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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仙君他暗恋魔头多年 > 辞旧迎新上

辞旧迎新上

孩童稚嫩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微微一愣,他们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仔细一看,只见来的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一大群人。

那些人,是曾经受过他们帮助丶接济过的浮梁城百姓,还有之前被他们遣返的弟子。他们,应当是完全自发组织起来往这里来的。

按照有些老人的体质,他们想要坚持着走到这里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他们还是一起过来了。

他们以归玉蓉和绿姝为首,有序地站在那里,数量甚至远远超过了前来挑事的人。

虽然他们的躯体并不算强健,甚至全是老弱妇孺,但气势看着让人感到无比震撼,像一座论谁都无法撼动的高山。

他们甚至很安静,连平日里向来喜欢玩闹的小孩子们都噤了声,只是偶尔会有传来老人无法抑制的咳嗽声。

过了一会儿,那些人小跑着来到了他们面前,阻隔了他们与挑事者,把他们包围了起来,是出于保护性的。

可是,如果挑事者真要对普通民众动手,他们的后果也将会不堪设想。

南山皱起了眉头,但他又觉得很感动:“你们不害怕吗?他们都是修真界声名显赫的强者啊,你们打不过他们的……”

因为千年前的合约,普通人与修士之间隔了一道怎么也迈不过去的坎。普通人耗尽一生也很难跨过这道坎,修士即使非常轻易地就可以跨过这道坎,但他们会被坎那头的人排斥。

一开始,露陌宗很不受待见,经过四年的时间,虽然关系有所缓和,但也还是有很多人不待见他们。

直到这一刻,他们心中的彼此之间的藩篱被彻底摧毁。

当自己长久地努力终于得到一定回应的时候,大概就是一个人最高兴的时候吧。

所有的不信任一般都建立在偏见之上,当他们放下心中的成见,他们便可以称得上是朋友了。

修士认为这里穷山恶水,必出刁民,也没有什么利益可图,所以看不上他们。

普通人认为修士高高在上,不谙世事,不懂民心,所以不愿与他们多做交流。

其中一个孩子说道:“仙君以前帮了我们,现在也该轮到我们帮你们了。虽然我们很弱小,但也可以帮你们拖住他们。他们肯定不敢和我们动手。陈司巧姐姐说过,修士因为不正当原因滥杀我们普通人是要遭天谴的。你们快些逃吧。”

小孩话音刚落,其他人就开始朝挑事的修士们丢石头,虽然石头被用屏障尽数挡掉,但修士们也开始讨论要不要离开。

南山看着他们,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

修士不能滥杀普通人,这是曾经的修士用生命换来的教训,是绝对不能触碰的底线,更何况他们还是出于不正当原因,要和他们动手。

这么一来,也只会称得露陌宗行事光明磊落,连普通人都选择站在他们这边。这可是件前无古人的事啊。

放在以往,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人们最多就当个笑话听,一点也不会放在心上。但露陌宗毕竟一开始就是建立在浮梁城里,似乎也没那么奇怪了。

“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普通人会帮助他们?不然我们还是快点走吧。我们本来也就是想快去快回,现在如果在这里耽搁太久,事情传到荀望舒耳朵里怎么办?要知道那小子可是明令禁止我们不能动露陌宗的。”

“原来荀望舒让我们不能伤害他们的吗?那你还拉我过来?到时候要是害我失去进入灵枢宗的机会,我要你好看。”

“你不是跟我们说,这是荀望舒的命令吗?你居然骗我们?”

在他们正式动手之前,挑事的人就已经先自己打成一片了。

看起来,他们绝大多数人都是被骗过来的。但是南山觉得这说辞可信度不高,都到这个修为了,还没有一个正确的判断能力吗?

过了一会儿,他们似乎觉得那一溜烟就各奔东西地散开了,撤走的速度相当快,原本那个要人搀着过来的老头甚至开始自己健步如飞了。

突然,有一个老人说道:“哎?这不是南姑娘吗?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居然还这么年轻吗?当修士就是好哦。”

当即,所有人都是齐齐转头看向了他们,南山被他们热切的目光唬住,慌忙后退到了楚知白身边。

他之前在灵枢宗面对那些修士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担惊受怕过。

片刻后,南山冲他们所有人行了个长礼,用与仪态格格不入的方言说道:“多谢各位父老乡亲的帮助,改天我们有空,必当登门再次道谢……”

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南山有些张口忘言。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乡音,也在此刻变得有些陌生。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抱拳道谢,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毕竟,这的确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如果只有他们,那些人就算打不过他们,也会让他们感到非常棘手。

