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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女郎1

一大早谭枣枣拎着果篮来黑曜石,身后跟着张弋卿和白熊组织的老大白铭。一上来白铭就拿出两张电影票:

“弋卿的电影马上就要上映了,我刚看过还没公映的版本,可太好看了。建议上映后你们都去看看!”

说着,白铭掏出两张电影票放在阮澜烛面前,罕见的是阮澜烛点点头收下了,顺便品评了下对方的穿搭:

“你穿衣的品味最近变化挺大啊?想必身旁这位张弋卿先生影响你良多。”

阮澜烛暗戳戳说人家关系非同一般,哪想到白铭不恼,还回了两句:

“感谢你把他介绍给我,我可太喜欢他了。”

大胆张扬的爱意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谭枣枣在一旁痴笑,凌涯眉头立马皱起:

“枣枣,你可上点心吧。你的第5扇门马上就要开了,等到了第6扇真的没法带你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呗!”

熊孩子就这点不好,享受当下从不未雨绸缪,看似行事洒脱实际真到了死亡临近,只怕她会后悔。凌涯见过不少这样的修士,他们生命漫长,可能7/80岁还保留18岁的样貌,自以为年轻放荡不羁。后来大战一触即发,手忙脚乱同那些筑基弟子无甚区别。

“我们有事先走了。”

白铭见目的达到自然不愿意在别人地盘长待,拉起张弋卿就要走,谭枣枣顺势起身,结果阮澜烛一个凌厉眼神过来被冻在原地。

“阮哥,我又不像你们可以放弃现实世界的工作去专门研究门,而且我胆子很小惧怕鬼怪,根本不敢去刷门积累经验。况且第6扇门之后,门的难度有质的改变,根本没有人能全身而退嘛!”

“不管能不能在第6扇全身而退,你现在给我留下来好好研究你的第5扇门——雨中女郎。”

阮澜烛根本不给谭枣枣摆烂的机会,反正今天不把基本情况研究明白,他是不会放谭枣枣离开的。

“凌凌哥!!”

谭枣枣视线转移凌涯,祈求着希望凌涯能让阮澜烛改变主意。凌涯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搞不定。开什么玩笑,不听老婆话的人下场基本都很惨,最惨的就是...没有老婆。

凌涯可不想打一辈子光棍,涯山还等着他开枝散叶呢。

所有路都行不通,谭枣枣只能认命寻找雨中女郎的基本背景。

雨中女郎,一幅东欧画家画的肖像画,背后故事极其复杂。经历了三任买家,最后都选择了退货。他们表示自从买了这幅画,每天都会被一个黑衣女郎如影随形的跟着,甚至连梦境都不放过,最后他们受不了了就慌乱的把画退还给了画家。

不仅是买家,连画作展出时不少观众都出现了情绪波动和幻视幻听,而且画的作者后来还産生严重精神问题。官方给出的解释是有人嫉妒画家,在他画画的颜料和画布中增加了致幻的药物和毒品。

至今也没人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四周突然开始失真,耳旁噪音逐渐消除,凌涯转头发现阮澜烛的脸已经开始模糊,手腕上黑曜石的手链在发光,不远处房门门缝透光,忽闪忽闪在催促凌涯进门。

深吸口气,凌涯起身开门。等站定好一擡头,一座巍峨古堡出现在眼前。这古堡高大冰冷,矗立在茂密的灌木丛中,灌木丛周围是防密严实的铁栅栏,将整个古堡围了起来好似孤岛一般。

四周环境荒凉,院中灌木丛很久没有修剪了,枝丫疯长有些渗人。铁栅栏外面是看不到尽头的白雾,浓郁且危险。

凌涯一步步迈向目的地,悠哉模样好似在旅游,推开门把手,屋内哭声丶惊恐声此起彼伏。

瞧见来人,众人心中一凛。只因为他好看的不像现实世界的人,人们心中打鼓猜测凌涯会不会就是这扇门的门神。

“欢迎来到门的世界。”

下一秒,尖叫声混合着哭声几乎要冲翻屋顶。凌涯低头继续勾唇浅笑,直到耳畔传来一声:

“调皮。”

阮澜烛和谭枣枣早已就位,把凌涯吓哭过门人的过程看的一清二楚,自然知道凌涯掩藏在山水写意外皮下那个爱搞恶作剧的灵魂。

谭枣枣倒是想伪装下白莲花,奈何不远处已经有个叫杨美树的女生连哭一个多小时了,直接把她的表演欲都哭没了。

“凌凌,你说是她哭的好看还是白洁哭起来好看?”阮澜烛坐在一旁,右手握拳轻敲膝盖。

熟悉的送命题,凌涯这回倒是没有头皮发麻,因为正确答案显而易见。目光流转,唇角带笑:

“当然是我老婆哭起来最好看!”

