囍2
刚下山就找到心仪的夫人,凌芽直接乐的牙花子都看得见,一张脸骄傲得意,让馀下男生都恨的牙痒痒。他们一进门就看到上首坐着的冷傲美女,奈何气势惊人无人敢上前组队。
哪想到被个未成年的小子捷足先登,早知如此他们....我去,哥们你从兜里拿出来的什么!!
此时凌芽正鞍前马后讨好他家夫人,糕点丶茶果不要钱的往外掏,堆到阮白洁面前等她宠幸。众人再次惊掉下巴,没听说门里还能带吃的啊,这家夥从哪儿弄出来的!
“夫人,这是一品斋有名的招牌——一口酥,尝尝!”
“夫人,这是“不夜侯”今年刚上的春茶——赛神仙,品一口。”
众人看着凌芽殷勤伺候阮白洁,有男朋友的女生顿时扭头阴恻恻看向自己男友,凌芽以一己之力拉高了在场所有男生的仇恨值。
“哼!”
一声冷哼从尾端传来,在寂静的大厅里尤为刺耳。众人看去,木子那奇装异服的男朋友正翻着白眼,不屑的看着凌芽。
凌芽担忧道:“兄台,你眼有疾病?得赶紧治,不然晚了就瞎了。”
男生听闻顿时炸毛,大声喊嚷:“你才有病!不就是有点姿色,看你眼巴巴凑上去的贱样,一看就没吃过细糠。”
不得不说,一句话同时得罪了凌芽和阮白洁两个人。阮白洁不动声色,一品酥在口中嚼着,一下又一下,手里还端着刚刚凌芽递过来的茶水。一双眼幽幽看向凌芽,正好奇这人预备如何化解对面而来的攻击。
凌芽果然沉下脸色,刚才笑嘻嘻模样冷峻下来倒是让人不觉心中一凛。氛围逐渐紧张,在众人以为二者必然打一架的时候,凌芽迅速鼓起脸颊,眼眶泛红弥漫上水雾,拉着阮白洁的手腕轻轻摇晃:
“夫人,他欺负我!你说句话呀!!”
腔调婉转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不止众人愣了,连阮白洁都怔愣了下。
兄弟,你是不是忘了刚才把人拳头捏碎的举动。这会儿装柔弱,有点晚了吧。
阮白洁还没回答,大厅后面进来一锦衣老伯,面容带笑,唇角拉出的弧度有点诡异。身后跟着四个闭月羞花的婢女,虽统一襦裙,却各个身材凹凸有致,每位女子都堪称容颜绝色。
“让各位尊客久等了,鄙人姓韩,是这座宅邸的管家。欢迎大家前来参加我家主人的婚礼。婚宴7日后开始,这几日大家可以在宅子附近转转,欣赏下院中风景。”
“只三点:1丶天黑之后还请早些休息,切勿乱跑。”
“2丶半夜有人敲门请不要开。”
“3丶宅邸最后面的枯园,请远离。”
管家笑吟吟嘱咐,目光落在在场男生身上意味深长,似是有意提醒。说罢,他身后的婢女双手高举托盘上前,上面放置青铜钥匙供过门人一一挑选。
“客房早已收拾好,尊客跟随婢女前往即可。两人一间,希望各位满意。”
管家把该说的说完了转身离开,众人跟随婢女分别前往4个不同的方向。一路上,凌芽目光一直跟随婢女没有挪移,将人从上打量到下,这番举动自然引来木子他男朋友的注意。
阮白洁打开房门将要进入,门框上被人“啪”重重拍在上面。顺着胳膊挪移,某人恬不知耻的猥琐笑道:
“美人儿!他口口声声说你是他夫人,可实际一路过来,色眯眯的眼睛就没从婢女身上移开过。这样的渣男,表里不一。我就不一样了——”
凌芽挑眉凑过来:“哪里不一样?你表里如一是吗?”
“你!!”
“夫人,他好凶!我害怕!!”
阮白洁被凌芽紧紧抱住腰际,凌涯下巴搭在阮白洁肩膀处,一双眼眨巴眨巴看过来让人心里涌出无限怜爱。
某人怒气冲冲说也说不过,打又打不过,恨恨瞪了一眼凌芽,拽着木子回房。“哐当”一声,整个窗棱都震了三震。
阮白洁和凌芽进门,屋内有些潮气,混合着泥土气息扑面而来,阮白洁皱了皱眉头。凌涯伸手摸了摸床榻,半干半潮着实不舒服。索性把被褥卷起来放置一边,从芥子空间掏出师长备好的干燥被褥,直接铺在床上。
“夫人,赶紧休息吧。”
凌芽招呼阮白洁上床睡觉,自己反而把潮湿的被褥铺在旁边小榻上。指尖轻点,如水纹般火色从被褥中心荡漾开来,再摸上去已然干燥许多。
阮白洁顿了下,指着床铺轻啓唇瓣:
“你不在这张床上睡?”
