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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松鼠的爱情 > ☆丶一起写我们的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 松鼠的故事就讲到这里了,结局有点仓促,原本打算写30w以上的,下次吧。各位看此文的亲,谢谢你们的陪伴,特别感谢仙人掌亲,给我提出了我没注意到的行距问题,真的很感谢。我会有一段时间不写文,但也不会闲着,尽量构思一些好的故事来,争取写得更精彩。等我回来,拜拜。

齐妈妈楞楞地看着憨傻却赤诚的赵征,一时无话,齐爸爸反倒清醒了,一把拍掉他手里的东西,怒气冲冲地道:“我儿子有多优秀我再清楚不过,只要他想,他就能过得比谁都好,谁稀罕你给!”

赵征傻乎乎地看着被扔到角落里的卡,委屈极了,鼻子一酸,几乎掉下眼泪来,可是他忍住了,使劲把眼泪憋回去,来之前大哥说了,不管学长的父母怎么对他,他都要忍,不能哭,不能顶嘴,更不能犯浑,不然他就不能跟学长在一起了。

齐韶把他的忍耐看在眼里,心里既酸涩又感动,抹掉眼角的泪珠,他硬着头皮和齐爸爸对视,宣誓似的说:“就算我自己什么都能挣到,有一样我没办法,那就是幸福,我的幸福只有赵征能给,爸,妈,我这趟回来是来说服你们接受我们的,我不会和赵征分手。”

身为一个男人,口口声声说他的幸福只有另一个男人能给,齐爸爸气的眼前阵阵发黑,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铮”的一声,断了。

“啪!”一个耳光扫上来,威力堪比铁砂掌,打得齐韶头偏向一边,大脑一片空白,耳朵嗡嗡作响,整个人都懵了,过了许久,他才听见赵征焦急的呼唤,也后知后觉地发现,嘴角似乎破了,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印象中爸爸从没对他这么严厉过,甚至不曾发过火,他总是面带微笑,慈眉善目的,齐韶最顽皮的时候他也顶多用竹笋炒肉威胁一番,却从不真的动手,久而久之,叫人忘记他也是个血性男儿,真火起来也是会拳脚相加的。

白皙的皮肤很快泛出鲜红的掌印,脸颊也迅速肿起来,赵征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恨不能把他的痛苦转到自己身上,他捧着齐韶的脸轻轻吹气,好像这样痛就能飞走了。

齐妈妈抓住齐爸爸的胳膊把他的第二掌挡下来,瞪着眼睛道:“有什么话不能说,非得动手,你那一巴掌那么重,打出好歹来你赔我个儿子啊!”

“我恨不得没生过他!”齐爸爸恨恨道。

齐妈妈翻个白眼,纠正道:“不好意思,儿子是我生的,你想生,下辈子投个女胎再说吧。”

齐爸爸噎了一下,阴着脸没再说话。

齐妈妈威胁地瞪他一眼,走进厨房,很快拿了一个冰包出来,赵征瞧见,急忙接丶抢了过去,小心翼翼地给齐韶敷在脸上,齐韶“嘶”地叫了一声,赵征快哭了:“很疼么,要不要去医院?”

齐韶笑着摇头,扯动伤口,又是一阵吸气,赵征又急又怒却不能发作,憋得五脏六腑都火烧火燎的,毁灭世界也无法宣泄他的怒气。

齐妈妈的眼神在他俩之间兜来转去,再用馀光瞅瞅齐爸爸,惆怅地揪揪眉心,回厨房捣鼓去了,这刚下班就炸了这么大颗地雷,胃口全没了,可是没胃口归没胃口,饭还是要做的,当夜宵好了。

齐爸爸胸中的怒火飞来蹿去,无处发泄,戒烟十多年,想抽家里一根没有,他越发苦闷,端起茶杯一杯一杯往下灌,也没管茶水是凉还是热。

齐韶知道,爸爸实在是气坏了才跟他动手,脸上疼得要死,却比不上心里的难受,一直以来他都是爸爸心目中最出色的儿子,他为自己骄傲了一辈子,到最后自己做出这样违背人伦的事,叫他失望了,可是,他也身不由己,覆水难收,心也一样,付出去,就再也收不回来了,和赵征分开的那些日子,他简直生不如死,再来一次,他真的会变成行尸走肉。

