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有一个工作机会
问出那个问题后, 紧随其后，他就听到了以下一箩筐的“择业要求”。
也是没有彻底顾虑，这两个人似乎还是记得这段时间的主要任务的——照顾小外甥女, 所以他们提意见的时候很是考虑周全。
“不能全职, 得是个兼职, 上午八九点和下午四五点还得上班的不行，还得接小孩，去得太晚车得停得距离幼儿园特别远，所以工作时间得自由一些。”
“工作不要太忙, 要是能不去公司，就能完成那就最好。”
“待遇方面…”柯昊思索一番, 盯着赵现生逐渐“放空”的眼神，还是稍微有一些清醒的，没说让人很过不去的话，“就不做太多的要求了。”
他之所以这么说, 主要是考虑到他毕竟还是想要一个自由的工作, 那自然不能要求太高。
柯源跟他态度一致，转而看向赵现生说：“生哥，我跟柯昊要求一样。”
赵现生半晌无言。
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耷拉着脑袋说：“我看你们两个是在故意为难我。”
柯昊：……
柯源：？
虽然条件是听起来苛刻了那么一点, 但是这已经是他们退步很多之后的结果了。
但是到散场的时候, 赵现生还是在迟糖糖“信任”目光的注视下, 顶着压力，将这个任务接过来。
“工作应该没那么快找到。”他顿了顿，对两个人说，“尽量吧, 如果找到了，给你们打电话说。”
两个人点点头。
夜幕降临，四个人在浓浓的夜色之中，开车各回各家。
柯昊柯源把人送到迟和朋那里，才返程回酒店，再到躺下休息，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四十分。
洗漱过后，柯源还想找柯昊一起打个游戏，人刚敲开门，说明来意后，就被柯昊打着哈欠把人往外推拒绝了。
“就一把，又不耽误时间。”柯源撑住房门，不让他关。
柯昊哈欠连连，闻言皱皱眉头，对他说：“一把，根据你一贯的记录，最多就十分钟。你确定一把就会结束？”他可不确定。
被戳中“痛处”的柯源表情覆杂。
柯昊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根本不想浪费时间跟他纠缠，也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直接给他算起“账”来。
“幼儿园八点半开学，最起码八点十五就要把小糖糖送过去。”
“算上从酒店过去接人，到再把人送到幼儿园，停车走过去，最起码也得一个小时二十分钟。也就是说，算上早起洗漱的时间，最少也得提前两个小时，得六点起床。”
“所以，现在马上就十二点，距离起床就剩六个小时，你真的不准备睡觉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柯源再也不想浪费时间在“游戏”上面了，二话不说转头就走。
跟睡不够就要起来送小朋友上学相比，熬夜打游戏实在是太不值得一提的事情了。
人在特别想打游戏的时候可能全身心想的都是游戏的事情，那么同理而言，当一个人想睡觉的时候，那么他想的全都是睡觉的事情。
自然而然，柯源也不例外，被准确地告知过距离起床的时候只剩六个小时，他完全地把游戏的事情抛到了一边，只顾埋头睡觉，根本忘记了之前为游戏而预约的一干子朋友。
因此。
今夜。
在距离北城很远的香江，一群富豪豪门二代三代们彻夜未眠，连夜痛“骂”。
这种情况，直接导致，翌日柯昊也无辜遭受牵连。
［不纨不絝不子弟］的群中，一晚上，能翻出来一百页的聊天记录，其中每隔两页，就能看到某人@他或者是柯源痛骂的。
柯源正在给迟糖糖检查进幼儿园的所有装备。
小云朵幼儿园每周会有一节手工课，本周的手工课是教小朋友们用多馀的毛线做绒花的，所以幼教老师们会提前一天在班级群中将需要小朋友带的工具清单发出来。
之前在班级群中回覆“收到”的人都是迟闻舟，但是这一次回覆收到的变成了柯嘉。
所以任务布置下来后，自然交给了柯源和柯昊。
“彩色毛线，钝剪刀，粘合材料，一次性彩纸……”柯源又一个个数一遍，最后发现“橡皮泥”没看到，转头催促柯昊，“柯昊，别看手机，找找橡皮泥在哪里？”
