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学长,咱们还去上次的房间,好不好?”赵征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齐韶面无表情地点头。
赵征欢欣雀跃地拉着他往校门走,齐韶机械地迈着步子,心里紧张得翻江倒海,上次稀里糊涂做了,除了羞怒没来得及细想其他感觉,这一次,清醒地答应,也要清醒地做么?齐韶认真考虑把自己喝醉的可能性……
走了半天神,齐韶被赵征的声音拉回现实:“嗯,还要上次的房间。”
话筒里传来楚弘夹着笑意的声音:“好,我会安排。”
赵征欢天喜地地挂上电话,找齐韶邀功:“学长,楚大哥说他都会安排好。”
齐韶白眼也翻不出了:“你和胡勉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起滚去广播站吧。”
“学长去广播站我就去。”赵征笑嘻嘻地道。
“……”
楚弘一挂电话赵墨就扑上来,掐着他的脖子问:“小征和齐韶真的在一起了?!”
楚弘拿纸巾帮他把满嘴的油擦掉,笑道:“你不是亲耳听到了?”
“隔着手机听起来不真实,来来来,让我掐你一下,疼就是真的。”赵墨把油乎乎的手往餐布上抹了两下,就要对楚弘伸出罪恶的魔爪,楚弘淡定地抓住他的手腕,稍稍用力,笑眯眯道,“疼么?”
“疼。”
“疼就是真的。”
赵墨气愤地把手抽出来,斜眼睨他:“齐韶肯定是被小征的单纯善良执着打动了,才同意在一起,不像某些人,腹黑阴险无耻奸诈,披着狼皮的蛇,躲都躲不及。”
“可惜没躲开。”楚弘云淡风轻地道。
赵墨龇牙咧嘴地往他身上扑,嘴里喊着:“妈的,老子要掐死你,你死了,老子就能找女人生孩子了!”
楚弘淡定地把他双手反剪,将他整个人圈进怀里,笑道:“小征好不容易追到齐韶,可喜可贺,我们也庆祝一下。”
临近圣诞,街上到处散发着浓郁的节日气息,商店的店面都摆出圣诞树,上面挂着各色彩灯和小装饰,把玻璃映衬得五颜六色,道路两旁的树也疏密有致地穿上彩衣,在夜幕笼罩的晚上褶褶生辉。
齐韶心不在焉地看着车窗的外景,琢磨该如何面对即将发生的事,他很紧张,并且步步升级,在走进房间打得一瞬间,心几乎跳出来。
“学长……”房间的门一关上,赵征从身后搂住他,嘴唇贴着他的耳朵催眠似的道,“学长,好像做梦似的。”
“嗯。”不真实的感觉齐韶也有。
“学长,”赵征把齐韶翻转过来,面朝自己,呼吸急促地吻上他,边吻边说,“学长,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么?”
齐韶魔怔般地点头,轻哼了一声:“嗯。”
赵征的吻立时狂乱起来,好像要把齐韶拆吞入覆,齐韶迷乱片刻,感觉赵征脱他毛衣时清醒过来,抓住他的手道:“我要先洗个澡。”
“我和你一起洗。”赵征眼睛一亮。
“不行,我先洗,你排队。”
“哦。”赵征不情不愿地应道。
齐韶没洗多久,可在赵征看来,好像洗了一年似的,齐韶从浴室出来就见他磨面似的转圈子,失笑道:“你属驴的?”
赵征屁颠颠跑上来,委屈道:“学长,你洗了好久啊。”
“才十来分钟,哪有那么久,”齐韶白他一眼,“该你了。”
“我不洗了。”
“不行。”
赵征打仗似的洗完澡,急吼吼地冲出来,往齐韶身上扑,猴急的模样成功逗笑齐韶:“噗!哈哈哈……..”
赵征迷茫了:“学长,你笑什么?”