凌涯回眸看了一眼,突然红了耳尖:“男女授受不亲,况且我们并未成亲,不适合同塌而眠。”
阮白洁:“我不介意。”
说着就要拉凌芽过来,没成想凌芽退后几步,突然神情肃穆:
“夫人不介意是夫人的事,我却不能轻浮浪荡。同夫人无关,实乃家中师长再三叮嘱。”
涯山自有规矩,师长们该教的都教给他了,凌芽再纨绔,也是个纨绔的君子。
眼看凌芽坚持,阮白洁不好说什么,脱去外衣躺在床上休息。隔着珠帘,另一侧小榻上是今日刚遇到的少年。阮白洁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在少年求婚时,鬼使神差说了“可以”。
她一向很有主见,偏偏在这人身上...说不出拒绝的话。
还没想清楚,阮白洁头一歪陷入沉睡之中。凌芽听着对方绵长的呼吸声,困意也逐渐上涌,打了两声哈欠也睡了。
木子的男朋友叫左罗,有点小帅还嘴甜,在女生中很吃得开。一向自命不凡,再加上是木子倒追的自己,于是自信心爆棚。但是他知道哪些人能撩,哪些人不能,比如木子就能撩,而阮白洁是自己绝不敢上前搭讪的那类。
但是今天可把他气够呛,遇到凌芽这样既有武力值,又会演戏的男孩,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不就是撒娇扮柔弱,两面派!死绿茶!!”
左罗一角踢在凳子上,圆凳在地上滚了三番才停下来。木子缩在角落,努力让自己隐形。盛怒中的男朋友,她更不敢招惹。
怒火发泄不出来,左罗转身要出门。木子急忙提醒:
“管家说了,晚上不要乱跑!”
左罗眼神凶狠,双目泛红看过来,木子剩下的话堵在喉咙慢慢咽了回去。只能看着男友用力打开房门,又把房门摔的哐当作响。
屋外一片静谧,白天看到的树木此刻隐在黑暗中像是会吃人的怪兽,木子哆嗦上前将房门关紧。等到目光里都是光明,悬着的心才稍稍回落。
左罗冲出门去刚走了两步,就见一楼长廊处坐着一袭白裙的阮白洁,昏暗的灯光下更衬她侧颜美丽,白日瞥见的高冷在此刻柔软下来,整个人恍若仙女。
他心中忽然泛起痒意,立马堆起不怀好意的笑容加快下楼的脚步。如愿到达一楼后,果然看到美人儿正背对自己,左罗慢慢走近,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徐徐诱哄:
“你叫阮白洁是吗?我叫你白洁好不好?”
美人不答却停了一两秒,点点头。左罗一看有希望,再接再厉:
“你怎么从房间出来了?是不是那个叫凌芽的欺负你了?”
女子侧脸忽然划过一滴眼泪,声调凄婉:“他...他对我...”
后面的话没说,左罗立马就懂了。脸上随即换上义愤填膺:
“我就说他不是什么好鸟,惯会用那副样子哄骗小姑娘。”
“不过你别担心,还有我呢!我可以保护你,在我们学校,我还是跆拳道社社长呢!”
左罗顺势把人搂在怀中,指腹下的肌肤冰凉彻骨却细腻光滑,他心中此刻暗叹:美人果然冰肌玉骨。
不远处房门忽然被风吹出一道缝隙,四下无人,月黑风高,刚好能遮掩一二。左罗笑道:
“白洁,现在天色已晚,我们找个房间赶紧休息吧。”
“好啊。”
怀中传来美人儿低声应允,煞是好听,传进耳中让人心底泛起悠悠波澜。左罗更加色胆包天,唇角勾起自得的笑意,将美人儿从座椅上扶起来,两人缓缓朝没上锁的房间走去......
天刚蒙蒙亮,雾霾蓝还没下去,一楼层叠的脚步声让耳力惊人的凌芽微微皱眉。接着就是一声惊吼:
“死人啦!!”
头脑混沌骤然消散,凌涯一个激灵直接睁眼,声音也吵醒了床上的阮白洁。两人隔着珠帘对视一眼,一起冲出房门朝楼下跑去。
血液在一楼长廊处如泼墨挥洒,地面墙上满是,血腥味道充斥空气中引来人肠胃不适。凌芽和阮白洁到的时候,房门外已经聚集所有人,有人蹲在台阶处呕吐,有人脸色惨白指着房内颤抖着。
长廊处血色已经不少,房内整个地面都染红了。死的是左罗,他睁大双眼表情茫然,左胸破了个大洞,一颗心脏不翼而飞。身下血流成河,好似全身血液都倾倒出来,场面异常骇人。
木子瘫在不远处,表情呆滞,似乎吓傻了。凌芽半蹲在木子面前,轻声询问:
“木子,昨晚发生了什么?”