眼泪大颗大颗顺着脸颊往下滚,流进嘴里,咸涩的味道混杂血腥味,百般不是滋味,透过朦胧的泪眼,齐韶看着齐爸爸染霜的鬓角,心痛地开口:“爸,对不起,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可是我没办法放弃赵征,我不能没有他,只要不让我们分手,让我做什么都行,爸,求你了……”

齐爸爸动了动嘴皮,似乎要放出狠话,又似乎不知该说什么,最终一言未发,甩手走进卧室,“碰”的一声,卧室门被狠狠甩上。

客厅只剩下齐韶和赵征,悬而不落的心稍稍回落一些,齐韶脱力似的跌坐地上,被赵征紧紧扣住,两人如同冰天雪地里唯二的旅人,相依偎着彼此取暖。

“学长,你还好么?”赵征擡手拭去齐韶的眼泪,动作极尽轻柔,生怕触动他的伤处弄疼他,齐韶微微一笑,反手同他相拥,脸贴在他的胸口处,听着他有力而强健的心跳,轻声道,“我没事,一巴掌算轻的了,如果挨打能让他们同意我们的事,只要不把我打死,哪怕就剩一口气,我都认了。”

“不要!”赵征死命地搂着他,好像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在齐韶看不见的地方,他面目狰狞地说,“要打就打我,反正我皮粗肉厚,不怕疼!”

“哪有抢着挨打的,傻。”

“就要抢,学长,你下次躲我后面,这样叔叔就打不着你了。”

齐妈妈在厨房听着他俩的你一言我一语,眼泪怎么都忍不住,比水龙头流的都凶,她打着做饭的幌子,心思却全然不在做饭上,手上机械地走着做饭流程,耳朵支棱起来,全神贯注地留意外面的动静,心下也仔细思量着:单就赵征对齐韶的在意程度而言,他确实是个不错的对象,齐韶跟了他绝不会吃亏受气,可是,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两个男孩子呢,唉……

出师未捷,齐韶跟齐妈妈打了招呼,和赵征回酒店住,这么一条重磅消息爆出来,不论结果如何,爸爸妈妈肯定要纠结商量一番,齐韶识时务地把空间给二老让出来,尽管齐爸爸听说他俩要出去住脸色更沈了。

回到酒店,齐韶衣服也来不及换,给齐蓝打电话,将今晚的事通报给她,齐大小姐沈默良久,缓缓道:“老爸的巴掌真有那么厉害?”

“你亲自试试就知道了。”齐韶说。

“no!”齐蓝矢口拒绝,“我再怎么惹他生气,也有分寸,不会触及他的底线,换句话说,我胆儿小,不比您那雄心豹子胆,干不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来。”

齐大小姐金口玉言给他定下大逆不道的罪名,这回齐韶无法否认,他确实大逆不道了。

“哎,想当初我想勾搭赵征小朋友来段姐弟恋,人家当事人还没说什么呢,你就急着反对,原来是怕我抢你男人啊!”齐蓝翻来覆去欣赏前不久刚做的指甲,眼睛微眯,像极了狡猾敏锐的狐狸。

齐韶窘了,齐大小姐若是将这无与伦比的好记性用在正事上,哪能去年才混成主编……

“没话说了吧,我就知道!”齐蓝一脚踹掉满身酒气就凑上来的齐姐夫,催他滚去洗澡,翻着白眼对齐韶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俩的事包在我身上,周末我带你姐夫和乔小煦一起回去,有我出马,保证拿下两只老古董!”

周末前的三天,滋味仁者见仁。赵征听说周末还要去齐韶家,心立刻提溜起来,摩拳擦掌,吃得好睡得香,充分做好挺身挨揍的准备,跟他的简单直接相反,齐韶一会信心十足,一会情绪低落,既纠结又焦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给赵征陪床时瘦掉的肉没补回来,整个人又瘦了一大圈,几乎皮包骨头了。赵征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每天走街窜巷变着花样地给他买好吃的,齐韶很感激他的好意,却依旧食不下咽。

赵征为此虚心向赵墨求教,不等赵墨发言,楚弘抢先支招,唆使两人借机大打同情牌,只要齐爸齐妈心不够狠,绝对会松口,赵征深觉有理,不吃不喝和齐韶一起饿肚子。

食不知味的不仅他俩,齐家老两口从没为孩子的事操过什么心,即使齐蓝那会表现出点嫁不出去的苗头,他们也没真担心过,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玩够了自然会收心。心宽了二十多年,被人羡慕嫉妒了二十多年,这不,报应来了,都说孩子是父母的债,果然是真理啊!

