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我给来多情准备惊喜生日派对，他却不高兴，还当众拒绝我的表白。这让我心里很不好受，我牵着lulu出门散步，越走越气。
最近都是来多情遛狗，他很喜欢lulu，遛狗之事从不假手他人。除非临时有实验的话，他会让我提前回来遛一遛小狗。
我家这一带绿化好，沿着海岸线有一条步行道，不少人夜跑遛狗都在这里。
家里院子其实很大，完全够小狗活动，只是这只lulu是实打实的懒狗，不特意遛它的话它能一整天呆在窝里不动弹。
遛了它两圈，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准备打道回府，半路遇到一只叫sunny的萨摩耶。sunny特别热情，缠着lulu玩。两只小狗对上眼，在路上跑来跑去，你追我赶好不快活，完全不想回家了。
我想着来多情估计还生我气呢，不如等他睡着了我再回去。于是我向萨摩耶的主人提议说：“你着急回去吗？要不让它俩玩会儿？”
“行。”
萨摩耶的主人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男人，看起来跟我年纪差不多。我俩把狗绳放了，让它们自己玩，我们则是找了个长椅坐着聊天。
他叫bowen，住得远一点，在离这里两公里外的海岸公寓，刚从利大法学院毕业，目前在做实习法官助理。
他听说我在中国念书，表现出对中国的浓厚兴趣，问了我很多问题，不知不觉聊了很久。
我本来不是热情好客的人，但bowen对东方文化很热衷，于是我邀请他有空去中国玩，到我家里做客。
我们正在交换联系方式，我才看到来多情有给我打电话，估计那时候跟bowen聊得起劲儿，就没有听到。我正想着回电话，突然背后有个声音叫我。
“顾佳梁。”
我回过头去，看到来多情大热天穿着个黑色外套戴着个鸭舌帽，像幽灵一样出现在夜里。
lulu见到他出现，立即抛下sunny，跑过来围着来多情转。sunny也跑过来，乖乖坐在了bowen的脚边。bowen疑惑地看向我，问：“这位是……”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别人介绍。
我说是男朋友，来多情不承认；说不认识，估计他又要生气；思来想去，我说：“这是我合租室友，morii。”
以前他似乎也这样跟别人介绍过我，这回他应该不生气了吧？
我向来多情介绍bowen：“这是bowen，sunny的主人，lulu跟sunny现在应该是好朋友了。”
“嗯。”来多情表现得很没有礼貌，瞥了bowen一眼，也没有打招呼，反而是拿过我手里的绳子给lulu系上。
bowen见他很冷漠，也没自讨没趣，跟我告别：“那不打扰你们了，下次再见。”
“拜。”我朝他挥手。
来多情牵着lulu走前面，我怕他生气不想看见我，就跟在后面。没走几步，他停下来朝我哼气：“走这么慢没吃饭啊？”
我只能往前，跟他并排走，也不敢太靠近他，怕被他踹，与他之间隔着一米。
“我是瘟疫吗？你避着我干哈？”他显然心情不太好。
我只能挨他近点，因为太近，我俩走路的时候手会碰到。我低头去看，发现他还戴着晚上我给他戴上的戒指。
他很少戴戒指，所以我提醒他：“这可不能戴着洗澡啊，最好沾水之前摘下来。我有给你准备项链条，可以串着戴脖子上。虽然不是特别贵重，但碎钻加起来也有将近一克拉，还是我找人特别定制的，很难再……”
他完全没有听我说什么，突然打断我问道：“你跟那个bowen什么关系？”
我愣了下，回答道：“没什么关系，刚刚才认识，说了几句话。”
“你们看起来挺熟，聊得很投机啊。”他走得热了，把帽子取下来，外套半脱不脱，露着肩膀。
他里面只穿了小背心，身上还残留着沐浴露的味道。我忍不住了，凑过去一把搂住他的肩膀，然后把脸埋进他的脖颈里猛吸了一口，呜，太香了……
“死变态……”他推我的脸，但力气不太大。
夜里这条路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海风也清爽得荡人。本来今天给他准备了生日惊喜，我还想着他高兴的话会是一个美妙的夜晚。
我手往下，搂住他的腰，他完全不使劲儿，一下子被我抵到旁边的绿化带的大树干上。
lulu被我挤走，它特别生气地在旁边跺脚，对我吼叫：“汪汪！”
我不理小狗，贴过去亲来多情的嘴。他没有拒绝我，勾住我的脖子开始跟我接吻。他已经刷过牙，是我给他买的柠檬海盐味的新牙膏。
我含着他的唇问：“babe，你是吃醋了吗？”
以前他真的很反感我叫他宝贝，但如果是叫英文的宝贝的话，他竟然勉强可以接受了。我喜欢叫他宝宝，他就是我的宝宝。
