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陶舒和齐韶这俩人吧,在一起其实也蛮般配,不过,我潜意识里把他俩都设定成小受属性,那什么,受受不亲啊!有种腹黑的赶脚,哈哈哈。。。
齐韶没打电话就回来,惊喜坏了乔煦,小家夥抱着他的大腿眨巴眼睛,齐韶弯腰把他抱起来,掂了掂,笑道:“胖了不少啊。”
乔煦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两口,奶声奶气地道:“舅舅,我好想你,我最想你了。”
齐韶在他柔嫩的脸蛋上亲了又亲,笑眯眯道:“舅舅也想小煦。”
“舅舅,你这次回来还走不走了?”
“还要走哦。”
“又要走好久吗?”
“嗯,确实好久,不过舅舅会给小煦寄礼物,小煦看到礼物就好像看到舅舅,好不好啊?”
“嗯。”
齐爸爸从卫生间探出头来,乐呵呵道:“回来得正好,这小子吵着要遥控飞机,我洗衣服腾不出空,你带他去商场买。”
乔煦拉着齐韶的手蹦蹦跳跳,逢人就说“这是我舅舅哦”,齐韶乐不可支,笑道:“这个小区的人认识我可比认识你早。”
“你那么长时间没回来,我怕他们忘了。”乔煦一本正经的模样憨态可掬,齐韶又是一阵大笑。
路过一所幼儿园,乔煦指着三楼最右面的一个教室道:“那是我们班,我们班是最优秀的班集体,还拿过奖状呢。”
“真好,那小煦是不是最优秀的学生啊?”
“当然了,”乔煦拍拍胸脯,自豪地道,“我可是要跟舅舅一样优秀的人,小班小菜一碟啦。”
“哈哈,”齐韶笑疯,“小菜一碟也是外公教的吧?”
“不是,这个是老师教的。”
“老师还教什么了?”
“语文算数美术音乐舞蹈,舅舅,舅舅,我好笨啊,舞蹈老是学不会,外公说你小时候也很笨,不会跳舞,是不是啊?”
胡说!我明明是音乐不好!齐韶嘴角抽搐,僵着脸笑道:“是啊,舞蹈好难。”
“舅舅都说难,那就肯定很难了,舅舅没学会的,我学不会也没关系。”乔煦得意洋洋地说完,拉着齐韶的手甩来甩去,很高兴又和舅舅找到相似之处。
“乔小煦,乔小煦!”一个小男孩挥着手喊着乔煦的名字跑过来,把新买的玩具递到他面前,讨好地笑着,“你不是想要遥控飞机吗,送给你。”
乔煦白他一眼:“我舅舅回来了,他会给我买遥控飞机,我才不要你的。”
“为什么啊,这是新的,我没玩过。”
“你那么笨,收了你的礼物肯定会变得跟你一样笨,我要我舅舅给我买,这样我就能变得更聪明了!”
这是哪门子歪理邪说?
“这是我表叔给我买的,他也很聪明,你不会变笨。”
“不要,我要我舅舅买的。”
“你收下嘛。”
“不要。”
“收下。”
“不要。”
齐韶好笑地看两个小不点你来我往地争执,冷不丁被人从后面抱了一下,惊吓之下回头去看,一看更惊吓了,眼睛瞪得浑圆:“陶舒?!”
陶舒乐了:“我是人不是鬼。”
齐韶也乐了:“太意外了,没想到会在h城碰见你。”
“我带我侄子出来买玩具,喏,”他指着乔煦对面的小男孩道,“就这小子。”
“世界真小,你侄子和我外甥竟然是同学。”
“他们的叔叔和舅舅竟然是准情侣。”
“咳咳,”齐韶呛了一下,赶忙去看两个小孩,还好,他俩还在推攘那可怜的玩具,没注意到他们,齐韶红着脸道,“别乱说话,给小朋友听去会有样学样。”
陶舒哈哈大笑:“听说你这个小外甥特崇拜你。”
“什么崇拜不崇拜的,小屁孩不听话,家里要给他竖个榜样,名人什么的太遥远,就把我推出去了。”
“给小朋友当榜样,压力很大吧。”
“有点。”
“晚上一起吃饭,顺便聊聊,怎样?”