一大早去爷爷家接上乔煦,一家三口风风火火往齐家赶,齐蓝一路耳提面命,和齐姐夫把编好的台词对了一遍,勒令决不能关键时候掉链子,得到肯定的保证,这才放心地进门。

齐妈妈看见他们,僵着脸扯出个牵强的笑容,招呼他们各自随意。秉着集中全力,各个击破的作战方针,齐蓝决定先从齐妈妈入手。打发乔煦小朋友去找外公玩,齐蓝拉着齐妈妈坐下,开门见山地说:“老妈,实话给你说了吧,我这次回来时给我弟弟当说客的。”

齐妈妈面无表情地看她,齐蓝无所谓地笑笑,继续道:“你搞社区工作,这种事一定听说过,也不稀奇,只不过落到自己儿子身上,有点难以接受,是吧?”

齐妈妈点头,齐蓝把自己的话茬接下去:“其实没那么严重啦,这种事现在很普遍了,很多国家都通过了同性恋婚姻法案,我们国家虽然目前还没,但也是早晚的事,毕竟这是社会开化的标志,对了,你还记得我们报社去年报道过的那对同性恋人的婚礼没?”

齐妈妈想了一下,缓缓点头,齐蓝眯眼一笑:“那次的报道就是我负责的,后来我还对他们进行过后续报道,他们过得很好,在一起很幸福,你知道这是什么么?”

齐妈妈白她一眼:“我给别人做思想工作的时候你还没生出来呢,关公面前耍大刀,你还嫩了点儿。”

“噗嗤!”齐蓝乐了,挽着齐妈妈的手臂撒娇,“老妈,我在说很严肃的话题,讲事实摆道理,不兴人身攻击啊!”

齐妈妈也乐了:“这么大的人了,还撒娇,不嫌丢人。”

“不嫌!”

“行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是因为得到家人的祝福才那么幸福,要是我没猜错,接下去你就要给我举反面例子了。”

“叮咚!老妈你真相了。”

“话虽如此,我这心里啊,总归有个疙瘩,我一直盼着小韶给我娶个称心如意的媳妇回来,再生个大胖孙子,我这一生啊,就圆满了,再也不图啥了。”

“你的心情我很理解,女媳妇没捞着,捞个男媳妇也不错,我跟你说,这男媳妇啊可比女媳妇好,而且照赵征对我弟弟的态度来看,让他往东绝不敢往西,更别说会跟你婆媳大战了,我弟弟一瞪眼,他就得乖乖的,比古代三从四德还贤惠,保管你再找不到比他更称心如意的!至于大胖孙子,就更简单了,现代医学这么发达,只要有钱,还怕没人抢着来代孕吗?”

“代孕?”

“嗯,代孕出来的孩子也是你的亲孙子!”

齐妈妈顺着齐蓝的话独自琢磨去了,齐蓝看她有所松动的神色,窃喜不已,转移阵地,去啃另一块顽固的骨头。

齐爸爸没有齐妈妈好说话,他教书多年,始终没离开过学校,环境单纯,接触的人事也不覆杂,不比齐妈妈见多识广,再加上骨子里文人的那股执拗劲,齐蓝说的口干舌燥,他也没掀下眼皮,不过,只要齐妈妈松口,还愁拿不下这老学究吗?!齐蓝信心满满。

齐妈妈的犹豫不决在见到齐韶的一瞬,立刻飞到爪哇国,几天不见就瘦成这副模样,再这么下去,会怎么样,齐妈妈不敢想,人这一辈子,追名逐利也罢,平庸度日也罢,图的不就是高兴,连起码的幸福感都保证不了,还活个什么劲!齐妈妈灵台清明,顿悟了,齐韶跟赵征在一起能幸福,那赵征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呢?

