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马庭长走得比较近……”说着,性感的双唇不自觉地翘出了笑容。
“哈,果然,男人从女人那里下手,就如同女人从男人那里下手一样,容易成事。哈哈哈……”
说完,光辉情不自禁地再次大笑起来。
“辉少爷是明白人。”黝黑的脸上浮现一副心照不宣的微笑,“法庭迟迟不给出结论,不是因为两边都不想得罪,而是在等待,看谁能出更高的价码。”
听到这话,光辉瞬间凝滞了笑容,若有所思地说:“不错。……法律只有漏洞,没有错误。如果想打官司的话,就必须配备一个精通法律的团队做幕僚,还要有丰厚的资金维护运转,只有这样,才能跟这不健全的法律作斗争。”
言毕,他深有感触地慨叹道:“唉,就算如童家这样的大家族,也经不起这样旷日持久的消耗,何况普通人家……”
“打官司,在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起因和原由背后,结果如何,取决于原告和被告的权势和资产。如果想预测结果的话,直接看谁的势力更大即可。不管是社会舆论丶权势地位还是财产资金,想要赢得官司的话,必须在某一要素中占据压倒性的优势。不必装备到无懈可击,只要比对方强大,就能得到胜利。”金藏不经意间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邪魅笑容,“但是——无论如何,法官和律师都不会是输家。”
似乎被那低沈且充满磁性的声音和迷惑人心的笑容扰乱了心智,光辉呆呆地看着他说:“公平公正,果然是理想中的东西。——这个时代,律师只会为有钱人的公平辩护,法官只会维护有权人的公正……”
金藏一边微笑着,一边赤裸裸地奉迎道:“果然是一针见血的精辟论断。不愧是辉少爷,目光敏锐,头脑冷静,在这浊世之中还能保持一颗悬壶济世的仁爱之心,难得难得。”
“金兄过奖了……”光辉望着桌子上厚厚一沓病案,不禁长叹一声,“唉,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当良心变得如履薄冰,还奢望什么社会公益丶无私奉献……”
“此言甚是。”金藏附和地说,“但是,其实,这个世界上不是没有好人,而是因为大家都害怕受到伤害,所以变得小心翼翼。——比如辉少爷,您不就有一副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吗?呵呵,所以,我相信,日后我们两家一定会合作得非常愉快。”
光辉回过神来,赶紧答应着:“好说,日后还要多靠金兄指点丶提携。”
金藏粲然而笑,雪白的牙齿被黝黑的皮肤映衬得森白刺眼:“不敢当。”
“合作愉快!”
说着,光辉向金藏抛出友好的橄榄枝,诚恳地伸出了白皙修长的手。
“合作愉快!”
伴随一个坚定而愉快的浑厚声音,一只铁钳样冰冷坚硬的黑色大手握了上来。——霎时,光辉感觉手心的温度都被它贪婪地吸走了。
第一卷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五十三章 羊入虎口
冰雪覆盖的良?村,一片皎洁的海洋。惨白的太阳刚刚露出微弱的光线,旋即被弥漫长空的灰色浮云遮蔽。雪花受着冷风的胁迫起舞,如同扇动纤弱翅膀的白色蝴蝶,无奈地落在枯黄的树枝上。
婷婷体质娇弱,入冬以来,接连不断地伤风。——为了照顾母子二人,琬成跟着操心受累,神色憔悴了很多。但是,与身体的疲惫相比,令他更感到伤神的是,就算病得痛苦万分,近乎气息奄奄,她也坚持不肯去医院就医。
不过,好在小鱼儿身体还算健壮——不知是得自先天的遗传,还是后天琬成照顾得周到——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得过病。——这是,目前,琬成最感到欣慰的事情。
然而,母亲整天病病怏怏,难免不会传染孩子。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暂时把小鱼儿托付给隔壁的热心大婶,然后,一心一意地照料生病的婷婷。
这天,寒风凛冽,大雪纷飞。佳人又发起高烧,昏昏沈沈,闭着眼睛,呼吸时而短促,时而细微,看上去病得十分严重。
琬成知道她心中有顾虑,但是,也不能任凭她这样病下去不管。于是,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说:“婷婷,我们去医院看病好吗?”