齐韶不说话,只一个劲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赵征呆呆地看他笑,看着看着也跟着笑起来,齐韶乐了一会,翻个白眼:“傻。”
“嗯。”
经过一通好笑,先前的紧张不翼而飞,接下去的事顺理成章地发生着,他们很自然地贴身相拥,亲吻抚摸,辗转缠绵,身体与身体的契合,灵魂与灵魂的默契,美好得叫人头皮发麻,所有的毛孔都张开,释放着体内奔腾不止的激情。
齐韶发泄殆尽,昏昏沈沈地睡去,赵征迷恋地描摹他的五官,尚未抽出的小赵征再一次蓄势待发,他看一眼毫无知觉的齐韶,恋恋不舍地退出他的身体,在他颈窝蹭了两下,抱起他去洗澡,大哥说过,上次就是因为他没把他的东西弄出来,齐韶才发烧的,绝不可以让学长再生病!
帮齐韶洗澡的过程很痛苦,齐韶无知无觉,赵征可惨了,手指感受到的齐韶的温暖湿热,直接传达给小赵征,赵征强忍着把小赵征再塞进去的冲动,帮齐韶洗完,一手揽着他一手解决小赵征,表情可怜兮兮可惜齐韶看不到。
齐韶是被饿醒的,迷迷糊糊地想了一下,昨晚好像忘了吃饭,又剧烈运动一番,胃里空空如也,前胸都快贴上后背了,他忍着酸软在赵征怀里翻个身,几巴掌把他拍醒,怒道:“下次再这么不知分寸,就滚蛋!”
赵征茫然地看他一会,笑嘻嘻道:“学长,你醒啦。”
“我命大,没被你弄死,”齐韶在酸疼的腰上垂了两下,没好气地道,“我饿了,滚起来去买饭。”
赵征一个翻身坐起来,神清气爽地穿衣服,半点没有不适,齐韶怒火烧得更旺,恨不得给他一个过肩摔,只是身体的行动力跟不上脑子的想象力,他只能想想罢了。
赵征打着楚弘的旗号,很快弄来吃的,齐韶瞥了一眼,脸就黑了:“别告诉我你吃肉我喝粥。”
“嗯。”
“把肉拿来。”
“你不能吃肉。”
“我能吃。”
“大哥说不能。”
“不给是不是,行,以后你一日三餐都喝粥,喝到死。”
赵征纠结了,在肉和粥之间犹豫片刻,讨好地道:“学长,你先把粥喝完,我再分一半肉给你,好不好?”
齐韶瞪着眼睛点头。
吃喝完,齐韶指着浴室道:“扶我过去,我要洗澡。”
“昨晚我帮你洗过了。”赵征笑嘻嘻道。
“啊?”齐韶楞了一下,身上确实没有粘腻的感觉,某个部位也很清爽,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他瞥一眼赵征,“把我内裤拿来。”
赵征乖乖照做,齐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内裤穿上,气喘吁吁道:“按摩会么,给我按按腰,轻点,可能断了……”
赵征下手轻了,齐韶斥责“那么多肉白吃了么?!”,赵征力道重了,齐韶怒喝“你想把老子腰弄断么?!”不知被骂了多少次,赵征总算掌握好力道,不轻不重,按得齐韶舒服极了,眯起眼睛,不知不觉睡过去。
一觉醒来,不知今夕何夕,齐韶够到手机看了眼时间,二十一号星期六十九点零七分,睡了一整天,齐韶扶额,太放纵了,把还在呼呼大睡的赵征叫醒,齐韶催促他道:“快起来,该回学校了。”
赵征迷蒙着眼睛把脸埋在他颈窝,含混不清地道:“不想回。”
齐韶捏着他的脸把他拉开,一字一句地道:“起丶来,穿丶衣丶服,回丶学丶校。”
赵征泪眼汪汪地捂着脸:“学长,疼。”
“你再磨蹭,还有更疼的。”
赵征眨着眼睛作可怜状,齐韶把他的毛衣保暖衣兜头扔下,乐了:“下次再扔,就是裤子了。”
赵征嘿嘿一笑,乖乖穿衣服。
在校门口下了车,齐韶迟疑片刻,对赵征道:“去吃烤肉。”
赵征慌了:“学长,你不能吃烤肉。”
“你说了不算,我说能就能。”
“中午不是吃了么?”
“中午是中午,晚上是晚上。”
“可是……”
“没有可是,一定要吃烤肉。”
赵征拗不过他,慢吞吞跟上他往烤肉店走,边走边偷偷给赵墨打电话,赵墨接得很快:“怎么了?”