“……”柯昊也就刚把聊天记录往上翻了几页，就发现他被带着痛骂好几条，也就刚来的及往群里发个消息，听到催促，把手机放回兜里，翻他手中的布袋。
最后在昨天一个文具店的小袋子里看到橡皮泥。
把橡皮泥联同刚才那些工具重新装回小书包里，柯源才把小书包重新挂到迟糖糖的肩膀上面。
“东西都放好啦，一个不漏，放心吧，小糖糖。”
迟糖糖手中还有一小节玉米段，是早上吃剩下的早餐，本来这一截玉米估计该进柯昊柯源的嘴里，但是走到门口，小朋友又说肚子饿，才重新给的。
“好叭。”小朋友因为嘴巴里有东西，所以说话的声音听起来粘粘乎乎含糊不清，乖巧地伸出双手将小书包背在身上，然后跟他们两个打招呼再见，“那我现在要进去啦，二舅舅小舅舅回去吧，下午放学再见面。”
两个人被小外甥女举手再见的小动作萌得不行。
门口等待已久的幼教老师上前，接过迟糖糖的替换衣物。
柯昊柯源依依不舍再见。
等小朋友跟着人进去园区，看不到身影的时候，柯昊柯源才准备转身离开。
等待他们的还有一段不远的距离，因为路边车位有限，人太多的时候控制流量，停车就在很远的位置了。
走过去的路上，柯昊就想起来刚才看到一半的聊天记录。
“柯源，昨天你做了些什么？”他面带疑惑，不解地问。
“没做什么啊。”送完小外甥女，柯源压制半天的瞌睡就上来了，听到柯昊闻他，使劲眨眨眼睛，尽量回忆了一下昨天的行程，“昨天上午就来幼儿园，中午不是去排那里广式早茶店的奶黄小猪包了，下午的时候去文具店还有杂货店买了工具包，晚上去西餐厅，然后就是回酒店了。”
这个行程交代得细致，大致听下来，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的。
所以柯昊的表情就显得更加奇怪了，皱着眉头，疑惑地说：“听起来也没干什么坏事啊，那为什么那么多人在骂你？”还顺带骂了他。
一听某人骂他，柯源瞬间就清醒了。
“谁骂我？”他问。
“就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柯昊将那群人统称为乱七八糟的人，而后看他一脸莫名，提醒他，“看群聊。”
群？
柯源一楞，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飞快掏出手机。
［不纨不絝不子弟］的群在柯昊发送的一句话后再次沸腾起来。
［kh：什么情况？？？］
柯昊丢下一句话消失不见，群里一堆彻夜未睡的人撑着眼皮子爬起来回覆他。
［昨天柯源说一起打游戏，结果人都从各个酒局上跑出来凑一起了，转头去找柯源，找不到了。］
［关键最可气的一点是有人半夜爬太平山上去别墅里找人，都没把人找到，只有一句冷冰冰的硬邦邦的“人不在家”］
［大家彻夜没睡，光陪着你们两个人团团转了］
［刚从太平山下来，昨天半夜想下来，不知道碰上那个衰仔扑街想要展现他的钞能力，把一整条路用车堵上了。］
群里怨气丛生。
柯源也就是这个时刻才记起来还有这档子事儿被他忘了。
难怪他昨天睡觉前，总觉得忘记了一些什么，一整晚睡眠质量都不算特别高，早上醒来还那么困……
腹诽归腹诽，在柯昊鄙夷嫌弃的目光下，他还是赶紧在群里解释道歉。
［ky：不好意思啊，昨晚实在是太困没想起来这事儿，这事责任全在于我。］
他这话发出来，柯昊也跟着在群中解释道歉。
［kh：他无心的，最近实在太累，还得六点钟起床，忙得团团转。等回香江后，请各位食饭！］
柯昊柯源这种话一出，其他的人也不好再为难他们。
［不纨不絝不子弟］的群里多是一些二代三代的人，有些人是继承人，有些人是可能只有有家族企业股份，拿着物业分红而已。
一部分人没纠结这件事是考虑到柯源柯昊两个人的身份，虽说是继承人，但是有公司股份，分量还是很足够的。
剩下一部分没纠结纯粹就是“私交”，他们没在意这件事情。
所以在那个［不纨不絝不子弟］的群里刷出一堆“没事没关系”的回覆后，里面几个跟柯昊柯源交情重的人组成的小群［不纨絝分群］就开始弹消息了。
他们则是相比较于大群中人的“不介意”，更关注柯昊在群中回的“回到香江”的信息，直接在群中@两个人问他们去向。
［所以，@kh，你们现在人在哪里？我们还以为柯源是故意戏弄他们的。］
看到这一条信息，柯昊还没回覆，柯源就回了。
［做咩我戏弄他们？］柯源一边愤恨打字回覆，一边表示他的无语。