齐爸爸对齐妈妈的变节很是无语,连懵懂无知的乔小煦都坚定地站在舅舅那边,孤军奋战的感觉甭提多憋屈了!他有心狠狠揍齐韶一顿,说不定能把他揍醒,可是齐韶才几天的功夫就瘦脱了形,看得人心惊,他有再多的火气也给浇灭了,这毕竟是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儿子,难不成就因为看上个男人把他打出个好歹?怎么可能。他虽迂腐,却讲道理,什么你的命是我给的你不听我的话我就把你打死之类的话他也就在气头上的时候放放狠话,哪能真把人打死,那样的话还算是人么?他也做不出你非要跟个男人在一起我就跟你恩断义绝断绝父子关系的狠事,儿子就是儿子,身上流着他的血,哪怕他杀人放火罪大恶极,他也是自己血脉相连的儿子。

齐妈妈叛变得很彻底,才三两天的时间就对赵征是各种喜欢,齐韶和赵征在家的日子舒心不少,尽管齐爸爸一天到晚板着张脸,对他们百般看不顺眼,但态度软化是真真切切的。

在家呆了几日,齐韶决定回c城去,跟老朋友们聚上一聚,顺便把结婚的事交代一下,不然刑讯逼供可不是闹着玩的。

齐韶和赵征能修成正果,胡勉是最高兴的,从始到终,他都把两人的离合悲欢看在眼里,齐韶有多难多苦,他自己不说,还想遮掩起来,可整天形影不离的人,瞎子才看不出他的落寞孤独,如今两人婚也结了,终于是定了下来,他激动的话都说不圆了。

“我跟你们说,这过日子啊,大闹腾可以有,小的不行,呃,不对不对,反了,小闹腾可以有,大的不行,别吃饱撑的没事干心血来潮闹离婚,谁敢闹,老子把他剁吧剁吧包饺子吃了!”他说这番话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齐韶,齐韶很是无语,他像这种人么?

陈俊扬押了口酒,晃着酒杯笑眯眯道:“闹离婚太伤感情,实属下策,离家出走才是上策。”他朝齐韶挤眉弄眼,“我家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齐韶跟他碰了下杯,笑道:“谢了。”

当着自己的面怂恿齐韶离家出走,赵征急了,瞪圆眼睛怒视陈俊扬:“学长才不会离家出走!”

“说不好哦。”

“学长,你不会离家出走吧?!”赵征想到这个可能性就慌手慌脚,急急忙忙向齐韶求证,希望得到他肯定的保证。

齐韶但笑不语,津津有味地品着酒,仿佛是瑶池美酒。

赵征委屈了,小媳妇似的自怨自怜片刻,双手握拳目露凶光地道:“我不会给学长离家出走的机会的!”

陈俊扬笑喷,同情地看着齐韶:“好可怜啊,连离家出走的自由也被剥夺了。”

“他不行,还有我呢,记得给我留门啊。”胡勉及时抢位,先占了再说。

陈俊扬翻个白眼,面无表情道:“不好意思,我家门窄,您这个尺寸的,恐怕进不来。”

“哈哈哈……”齐韶和赵征朗声大笑,胡勉挂不住面子,阴森森地瞪着嘲笑他的三人道,“老子会瘦的!你们这群禽兽!以多欺少,胜之不武!呜呜呜,陛下,快来救我啊……”

“陛下婚期将至了吧?”

“明年开春。”

“真好。”

“是啊。”

是啊,他们几个,都以自己独特的方式幸福着或即将幸福着,昔日里的伤痛不会泯灭在喧嚣的尘埃里,它被炙热的感情抚平,用以见证未来携手走过的每一天,见证吵闹或平静的幸福。

尾声

欠韩嫣的采访在临行前一天补上了,韩大作家看到齐韶和赵征手上的对戒,打了鸡血似的刨根问底,就差把两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个遍,终于掌握到有史以来最完整的一手材料,回去的当晚就把自己关进书房,扬言灵感大发,要闭关写作,将两人的故事写出来,至于是接着几年前没写完的继续写,还是彻底大翻盘重新来过,就看韩大作家高兴了。

此时,飞往爱琴海的航班上,闪过如下对话:

“学长,对不起,让你痛苦那么久,我会好好爱你,再也不让你受一点点苦!”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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