赵征把声音压到最小:“大哥,学长非要吃烤肉,怎么办啊?”
赵墨乐了:“你干嘛呢,跟做贼似的。”
“在去烤肉店店的路上,大哥,学长不能吃烤肉吧,怎么办?”
“没事,”赵墨笑道,“烤肉可以吃,不过不能吃辣的,不然有他好受的。”
“哦。”
“你和齐韶的事,跟老爸老妈说没?”
“没。”
“什么时候回趟家,把好消息告诉他们。”
“带学长一起回么?”
“随便,你看着办。”
齐韶无辣不欢,不让他吃辣简直要他的命,赵征顶着他狂风暴雨般的瞪视,死活不肯把辣椒粉交出来,齐韶冷冷地道:“下次你在下面,让我抱你。”
“不行!”赵征梗着脖子抗议,“你是媳妇,我要抱你!”
他的声音很大,引来侧目频频,齐韶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垂头低喝:“把你的喇叭收起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么?!”
“我没有喇叭。”
“你给我闭嘴!”
齐韶硬着头皮把烤肉吃完,拉着赵征从烤肉店落荒而逃,隔绝了所有意味不明的审视和议论,走在回寝室的路上,齐韶无语有无奈:“你知道低调这个词么?”
赵征点头,说了一句:“高调做事,低调做人。”
齐韶一口闷血没喷出来,差点憋死,无可救药地看赵征一眼,头也不回地往前冲,赵征屁颠颠跟上,走到岔路口,赵征还有继续跟下去的趋势,齐韶停下来,面无表情地看他:“你是跟屁虫么,滚回你自己的寝室去。”
赵征莫名其妙又被骂了,无辜地道:“还没到十点。”
“谁规定必须十点才回寝室,我说几点就几点,现在,立刻,回寝室去!”
齐韶抱胸而立,一直把赵征目送到看不见人影,才往寝室走,一进门就被三双如狼似虎的眼睛盯住了,齐韶冷汗直下,感觉自己像被毒蛇盯住的青蛙,动弹不得,最先发难的是胡勉:“好家夥,都学会夜不归宿了,堕落啊!”
“太堕落了,老实交代,时间,地点,人物,事件,必要时请列举详细经过。”陈俊扬笑眯眯地搭上他的肩。
“坦白从宽。”丰朔面无表情地道。
齐韶刚想说话,胡勉截住他:“你无权保持沈默,从现在开始,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好了,你可以说了。”
“说吧。”
“说。”
齐韶乐了:“你们仨串通好了吧,这是要轮番审讯?”
“请不要岔开话题。”
齐韶忍俊不禁,悠悠道:“我昨晚和赵征在一起。”
“啊!”胡勉大叫,“果然是这样,姓陈的料事如神啊!”
“有脑子的人只要稍加推理就能知道。”齐韶凉凉地瞥他一眼道。
胡勉板起面孔:“请不要说无关紧要的题外话,你说你和赵征在一起,那你们在哪干了什么?”
齐韶慢条斯理地换衣服,笑道:“你这法官当得太不称职了,米兰达公约都能说错,我有权保持沈默,等你背熟公约再来审我吧。”
胡勉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在他拿东西出门的一瞬挡在门口,结结巴巴地道:“你丶你们……”
“怎么了?”
陈俊扬眯着眼睛笑得欢畅:“挺激烈吧。”
“什……”齐韶猛地睁大眼睛,往脖子上摸去,陈俊扬给他指点迷津,“不用摸了,基本体无完肤,看不出来,赵征在床上这么凶猛啊。”
齐韶顿时像抹了最鲜艳的胭脂似的,红艳欲滴,眉眼间透出的羞赧尴尬别有一番风情,胡勉看呆了,嘴里吐噜一句:“我好像有点明白赵征那小子为毛非你不可了。”
“哈哈,”陈俊扬大笑:“你真相了。”
齐韶毫无威慑力地瞪他俩一眼,陈俊扬乐了:“你可别这么瞪我,小心我把持不住。”
“我也会把持不住。”胡勉小声道。
齐韶脸更红了,三两下爬上床,钻进被子里装死,心里把赵征虐杀了一百遍的n次方。
胡勉被一个问题,不,一连串问题纠结得很晚才睡着,又醒了个大早,每隔五秒就朝齐韶那边看,一直看到齐韶有了动静,他连滚带爬地翻身下床,眼巴巴地恭候齐韶下了床,谄媚道:“齐大师,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说。”齐韶打着哈欠道。
“你是咱寝室第一个破处的,破处的感觉咋样,跟男人做的滋味怎么样,赵征技术好不好,男人和男人是怎么做的,快给我科普科普。”胡勉一股脑把纠结他的问题说完,齐韶的脸也彻底黑成锅底,胡勉没等到答案,却等来一个过肩摔,“嗷”得一声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后脑勺跟地板狠狠地亲密了一下,陈俊扬立刻惊醒,“地震了?”
