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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要回宫了

人群外,有宫人匆匆跑进来,跪地道:“皇上,奴才找着董映雪丢的那支箭了!”

江弦歌转着扳指,淡声问:“在何处找到的?”

王贵人看着那宫人,骤然心生不安,果然,那宫人迟疑了一下,慢慢看向她,胆怯地缩回头:

“是丶是……是在王贵人散落在外的羽箭中找到的,许是被王贵人用来猎物,箭头还沾了血迹。”

说罢,他忙呈上羽箭,魏听雪扫过,那箭头的确是刻着董映雪的字。

这般铁证下,王贵人早就不覆冷静,她俯身叩头:“皇上明察,箭筒由宫人分发,怎会混进董映雪的羽箭,臣妾如何能知晓?”

摆脱了嫌疑,董映雪又恢覆往日的清高,她嗤笑:

“好一个全然不知晓。”

王贵人不欲搭理她,还待再说话,身侧帐内忽地传来宫人惊喜声:“主子,您醒了!”

倏地,王贵人脸色大变,终於没忍住身子轻晃,睁大了眸子转过去。

怎么会?

受了这么重的伤,怎还能醒过来?

魏听雪忙转向江弦歌:“皇上!”

她紧张地抿着唇,江弦歌自是知晓她为何紧张。

他拂袖,转身进了帐内,魏听雪紧跟其后,其馀人自然也就跟上。

魏听雪刚踏进来,就听见落云的惊呼声:“主子……你丶你怎么了?”

她一手扶住许答应,一边吓得脸色惨白,忙哭着喊:“太医!太医!主子她吐血了!”

魏听雪只匆匆看了眼,就被前方男人身影挡住了视线。

而这一眼,就足以叫她心惊胆颤。

许答应不知为何,脸色煞白,奄奄一息,更主要的是她嘴角不断溢出血。

凡看见这一幕的人,近乎都能看出她脸上的灰败。

江弦歌轻眯起眸子,微顿后,两步上前,暴怒:“太医!”

太医跪地道:“皇上!微臣等人已然尽力了!可许答应的伤势太重了!”

太医袖中的手,不停地颤抖,许答应之所以如此,不过是伤了内脏,被硬生生地疼醒。

可就算如此,她也只有这片刻清醒的功夫罢了。

许答应似察觉到自己的命运,她泪珠子不停地掉,额头冷汗不断,她费劲地握住身旁江弦歌的手,素白手背上细筋微起。

她几乎用尽了全力,恨恨地:“……皇丶皇上……陈丶是……王贵人……”

这句话几乎费尽了她的力气,鲜血不断从嘴角滴下,她无力地说:

“当丶当初……钰修仪丶早产……也丶也是……她……灭丶口……”

江弦歌倏然眯眸,沈痛道:“别说了,太医!”

疼,从骨子里生生的疼,叫许答应眸孔失了焦,她似听见了娘亲的哭声,想转头看去,却没了力气。

她恍惚似看见进宫前,她得意万分,又故作矜持清高,顶着娘亲担忧的神色,却觉她过分多虑。

是她心比天高,叫娘亲失望了。

她纵使再多不甘,却不得不承认,可她没机会挽回了……

她紧握着江弦歌的手砰然滑下,泪水悄无声息地掉落。

江弦歌浑身气压骤低,他忽地转身,一脚踹在王贵人胸口:“毒妇!”

王贵人脸色煞白,那一脚,叫她疼得直接瘫了身子。

她欲要辩解,可许答应临死前的话却将定了死罪。

她听见身侧的钰修仪忽然冷笑:“王贵人当真是好本事。”

魏听雪倏地跪地,没给王贵人说话的机会,眸子微红渐湿:“皇上,求您为臣妾作主!”

江弦歌阴沈着脸,直接下命令:“谋害皇嗣,杀害妃嫔,罪不可恕!”

“来人,将其压下,待回京后,再行赐酒!”

忽地,他直直看向人群中的陈定康:“陈爱卿,你可有异议?”

人群避开,露出陈定康的身形来,他对上王贵人期盼的视线,只恭敬弯腰:

“此乃皇上家务事,微臣不敢妄言,全凭皇上作主。”

王贵人脸色顿生灰败,不敢置信地看向陈定康:“哥!”