话音刚落,木子像寻到主心骨,一个猛子扎进凌芽怀中,抱着凌芽嚎啕大哭。阮白洁看过来,眉心皱起,眼底闪着不悦。
“他..他..昨晚发脾气,独自一人出去了。”
木子喝了口水,努力压下心底的惊恐,惨白着脸讲述昨晚左罗的异常。凌芽听后,一颗心沉下来。旁边有其他过门人缓过思绪,大声喊着:
“果然,npc的话没错。还记得npc说的吗?让我们早些休息,晚上不要乱跑。”
“他触犯了禁忌条件!!”
一石激起千层浪,有人提供思路,其他人自然跟着齐刷刷点头,细想之下左罗确实违背管家的提醒做了出格的事情,所以才有这样惨烈的结局。
早饭吃的悄无声息,有人一看就是被吓破胆子,女生简单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唯独阮白洁饮食正常,两个花卷丶三个水煮蛋丶一个苹果丶一碗粥。
“夫人也觉得,他触犯了禁忌条件?”
凌芽好奇阮白洁镇定的态度,女生们都被吓得瑟瑟发抖,唯独自家夫人还能正常饮食,是有些异于常人。
阮白洁擡眼看过来,盯着凌芽默不作声,良久后说了句:
“未知全貌,不欲评判。”
吃完早饭刚要出门寻找其他线索,木子期期艾艾上前抓住凌芽胳膊揽入怀中,顺便用丰盈的胸部磨蹭两下:
“我能...和你们一组吗?”
许是刚失去男友,木子脸色苍白,声线柔弱,有些楚楚可怜。阮白洁看到她的小动作脸色顿时冷下来,直接抱胸等凌芽的回复。
此情此景,凌芽喉头紧涩,一时间不敢表明态度。
“我知道自己能力不够,但我一定不会拖后腿的!”她擡起眼眸,坚定表忠心。
凌芽吞吞口水,突然想起npc的话,然后将胳膊抽出,拒绝道:
“木子,npc说了,客房两人一间。如果变成三人一间,说不定会触犯禁忌条件,你还是找别人吧。”
木子眼看组队无望,只能一步三回头的找其他人组队。凌芽心底涌上愧疚,师尊常说要关照女孩子,要怜香惜玉,坚定拒绝寻求保护的柔弱女子,在凌芽看来是残酷的。
“好看吗?”耳旁传来冷声,凌芽瞬间回神。
“没有夫人好看。”
一张笑脸满满的求生欲,阮白洁淤堵的胸膛因为这句话稍稍好受一些,双手捏住耳骨反复揉弄,红晕从耳朵蔓延至脖颈,凌芽整个人像煮熟一般。
“大吗?”阮白洁又问,凌芽一时没反应过来,表情茫然。
什么大?大什么?
阮白洁得到满意反应,脸色稍好。一双冷眼隔空瞧过去,木子瑟缩在新队友身后迅速低头。
宅邸到处一片红色,看久了反而心生压抑。其他过门人去各个院落寻找线索,凌芽和阮白洁反其道而行之,偏偏站上最高处将整座宅邸布局收入眼中。
阮白洁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所以然,身侧的凌芽却紧皱眉头,一双眼逐渐沉寂。
阮白洁:“不对劲吗?”
凌芽:“嗯,这宅子风水有问题。”
风水?阮白洁对于这方面不是太了解,只是直觉告诉他不对劲而已。
凌芽伸左手指向东侧,耐心给阮白洁解释:
“宅院风水讲究左青龙丶右白虎丶南朱雀丶北玄武。东方为左,青龙位应当比西侧的白虎位长,地势也应该要比西侧高些。最好有水,这样才能福纳百川。”
“而现在是白虎位地基高丶屋线长。白虎擡头,必有血光之灾。”
“还有朱雀位和玄武位,玄武位应该高于朱雀位,彰显有靠山丶步步高升的意思。玄武位应建明堂,还要有水即纳财生气。”
“如今来看,玄武和朱雀也是相反的。”
阮白洁顺着凌芽的指向看去,发现确实如此。特别是位于玄武位的枯园,此时望去竟雾蒙蒙看不清晰,但是院中很明显有个井。至此,一时间后背覆上薄薄的冷汗。
“这说明.....”
凌涯抱胸而立,眉头紧蹙:
“这说明,此宅——是一座阴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