这个答案....至少阮澜烛愣了下。毕竟凌涯的老婆究竟是阮白洁还是阮澜烛,还不是看某人心情而定。

阮澜烛轻笑,真是逗弄久了就会産生免疫反应,凌涯越来越不好玩了。遥想第一扇门时还跟木头似的凑近一点就脸红,到现在已经能面不改色的回怼他了。

门扉再次打开,最后进来的是老熟人,熊漆和...小柯。瞧见熟悉朋友,熊漆点点头,小柯回赠一个笑容算是打过招呼。

过门人没等太久,身穿礼服的管家从楼上下来:

“各位客人好!我的主人已经恭候多时了,请吧。”

npc出现就是要发布任务,所有过门的老人都清楚这个规则。于是纷纷起身跟在管家身后,穿过宽广辉煌的大厅,走上通往二楼的阶梯,长长的似乎没有尽头,但此刻无一人敢掉队,如果还想活的话。

好不容易到达二楼,又路过一个狭长幽暗的长廊,两侧墙壁挂满壁画,景色皆是古堡内的景色,只是看久了人会産生眩晕的错觉。

餐厅宽敞,一张长桌摆满各色美食。正中央主位坐着一位黑衣女郎,头戴宽檐大帽看不到眼睛,惨白的面庞和血色唇口,此刻她正切割盘中牛排动作优雅却凌厉,一块牛排入口能看到嘴里尖锐的牙齿,比人类的密集些有些像厉鬼。

她全身湿漉漉的像是刚淋过雨,雨水顺着帽檐和衣角滑落在地面形成一滩水渍。

过门人纷纷落座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突然座椅拖离地面産生的摩擦声入耳,尖锐刺耳。管家上前一步双手递上洁白餐巾,女主人将嘴角血丝抹在上面,又像丢垃圾一样把它随手扔在桌面,随后冷冷看了他们一眼扬长而去。

随着女主人离开,众人如同获得新生,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桌上美食不少,纷纷开动品尝来到这里的第一餐。

谭枣枣刚吃了份甜点,只见阮澜烛旁边的凌涯正熟练剥着虾壳,没一会儿虾肉剥离出来放到阮澜烛的盘子里。

“凌凌哥,你不吃吗?”

她好奇询问,凌涯扭过头冲她摇头,然后继续不停的给阮澜烛剥虾。谭枣枣恍然大悟,以为这桌美食有问题,遂也停下刀叉谨慎起来。

“干嘛不吃?”

阮澜烛吃的正欢,瞧见谭枣枣异样赶紧看过来。

“凌凌哥说有问题。”谭枣枣小声回复。

没想到阮澜烛噗嗤一笑,对上凌涯:“凌凌,这饭有问题?”

“没有啊!”

谭枣枣不干了,急忙问道:“那你刚才冲我摇头?”

凌涯沉默一瞬后,扬起手里的虾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我不吃,忙着给祝盟剥虾呢!”

谭枣枣:“........”怪我多馀问呗。

此后三人形成鲜明对比,谭枣枣吃一口看一眼凌涯和阮澜烛,阮澜烛吃饭的动作就没停过,至于凌涯....修士不能吃太多人间谷物,否则后期不利于修行。所以他的任务就是给阮澜烛剥虾,伺候好他老婆。

吃完饭管家指挥仆人将餐桌撤下,拍拍手示意众人看向他。

“各位!去看看你们期待已久的东西。”

管家说的神秘,过门人纷纷起身跟随他上了顶头,顶楼只有一间房屋,房门不大打开后却能看到宽敞的空间,女主人正在手持调色板作画,身形高大背影阴森。

管家上前一步,笑容和蔼解释道:

“还有7天时间,大家最期待的画作即将完成。请各位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先欣赏下古堡中其他的景色,待主人画作完成,一定会给大家好好品评。”

随后过门人来到客房区域,管家仍旧尽职尽责讲解:

“大家都是古堡的贵宾,每人都会享有一间独立客房,客房统一标准,随机分配给大家。”

说完管家将钥匙一一发送:“接下来请大家随意安排,每天钟声响起便是开饭时间,千万别错过。”

凌涯拿着钥匙走向和阮澜烛他们相反的另一端,找到自己房间后开锁进入。房间很大丶装饰漂亮,墙上壁纸花纹繁复带着中世纪年代感,唯独冲床的一幅风景画让他有些皱眉。

画面有些失真扭曲,大致可以看出景物就是对面大床,但是有谁会把床画入画布吗?实在觉得奇怪,凌涯将它摘下随手放进衣柜中。再看墙面空荡荡,心里着实安定不少。

忽然想起什么,凌涯直接敲响阮澜烛房门,房门打开他还没睡。

“还没睡?”