陈定康不卑不亢地站好,退了两步,似是没听见王贵人喊的这一声。

江弦歌叫人扶起魏听雪,视线扫过许答应,似伤痛地闭了闭眼,无意再多说,转身离开。

他这一走,帐内众人都悲恸地叹了口气,不消片刻,皆数散开。

只有陈定康久留了会儿,王贵人恨恨地看他:“你怎丶怎么敢……”

陈定康瞥着四周的宫人,忽地俯身在她耳侧说:“舍车保帅,这不是二妹教给为兄的吗?”

王贵人白着脸:“你就不怕娘亲——”

陈定康伸手打断了她的话,似真似假地低叹道:“二妹,你有时太过较真丶太过聪明了。”

他咬重了聪明二字,欲意不明。

殊不知,男人不会喜欢太过聪明的女子,就如同,有些时候,圣上也不会喜欢太过聪明的臣子。

他没了话要说,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王贵人脸上刹那间褪尽了血色,似不认识他一般。

这些话,是她那位蠢笨的兄长可以说得出来的吗?

走出帐外,陈定康视线落在那块衣布上,在其旁边,是被江弦歌丢下的羽箭。

须臾,他轻敛眸,嗤笑一声,转身离开。

不知何时候在他身边的小斯,没忍住低声道:“爷,二小姐若是损了,那后宫就没了府上的人,而且,老爷和夫人……”

方无擡手,小斯顿时敛声,就见他说:“如今后宫有位宠妃,何必这时去触锋芒。”

他微眯眸,朝皇上离开的方向看去,似不经意地说:

“明年之后便又是选秀,庆玲那丫头也该及笄了。”

林间小路,夜色越深,魏听雪心底犹豫许久,终究是快追了几步,紧紧攥住江弦歌的衣袖,她咬着唇,定定地看着他:

“皇上,您是不是……早就知晓是她?”

她攥着他的力道微大,粉红的指尖因此透着生白,江弦歌脚步顿住,视线扫过她的指尖,最终平静地落在她脸上。

江弦歌只敛眸未语,又似默认。

其实也不尽然,他不过是猜测罢了。

印证了猜想,魏听雪美眸瞪圆,缓缓松开手,怔楞着问他:

“那……臣妾早产一事……”

她渐渐抿紧唇,若是她早产一事,他也早就知晓,那为何不作为?

她心思太过明显,叫江弦歌不想猜到都难。

江弦歌微拧眉,她早产一事,他的确有所怀疑过,当初怀疑的又岂止王贵人一人?

可奈何那宫女至今平静待在宫中,一丝动静都无,当时所有的线索又都指向许答应。

涉及皇子,他不得不谨慎,肆意怀疑终不如证据来得稳妥。

江弦歌轻点着她额头,低声说:“你莫将两件事相提并论。”

许答应何德何能,能与皇嗣作比较?

更何况,江弦歌扫过她一眼,若非当初念及许府,许答应又怎会活至此?

他见她依旧有狐疑,抚额无奈,终低低又添了句:“上次并无证据。”

因为谨慎,所以不会径自怀疑。

魏听雪撅唇:“那这次怎就有证据了?”

她眸子幽怨,她早产一事,久久没结果,可许答应受伤,就查得出证据来了?

闻言,江弦歌稍暗,他只简简单单说了几个字:

“因为朕想有。”

证据线索,他想有,便可有。可却未必代表真相,只不过,是他想要凶手是王贵人。

所以,证据指向了王贵人。

狩猎出了这事,此番江南行也自然就要到头了。

京城,皇宫。

长春宫,皇后轻抚额,似有些沈痛道:“皇上一行人,许是快要回京了。”

她微微叹了口气,叫听闻消息乍然欣喜的妃嫔微顿,不解地发问:

“娘娘何故叹气?”

皇后放下手中端着的杯盏,轻摇头:“此行,王贵人至许答应身死,惹皇上大怒,是以才会变了行程回宫。”

一句话,叫众人脸色生变。

稍隔片刻,皇后挥了挥手:“时候不早了,本宫就不留你们了。”

淑慎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起身盈盈行礼:“臣妾恭送皇后娘娘。”

出了长春,勒月问她:“主子,我们去慈宁宫吗?”

淑慎轻微眯起眸子,她在经过御花园时折了支花枝,放在指尖一点点拈碎,忽地问:“五姑娘如何了?”