“行啊,不过得先把小朋友送回家。”
“我也是,带小孩子为非作歹不方便。”
“哈哈,那六点,在这见。”
“好。”
小朋友的耐心远比大人持久,齐韶和陶舒聊完,乔煦和小男孩还没争出个结果来,陶舒走过去把遥控飞机拿在手里,笑眯眯地看着小男孩,温和地道:“你把表叔买的礼物转手送人,表叔不高兴了哦。”
小男孩怏怏地把遥控飞机抱在怀里,对乔煦道:“我要变得跟我表叔一样聪明,你跟你舅舅一样聪明,咱们来比谁更聪明!”
“比就比,我一定比你聪明。”乔煦不甘示弱,勇敢地接下挑战,并放出豪言壮语。
“我比你聪明。”小男孩也信心满满。
“我比你聪明!”
“我比你聪明!”
眼看新一轮的争执又要开始,陶舒抓着小男孩的肩转个圈,笑道:“这是个漫长的比赛,一时分不出胜负,你们以后慢慢比,现在得回家了。”
小男孩不甘心地扭过头,大声道:“我一定会赢!”
“我才会赢!”乔煦回以同样的音量。
齐韶快笑死了,把陶舒和小男孩送走,领着乔煦走进商场,直奔儿童用品区,买了和小男孩一样的飞机,心满意足地往家走,乔煦抱着飞机擡头看齐韶,奶声奶气地道:“舅舅,我一定会赢,对吧?”
“嗯。”齐韶忍着笑道。
把晚饭准备好,齐韶匆匆赶到约定的地点,陶舒看着手表道:“六点十五,迟到十五分钟,该怎么罚你啊?”
“罚我饥肠辘辘看你吃饭。”
“别,我可舍不得。”
齐韶装作找饭馆避开他的凝视,面色微红地道:“我记得前面有家馆子菜很好吃,不知道还在不在了,过去看看么?”
“嗯。”
很幸运,馆子还在,很不幸,生意红火客满为患,齐韶犯愁地看着攒动的人头,两手一摊:“恐怕得另找地方了。”
“去吃西餐吧。”陶舒笑着道。
“我没在h城吃过西餐,不知道哪家好吃。”
“我知道,跟我来。”陶舒拉起齐韶的手穿梭在人群中,两个帅哥手拉手,引得许多小姑娘频频侧目,凑在一起神秘兮兮地说着什么,齐韶尴尬得要死,费了半天劲没能挣开陶舒的手,登时怒了,“你吃菠菜长大的么?!”
陶舒闷笑几声,抓得更紧,齐韶懒得白费力气,便随他去,走了近一个小时,才走到陶舒说的西餐厅,齐韶捶捶酸麻的后腰,怨气十足地道:“公交是摆着看的啊?!”
陶舒莞尔:“我没想到你体能这么差。”
“跟您这种吃菠菜长大的比,我当然差了。”
“哈哈。”
寻了个角落坐下,齐韶直翻白眼:“老子这辈子进过三次西餐厅,都是跟男的,没救了。”
陶舒乐不可支:“你早就没救了。”
“你也好不到哪去。”
“我好歹跟女的来过。”
“女的?谁?!”齐韶一脸的求知若渴,陶舒勾勾嘴角,吐出两个字来,“我姐。”
“切!”齐韶靠回椅背,白他一眼,“我没跟我姐出来吃过饭。”
“为什么?”
“她觉得我做的饭比饭店的好吃,只要我在家,她就要吃我做的,没机会出来吃。”
“你姐真幸福。”
“我真辛苦。”
“为了同情你的辛苦,来干一杯吧。”
“滚,老子不要你同情。”
“哈哈。”
餐厅的灯暗了下来,烛光随夏夜微风轻轻摇曳,无端生出几分暧昧,齐韶坐不住了,胡搜乱刮找话题:“你要在h城呆几天?”
“我已经来这一星期了,过两天就回去了。”
“哦。”
齐韶不说话,陶舒也沈默,他似乎感觉不到尴尬别扭似的,吃得慢条斯理,很享受的样子,齐韶简直抓狂,用力过猛,刀叉在盘子上碰触“叮”的一声,陶舒笑着看过来:“你很不自在么?”