群中的人也不负他的期待，马上就有人解答了问题。
［上上周不是有人当你面讲嘉姐坏话，说她肯定无人敢要的，没有人敢结婚…所以，我们都觉得你肯定生气了嘛？］
［ky：那些话也被柯昊听到了，你们怎么不觉得是柯昊戏弄他们？］
柯源表示不理解。
柯昊也不太理解这一点，为什么这些人会这样认为。
没有让两个人等待太久。
［那当然是因为柯昊要是想揍他们一定会当面动手，哪里会想出戏弄他们这样的事情。］
这一句话之后，柯昊以及柯源都沈默无语，两个人都表示很难面对这个事实。
那头的人不清楚两个人的心理情绪，群聊依旧继续。
［不过说回上句话，你们最近不在香江，去哪里了？］
柯源因为刚经受了“打击”，所以这个问题是有柯昊发的。
［北城。］
［去北城做咩啊？］
［带小孩。］
［谁的小孩？］
［我大姐的。］
乍一看到对面这句话，本来还慵懒懒散的某人瞬间清醒了。
柯嘉的孩子？
…
看着最后一句话，柯源稍微有一点点犹豫不决，转头问开车的人：“不过，大姐还没有对外公布消息，现在就跟他们说，合适吗？”他主要是担心破坏原来的安排。
柯昊摇头，手按在方向盘上，没有转头，直对他说：“昨天阿甘同我讲，老豆让老何管家已经准备宴席了。”
宴席，什么时候会举办宴席，无非就是为着喜事。
那就是意味着之前的确有安排，也是对外公布人的事情，柯源稍松一口气。
只要不影响别的事情，那他就没什么疑问了。
不过，他大姐最近并没有提过让小外甥女回去的事情，又另一个疑惑浮上心头，柯源问出口。
“估计找不回去，只是开祠堂把人名记上面。”柯昊还是稍微能猜到一些这样安排的用意的。
迟糖糖不是一两岁的人，而柯嘉突然蹦出这么一个孩子，香江那边肯定说什么的都有。
所以，说实在话，不回去和回去之间，他宁愿小外甥女先不回去。
那种流言蜚语，不听也罢。
“等那些流言蜚语再传一振，传够再让小糖糖回去不迟。”柯昊目露凶色。
柯源一想也觉得是这样的，于是便顺着说：“那就希望大姐也这样想，先别回去。”
如他所料。
那条小群的八卦，“柯嘉有孩子”的消息以旋风之势，传遍香江豪门的各个角落。
本就不觉得这是个见不得人的消息，柯氏集团也没有对这个消息加以阻拦，等到下午的时候，柯嘉的微信上是各种各样的人发来打听消息的信息。
不过她却无暇理会。
柯嘉正在跟柯归华沟通关于回去的这一件事情。
关于这一件事，柯嘉的态度很坚定：“先不回去，只先开祠堂告诉祖宗把名字记到宗谱上吧。”
柯归华早有预料，闻言也只是惋惜片刻，不能借这个时机见一眼乖孙女仔有些不爽。
“有些人就是话多，没看现在单身生育有多么受欢迎，还跟个老古董一样，对别人的事八卦的。”他不爽不能见乖孙女仔的事情，自然要从另外的事情找一个宣泄的口子。
说起来这件事情，他就是一肚子无处发泄的气。
没想到从改革开放到现在，整整过去几十年，香江这些豪门家族依旧停留在每天暗戳戳说别人家的八卦生活中。
要他说，这些人就是闲的。
他乖女不结婚，有人说。他乖女有孩子，也有人说，客服就是这些人闲的没事儿干吗！
“我跟你说，乖女。”柯归华自觉对敌人最大的宽容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伤害，没有放过一个让他觉得不爽的人，“就那个做跨境的美乐集团，就属他们家的人最口无遮拦，柯氏有跟他们合作的项目吗？有的话赶紧跟他们去讲合作！”
想到下午听到的“私生子”“不检点”的话，这一刻他让美乐集团破产的想法就有了。
而让他感觉靠谱的乖女，也的确是靠谱。
“下午的时候就已经让法务跟他们沟通取消下一步的合同计划了。”柯嘉眸色中闪过一丝嘲弄，想到公司门口还等着的两个人，表情越发不悦。
出事之前大放厥词，出事之后唯唯诺诺，没有担当，她只觉得结束合作结束得太晚。
“……”柯归华通过她的语气已经想到些什么，沈默片刻，才继续说话，“当初不应该顾着上一辈的交情，还一直让这个集团靠着柯氏生存这么久，就应该让他们找经受市场的残酷。”
柯嘉没说话。
“他们飞过去见面，应该是想求生存，干脆就别见。”柯归华一想到那些人这边刚说完坏话，那边又飞过去求人，更觉得恶心，嘲弄地说，“就跟他们说，想说什么都让他们回来这边亲自跟我说。”
处理一个说难听话的企业容易，但是处理一个有交情的家族却很难。
话说到这样的地步，柯嘉其实就明白柯归华的态度。
