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囍4

“哕!”

巷尾处,阮白洁吐得厉害,凌芽只想吓吓她,没想到直接给人干出心理阴影了。唉,怪他说话太直白。

“所以,那店小二明明能用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姑娘换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为什么这笔买卖他不做?”

阮白洁用力把口中灵茶咽下,继续发问。明明难受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凌芽越来越欣赏阮白洁了。

“没实力护得住呗,拿着价值连城的珠子犹如小儿抱金招摇过市,恐怕他刚接手就会被有心人一拥而上,命丧当场都是有可能的。”

谈及此处,凌芽忽然凑近阮白洁:“若是夫人遇到此事,会如何处理呢?”

阮白洁把恶心压下,整个人恢复沉稳:“同意,然后拿着夜明珠献宝,给自己挣条其他的路,总不能一辈子做堂倌吧。”

凌芽听闻,淡然挑眉顺嘴夸赞:“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夫人果然英勇。”

“那夫人不妨再猜猜,店小二拒绝的...第二个理由呢?”

第二个理由?阮白洁眉头微蹙,然后越来越紧,到后面简直拧在一起。凌芽上前一步伸出指腹将那些褶皱抹平:

“一个人能果敢放弃唾手可得的宝物和前途,一定是有什么比前途和献宝更加重要的事。比如,走另外一条路,他会死。”

“吃人的时代,掌权者手握生杀大权。那女童是食材,必然是极紧要的宴席才会让堂倌放弃到手的富贵。或许是中午,或许是晚上....”

阮白洁细思极恐,尽管想稳住心神,可凉意仍旧顺着脊背攀爬头顶,最后在头顶盘起身体好似一条毒蛇,随时给人致命一击。

阮白洁:“那怎么办?任由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道菜?”

凌芽:“付诸行动才能验证猜想,夫人敢不敢同我一起返回三味居去验证?”

少年伸过来的手在日光下镀了层金色,阮白洁鬼使神差将手搭上去,两只手紧紧握住,从此刻开始他们将为了同一目标...披荆斩棘。

三味居实际是一座一进的院子,不过西侧墙临街让老板做成了店面,后厨和卧室都在东侧。确认四下无人,凌芽健步如飞窜上东墙,正好有一棵茂密葳蕤的槐树立在墙边为他遮掩身形,此时槐花正开的旺盛,少年转身看向墙根处的阮白洁,唇角上扬不羁笑容,眉眼弯弯,眸中好似碎了一地的银河。

“夫人,快来!”

凌芽招手,阮白洁心一沉,脚蹬墙面,双手立马被凌芽拽住往上拉。站在大槐树主干上,下方视野宽广一览无馀。两人弯腰刚靠近东侧厢房,只听见里面堂倌清晰的恭维:

“老板,要不说这和骨烂还得您来做,这整个镇子您的手艺,屈指可数。连堂堂守备将军都不辞辛劳,亲自来咱们三味居吃,足以说明您在厨艺界的地位!”

许是谄媚有效,里面立马传来一道粗犷声音:

“那是,也不看看老子是谁!”

“小堂子,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我做的和骨烂能迷住各位大人吗?”

“求老板给小堂子解惑。”

“哈哈哈,那是因为我只做“女童”。女婴骨头小,一炖就化没嚼头;女人太老,肉筋皮厚耗时耗力,唯独女童才是最鲜美的。”

听着里面洋洋洒洒的声音,阮白洁脸色立马暗沉,恨不得从后厨找个斧子直接劈死里面的禽兽。凌芽双手掐诀,青光闪过,里面声息顿时止住。“噗通”两声,两人翻着白眼倒地,身躯砸在地面上激起一圈灰尘。

后厨里骨瘦如柴的小女孩躺在草垛里,微微起伏的胸膛暗示人还活着,凌芽上前赶紧把人抱在怀里。那厢,阮白洁正四处翻找。

“找什么呢?”

“斧子,我要砍死那俩畜生。”

阮白洁还没忘了砍人,凌芽耳力敏锐,瞬间听到西侧传来马车滚轮的声音,立马拉住白洁手腕朝后门跑去。他们前脚刚出门,后脚就有穿着重甲的士兵来到院落寻人。

前脚没跑出太远,立马听到后面传来一声怒吼。西侧大街此刻士兵众多,听闻院内骤变,一个个抽出兵器围了整个长街。

“现在怎么办?”阮白洁眼神有些慌乱。

凌芽咬着后槽牙说道:“回阴宅。”

目前只有阴宅才是安全的,这阳世,简直恐怖如炼狱。

似乎只有过门人才能看到阴宅,凌芽和阮白洁刚跑到一个小巷,只见此地顿时变作空无一人的宽广街道,朱红色宅邸重现他们面前,凌芽和阮白洁对视一眼,抱着女孩疾步跨步进入。

阴宅大门在身后关闭,两人高悬的心也渐渐重新飞回胸腔。女孩沉沉的睡着,丝毫不知自己已经从生死线上走了一圈。

“这究竟...是个什么时代。”

阮白洁喃喃自语,满脸不可置信,以人为食,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

凌芽嗤笑:“礼乐崩坏的时代丶吃人的时代丶秩序混乱的时代和道德沦丧的时代。”

两人一时相顾无言,神经陡然放松迎来疲累,困意上涌便趴在桌上昏沉睡去。凌芽再醒来时,睁眼就对上小人儿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大一小均是一愣。

“饿了吗?要吃什么?”回神过来,凌芽惊觉自己可能吓到女童了,于是小心翼翼问出声。

提到饿和吃东西,女童枯瘦的小脸顿时漾起笑意。阮白洁再醒来时,就看到桌面正啃糕点的小不点和宠溺看她丶时不时拿手绢给她擦拭唇角残渣的少年。

“夫人醒了?”凌芽扭头看向她,笑脸相迎。

阮白洁动动僵硬的身体,沉默点点头。目光重新落在女童鼓鼓的肚皮上,眉头再次皱起。

“她是不是吃太多了?”

