擡手,冲着身后之人挥了下。

刹那间,十几人冲上二楼!

刘慎道:“出门前,将军还曾特意叮嘱,要我看着你,免得你惹出事来。但若是有人欺负你,也决不能忍气吞声,霍家人可没那么好欺负。”

“父亲觉得我会惹出祸事?”

纵然霍无妄问的淡然,但刘慎却听得出来他语气中的不悦。

“倒也不是,只是如今大祁局面动荡,将军是怕有人故意激怒你。万一你一时冲动惹出事来,到时候多数会落入旁人的陷阱。”刘慎轻声叹气,“你刚下山不久,对世间的阴谋诡计还不算了解,自是不会明白大将军的担忧。”

霍无妄半阖着眼,馀光看向身侧的刘慎,轻描淡写道:“若是大哥前来,父亲定不会说这话。”

若是霍无忧前来,霍大将军倒是真不会说这话,更不会如此担忧!刘慎心下暗想。

但他张了张嘴,终是没出声。

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恰在此时,陈亭一行六人被带了下来。

在看到霍无妄时,陈亭吓得面色乌青。直到被押到霍无妄面前,他才颤着音问:“前两日分明说了要饶了我等,难道霍小将军要出尔反尔?”

早已经死到临头,却还不知求饶,反倒如此质问霍无妄,当真是自寻死路。

客栈中死一般的静。

霍无妄似笑非笑的睨着他,“是又如何?”

如今这等局面,即便霍家要了这六人的性命,也能做到悄无声息的掩下此事。

即便如今这一幕,正被客栈掌柜的看着也无妨——

掌柜的手肘撑在柜台,才勉强站得住。尤其是听到陈亭唤的那声“将军”时,他更是吓得脸色苍白。

真是没想到宋姑娘这位“表弟”,竟是霍小将军!

眼见霍无妄朝他看来,即便仅仅是一个眼神,却也将掌柜的吓得双手遮住眼,就连说话也断断续续的,“我丶我不曾看见任何事,也不曾听见任何事,将军饶我一命吧。”

语毕吓得双膝一软,直接瘫软在地,正巧倒在柜台里面。

刘慎急忙道:“我等只是前来住店,掌柜的不必怕。”

话虽如此,但谁遇上这等事会不怕呢?

毕竟高胜早已经在福鹿县的百姓心中留下烙印,如今任谁听到“将军”二字都会吓得面色骤变。

就连见惯了大人物的陈亭也吓得站不住,早已经没了初来福鹿县时的硬气。如今只是懊恼,不该来这福鹿县冒险。

“今日之事,你只当未曾发生过。”霍无妄冷声道。

闻言柜台内的掌柜的楞了楞,才明白这话是跟他说的。

他急忙捂住双耳,急切的喊:“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全都不曾看见,只求霍小将军饶了我。”

霍无妄收回眸光,再次看向对面的陈亭一行人,“此次前往霖州,需得留下几人盯着这些人。到底是证人,不能让他们跑了。”

“证人?”刘慎越听越糊涂。

片刻前还说这些人对他动手,如今怎么就成证人了?

霍无妄道:“这些人全是当朝宰相派来的,目的就是要对我动手。是动手之人,亦是证人。”

话落便从荷包中掏出两锭银子放在柜台上。

“掌柜的,住店。”

闻言掌柜的才颤着身子从柜台下慢慢起身,看到柜台上的银子,急忙往霍无妄的面前推了推,“银子就不必了,诸位官爷能来小店住下,是小店的荣幸。”

“既是住店,银子自是要给。”霍无妄眸色一沈,馀光看向仍旧震惊的刘慎,“刘二哥想想该将谁留下盯着这几人。”

刘慎还沈浸在宰相派人对霍无妄出手一事中。

听他如此说,一时楞怔,错愕的对上他的眸光。不知为何,总觉得面前的霍无妄好似变了。

可他不过离开霍家数月而已,怎会突然就变了呢?

直到霍无妄走出客栈,刘慎才自言自语道:“怎么都变了?都变了……”

他喃喃着看向霍无妄的背影,直到那抹背影消失在黑夜中,刘慎才收回眸光,却仍旧猜不透霍无妄究竟遇到了何事。

但唯一笃定的,便是霍无妄已经不是数月前的霍无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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