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没有码字了,在构思新文,尝试一下大纲,每天挤牙膏地码实在太让人纠结了!
“先说准备姿势,总共有三种,稍蹲,半蹲和低蹲。稍蹲主要用于对方正在组织进攻,或球虽在本方但离自己较远不需要及时移动击球时,以及在进行二传丶扣球和接速度较慢弧度较高的发球时使用。我边说边示范动作要领,你跟着我做……”
齐韶微笑地看着一教一学的两人,对陈俊扬道:“这些理论东西,胡勉竟然能记这么清楚,不愧是体育老师的爱徒啊。”
陈俊扬眯眼笑道:“赵征也是个好学生。”
齐韶没说什么,就听得胡勉在赵征背上拍了一巴掌,大笑道:“没想到啊,竟然学的这么快,你的运动天赋跟你的憨傻外表一点也不相符啊!”
赵征龇起大白牙看向齐韶,齐韶笑着竖起大拇指,他又干劲十足地继续练球,齐韶感慨地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话一点没错。”
“傻人有傻福嘛。”陈俊扬笑道。
在胡勉和丰朔的联合配合下,赵征很快掌握了打球的基本技术和规则,唯一欠缺的就是练习,胡勉早就心痒手痒全身痒,迫不及待地召唤陈俊扬加入他们,四人两队,赵征和丰朔一队,胡勉和陈俊扬一队,二对二打起了比赛,齐韶闲来无事,当起了裁判。
赵征和胡勉作为两队代表抽签,赵征队先发球。
赵征持球做发球准备,齐韶一声“开始”,赵征一个正面下手发球,球稳当当过网落在胡勉一方界内,胡勉侧跨一步成功接球,把球击回赵征一方,他的球高而力大,丰朔双手抱拳把球挡下,覆又击出,落在负责后场区的陈俊扬势力范围,陈俊扬勾唇一笑,毫不客气的一个扣球,赵征没能接住,胡勉队得分。
“哈哈,”胡勉拍着赵征的肩膀大笑,“球发得不错,接球还差点,继续努力。”
赵征笑嘻嘻地看向齐韶,齐韶微笑地道:“基本功掌握得很好,多加练习就行,发球嘛,太温和了点,下次加点力道。”
“我靠!”胡勉不干了,“你别教坏小朋友啊,人人都像你一样,发球跟扔原子弹似的,谁吃得消啊!”
“什么意思?”赵征迷惑地看着他们。
陈俊扬笑眯眯地走过来,揽着齐韶的肩道:“让他给你示范一下,你就明白了。”
胡勉满脸惊恐地往后跳:“我不跟他打!”
“哈哈,”陈俊扬大笑,“那你当裁判。”
为了让赵征更直观准确地感受齐韶的发球,赵征和陈俊扬一队,齐韶则和丰朔一队,齐韶先发球,陈俊扬笑看赵征一眼,小声道:“记住了,只看不接。”赵征揣着一肚子疑问点了点头。
齐韶人畜无害地笑了一下,助跑起跳击球,不等赵征再看仔细些,齐韶的球带着千军万马的力道朝他飞来,他条件反射地要去接,被陈俊扬及时拉开,球擦过他俩之间的空隙惊险地砸在地上,无人接球,齐韶得分。
“哎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齐韶的球你都敢接,”陈俊扬后怕地摸摸脸,再偏一分,他引以为傲的俊脸就见不得人了,“我说齐韶,别人打球要分,你打球要命啊!”
齐韶笑道:“打球就得这样,力道,懂么?”
赵征知道齐韶在对他说,笑嘻嘻地点头,陈俊扬和胡勉相视一眼,胡勉露出一个欲哭无泪的表情,陈俊扬乐了:“赵征,我们几个里面胡勉最擅长运动,你想找人陪练可以找他。”
胡勉面容扭曲地道:“不带你们这样落井下石,陷害忠良的!”