“等你来啊!”

阮澜烛似乎一早料到凌涯会过来,索性直接在房内等他。凌涯进屋看到这间房里也有一幅风景画,不过画的是整个古堡。

“画有问题?”

“不知道,但是不舒服。”

“那就取下来。”说着,阮澜烛直接上手把画拿下来同样扔进旁边衣柜中。

“小橘子那儿没事吧?”响起抽到角落房间的谭枣枣,凌涯有些担心。

“别担心,我一会儿过去看看。”阮澜烛也不放心,毕竟带着过了好几扇门,有感情了。

凌涯:“我看这次管家特意将我们分开,房间都是一人一间...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门神喜欢逐一击破,你多警醒些。”

话还没说完,阮澜烛的双手就又伸过来揪上心心念念的耳朵。凌涯耳根一红想要躲闪,奈何对方不松手。

“凌凌一本正经叮嘱的模样,真是太可爱了。要不....今晚就别走了吧。”

凌涯:“.......”对于随时随地不分场合调戏自己的老婆,他真的是毫无办法。

从阮澜烛屋里出来,刚回自己屋子凌涯就发现放置在衣柜中的壁画此刻重新回到墙壁原位,一股凉意从心底窜出。正要上前摘下,门外就想起敲门声,打开门一看是个新人。

“你好,我叫小素。是这样的,你旁边的房间住的我的朋友,我们一起进来的。我现在抽到的房间离他有点远,所以想和你换个房间,有什么事我还能求助他。请问,可以吗?”

小素娇娇小小的,皮肤奶白,一双大眼中满是祈求之色。凌涯拒绝的话忽然哽在喉咙,想了下考虑单身女性安全问题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收拾一下进入新房间,果然家具摆设都一样,唯有壁画,新房间的壁画上画的是古堡四周的田野。仍旧不舒服,凌涯照例取下来放置衣柜中。

外面下起夜雨,水腥气顺着窗户缝进来带来阴冷和潮湿,凌涯拉灭床头灯准备睡觉。目光触及天花板,忽然发现上方有块黑渍,还在慢慢扩大,立马拉开灯发现并无异样。

窗帘无风自动让人惊骇,凌涯靠过去想确认是否是窗户没有关严,一眼就看到站在院中那身长瘦削的身影,分明是女主人,她站在雨中正朝这边眺望。脸色青灰,宽大的帽檐遮住了半边脸,剩下一半的面容极其普通,是那种融进人海也不会溅起水花的平凡。

凌涯赶紧后退一步,再拉开窗帘向外探去时,庭院中只看到葳蕤的植被,女主人...消失了。

如果这是在现实世界,可能会觉得自己想多了,但是门里决不能轻视任何异常,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于是凌涯选择开灯入睡,浅薄的困意上涌,他打个哈欠轻轻阖眼稍作休息。

第二天早晨,手机闹铃阵阵作响,凌涯睁眼才发现自己昨晚不知不觉陷入沉睡。揉揉僵硬的脖颈,出门去找阮澜烛。

敲门之后谭枣枣开的门:“早上好。”一副无精打采模样,看着是没睡好。

“早上好,过来蹭床位了?”凌涯揶揄道。

“阴森的古堡,空荡荡的房间,我要真一个人住,那得多大的心。”

洗漱间房门打开,阮澜烛从里面走出来,额前碎发还沾着水滴。凌涯目光落在地上,果然....谭枣枣又在打地铺。

“又打地铺?”

凌涯疑惑顺便再朝阮澜烛使个责备的眼色:

“就不能对女孩子温柔点吗?”

“可不是嘛,如果能像凌凌哥一样温柔,我至于一大早这么大的起床气吗?”谭枣枣气愤的怒吼从洗漱间传来。

“温柔?”阮澜烛眯了下眼,一步步逼近凌涯。

伸出右手抚摸上凌涯的侧脸,凑到他耳畔轻声蛊惑:

“那凌凌直接搬过来多好,在床上也温柔下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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