不过她也不想让柯归华因为这件事情沈浸在自责愤怒的情绪中，就没有继续再说他们的事情，而是转而提起迟糖糖。
想到女儿最近与她之间越来越亲近，柯嘉的脸上不免露出一丝笑意，看着有些失落的柯归华说：“等过了这一段时间，我就带着糖糖回去，她说了她很想吃外公家里的车仔面和云吞面。”
柯归华原本还因为以前的老朋友现在关系走到这一步而伤心难过，听到这句话，一点悲伤的情绪都没了，眼睛放光：“真的咩？食食食，乖孙女仔中意什么就食咩。”
甚至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脑子里已经盘算起来，想着光太平山别墅上的厨师够不够，要不要顺带着把德发餐厅的大厨也请过来……
看着柯归华情绪明显好转，我在想之前的事情，柯嘉也安心许多。
“还有柯昊和柯源…”
“他们怎么了，他们不重要，就让他们老老实实呆在北城照顾他们小外甥女吧。”柯归华打断她，摆摆手表示不在意不想听两个孽子的事情，只一心关心他的乖孙女，“咱爷俩还是赶紧说说糖糖，她还喜欢吃什么啊？！”
柯嘉：……
在心里，稍微地心疼了一下两个弟弟，然后若无其事地回答他的问题。
“糖糖喜欢吃牛肉，不怎么碰羊肉，鸡肉鸭肉也喜欢，对于蔬菜，不算怎么排斥……”
总裁办里，柯嘉眼中含笑，娓娓道来这些天她对女儿的发现。
手机那头，听着这些话，柯归华则是感慨万分。
真好！
……
不被柯归华在乎的兄弟俩，柯昊柯源准时准点在幼儿园门口接到迟糖糖。
跟第一次接人时候的陌生相比，现在的他们足够游刃有馀。
刷卡，接人，跟老师同学说再见。
看着小夥伴长得一摸一样的两个舅舅，叶芙小朋友忍不住揉眼，然后又继续去看他们，再然后就是震惊了。
她睁大眼睛，一张肉嘟嘟的小脸，表现出她极大的惊讶。
“糖糖，你的二舅舅小舅舅果然长得一摸一样哦！”她回头看小夥伴，语气里表现出对她的羡慕，“这也太酷了，我舅舅没有人跟他长得一样的。”
小朋友的羡慕不加掩饰。
迟糖糖闻言，连忙跟她分享知识：“小泡芙，是这样的哦！我妈妈说啦，是因为我二舅舅和小舅舅在外婆肚肚里的时候就一直住在一起哦，吃一样的东西喝一样的水，所以他们才会长得一摸一样的。”
这是小朋友上一周的时候从柯嘉那里得到的知识。
叶芙一听，小脸就更加羡慕了，同时又有一些失望：“原来是这样哦！你二舅舅小舅舅肯定互相很喜欢才要一直住在一起，我舅舅应该是没有人喜欢跟他一起住，所以才没有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另一个舅舅。”
听到这句话的。
被认为是“互相特别喜欢”的柯昊柯源一时笑容僵住。
而话题的另一方，文虞的表情则是哭笑不得了。
“没关系啦！”迟糖糖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这些大人的表情，只管安慰她自己的小夥伴，伸出双手抱抱她，对她说，“我们是小朋友啦，大人比我们出生得早，有没有人喜欢跟他们一起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们管不了的！”
叶芙若有所思，点点头。
“糖糖，你说得对，我们是小朋友，舅舅们的事情我们管不到的。”说着，她偷偷觑了文誉一眼。
而文誉对他小外甥女偷偷觑来得这一眼表现得更无奈了。
虽然他小外甥女嘴上说管不着没办法，眼神中间表露出来的对他“在肚肚中不受人喜欢”喜欢的事情极大的同情，他是能看出来的。
文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柯昊柯源适应了两天小孩子的脑回路后，显然已经对这些话题见惯不怪了，默默地表示了对文誉的同情之后，牵着小朋友的手离开。
下午他们来得早，所以车停的距离不算很远。
上车以后，迟糖糖熟练地给自己扣上安全座椅的锁扣，然后问：“二舅舅小舅舅，今天我们去哪里吃饭吖？”
“去你妈妈那里。”柯昊回答她，然后看着在安全座椅上因为听到要去见妈妈后手舞足蹈的小外甥女，终是没有忍住向她透露了一个秘密，“到时候还有惊喜！”
迟糖糖眼一瞪。
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