丰朔也第一时间醒过来,警觉地感受周围的动静。
齐韶顶着一张包公脸去洗漱,陈俊扬瞄一眼地上躺着的尸体,嘟囔一句“不知死活”,继续蒙头大睡,警报解除,丰朔也重新闭起眼睛。
胡勉等待眼前的眩晕过去,一骨碌爬起来,凄凄惨惨地道:“我就好奇那么一小下,要不要这么狠,呜呜呜……”
齐韶洗漱回来,胡勉一身怨气地搬个小板凳坐那发呆,见他回来,双手护胸,惊恐万分地道:“齐大师,小人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小人吧。”
齐韶白他一眼:“你护胸干什么,我要兽性大发也看对象,你这模样的,主动送上门我也提不起胃口。”
“噗嗤!”陈俊扬醒来就很难再睡着,把齐韶和胡勉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乐了,从被子里爬出来,笑道,“他怕你不开眼,看上他。”
“要看上他?等我瞎了再说吧。”
“瞎了也看不上。”丰朔面无表情地坐起来,拜胡勉所赐,他这学期第三次没能睡到七点。
胡勉绝望了:“陛下,你也被他们拉下水了么,呜呜呜……”
“呜什么呜,闭嘴!”齐韶揉揉发痛的额角,面色不善地道,“一大早就吵吵没完,再说一句,把你扔楼下去。”
胡勉立刻闭嘴,挤了牙膏滚去刷牙。
齐韶套上羽绒服拎着包往外走,边走边给赵征发了条短信:直接去餐厅。
赵征火急火燎赶到时齐韶叼了个小笼包慢吞吞吃着,看见他也只掀了掀眼皮,冷冷地道:“我只买了自己的,想吃什么自己买去。”
赵征扁起嘴委屈地看他:“学长,你又怎么了?”
“装屁的可怜!”齐韶忍着把小笼包砸他脸上的冲动,怒道,“你还好意思装可怜,每次都把老子当猪蹄啃,让老子丢人出洋相,昨天要不是穿着高领毛衣,老子的颜面就在烤肉店丢尽了!”
赵征低眉顺眼地挨着骂,齐韶骂完了他才陪着笑道:“学长,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改。”
“你还想着下次?”齐韶眉毛一挑,“你没下次了,下次老子抱你,也让你各种丢人。”
“学长……”赵征拖着声调道。
“你这是在……撒娇?”齐韶恶寒了一下,把赵征的脸扭到一边,嫌弃地道,“我还想吃饭呢,少恶心人。”
赵征百折不挠,把头扭回来,笑嘻嘻道:“学长,我去买饭。”
“帮我买个茶叶蛋。”
赵征一改平时坐立不安的多动症样,规规矩矩地看起了书,还不时地写写画画,齐韶看着很欣慰,心情也好了一些,不过看到赵征用的笔时,他纳闷了:“怎么不用我送你的笔?”
赵征嘿嘿地笑:“不舍得。”
“傻。”
“嗯。”
齐韶盯着赵征看了好一会,他在很认真地算题,从没见他这么认真地做过什么,尤其跟学习有关的,倒是看起他来特认真,能不吃不喝一动不动看一天,问他看他做什么,他总是那句“你好看”,把他堵得无话可说,只能板着脸让他好好看书,他会装模作样看一会,然后又偷偷看他,如果他没反应,就把书扔到一边,明目张胆地继续看,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