“哈哈,”齐韶大笑:“天降大任,节哀顺变。”
赵征确实是个严谨好学的好学生,他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不知疲倦地练习齐韶刚才的发球,把胡勉折腾个够呛,胡勉到最后俨然成了专管拣球的人,又过了一会,他实在受不了了,打手势申请暂停,手脚并用地爬到场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丶一群丶没丶没良心的,累死丶老子了!”
齐韶和陈俊扬笑得直打颤,丰朔脸上也露出一丝微笑来,赵征没了对手,练得无聊,把球一扔也跑过来,邀功道:“我知道怎么保持平衡了!”
齐韶笑道:“悟性很高,不去当运动员可惜了。”
受到齐韶的表扬,赵征喜不自禁,打了鸡血似的又要去练习,齐韶拦住他:“今天就先练到这儿,球不是一时半会能打好的,要注意劳逸结合。”
“嗯。”
“玩了一下午,饿了吧,吃饭去。”
四个大活人外带一个半死不活的胡勉,整齐划一地朝餐厅进发,走着走着,齐韶终于发现哪不对劲了:“俊扬,你不去陪女朋友?”
陈俊扬笑道:“她跟室友爬山去了,明天才回来。”
“大家都有活动啊……”
“要我说,”胡勉缓了半路,覆活了,“中秋是没机会了,国庆咱也集体出游去。”
“我没意见。”陈俊扬道。
“去哪?”齐韶问道。
“还没想好,离国庆还有十来天,慢慢琢磨呗。”
“你慢慢琢磨吧,琢磨好了告诉我们。”
“怎么又是我?!”
“我看好你。”
“老子不稀罕你看好!”
“哈哈哈……”
赵征对排球这项运动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热情,拜他所赐,假期最后一天,齐韶去书屋看书的计划泡汤,不得不呆在球馆里陪他练球,准确地说,是看他练球,陪练的重任一如既往地落在胡勉身上,丰朔偶尔会替换他,让他喘口气。
唯物辩证法告诉我们,看待事物要一分为二,赵征迷上排球,既好也坏。坏的是胡勉舍命陪君子累得不成人形,好的是赵征有了课馀爱好,无聊的时候有了打发时间的活动,不会再来缠着自己,假期结束的前一晚,齐韶躺床上这样想着。
所谓物极必反,想得太美,落得太空。赵征带着他的招牌傻笑出现在齐韶面前时,齐韶深刻地体验了一回这个道理。
“你怎么又来了?”
“上课没意思。”
“没意思去打球啊。”
“你不在,打球也没意思。”
“……”
“哈哈,”胡勉趴桌上狂笑,“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赵征风雨无阻来上课的原因逐渐为班里女生所知,他浓眉大眼,长相出众,又是时下男女最钟爱的古铜肤色,这些都给他提升了印象分,女生们亲切地给他起了个绰号:齐韶的跟班,见了他还会笑盈盈地道上一句“跟班早”,这让齐韶郁闷不已。
而最叫他郁闷的是陈俊扬的那番“雏鸟情结”言论,他是这么说的:齐韶啊,你知道奥地利着名生物学家康拉德劳伦兹么?他做过这么一个实验,把灰腿鹅生的蛋分作两组孵化。第一组由母鹅孵化,孵出的雏鹅最先看到的活物是它们的母亲,于是母亲走到哪,它们就跟到哪。第二组放在人工孵化器里,雏鹅出世后不让它们看见自己的母亲,而让他们看到劳伦兹本人,于是劳伦兹走到哪儿,小鹅跟到哪儿,小鹅把劳伦兹当做妈妈了。随后劳伦兹把两群小鹅放在一起,扣在一只箱子下面,让母鹅在不远的一边看着。当劳伦兹把箱子提起时,受惊吓的小鹅朝两个方向跑去,记住母亲的那些小鹅朝母鹅跑去,记住劳伦兹的朝劳伦兹跑去。动物会把第一眼看到的活动物当做自己的妈妈的这种行为,叫印随行为,也称为雏鸟情结。你不觉得,赵征对你,跟小鹅对劳伦兹很像么?你救过他,他在潜意识里把你当做可以依赖和信任的人,走到哪干什么都愿意黏着你。
比起陈俊扬的“雏鸟情结”,齐韶更希望赵征对他是胡勉说的盲目崇拜,一想到赵征对他可能是小鹅对劳伦兹的那种感情,齐韶就浑身不对劲。
过完中秋,学生会的事情逐渐多起来,纳新的计划也被提上日程,韩嫣把齐韶交上来的纳新策划书浏览一遍,放到一边,看着厚厚一打申请表皱眉道:“我记得今年只招九个人,怎么报上来这么多?!”