送走百姓,又过了小半天的时间之后,那些被遣散的弟子也拿着自己的东西回来了,露陌宗重新变得热热闹闹的。

他们摆上宴席,好好庆祝了一番,说是宴席,其实也就弄了些许家常菜,摆上了应季的瓜果等,算不上有多丰盛。

宴会上,南山喝了不少酒,喝得有些醉醺醺的,拉起楚知白的手就开始在旁边乱舞。嘴里口齿不清地念叨着什么要教楚知白跳外邦的爵士舞。

楚知白刚才也喝了几口,这么一弄,就开始有些晕头转向,这么一弄,就开始有些晕头转向,步态不稳。两人的舞姿都显得非常滑稽,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南山的灵力逆行问题解决是解决了,但自那之后,他就开始肆无忌惮地喝酒了。

他们俩忘我地跳到一半,宗门刚安上的新大门被人打开了,从外边儿走进来了一位他们的熟人:张诗梦。她看着心情不错。

张诗梦看了看正在乱舞的楚知白和南山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俩,还挺有闲情雅致,倒是跳起舞来了。”

南文秀在一旁给俩人鼓着掌:“他俩高兴不就完事儿啦,好久不见,你过得还好吗?”

张诗梦往她旁边的空位上一坐,面无表情地看起了南山和楚知白跳舞的情景。

“也就那样吧,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你呢?南山上哪个犄角旮旯里把你找出来的?楮知白那小子在信里跟我提过一嘴,但讲得不是很清楚,说你变成了魔还是怎么的。”

南文秀将手里盛着茶的碗对向了天边的圆月:“因为一次巧合啦,也不是什么值得细说的事……说起来,关于你家的白菜拱了我家的白菜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吗?”

张诗梦拿起一旁的空碗给自己也满上了一碗酒:“我能有什么看法,总不能把他揍一顿,管他跟谁搭夥过日子,找头母猪过我都没想法。他们现在年纪都一大把了,要是还能看走眼,找错人,我才该揍他们。”

一旁的南山和楚知白此时已经停下了,悄悄地站立在原地偷听着她们说话。

南文秀把茶一饮而尽,感叹道:“这件事上你还挺看得开,我倒是郁闷了一段时间,但不得不说,你的确把他教得不错。懂礼数,好说话,也还算吃得了苦。就是有些,不懂怎么过活?”

张诗梦突然非常激动地一拍桌子,把一旁的陈司巧和秋莲吓了一跳,只听她非常激动地说道:“谁一开始能想到他会跑这穷山沟里来啊?要是能知道,我肯定教。”

南山压低声音对楚知白说道:“你娘这是答应我们的事了?”

楚知白此时已经怔住了,片刻后他晃了晃脑袋说道:“听起来是的。”

片刻后,他们俩高兴地抱在了一起。但很快又松开了,南山拽着楚知白伪装成这也是他们跳舞环节的一部分。

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酒精上脑,手脚不协调还是得到许可非常高兴,楚知白因为失误不小心踩了南山一脚。

楚知白停下脚步,非常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南山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关系,初学者,很正常的,我之前还踩了教我爵士舞的那人好几脚呢,继续跳。”

俩人跳了好一会儿才停下,人都晕头转向了,踉踉跄跄地回到位置上,就看见林榆满面愁容坐在椅子上独自喝酒。

南山往他身边一坐,醉醺醺地问道:“怎么?你不高兴?今天是开心的日子,不要这么愁眉苦脸的啊。”

林榆闻言似乎更难过了,他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悲愤地说道:“师父,我过几天就得离开了,我不舍得你们……”

楚知白挑起了眉头:“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突然要离开?”

事实证明,他们三个酒品都不好,楚知白有一点自知之明,只喝了一些,其他两个,已经是大醉酩酊了。

林榆一边泪流满面一边说道:“因为我要死了,时间要到了。”

他说着就开始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朝门外走去,过了一会儿,坐他旁边的两人才反应过来。

南山二话没说拽起楚知白就跑了出去。

白天林榆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很难不让他放在心上。

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先例的。在他的认知里,当年人类太始帝也是和邪神做了一笔交易,虽然他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但也因此在死后死无葬身之地。

虽然他也不知道林榆是通过什么手段接触到的,但是这毕竟是他第一个徒弟,他怎么也不会放任不管的。

可是,当他们走出去的时候,林榆已经不见了,无影无踪的,像是从不曾离开过。可往里一看,也没有人。

周围也没有林榆留下的气息,他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南山迷茫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显得有些无助:“怎么会这样啊。”

回应他的,只有枝头一只子归凄厉的哀鸣。又到了一年杨花落尽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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