“被送入庄子中了。”

毕竟叫周家失了颜面,大爷又必将降官一事算至其头上,如今能安然被送进庄子,反倒成了件幸事。

淑慎不紧不慢地点头,遂轻笑:“走吧,安儿和佑儿怕是又闹了。”

皇上并未给小公主赐名,是以淑慎直接取其封号一字,唤作是其乳名,索性,安儿也算个好寓意。

“主子来了。”刚至慈宁宫,张嬷嬷就笑盈盈地迎出来:“您来得刚巧,小公主正闹着要您呢。”

皇上将小皇子交给太后,她就直接罢了请安,毕竟人多眼杂,谁知里面有甚牛马魔鬼。

淑慎能常进慈宁宫,还是托了小公主的福,她浅笑着和张嬷嬷走进去。

刚入内殿,就听见一阵啼哭声,虽说这些日子,淑慎已然听习惯了,但也不禁无奈抚额,快步走过去,果然,就见那长榻上窝着两个孩子。

佑儿尚小,不足四月,只能仰着脖子,好奇地伸头乱望。

小公主如今刚好能坐了起来,小手攥着摇鼓的绳子,扯着嗓子哭个不停,周修容一进来,她闻见熟悉的味道,越发哭得凶狠,小模样,煞是可怜。

可见此后,淑慎却是抱起佑儿,动作轻柔地抚了抚其后背,习以为常地问向宫人:“公主又如何欺负皇子了?”

被留下的嬷嬷失笑,一边焦急地哄着小公主,一边回答:“小皇子正在玩摇鼓,惹了小公主的眼,上前去抢,谁知小皇子立刻松了手,叫小公主顿时朝后倒了去,如此一来,就委屈上了。”

千娇百宠的小公主,哪怕是自己的错,也受不得半分委屈。

佑儿睁着圆碌碌的眸子看着淑慎,粉嫩的唇瓣微抿,看了一会儿,他眸子就转悠悠地乱晃,咿咿呀呀地乱叫着,丝毫没察觉到自己将小公主弄哭了。

淑慎好不容易腾出手,点了点小公主的额头,轻笑:“你啊你,公主脾气竟是乱发。”

小公主脾气来得快,走得也快,哭了两声,就消停了下来,湿漉漉地望着淑慎,叫人好不心疼。

淑慎只好将佑儿放下,自己抱过她,将她和佑儿摆在一起,她轻捏了捏佑儿胖乎乎的脸颊,不禁失笑:

“你吃得这般胖,等你娘亲回来,怕是要不认识你了。”

她常提起娘亲几字,佑儿一听见,就擡起头来看,似是饿了,又似被她的话吓着了,忽地撅起嘴哭了起来。

哇哇得哭个不停,叫隔壁稍作休息的太后不得不走过来,心疼道:“怎么哭了?”

淑慎服身请安,失笑地将自己的话又重覆一遍,说:“倒是和伶妃连心,一句不好的话都说不得。”

佑儿被奶嬷嬷抱起来,待吃到了东西,他才渐渐停了哭声,喝着奶,许久后轻轻打着嗝,眯着眼就要睡过去。

淑慎点了点他的小肚子,轻拧眉:“佑儿总这般睡,对身子可好?”

她养了小公主,小公主脾气娇气,惯爱人哄着,不似佑儿,吃饱了就睡,醒了就又饿了,每日都这般重覆,瞧着就不如小公主活泼,不禁有些担忧。

太后摇头:“还小,除了吃喝,能知晓什么?”

她日日都叫太医来看过,才能这般淡定地说出这话。

闻言,周修容放下心,不再多说,只是视线落在佑儿眉眼处,时间越过,他模样就越发长得开,如今瞧着,倒是多了几分魏听雪的模子。

除去鼻骨和眉梢,其馀处皆是和魏听雪相像,尤其是那双眸子和粉唇,几乎是一模一样。

她伸手拂过他的脸颊,不禁同太后道:“瞧小皇子的模样,待日后长大,不知又要勾了多少女儿家的心。”

再如何,都是夸的,太后心满意足地笑着,年迈初得孙,总是什么都想给他,就是旁人夸上一句,都能叫她高兴半晌。

绍州五月,美不胜收,只可惜,魏听雪还是没能像承诺那般,带上阿鱼去赏那绍州城夜间满空的孔明灯。

行程转道,许答应身死,还需送回京安葬,她被宫人护着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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