我实在不理解，这种程度还不是男朋友吗？
他被我咬着舌头，说不出话来。脸蛋红红的，眼睛湿漉漉的看着我，分明是吃醋了不好意思承认。
该死的狗开始咬我的裤脚，估计以为我在欺负人，又狂吠起来。天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我在养着它，它反而当来多情是它主人？
我不耐烦地踢了狗崽子一脚，来多情立即扯我后脑勺的头发。他皱眉问：“你踢lulu干什么？”
“它太烦人了。”我抱怨着，还想亲他。
来多情侧过脸避开我，显然不想继续了，一则是狗叫得人心烦，二则是在公共场所他放不开。
我真的被狗崽子气到，但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求他：“再亲一下……”
他看了我一眼，有些无奈。
我又亲上去，吮住他的嘴巴，然后手往下摸，试图把气氛炒火，到时候他不拒绝，我们就有野战的机会了。还从来没有在小树林里那啥，想想都很激动。
我一边动作，一边在他腰间摸到一个硬梆梆的家夥。我愣住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那是什么，弹射着远离了他。
“你，你带这东西出门干什么？”我不敢相信。
来多情把手枪从腰上摸了出来，朝我挑眉，说：“当然是捉奸啊，你要是被我逮住，就知道这是干什么的了。”
我知道他是开玩笑，但这玩笑也太可怕了些。
他把枪收了回去，牵着lulu再次往前走。我追上去问他：“那你是我的谁，凭什么捉我的奸。”
他回头瞪了我一眼，不说话。
其实对于这件事，我一直心里堵得慌，我不想不明不白。他还要在纽约呆一年，我们分隔两地，他身边有狂蜂浪蝶我没资格管。我想要这个资格，所以这次是着急了些。
他给人分界线分得太明晰，我不想破坏他的界线。我不想再骗他，不想再重复过去的错误。我愿意重新开始，给他安全感，让他信任我。
但是我呢？我也想要安全感。
“不是男朋友的话。”我不想再逼他，但我真的很不安，“那就意味着还可以去见别的人？虽然跟bowen是刚刚见面，但他长得挺帅，人也很友善。我邀请了他跟我一起去广州，如果你见到我们一起玩的话，别生气就行了。”
他停了下来，脸色变得难看，音调拔高：“顾佳梁你什么意思？”
“是你说的不是男朋友。”我也停下，与他面对面解释，“我理解的是，如果是男朋友的话，那我们就只能见对方。但不是男朋友，也就可以去跟别人见面不是吗？”
“你喜欢那个bowen？”他怒视着我，手揣在兜里。
他刚刚才用开玩笑的口气威胁我，但我可不怕他从兜里掏手枪，他才不敢。我必须把握住这个机会，来多情是吃软的还是吃硬的，至今我还是不太搞得清。
“我不喜欢他，我喜欢你。”我放缓语调，慢慢靠近他，“宝贝，我只想做你的男朋友，你还不明白吗？”
“那你还说跟别人见面？”
“我的意思是，如果不是男朋友的话，我们就得接受对方和别人见面的可能性。如果这种事情发生，是没有资格提到捉奸这种字眼，也没有资格生气的。”
我声音有些颤抖，因为我没有把握，我问：“你能接受我跟别人见面吗？”
他应该是理解我在说什么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我在等他的回答，他却转身拉着lulu就走。lulu玩得太累了，走不动，他把lulu抱在了怀里。
我伤心了，差点哭出来，话都说得这么死了，他却连一个男朋友的名分都不愿意给我！
我跟在后面走得慢些，失魂落魄回到家，进浴室洗澡。喜欢一个人原来这么痛苦的吗？我都不知道回国后见不到他，我还能不能坚持下去。
我出去的时候他躺在床上玩手机。
最近他住我这里，但没有置办太多他的东西，他都穿的我的衣服。
“流了汗，不再洗一下吗？”我问他。
他放下手机，擡头看我，把脚丫支我怀里，“怎么，嫌我臭？”
“没有，我可不敢。”
果然，他避而不谈，要把话题岔过去。他从来没想过跟我有未来，只是刚好习惯了我的纠缠。
我捉住他的脚丫，啃了一口。
他惊呼：“变态！”
然后他翻到我身上来，跟我打闹。
本来这种时候气氛到位，是会发生点什么，但我心情实在低落，没有回应他，说：“睡了吧，今天都累了。”
智能灯光灭掉，房间陷入黑暗中。他意识到我情绪沮丧，趴在我胸口没动作了。
我闭上眼睛假装睡觉，但脑子里胡思乱想，怎么也不困。过了好久，他突然开口：“做男朋友也不是不行……”
我迷迷糊糊，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我知道你没睡。”他趴上来扒我眼睛，“听到没有，你以后不准再见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