多吗?凌芽顺着阮白洁的视线看去,果然才三岁的小孩儿,肚子很明显的鼓出一个大包,更衬四肢短小。凌芽赶紧夺下女童手里的半张饼,顺便冲她摇头表示不能再吃了。

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吃东西,女童眨巴眼眸,眼眶迅速泛红,水雾层叠上涌,没一会儿就化作珠子颗颗坠地。

凌芽头疼,又赶紧拿手帕给她擦眼泪,哄了半天才勉强哄好。女童似乎发育迟缓,除了吃东西和哭以外,连句话都不曾听她说过。

夜晚来临,屋外依旧寂静无声。阮白洁早就困了,躺在床榻上昏沉睡去。凌芽在小榻上迷迷糊糊,尽力保持清醒,他怕今晚“那东西”还来敲门。奈何抵不住白日疲累,头一歪任由周公将他带走。

屋内烛火开始无风自动,火苗左右摇摆恍若痛苦扭曲的灵魂。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在万籁俱寂的深夜尤为诡异。脚步声缓慢,像个垂垂老矣的病人,走一步歇三步。

终于脚步声停在门前,世界好似重新恢复安静。下一秒,轻轻的敲门声在门外响起

“哒哒哒。”极有礼貌。

女童从床榻上猛地睁眼,目光直楞,上半身直挺挺坐起来,动作僵硬的起身丶下床再一步步走向门口。她人小,此刻犹如被丝线控制的傀儡,完美避开房中所有摆设。

来至门前,门内房栓一点点自动上移,然后房门“吱呀”一声,门外伸进来一只青白手臂......

凌芽觉得自己只是假寐了一会儿,再睁眼时外面已然天光大亮。本想叫醒阮白洁一起带女童去吃早饭,进入内室才发现孩子竟然不见了。他赶紧摇醒阮白洁,询问孩子去哪儿了?

阮白洁不言语,只直愣愣看向他。凌芽顾不得许多,直接冲出房间找人。

其他过门人看到以为又死人了,顿时惊慌不敢上前。只有木子哆嗦着凑过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助?凌芽也觉得人多力量大,将昨日所见所闻尽数讲述,还告诫其他人不要随意踏出宅院。

没想到,听完凌芽所说,众人竟齐齐后退一步,面露惊恐。

“怎么了?”凌芽不解。

良久后木子回了句:“凌芽,我们根本出不去宅邸,连门都打不开,只能在宅邸内部晃悠。”

“你确信,你出去过吗?”

一句话打的凌芽措手不及,他有点怔愣,目光看向身后姗姗来迟的阮白洁,后背慢慢浮现细密冷汗。好似阮白洁就是他没有陷入幻觉的唯一希望。

阮白洁来到凌芽身侧,伸手握住他温凉的手掌,不徐不疾道:

“不用怀疑,我们出去过。”

阮白洁的话无疑给了凌涯最强有力的镇心剂,他脸色好很多,其馀过门人以为两人陷入幻觉,不自觉朝后退去。

线索没有头绪,在脑海中翻滚起来。头痛欲裂近乎爆炸,凌芽弯腰抱头只觉痛苦难耐。阮白洁吓了一跳,赶紧抱住他用手轻抚他紧绷的脊背,像抚摸小奶猫那般试图给他送去安全感。

刺痛慢慢退却,凌芽额间密汗被风一吹,清亮上头。

“我想去枯园。”凌芽看着不远处陷入迷雾中的院落,突然喃喃自语。

阮白洁冷静回道:“管家说了,不让去。”

“那里一定有真相,得去。”

凌芽固执说着,阮白洁目光也锁定枯园,没说去也不说不去。

吃完早饭,阮白洁和凌芽继续出发。只是这次,他们的路线有些危险。直到头顶上方写着“枯园”两个字,两人才顿住脚步。

凌芽:“夫人,说不定这扇门后面就是真相。但是推开这扇门,我们就触犯了禁忌条件,有可能会被杀死,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阮白洁依然不动声色:“7天之后仍旧是死,不如早死早超生。”

两人各伸出一只手,门扉被推开,枯园内浓雾弥漫看不清晰。随着两人进入,门扉在身后“哐当”一声用力关住,前方道路不明,凌芽直接召唤出长生剑,靠着长生剑剑身上的青色光芒,两人慢慢踱步向前。

此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女声吟唱:

“女娃娃,鬼娃娃

静悄悄,她来到

招招手,她在笑

抱抱抱,唱童谣。”

歌声诡异极为不详,凌芽下意识将长生剑横在面前。此时身后早已辨不清来路和方向,凌芽只能和阮白洁继续朝前走,越走歌声越清晰,直到两人站在一颗巨大的树前。

那已经不能被称为一棵树,通体光滑无叶,仍旧保留主干和枝丫,只是光秃秃的甚是恐怖。主干惨白似人骨,枝丫向上生长,不修边幅张牙舞爪。每个枝丫上都挂着一个骷髅头,小小的一看就是孩童。

树下坐着一个白衣女子,背对着他们身披长发看不清面容。只见她左手托起一个骷髅头,右手温柔抚摸上去,动作轻柔恍若对待爱人又似对待....宠溺的幼子。

凌芽所有线索在脑海中有序排列,终于在此刻形成一个完整的因果链,他知道门神是谁了:

“诃梨帝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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