这句话再次触动了那敏感的神经,她艰难地睁开眼睛,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安慰他:“不……我没事,着凉而已,睡一下就好了……”
声音虽然有气无力,语气和态度却仍旧那般坚决。琬成既心疼又无奈,姑且听从她的意见,继续靠在家里。
临近中午,他专门花心思为她熬制了美味营养的汤。然而,她却一点胃口也没有,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呻吟:“冷……好冷……”
看到她哆哆嗦嗦害冷的样子,琬成立刻丢下汤碗,把家里能用的棉衣被褥都翻了出来,统统堆在床上。——结果,非但没有消除病人的寒冷,反而适得其反丶雪上加霜地压得她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见此情景,他慌忙又把被褥移开。红着脸犹豫着丶迟疑着,几经思量,足足过了半晌,才终于下定决心,小心翼翼地躺在她的身边,将病弱的娇躯紧紧拥进怀中。
虽然不知道这样做能否为她带来些许暖意,但是,温香软玉抱满怀,他的身体却不自觉地跟着烧了起来。秀丽的脸庞悄然变换着颜色,分不清是被佳人脸上病态的绯红晕染,还是被那炽热的呼吸烫到,白皙明净的面容如今已是娇艳似火。
他努力克制悸动的心跳,心中默念着从村里老人那里听来的佛经,不知不觉竟也陷入了昏昏沈沈的睡眠中。半睡半醒之间,隐约听到怀里的她喃喃低语:“跑……快跑……翻过那座山……回家……”
猛然警醒过来,却见佳人“睡”得安稳,神色异常宁静。不过,那火烫的体温却令他的心猛然悬了起来。
“婷婷,婷婷,醒醒……”
他一边柔声呼唤,一边轻轻摇动怀里的娇躯。——她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绵软的身子亦如炭火一样,兀自燃烧。
他暗叫一声:糟糕!
马上跳下床来,手忙脚乱地用棉衣将她包裹起来。随后,急匆匆跑进隔壁人家,慌乱地解释说要陪她去医院,拜托大婶帮忙继续照看孩子。
听说他要冒着风雪陪孩子母亲去看病,善良的大婶赶紧叫来自己丈夫,套上车,送他们进城。
到了城里,就近找到一家医院。琬成匆忙跟大叔道了声谢,抱着婷婷径直冲进病房。恰巧有位老医生在查房,一眼看到惊慌失措的他和昏迷不醒的她,立刻上前为病人诊治。
一番望闻问切过后,医生马上嘱咐护士为婷婷加床,挂上吊瓶。
看着婷婷打上针,昏睡在雪白的病床上,琬成只觉一阵难以言表的锥心之痛贯穿身体。然而,来不及向医生道谢,医生先铁青着脸,厉声质问他:“怎么病成这样才来看?”
听到问话,琬成一时想不出该怎样解释才好,顿时急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因为……因为……”
看着他那吞吞吐吐的样子,医生不禁叹了口气说:“没钱是吧?——为了钱难道不要命了吗?药费我可以替你们垫上,至少去挂个号丶帮个住院手续。她病得不轻,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琬成感恩戴德地谢过医生,又向护士小姐打听了挂号处的位置,忙不叠地跑去交挂号费丶办理婷婷的住院手续。
刚下到一楼,大厅的门霍然打开,一阵刺骨的寒风涌进来,吹得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不过,随后,一个熟悉且阴沈的声音,更加令他不寒而栗:“别来无恙呀,白琬成。”
擡头,面色憔悴的光赫赫然眼前,一双悚然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发出灼人的目光。身边一个笑意盈盈的胖老头,用眯缝成线的眼睛不住地上下扫视自己。
虽然想不到他来得如此之快,不过,既来之则安之,琬成沈静地回覆他:“一切安好,有劳三少爷挂念。”
“安好……”光赫冷笑一声,转瞬拉下脸来说,“那么——她呢?”
对这个意料之中的问题,琬成坦言道:“病得很严重。”
“我们的账,改天再算。”
说完,光赫迈步,直奔楼上病房。琬成想要跟随前行,却被两个目露凶光的黑衣男子拦住。
护士正在体贴地为婷婷掖被角,突然,背后病房门被人大力推开,伴随一阵冷风,呼啦啦进来一群人。
被凶神恶煞的众人吓到,她花容失色地问:“你们要干什么?病人需要休息。”
光赫无语地走上前来,神色凝重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