“今年的新生干劲十足呗。”齐韶笑道。
“笔试多刷一些人,至少刷五分之四。”韩嫣随手翻着申请表道。
“我也这么想,不过,主席那怎么说?”
“他能怎么说,虽然他是头儿,可我们学生会又不是家长制,各个部的纳新都让他参合进来,烦死人。”
“这么说,主席今年不参加纳新考核?”
“不是完全放手不管,但不具体参与了。”
“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你们几个部长联合起来搞了场革命啊?”齐韶调侃道。
“我闹革命还能不通知你?上次例会时我就那么随便一提,结果一呼百应,大家都赞成各部独立纳新,主席也不好说什么。”韩嫣狡黠一笑。
“这样一来,还能省些功夫,我得把策划书改一改。”
“没必要,策划书是死的,人是活的,晚上把部里的成员都召集起来,安排下笔试相关事宜,尽快把通知发出去。”
“好。”
“啊,我差点忘了,有三个干事要退部了吧,替补人选拟定好了吗?”
“没有,我的想法是,把干事替补和副部长培养放到一起,下学期让锻炼了一学期的新部员直接竞选,你怎么看?”
“也行,你看着办。”正事讨论完,韩嫣看着一直默不作声充当隐形人的赵征,诡异一笑,小声道,“你俩关系真好啊,走哪都形影不离。”
齐韶被她笑得毛骨悚然:“你那是什么眼神?”
韩嫣眨巴眼睛无辜地道:“什么什么眼神?”
齐韶无语:“我一会还有课,先走了,开会通知你发还是我发?”
“我发吧,这个月短信还有几百条,不能便宜了移动。”
齐韶一走,赵征急忙跟上,他早就不想待了,韩嫣的眼神看得他全身发冷,他想离她远点儿。
齐韶从寝室出来的时候就带了书,这会儿直奔教室,赵征寸步不离地跟在旁边,齐韶忍无可忍了,猛地停下,看了眼时间,把赵征拉到一边,烦躁地道:“你要这样跟我到什么时候?”
赵征傻笑道:“不知道。”
“你必须知道,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是吧,好,现在,马上,立刻,想清楚,然后回答我!”
“不用想,你在哪我就在哪。”
齐韶抓狂了:“你是大学生,有独立思想和自主意识的大学生,不是什么也不懂,需要人带的小孩子,你该干嘛干嘛去,别老跟着我啊!”
赵征感受不到他的抓狂,笑嘻嘻地道:“我就想跟着你。”
“啊!”齐韶崩溃了,赵征跟狗皮膏药似的,一粘上就扯不掉,他还是个榆木脑袋,说什么也听不进去,照他这种不烦死人不罢休的架势,齐韶真怀疑他不是他的救命恩人,而是杀父仇人!
谈话进行到这,继续不下去了,齐韶闷头往教室走,赵征紧随不舍,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教室,班里的女生习以为常地跟赵征打招呼,赵征笑嘻嘻地回应,齐韶一口闷气没提上来,憋得慌。
胡勉笑眯眯地凑上前,对齐韶道:“你知道你和赵征像什么么?”