“明知故问!”齐韶瞪着眼睛回他。
“也许我把要说的话说出来,你就不会不自在了。”
“什么话?”
“我决定放手了。”
“什么?!”
“你没听错,我决定放手了。”
“为什么?”齐韶说完,觉得不太合适,改口道,“怎么忽然想通了?”
陶舒微笑地看着他:“你和赵征都是死心眼的人,你能等他五年,他的记忆没恢覆还能喜欢上你,你们之间没人插得进去。”
“你怎么知道赵征又……”
“又喜欢上你?”
“嗯。”
“记得喝酒那次没,我抱着你从馆子出来,没走两步赵征冲上来把你抢走,看我的眼神跟看情敌没两样,那时候我就知道,他喜欢你。”
“那么早,我没想到。”
“当局者迷。”
齐韶回忆那天的事,喝醉酒后的片段他不记得了,和赵征做的过程也毫无印象,只知道看到赵征手机的壁纸时心一片片碎裂开来的感觉,那时候他以为赵征心血来潮把他上了,上完拍屁股走人,难过得无以覆加,原来那时他就喜欢自己了,齐韶有点想哭。
“千万别哭,被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怎么你了,万一来申讨我,我多冤啊!”
“滚。”
“噗!”陶舒乐了,“其实能跟你这样打情骂俏也挺好,没必要非得是恋人。”
“打情骂俏个屁!”
“哈哈,”陶舒大笑,“能看到你这么开心的笑脸,也算没白陪你五年。”
“老子哪有在笑。”
“脸上没笑心里笑。”
“你有透视眼?”
“有哦。”
“切。”
“齐韶,跟赵征在一起,很幸福吧。”
“嗯。”
“那就好,要一直幸福下去。”
“嗯。”
“我正式对你放手了,以后看见我就不要有心理负担了,我也该重振旗鼓,开始新的生活了。”
“嗯。”
“不说句祝福的话?”
“呃,祝你早日找到幸福。”
“真俗气。”
“祝你嫁个好老公。”
“太缺德了!”
“哈哈。”
聊过之后齐韶吃得很开心,还喝了不少红酒,陶舒委屈地看着他,谴责道:“你果然把我当负担了。”
“你知道就好。”
“我受伤了。”
“贴个创可贴。”
“伤在心里。”
“剖开缝两针。”
“有点恶心。”
“我也觉得。”
“不吃了,散步吹夜风去。”
“走着。”
夜风凉爽,吹散白天的燥热,街上到处都是三五成群乘凉的人,有些小孩只穿一条小裤衩到处乱跑,看着就凉快,齐韶不禁多看了两眼,羡慕地道:“真想裸|奔啊。”
“噗!”陶舒笑喷,“一脸认真地说这话,很违和啊。”
齐韶也乐了:“当我没说。”
笑着走了一段,陶舒幽幽地道:“我要在前面路口拐弯了,跟你讨个分别礼物,不过分吧?”
“我什么也没带。”
“我知道,”陶舒眯眼笑着,飞快地在齐韶唇上亲了一下,迅速跑开,边跑边说,“礼物我要到了,自觉滚了。”
“算你识相!”齐韶笑道。
“哈哈,美人,独自走夜路,小心色狼啊。”
“滚!”