“像什么?”
“像松鼠。”
“松鼠?”
“对啊,有一条比身体还要大的尾巴。”
“……”
“哈哈哈……”陈俊扬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双手拱拳对胡勉道,“太精辟了!”
胡勉谦虚地道:“承让承让,如果我没听错,陛下刚才笑了吧。”
“嗯,我也听见了。”
“哎哟,真不容易啊,我终于成功地把陛下逗笑了,不费吹灰之力。”
齐韶对他俩的调侃听若未闻,拿本书随意翻着,赵征听胡勉把他比作齐韶的尾巴,还把他俩一起比作松鼠,不但不生气,反而很高兴,一节课都傻笑兮兮,齐韶忍着把他的笑脸踩扁的冲动上完课,头也不回地冲出教室,直奔餐厅。
赵征楞了一下,匆匆追上,快到餐厅门口的时候,齐韶突然调转方向,朝最近的花园走去,赵征不明所以,脚下却丝毫没有迟疑。
“坐下。”齐韶指着一个石凳道。
赵征乖乖坐下。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这件事必须得解决,不然我吃不下饭,上课也会走神。”齐韶在他对面的石凳上坐稳,开门见山地道,“这样好了,咱们都各退一步,我同意你跟着我,但有条件。”
“什么条件?”
“除了上课时间,其他任何时间,哪怕是洗澡上厕所,你都能跟我一起,行么?”这是齐韶能想出来的唯一的让步了,如果赵征不同意,他就彻底没辙了。
“为什么?”赵征很委屈,齐韶这学期课很多。
“你撇下自己的课不上,来跟我们凑热闹,这是本末倒置的行为,”齐韶拿出十二分耐心给他讲道理,“而且,课馀时间你应该跟你的同学室友呆在一起,形成自己的交际圈,这比你整天跟我呆在一起有意义的多。”
“我不要意义。”赵征嘟囔道。
齐韶把即将崩塌的耐心整合重组,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微笑地道:“不要孩子气,说些不负责任的话,你至少好好想想,再做决定。”
“我不要别人,就要你。”赵征倔强地道。
面对这种执迷不悟的顽固分子,齐韶没必要再跟他摆事实讲道理,直接下命令:“要么我下了课你再来找我,要么永远别来找我,你选吧。”
赵征一脸被欺负了的可怜样儿,齐韶看得心软,但也只那么一下,要是他这时候心软,赵征的问题就永远解决不了,他把头撇向一边,不去看他,赵征沈默了好久,久到齐韶坐不住了,他才嗫喏道:“好吧,等你下课我再去找你。”
得到期盼的答案,齐韶很高兴,笑眯眯地拍拍赵征的脑袋:“这就对了嘛,走,我请你吃饭。”
齐韶心情很好,不知不觉吃多了一些,拉着赵征在校园里走了一会,去上选修课,赵征原本情绪不佳,但看到齐韶很开心他也跟着开心,不能随时跟齐韶在一起的烦恼暂时抛到一边,屁颠颠地跟齐韶一起往选修课教室走。
胡勉吃完饭就来了,见齐韶和赵征慢悠悠地走进来,朝他们摆手,齐韶笑眯眯地走过去,跟赵征在他占的座位上坐下,过了好一会,齐韶才回过神来:“不是说好不跟我上课么?”
赵征楞了一下道:“习惯了。”
齐韶扶额反省,不止赵征习惯了,他自己也习惯了赵征的存在,一起进教室的时候都没反应过来……
赵征害怕齐韶真的永远不让他找他,站起来就要往外走,齐韶一把拉住他,小声道:“今天就算了,快上课了,好好坐着。”
赵征赶忙坐下,笑得眼睛都弯了。
齐韶连无语的力气都没了。
“哎,什么情况?”胡勉直觉这俩人不对劲。
“一言难尽,回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