“哈哈哈……”陶舒爽朗的笑声被清风吹出很远,渐渐飘散,齐韶盯着他消失的路口看了一会,微笑地走上另一条路。
齐韶回家最高兴的除了乔煦,还有齐蓝,听说齐韶回来她一下班就火烧屁股似的赶回家,对着满满一桌饭菜狂流口水,眼冒绿光,恨不得把桌子也一起吞下去。
吃饱喝足,齐蓝搂着儿子心满意足地窝在沙发里看电视,乔煦人在曹营心在汉,盯着电视机馀光时不时溜向门口,耳朵也支楞起来,不放过一丝动静。
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一响,乔煦像只小豹子,一跃而起,秒冲过去,开开房门,奶声奶气地叫了声“舅舅”,挂在齐韶腿上不动了。
齐韶失笑,把他抱起来,刮刮他的鼻子道:“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我听见你开门了。”乔煦脑袋抵着齐韶的脑袋,软软地道,“舅舅,晚上我要跟你睡。”
“好啊。”齐韶笑道。
“怎么就你和小煦在,爸妈和姐夫呢?”齐韶换完鞋,抱着乔煦走到沙发上坐下,四下瞅瞅,问道。
“老两口散步消食去了,”齐蓝剜了一勺瓜一口吞下,含混不清地道,“你姐夫晚上加班,不回来吃了。”
“哦。”
齐蓝吃完瓜,勾着齐韶的肩膀,笑眯眯道:“你从没出过国,一个人去英国读书很害怕吧,别担心,领导批准我去送你了。”
“你是想假公济私,去英国玩吧。”齐韶斜睨她一眼,把她的瓜抢过来,和乔煦你一口我一口地吃起来。
“错,英国那么小,根本不够玩,我要把欧洲玩一遍!”
“你有那么多时间么?”
“有啊,攒了三年的年假。”
“你还能把年假攒起来,我以为你早挥霍了。”
“好钢用在刀刃上嘛。”
赵征一行人行色匆匆地走出机场,看到等在外面的赵姑姑,二话不说直奔过去,赵妈妈最是着急,抓着她的手连环发问:“爸怎么样啊?醒过来没?医生怎么说?严不严重啊?”
赵姑姑嘴角抽搐,颇为无奈地道:“爸爸中暑了。”
天雷滚滚,把一群人劈了个外焦里嫩,赵妈妈傻眼,呆呆地重覆:“中丶暑?!”
“是啊,那天气温太高,他一直呆在室外,中暑了。”
“敢情爷爷是被太阳晒昏的。”赵墨哭笑不得地道。
众人都忍俊不禁,上车去医院,赵征和赵墨坐在一起,凑到他耳边小声道:“爷爷好丢脸。”
赵墨拼命忍着没笑出来,走在病房的走廊上还在努力保持严肃,但看到赵爷爷假装没事眼睛却到处乱瞟脸色也有些红润时,绷不住了:“噗!”
赵爷爷凌厉的眼刀顿时朝他刷刷扫射,不把他射程筛子不罢休。
其他人也很想笑,都忍着,赵征可忍不了,蹦跳地走到赵爷爷跟前,笑嘻嘻道:“爷爷,你好糗哦,竟然被太阳晒晕了。”
“噗!”他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众人忍功齐破,零零落落地笑声在干净清爽的病房里扩散开来,赵爷爷脸上红红嘿嘿,一巴掌拍上赵征脑袋,怒道,“臭小子,还有脸说,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可能晒晕!”
“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让太阳晒你的。”赵征委屈地摸摸脑袋,爷爷手劲真大,拍得他好疼。
“你和小茜怎么回事,订了婚的人,胡闹什么?!”赵爷爷眼睛瞪得溜圆,穿着病号服也很有威慑力。
赵征扁起嘴巴据理力争:“我没胡闹。”
“没胡闹你跟男人乱来?!”
“我没乱来,我是认真的!”
“订了婚的人没资格跟别人认真!”
“那我不订婚了!”赵征说完,一把拽下戒指扔在床上,梗着脖子道,“我对齐大哥是认真的,我要跟他结婚,他也答应了!”
“啪!”赵爷爷气急败坏,一巴掌掴上赵征的脸,打得他踉跄好几步,脸蛋立刻血红一片,赵征疼得大哭,“你打我,我讨厌你!”
“不知悔改我打死你!”
“我没错,不要改,我就要跟齐大哥结婚,别人谁也不要!”
“你再说一句!”
“说就说!除了齐大哥,我谁也不要!”
场面立时一片混乱,赵爷爷抓着拐杖跳下床来,要打赵征,赵奶奶和赵妈妈急忙去拦,赵爸爸和赵姑父上去帮腔,赵墨和赵砚把赵征护在身后,赵姑姑推着赵征往外走,让他先回去等爷爷气消了再来,赵征扔下一句“我再也不来了”,跑出病房,elsie不知所措地看看众人,跺脚咬牙,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